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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伊尔心中怒骂了几十句布兰语中最有杀伤力的脏话,然后依靠着多年来的潜心修炼才培养出的强韧神经才没有跳起来尖叫。
迪尔兰多没有管他的内心挣扎,助跑了两步,无声无息的跳过了大概有两人高的围墙。没一会法伊尔就觉得眼前一花,突然就到了围墙里面,埋身在一大丛灌木中。
“你不是说不能用魔法么?”法伊尔一边把被树枝缠住的头发解下来,一边压低着声音质问。
“我和我的龙彼此呼唤不是魔法啊……那是不需要魔力运转的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你是龙的契约者,所以龙带着你移动就像带着自己的鳞片一样,也不用魔法。”迪尔兰多跳过去就钻到了一片灌木中隐藏起来,然后才把法伊尔拉过来。他觉得周围还算安全,于是开口解释给法伊尔听。
“那如果你把龙丢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立刻就能把我们拉过去……?”法伊尔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法则,求知欲旺盛的他忍不住追问。
“理论上是如此,即使塞瑞斯在大陆的另一边,我也可以一个念头之间就移动过去。不过它离开我太远就会暴动的!”迪尔兰多一边说着,一边把幼龙从法伊尔的肩膀上拿下来,还在法伊尔的鼻子前晃了晃,然后不顾幼龙咕噜的抗议声,直接关回了腰上的星匣之中。
又有两头看门狗跑了过来,迪尔兰多和它们对视了一会,然后抬手赶走。“主人们住在三楼,一楼只有管家和仆人。其他人住在侧翼的附楼。晚上没什么人守夜,只有狗在巡逻。”迪尔兰多简单得说了一下从狗那边打听到的信息。法伊尔已经见怪不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沿着灌木往庄园中心的那栋三层的建筑悄悄的移动了过去。法伊尔一进入庄园就感觉到了这里微妙的张力,身上的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那种奇异的魔法脉动变得非常强烈。难怪迪尔兰多阻止他用魔法,在这么高浓度魔法的一个区域,一个外来的魔力波动一定会引起不小的涟漪。
三楼和一楼都有灯亮着,不时有人影晃动,此刻进去似乎也不太安全。迪尔兰多干脆拉着法伊尔绕过主楼往庄园的后面继续潜行。那条小河到了庄园的后身突然变宽,然后形成了一个水滴型的小湖。主楼的后面直接面对着湖面,一条长长的走廊从主楼延伸到湖中,湖心还有一个华丽的亭子。
亭子通体白色,四周种了一些爬藤玫瑰和忍冬,此刻正在花期,香味从湖面上带着水汽扑面而来。但是法伊尔却始终觉得空气中还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似乎有点像铁锈味。那味道应该存在于自己记忆深处,但是因为太淡又混合了花香,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站在这里,还是感觉不到魔力的来源?”迪尔兰多困惑的问了出来。就算是用龙的视觉,在这里看到的还是密密麻麻分布的均匀的能量光点,根本看不到源头在哪里。
隆巴顿夫人身上的波动进入庄园就融入到整个魔力场里面,似乎她身上只是残留了一些庄园内的魔法痕迹。“你还能感觉到那位夫人的位置么?”迪尔兰多转头问法伊尔,现在他看到的都是混在一起的光点,反而无法区分到底谁是谁了。
法伊尔无声的指了指前面,迪尔兰多转头就看见一楼通往湖心的走廊的门突然打开了,那位夫人在这样的深夜居然不休息,而是独自走了出来。
“……我想过去看看,你给我把风!”看着那位夫人窈窕的身影举着一盏灯缓缓的走向湖心的亭子,迪尔兰多觉得有必要近距离的探查一下,打算下水游过去。
法伊尔不太会游泳,此刻乐得不用下水。他知道迪尔兰多的身体现在基本是水火不侵——这是通过亲自攻击试验得出的宝贵结论,所以也不怕会出什么问题。
他看着迪尔兰多顺着河边悄无声息的滑下了微波荡漾的水面,然后挥了挥手,就无声的游向了湖中央。
隆巴顿夫人提着灯到了亭子里面,把灯放好后,居然开始唱歌,而且一边唱还一边跳舞。这让法伊尔感到非常诡异,虽然歌声并不高,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在这样的空旷的水面,那声音听得真得非常清楚。
歌词都是些民谣小调,什么歌颂春天赞美爱情,歌声非常的优美动人,除了唱歌的时间地点奇怪了一点以外,真的很不错。法伊尔想到了下午听的温尼小姐和龙的传说,开始思考是隆巴顿夫人入戏太深还是这个小湖下面真得有什么,她现在所做的是一种祈祷仪式?
法伊尔的眼力不好也不坏,所以在这样不甚明亮的夜晚,对于远处的水面也就能看清一点反光。一开始他还看到迪尔兰多下水形成的波浪,和逐渐游向湖心亭造成的涟漪。当那水波散去以后,就再没看到那个讨厌的脑袋冒上来。
也许游远了?也许这家伙已经不需要出水面换气了?法伊尔对于迪尔兰多人形的外表下到底还保留了多少人的需求持怀疑态度。所以最开始的半个小时他完全没有担忧。
可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法伊尔开始感觉不安起来。这里的魔力值太高,以至于法伊尔像是面对着直射强光,什么细节都看不清楚,甚至无法感受到迪尔兰多身上的魔法波动。
要知道与幼龙签下卖身契后,时时刻刻都仿佛有根绳子拴在他的心脏上,可现在连这种被牵制的感觉都消失了……
隆巴顿夫人的表演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庄园中的其他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对于主母的异常表现感到诧异的。法伊尔掏出自己的挂表,看了一下发觉表演是在十点的时候结束的。这位神秘的夫人停下了表演后,若无其事的拿起了灯,缓缓地走回了大宅。而楼房中的灯不久后也一个一个熄灭了。
失去了灯光,湖面变得更幽暗,过了会却又似乎更亮了。月光和星光渐渐的勾勒出周围的一切景象。法伊尔想,也许不是湖面在发光而是自己完全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吧。他死死的盯住附近的水面,等着迪尔兰多那家伙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无意的或者有意的吓人一跳。
然而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水面还是一片平静,连只冒泡的鱼都没有出现。周围一片寂静,那种夏日草丛中经常可以听到的虫鸣之声也不知道何时消失了。法伊尔小心地走到湖边,把手指小心翼翼伸进水里,他开始怀疑这根本不是什么水,而是家乡那种可以吞噬融化一切活物酸液湖。
有那么一瞬间,法伊尔心中感到一阵轻松,难道从此可以摆脱掉迪尔兰多、摆脱掉给龙当奴隶的日子了?但是他随即想到了要命的契约、阿基里的质问、卢娜的哭泣还有卓娅的不解……以及魔龙王十一个月以后的破土而出的世界……哎……还是把他找回来吧。;
第十章 溶解
水的温度清凉宜人,水质清澈,法伊尔轻轻的捻了捻手指,感觉到那种鱼皮上粘液的触感。但是湖水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不适,皮肤没有发红起泡或者溃烂。
法伊尔甩了甩手指,打算从怀里面掏一些试剂来测试一下,确保安全再下水去找迪尔兰多。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多年在布兰艰难求生养成的本能。虽然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但是有什么东西正站在他的后面伺机袭击。
一个撕裂咒瞬间涌上法伊尔心头,化作短促的音符随着挥动的手臂往身后劈去。然后法伊尔敏捷的团身往旁边一翻,转成面对敌人的角度。血腥的气味突然扑面而来,两只有半人高的猎犬被破空的风刃撕作了碎片,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悲鸣,尸体的碎片就滚的到处都是了。
法伊尔查看了一下倒霉的牺牲品,就是普通的猎狗。看样子迪尔兰多不在,这些看家犬又重新把他当做了入侵者,打算进攻。“死不足惜……”法伊尔冷哼了一下,想到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一定会陆续出现更多的猎狗,也许应该先离开庄园……
几块狗的碎尸刚才沿着湖岸滚进了水中,砸出了几个涟漪。一开始法伊尔根本没有留意,直到他发现那些涟漪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成有规律的波动。他静静的往后退贴上庄园的围墙,然后看着那些波动中沉沉浮浮的肉块越变越小,就像是被溶解了一样……
黑暗中的湖水仿佛变成了某种生物,无声无息的从湖面上伸出了触手,顺着狗血撒过的地方一路往上蔓延。那些散落在地面的残肢碎肉都被这寂静的湖水卷了起来,翻腾着滚向湖中。黑暗中看不出颜色的水流冷冷的反射着月光,勉强可以分辨轮廓。
法伊尔在看到一支水流开始转向自己的时候,立刻念了浮空咒,把自己从地面升了起来,越过围墙高度后立刻往后飞去,逃出了隆巴顿庄园的围墙。他才不管什么见鬼的“不能使用魔法”,反正那个说的人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法师狼狈的砸上一棵胡柳,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不过顾不得检查疼痛的腿,他拎起了长袍下摆,迅速的往放马的方向狂奔。身后一个巨大的透明的影子正在迅速的拉长,几乎就要罩在他的身上。他闻得到水和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知道只要一个停留就会随时被那可怕的湖水吞噬掉。
无声的浪扑打在了法伊尔身后的土地上,然后又往前涌动了一段距离,最后还是一无所获的退了回去。法伊尔咬紧牙关,拖着扭伤的腿往前又跑了一两百尺,确定身后的魔力源越来越远了,才停了下来掉头查看。黑夜中的隆巴顿庄园和庄园旁的河流都是那么的宁静安详,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法伊尔一瘸一拐的从田间穿过,回到了他们放马的地方。马在河边,但是他此刻非常非常不想再次的靠近水源,于是吹了个口哨。好在两匹马都是非常的通灵性,立刻撒开步子小跑了过来。法伊尔翻身爬上了自己的灰色瘦马,掉头就奔着马戏团的方向狂奔。黑白花的马虽然没有看到自己的主人,但是也机灵的跟了上来。
在马上,法伊尔开始又时间思考今晚发生的事情。胸口的契约印记毫无反应,说明迪尔兰多或者幼龙都没有生命之忧。湖水一开始对人体也是无害的,不然自己的手指头早就倒霉了。那么是什么触发了湖中的“东西”?
“别用魔法!”迪尔兰多再三叮嘱的脸浮现在法伊尔面前……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咒语才激活了水下的“东西”?
回程的速度很快,一转眼法伊尔就穿过了树林,回到了自己的马车边。阿基里在一边重新拴好的吊床上睡着了,戏服什么的也洗好了挂在了一边的树枝上。马车前的火堆旁是用布盖着的一篮子蜂蜜蛋糕,闻味道就能分辨出来,应该是体贴的少年带来的夜宵。
法伊尔直奔自己的马车,一把拉开抽屉翻出了装魔敏侦查石的盒子。然后开始翻着马车里面的东西,希望能找到什么迪尔兰多的贴身事物。必需要有浓郁的魔法痕迹残留的东西,才可以展开追踪。此刻光靠自己的感知已经完全无法找到迪尔兰多的去向,只有借助这个对于同源魔法超级灵敏的特殊矿石地图来想办法。
平时经常看到迪尔兰多乱丢东西,但是真的找起来,居然什么都没有。法伊尔突然想到,迪尔兰多随着流星和幼龙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本来就是身无长物……
“怎么了?”阿基里被法师找东西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