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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一窒。没错!她正是觉得恋爱这回事,女生可以给机会,至於追求的一方还是得由男生主动比较好。
守旧的老女人……由他口中说出来,听起来既可怕又粉无趣!
「我当……当然不是!绝对不是!」她忙不迭的否认。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你看上我,又不敢追求我呢?」
他一脸不解地看著她,随即却又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我懂了!你一定是觉得自己太过生涩了,就算尽力追求我,也吸引不了我,最终还是会失败的!」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你胆子小,又害怕失败,也不好勉强你。那我看……这件事嘛……」
「谁说我胆子小?有什么事我不敢做的?笑话!谁怕谁啊?」喜儿怒视著他,气呼呼地大声驳斥。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留下尾音,幽亮的黑瞳定在她喷著火花,瞪得像铜铃般大的美眸上。
「从今天起,我追你!你给我好好等著接招!」喜儿一脸发狠地撂下战帖。
「噗!」器洋洋实在是忍俊不禁,不过还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压抑住,没继续大笑下去。
他听过不少女人说要追他,可人家说这话时,要不是风情万种地瘘著两扇睫毛,就是含羞带怯,无限娇柔,莺声细语地说;从没有一个像这丫头摆出一副绿林大盗般的架式,横眉竖目地说得像要开打似的。
喜儿怒瞪著他。「你笑什么笑?告诉你,小看女人,你会死得粉惨!」
「呵呵呵……我笑是觉得你很有趣,绝没小看你的意思。」他安抚般地说,却一脸逗趣地捏捏她鼓胀的桃腮。
「不过,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如果只是凭一时意气而用事的话,我劝你还是现在就打退堂鼓吧!历史教训我们,逞匹夫之勇的人,下场都非常的惨!」
「什么匹夫之勇?我可是智勇双全的人!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打退堂鼓的人吗?」喜儿挺直胸膛。
「……那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话毕,他站直身躯,然後迅速转身。
喜儿在他转身之前,捕捉到他嘴巴扬起的弧度相当诡异,看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不禁觉得怪怪的,可是又想不出怪在哪里……
她怎么会有种好像……好像被人算计了的感觉呢?
应该没有才对啊!真要说算计的话,那个人也是她自己,毕竟,是她想要借著拍拖的时候,对他有所「图谋」咩~~
第六章
他们发生了第一次的争执,就在协议谈恋爱的三个小时後——
「你说什么?要我每天接你上下班?!」
喜儿扬高声音,瞪著对面的男人。
相对她的激动,器洋洋的态度显得平静无波。
「嗯。」他仅仅只是点点头,仿佛这件事情不值得多加讨论。「这鲤鱼刺身不错,你试试看!」又岔开话题。
此时此刻,喜儿一点都没有心思去理那珍贵得连在日本的一般料理店都吃不到的鲤鱼刺身。
「不行!我们先把话说清楚,我才不会每天巴巴的跑去接你上下班!」
听起来就觉得蠢毙了,而且粉累耶!她才不要做这种蠢事。
器洋洋抬起头。「温馨接送情是拍拖中男女必备的浪漫,你该不会连这种最基本的男女交往方式都不知道吧?」
他微蹙起眉,看似有点头痛。
「这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得出他的表情,也听得出他话里含有「瞧扁」自己的意思,喜儿立刻严正声明。
「不过,都嘛是男生接送女生,哪有女生接送男生的?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娇滴滴、需要人家保护的女生,竟然要女生接送你,说出去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吗?」
「你还是不懂!唉——」他摇著头长叹一声。「看来,你好像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是追求者的身分。这无关性别的问题,只是因为追求者想要尽量多跟心上人相处,以便让对方了解自己,并且早日接受自己,不单纯只是为了保护对方的关系,懂吗?只是通常男生是主动的那一方,所以才会造成要负责接送的都是男方的这种错觉而已。」
「这样追求者不是粉弱势?整天要追著别人胞,好累耶!」喜儿不高兴地低声咕哝。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说要追求他了。
除非约客户到户外拍照,要不然她一向都睡到很晚才起床,可是听盈盈说,他每天都七早八早就去上班,然後一直工作到很晚;如今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岂不是要她起早摸黑的接送他吗?这家伙好过分耶!
「追求者,顾名思义,就是为了求得心上人的欢心,所以常常追著心上人跑,尽可能找机会跟对方在一起,这是很自然的事,跟弱不弱势扯不上关系。」
他瞥一眼她噘得半天高的樱唇,拿她的逻辑回赠给她。
「咦?照你这样说,那……那些远距离的恋人怎么办?总不能每天南来北往的接送,那还要做正事吗?有的还远在千里之外耶,那些恋人又怎么办?可见得不是每对恋人都是这样的!」
逮到一个破绽,她立刻加以反驳,企图扭转乾坤。
「那是客观条件不许可,自然另当别论!可是如果客观——」
听到这里,喜儿双眼一亮,立刻打断他。
「我的手现在还不方便开车耶!这个条件粉客观吧?」
他总不能没良心到再要她接送他了吧?她得意地看著他。
「重点不是谁开车,而是那份想要陪伴对方的心意!要不然的话,我只需要一个司机就够了。」
他从容不迫地回道,好像一切早就已经想好了似的。
「所以,以後每天早上七点半,我会去接你,你只要负责陪我上下班就行了!」
「七点半?!」喜儿哀嚎。「那可是我睡得最熟的时候耶!我每晚都到三、四点才睡,要我那么早起床,太惨无人道了啦!」
「习惯了就好。你以後早点睡,作息很快就可以调过来了。」
他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而易举又帮她解决了一个「难题」。
「你说得倒轻松!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粉痛苦耶~~」
喜儿扁扁小嘴,随即把脸蛋皱得像苦瓜,眼波一转瞟了他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她又睨了他一眼……
器洋洋把生鱼片沾上一大坨哇沙米,放进嘴里嚼著,企图藉那呛鼻的味道压下心底的笑意。
这丫头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只做得太假,而且还假得很滑稽,他实在很想告诉她别再东施效颦了!因为那一点也无法惹人同情,只会惹人发笑!哈哈哈……
都看了他好几眼了,他却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个木头人!喜儿在心里嘀咕著,继续用「哀怨」的眼神看他。
器洋洋坏心眼地继续吃他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感觉到她的眸光掺进了杀气,才憋住笑问道:「你怎么了?有话想说吗?」
她的表情还「说」得不够明白吗?这家伙一定有弱视!
「嗯,嘿嘿~~」她未语先笑,而且还笑得十分的谄媚。
「我是想说……嗯,我们都这么熟了,还这样客套的接来送去,不是反倒显得生疏了吗?所谓熟不拘礼嘛,你说对不?所以我看,我们还是免了这套俗礼吧!」她眼巴巴地瞅著他。
「哦?我倒不知道我跟你什么时候开始熟了?」
这丫头又在胡扯了!器洋洋闷哼一声,不过却顺著她的话跟她扯下去。
「你说这话就差了!所谓一回生,两回熟嘛!我们都见过三回了,我觉得我跟你简直已经熟透了,熟得不能再熟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她还很热络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一副跟人家很老友的样子。
「而且,你的命还是我救的!说起来,我们真可算是生死之交啊!」
这丫头还真会乱拗!器洋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啊!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向我倾诉喔!我这人是个非常好的听众,你有什么辛酸的、伤心的、不如意的心事都可以告诉我,凭我们俩的交情,我一定会替你分担的!」
她突然话锋一转,语带玄机地暗示著,一方面固然是为了要乘机套取情报,另一方面也是企图要把接送的问题给蒙混过去。
器洋洋哪会看不出她在打什么鬼主意,瞄了她一眼,懒得搭硿。
「不要不好意思啦~~你要知道,把不愉快的心事一直压抑著,对你的心灵是粉不健康的喔!更不要以为只要把它密封在心里,不去理它就没事了,其实它会悄悄的在某个角落发霉、发臭,最後腐烂,直到完全侵蚀你的心灵!
「随著这个过程,你的情绪会越来越低落,然後忧郁症就会找上你,让你觉得了无生趣,到最後甚至会产生要一死以求解脱的念头!」她开始危言耸听。
这丫头就喜欢胡说八道!以前要是有人敢像她这样,在他面前罗唆些有的没的,他可一秒钟都待不住!
然而,奇怪的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她烦,反而有意无意地纵容她胡说八道。
像下午,他竟然不知不觉地花了一个小时,任她「糟蹋」他的秘书,让她胡扯个痛快。
「嗯,我看你……」她上下瞥了他一眼,才很严肃地续道:「很沉默、很少笑,很不快乐的样子!我估计你最起码有中度的忧郁症了!」她一副权威的模样。
好家伙!这死丫头这会儿又当起密医来了,信口就给他断了这么个「病症」!器洋洋忍不住瞪她一眼。
「为了避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找朋友倾诉,让朋友分担你心里的忧愁,然後你就会发觉,把这些垃圾倒出来後,你的心灵又有空间可以装些快乐、美好的事,从此之後便不会再郁郁寡欢了!」
她一脸认真地对他晓以大义,直说得口沫横飞的。
「说吧!不要害羞!你要知道,有我这个愿意听你诉说心事的朋友,你是非常、非常的幸运。你看看统计数字,每天有多少忧郁症患者要花钱找心理医生听他们说心事?有些更惨,直接就跳下去找阎罗王说!
「为什么会这样呢?那是因为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人愿意听他们说,他们的病情才会越来越恶化;所以,你要好好的把握机会,千万不要害了自己啊!」
她语重心长,循循善诱,随即却脸一变,握紧小拳头,冲著他喊道:「说吧!勇敢地说吧!尽情地说吧!I
看她那副喊口号般的激昂模样,活像个宗教狂热分子,器洋洋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好了!别再乱扯了!」他笑骂。「你再怎么扯,也转移不了我的注意!」
诡计被识破,喜儿顿时灰溜溜地垮下小脸来。
「说来说去,还是要……唉~~」她很悲惨地长叹了一声。
他为什么这样精明呢?记性为什么这么好呢?
「看你的样子,真的很不愿意……」器洋洋的俊脸阴沉了下来。「如果客观条件许可,却不去做,那么就证明这个追求者没有诚意!嗯……假如说你没有诚意的话……」
他的指关节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抿了抿嘴巴顿住。
他敲击的力道并不大,发出的声音也不响,可不知为何,却敲得她浑身一震。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还感觉到他墨镜後的「凶眼」好像又在对她「发功」了,直让她浑身的寒毛当场全都竖了起来。
下一秒便脱口说道:「好啦!好啦!接你就接你咩~~」
器洋洋很满意地点点头。「吃吧。」
喜儿偷瞄他一眼,见他没啥表情,没敢多说什么,乖乖地吃起来。
奇怪!这个男人总是能让她莫名其妙地照他的话去做!
下午协议完後,她本来想立刻回家,拟定「追男作战计划」,但他三言两语就说服她陪他吃晚餐,现在也是一样……
隔天一早,喜儿顶著两只熊猫眼,一路打著呵欠下楼来。
她一出现在大门口,器洋洋便打开车门走下来。
见他步履矫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喜儿顿时觉得碍眼极了。
为了早起,她昨晚十二点便准时上床,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著,好不容易五点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