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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碎夜不耐的怒吼,巨大的虎蹄高高的扬起再重重的踱下,整个屋子随之晃动,“你以为你是谁?”
老人笑了笑,抚著白须,现出他的本相,“这样……你还认不得我吗?年轻的年兽?”
“仙人洪钧!”结界外的五人同时讶异的出声,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同时上前跪下。
“你们几个……”洪钧缓缓回头,白色烟雾冉冉飘在四周,他的眉宇间是一片慈光,“解开这碍人的结界,莫再骚扰他们!”
“可、可是……”
“住口!”洪钧吼了一声,持杖重击地面,一波宛若涟漪般的气浪波纹随之漾开,轻而易举就让周围的红绳、符咒燃毁,解除了结界。“纵使你们是拥有我血脉的后代,也不得对上神妖兽这般无礼!”
停顿了下,洪钧再踏著云雾,缓步到正扬著怒火、不发一言的碎夜面前,“当初封印住这只年兽是情势所迫,没想到你们却误以为他是洪家的镇家宝物……”一想到这儿,洪钧扬起了洪亮的笑声,“若非这事闹成这样,我也不会亲自下凡。”
“莫非这次你是要捉拿年兽回天庭?”邢羿左在结界解除后立刻踏入扶起宇文偷儿,并压按住淌著鲜血的伤口。
“不!等……等等!”宇文偷儿恢复神智后便慌乱的想起身,却又因为失血过多,只能虚弱的靠著邢羿左的搀扶而缓缓前进,“我是自愿的,这不是碎夜的错。”
“偷儿!”邢羿左深拧眉头,却又不忍阻止,只能心碎的任由宇文偷儿去拉住洪钧的衣袖。
“对不起。”宇文偷儿哽咽的挤出这三个字后便步到碎夜面前跪下,“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的愚蠢而让你险些断命。”
一想到碎夜那时因为被他灌下那瓶药而痛苦万分的模样,他就好心痛。
“都是因为我没注意那个药被下了法术而逼你喝下,都是我的错……”宇文偷儿抖颤的说著,水亮的瞳眸泛起雾光,看到碎夜丝毫不为所动的目光冰冷的望著自己,他感到一股揪心的酸涩。
为什么要用这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为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扬著温柔的笑容跟我说是闹著玩的?
“如果咬下我一条手臂能让你消气的话,你就拿去吧,就算你想要我的命也没关系。”宇文偷儿难过的垂下视线苦笑,已忘记先前险些被啃食的恐惧,无视左肩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顿了下,宇文偷儿破碎的嗓音喃喃地道:“不要讨厌我……”
以前再怎么样的痛苦他都能默默忍受,但唯独这次教他无法忍耐。
只要一想到碎夜可能讨厌他,他便感到坐立难安;再想到往后的日子若没有碎夜的陪伴,一股难以压抑的寂寞便如排山倒海般的淹没他。
他受不了碎夜厌恶的眼神,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讨厌他,也不及碎夜一个冰冷的眼神教他心碎。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特别在意碎夜?
每次斗嘴就算吵得不可开交,只要瞄见碎夜一个温柔浅笑,他的心头也会跟著涌上温暖。
从没见过碎夜如此冰寒的眼神,碎夜向来都是带著笑意的望著他……
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不坦率的承认很在乎他呢?
一想到这里,宁文偷儿懊悔的泪水便如决堤般溢出眼眶,从那精雕细琢般的美丽脸蛋缓缓流下……
※※※※※※※※※※
不知从何处散发出的桃花香登时传了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香味让整个室内弥漫著粉色光彩,就好像看到幻觉一般,洪家五人和邢羿左皆感到不可思议的惊呼。
“哪儿来的花瓣?”
“桃花?”
五人不敢相信的对望,可还未得到答案之时,离宇文偷儿最近的邢羿左却率先倒下。
“好浓的桃香……”
清淡的桃香突然转变成浓烈的气味,瞬间,在场的其他五人也纷纷的昏睡过去。
这股桃香就像是要激起某人的记忆一般飘散著,粉色的气息宛若真的飘飞著桃花花瓣般荡漾。
在这奇妙的花瓣雨中,宇文偷儿哭泣的呜咽一声接一声传开来,如珍珠般浑圆的透明泪水不停的滑落,激起一波又一波令人心生不舍的情感波动,泛起圈圈涟漪……
这无形的波动荡入碎夜的心底,让碎夜因为愤恨而丧失的理智渐渐苏醒。
“我……偷儿?”踏著虎蹄,碎夜略拧眉头的望著眼前哭得像个泪人儿的宇文偷儿,每一颗泪水都好像要刺穿他胸瞠般令他心痛。
为什么偷儿要哭成这样?他狐疑的想著。
宇文偷儿似乎察觉到碎夜的疑问,抬起头来望著他,双眼中没了以往的自信神采,只有满满的歉疚。
“呜……对不起,碎夜……”宇文偷儿扬著泪水纵横的脸蛋,红唇抖颤,“原谅我,拜托!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碎夜看了好不忍心,他怎么会因为宇文偷儿无心的错误而做出伤害他的行为?
“我怎会讨厌你,偷儿……”碎夜变幻成人形,在白茫的烟雾中伸出双手拉起宇文偷儿略嫌纤弱的身子。
看著他左肩令人触目惊心的撕裂伤,鲜红的血沾染了他半个身子,碎夜的心倏地揪紧。
这是他做的吗?他狠狠的咬上这弱不禁风的身子?
“该说道歉的是我。”碎夜牙一咬,环抱住快要昏厥的宇文偷儿,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身子般的紧紧抱著。“对不起!”
真是天杀的混帐!他竟然让偷儿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他竟然因为那瓶假药而咬伤偷儿?
明明心中就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宇文偷儿是无辜的,他会犯下这种错误是因为太担心自己而乱了心神、慌了手脚,为什么自己最后还是被愤怒所蒙蔽,伤害自己曾在心中默默立誓说要守候一世的人?
“对不起,偷儿……”碎夜紧抱著宇文偷儿,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你没有错,偷儿,你一点错也没有……”
面对碎夜的柔情,宇文偷儿像是溺水的人抱著唯一的一块浮木般紧拥著碎夜,而碎夜的话就像是一道清泉般注入他本已空洞的心房,一股酸涩自原本伤痕累累的心涌出。
“碎夜……”宇文偷儿埋入碎夜的怀里,说不出口的话语就像是颗石子般哽在喉咙里。
突然发现自己好喜欢他,喜欢到就算在这时候被他一口吞灭,他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看来你们是和好了。”一道带笑的嗓音打破这片宁静。
宇文偷儿立刻机警的将碎夜移到身后,再转身望向洪钧。
洪钧呵呵的笑了两声,抚须笑道:“那么,接下来我也方便好办事了。”
“你不可以带走碎夜。”宇文偷儿紧抓著他背后的碎夜,生怕碎夜会被带走;他警戒的瞪视洪钧,“他并没有错,你不可以带走他!”
“偷儿……”碎夜感动的看著宇文偷儿小小的背影。
洪钧见此情况,不怒反笑的眯起眼眸,“我不会带走年兽的。”他呵呵的笑著,伸出食指指向宇文偷儿,“我这次下凡最主要是因为你。”
无法理解洪钧所说的话,宇文偷儿狐疑的说:“我?”
为什么这位仙人说下凡的原因是为了他?难道他不是因为碎夜食人的关系而下凡的吗?
不对啊!他明明在那五人面前说……
“我适才所言乃是顺应当时的情况才说的,否则他们怎会正视这整件事情的轻重?”洪钧抚著白须,布满皱纹的脸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他们以后不会再打年兽的主意了。”
“那你方才所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是因为偷儿而下凡?”这时换碎夜挡在宇文偷儿面前。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也直觉的感到宇文偷儿身上的某些秘密要被解开……
“这青年可是西王母娘娘桃花园里的一棵桃花树所转生的。”
宇文偷儿和碎夜都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洪钧缓缓说道:“当年这桃花树犯下不该犯的错,天帝惩罚他堕入凡问轮回三世,待其尝尽苦难后才得以回天;而我就是受西王母娘娘的请托,特地来接他回天庭的。”
※※※※※※※※※※
他说什么?他说偷儿是……是一棵盛开在天庭的桃花树?
“我是桃花?”宇文偷儿拧起眉头苦笑一声,“呵……我竟然是一棵桃花树?这、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一棵树?既是树的话又怎么可能会犯下罪行?胡说!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胡说八道!
可是……什么他的心却像是被一颗大石压住般的紧窒,感觉就像是被说中心事般的突然感到一阵胆寒?
“错不了!”洪钧笃定的道:“身上散发著只有妖怪才闻得到的桃花香,时常莫各其妙遇到一堆妖物,以及不同于常人的儿时回忆,这些都是你曾经的际遇,不是吗?”
宇文偷儿心下一惊,脚步踉舱的倒退一步,在还未跌倒之时,碎夜赶紧抱住他的身子,免得他腿软瘫倒。
“偷儿……”虽然碎夜不太相信洪钧所说的话,但他所提出的证词又相当符合宇文偷儿那异于常人、容易吸引妖物接近的体质。
难道就如洪钧所言,宇文偷儿其实是棵桃花树吗?
“我才不是妖怪……我才不是……”
“没错,你的确不是妖怪,因为你是一棵诞生于天庭的桃花树……”
“才不是!”宇文偷儿猛然大吼打断洪钧的话,紧揪著碎夜的衣袖瞪视著洪钧,“我是人类,我是人!”
洪钧为难的敛起笑容,“这……”
“够了,别说了。”碎夜插嘴,俊秀的脸蛋扬起一抹怒意,“纵然你是仙人,我也不准你再说这些伤害他的话。”
“碎夜……我是人类对吧?”宇文偷儿仰头望向碎夜,无神的双眸中泛著令人心疼的泪水。
忍不住地,碎夜捧起那张令他怜爱的脸蛋,并倾身吻走那炽热的泪水,低沉的嗓音柔柔的在宇文偷儿耳边缓道:
“你是人类!偷儿,你是。”
那些话轻柔荡著,宛若一首温柔的摇篮曲一般,让原本接近疯狂的宇文偷儿渐渐恢复平稳的呼吸,也让失血过多的他缓缓沉入梦乡。
“如果偷儿跟你回天庭,那天庭会如何处置他?”碎夜抚著已熟睡的宇文偷儿光洁的额头,凑上一吻。
“这青年是天庭的一棵桃花树,回去后自然会恢复成桃花树的样子。”洪钧像是叹息般的轻吐出一门气。
恢复成一棵不能到处移动、永远只能在安详的天庭花园里绽放粉色桃花、随风摇摆的桃花树?
轻柔抱起昏睡的宇文偷儿,碎夜下定决心地站起身,坚定的望向洪钧,“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带走他。”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宇文偷儿已经受到太多的刺激。
他绝对不能让宇文偷儿在此时被带回天庭,被迫恢复成一棵永远动弹不得的桃花树。
“这……”洪钧搔搔额头,面有难色,“这可由不得你啊!”语毕,他执杖击地。
瞬间,天摇地动,突然从四方窜出的树枝纷纷逼向紧抱著宇文偷儿不放的碎夜而去。
被此番攻击吓到,碎夜原以为对方会再游说一阵才会有所动作。
正当这些锐利的树枝要刺中碎夜时,有道火焰击破房屋墙壁而至,千钧一发的以火攻逼退洪钧的法术。
“就放他们一马如何?”出招人踏入残破的屋内,在烟雾尚未消退之时,他那略微低沉的嗓音又再次说:“天庭少一棵桃花树、多一棵桃花树,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不是吗?”
“是你!”洪钧先认出了来者,“这……就算老夫想看在你面子上放人,却也没有理由跟天帝和西王母娘娘解释啊!”
来者笑了声,漂亮的薄唇微微开启,“就说这棵桃花树和年兽缘分未尽吧!这样想必西王母娘娘也会谅解的。”
洪钧有点讶异的停顿了下,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莫非这跟当初要我封印这只年兽有关?”
男子点头,一身洁白的衣裳随著烟雾散去的风而飘扬,俊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