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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宇文阳失声大笑。她……真的好可爱啊!
「讨厌,你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又被他玩弄了。「放我下来啦,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他是放她下来了,不过是将她放在早膳前。
「先用早膳,否则不许工作。」
接过他递来的热粥,赵迎波闭上嘴,心头觉得暖洋洋、甜蜜蜜的。
「你也一起吃嘛!」她柔声说道。
宇文阳也坐了下来,拿起碗筷,替她夹了一些小菜入碗。
「快吃啊,发什么愣?」
赵迎波静静的凝望着他,然后不发一语的低头用膳,不过她的嘴角有着隐隐的笑意,眼神也柔柔的。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这里陪着她、照顾她。
两人静静的用完早膳之后,宇文阳将餐具摆放在一旁,才来到她之前工作的桌前。
「妳刚刚在做什么?」
赵迎波抬头望他一眼,「我在想,该怎么做才能让瓷器在烧出来之后,釉色更加完美。」放下手中尚未上釉的执壶坯体,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想的很多,最主要的,就是该如何突破现阶段瓷器的样式、色泽等等关卡,虽然它的名声地位已经濒临颠峰,可是我知道还不够,它还不够成熟,可是……你也知道,我失败太多次了。」
「我听说造型工艺在瓷器的烧制过程中,是难度最大的一道工序,是吗?」
「嗯,的确如此,它必须熟练掌握烧窑的火候和泥性的规律,普通的窑场就别提了,放眼所有御窑场中,能掌握这种高度技术的能工巧匠,在越州也不过两、三人罢了。」
「这两、三人中,包括娘子在内吗?」宇文阳笑望着她。
赵迎波讶异。「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他指了指她面前的执壶坯体。「因为它虽然尚未完成,只是一个坯体,可是它的外型却非常完美,如果能够在釉彩上下功夫,让它上头的纹饰有色彩上的变化,那么它将会是个完美的瓷器。」
赵迎波一愣,「你是说……彩瓷?!」
「喔,那叫彩瓷吗?」宇文阳笑问。
她狐疑的望着他。他说的话,不像一般的外行人,虽然有些异想天开,毕竟彩瓷只是一种想法,她也曾经试过,可是并不成功。
「怎么了吗?娘子,有什么不对吗?」他装傻的问。
「没有。」赵迎波摇头,「关于彩瓷,其实我曾经试过,可是也一样失败了,那些彩料无法通过高温的试炼。」
「说的也是。」其实他也试过,不过同样失败了。
只不过他还有一个想法,但来不及试验,大哥、二哥就打了回票,要他不要再浪费时间,也许他可以和她一起研究。
「娘子,那是什么?」他指着一盆透明釉问。
「透明釉,怎么?」
「那如果将彩料涂在瓷器生坯上,然后再施加一层透明釉,这样能不能通过高温的试炼呢?」
赵迎波愣了愣,偏头思考了好一会儿,眼底渐渐散发出熠熠光彩,立即拿起毛笔,打算为执壶坯体上色。
「等等!」宇文阳连忙阻止她。「先拿一个简单的瓷碗生坯做实验。」这执壶的造型困难度太高,若失败了,就太可惜了。
「好。」赵迎波点头,选了一个造型简单的瓷碗生坯,「你觉得画什么图样好呢?」
「娘子,可以让为夫的代劳吗?画画这事儿为夫的还应付得来,至于其它的步骤,就得要娘子自个儿动手了。」
「好,交给你。」赵迎波也干脆,将瓷碗生坯交给他。「我去看看窑内的温度如何。」
希望……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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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功了?!
捧着刚出窑的瓷碗,上头彩绘了一朵睡莲,栩栩如生,摇曳生姿,可见下笔者画功之精深,最重要的是,他们成功了!
「相公,你瞧,你瞧,我们成功了,你看,好美啊!」赵迎波兴奋的抱着他跳着。
「哈哈--」宇文阳也高兴的抱着她转了两圈。能够成功,他比谁都高兴,看到瓷碗上颜色鲜明的睡莲,更加深他改造邢瓷的念头?「娘子,妳真是太棒了!」
「不、不,是相公的提点,否则我还得摸索好一段时间呢!」赵迎波不是会揽功的人。
她环着他的肩,他揽着她的腰,额抵着额,两人身躯是如此的贴近,近到只要他稍稍偏头,就能吻上她温润红嫩的蜜唇。
笑意渐渐收敛,室内一片岑寂,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兴奋的笑声,像是着了魔般,两人相互凝望着,然后,他偏头汲取了那诱人的唇瓣。
这是一个彻底的吻,热烫的唇紧贴着,他品尝着她口中的甜美,她领会着他灼热的气息,两人忘我的沉溺在这突发的激情之中……匡啷一声,惊醒了沉醉的两人,眼中还残留着消不退的激情,却已经盈上了更多的错愕。
忙不迭的分开,一低头,那个画着睡莲的瓷碗,在地上碎裂成一片片。
「啊!」赵迎波惊呼一声,激动的蹲了下来,不舍的捧起碎瓷。这个瓷碗,意义重大呀!
「当心……」宇文阳瞧见她的举动,立即出声警告,却依然晚了一步。
「哎呀!」指腹的刺痛让她下意识的一缩,下一瞬间,她的手落入他的手中。
「明知道会割伤还这么不小心!」他低头舔去她指腹上的血滴。
她着迷的望着他吮着她指头的模样,明明是挺温馨的一种举动,可是当他的视线缠绕上她,吮去血滴的动作一变,探出舌头舔着时,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好色情的感觉啊!
下一瞬间,他的唇舌改弦易辙,倾身封住了她微张的唇瓣,长驱直入,勾引着她的丁香小舌一同嬉戏,品尝着彼此。
「相公……等等,相、相公……」赵迎波呼吸急促,困难的想要挣开他。
「我不能等,娘子,我要妳……」宇文阳强势的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往小房间走去。
「不行,相公,拜托,有件事很重要!」赵迎波急急的说着。彩瓷试验成功让她的情绪处于高亢,她现在脑子里有好多想法,急着想要将它们诉诸行动。
宇文阳叹了口气,妥协。
「今晚肯定要让妳付出代价?」他欲求不满的说。
赵迎波红了脸,点点头。
「好,说吧,什么事这么重要?」
「我有了另一个想法,也许可以让青瓷外型端正,坯胎减薄,你看看有没有可能?」
宇文阳讶异,「说说看是什么办法?」
「如果我们将要入窑烧造的坯体盛于某种匣钵之中,与火分离,你觉得呢?」她兴奋的说。
「然后再加上刚附成功的彩瓷作法……」宇文阳也兴奋了起来。老天,她真是宝贝!
「如果可行,我们就能创造出更棒的青瓷了!」她喊着。
「试试看!」他急切的说。
两人分工合作,一边制作,一边讨论,三个日夜之后,产品出窑。
「相公……」赵迎波屏气凝神的望着那美丽的瓷碗。
「釉层柔和淡雅,瓷质细腻,匀润如玉,清澈碧绿,犹如宁静的湖水,又宛如干峰翠色,莹润碧翠,美妙无比……娘子,这青瓷,好美!」
「我们成功了,是不是?」
「是的,娘子。」
他们几乎忘我的欣赏着,直到好久以后……宇文阳讶异的想到,她一直说的,是「我们」!
而赵迎波也讶异的察觉到,他所有的动作都是那般熟练,不仅非外行人,还是非常厉害熟练的行家。他……是谁?!
「你是谁?」她认真的望着他。
宇文阳有一瞬间的怔愣,不解的望着她眸底重新升起的戒备。
「邢州内丘人氏,宇文阳,怎么?娘子突然得了失忆症吗?」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对烧造瓷器的过程这般熟稔?」
他恍然大悟。原来……
「娘子,妳告诉我,妳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严肃的望着她。
赵迎波一怔。她心里?
「我心里想着,我想相信你。」是的,她心里只有这个想法,「我想相信你,所以希望你给我一个答案,让我能够相信你。」
他眼底黯然,徐徐一叹。「所以妳还是不相信我,是吗?就算我懂瓷,甚至是同行,那又如何呢?接下来,妳是不是就要问我,接近妳有什么目的?进了赵家有何企图?是不?」
「相公,拜托,你只要给我一个答案就好。」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她还没有心思去想那些。
「好,我给妳一个答案。」宇文阳心里失望极了。「邢州内丘宇文庄,和赵家同样是贡瓷烧造者,我的来历、姓名,向来没有隐瞒,不是吗?」
赵迎波退了两步,望着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他方才已经问过的问题--他有何企图?
「既然……你是宇文庄的少爷,为什么会在会稽沦为乞丐?」
「看来,妳已经定了我的罪了。」宇文阳叹息,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让她的心一阵慌,想也没想的上前扯住他。
「等一下!我没有定你的罪,我只是问一个问题,这是理所当然的啊!」
「娘子,妳真的没定我的罪吗?」
「没有!我不会问都不问就定你的罪!」她坚定的望着他,心渐渐平静下来。是的,当初是她主动接近他,是她极力说服他,所以就算他有什么企图,也是她主动提供机会的!
「好吧,记不记得当时大夫诊断我中了何种毒药时,妳说的话?」
「嗯,记得,我猜测你应该是和寒天门有恩怨,所以才会中了寒天门的独门毒药,沦落为乞丐。」
「而我回答「算是」对吧!」
「没错。」
「其实寒天门门主柳寒天是我的至交,而他受我爹所托,不择手段也要让我娶妻,原本他打算要我从美人巷的赵、钱、孙三户人家里选择一位干金前去提亲,我不愿配合,正好,赵家此时贴出征乞为婿的公告在城里沸沸扬扬,他便趁机整我,对我下了化功软筋散的毒,然后将我的银两搜刮尽空,打扮成乞丐丢到街上去,之后的事,妳也都参与了,就不用我再赘述了吧!」
赵迎波惊讶的听着,「你那个朋友还真是--」
「混蛋,对吧!」宇文阳哼道。
「哦,也算是啦,不过我要说的是--」
「卑鄙小人!」
「不是……」
还不是?「泯灭人性?」
赵迎波瞪他,知道他又开始在耍宝了。
「又不是?」宇文阳睨了她一眼,像是在责怪她,为什么这么挑剔似的。「我知道了,阴险狡诈?不是?……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还是没天没良?生儿子没屁眼……」
「够了,别再说了。」赵迎波抚额哀叹。
「哈,我说对了,生儿子没屁眼!」他得意的说。「不过娘子,寒天他还没成亲呢,而且如果没有意外,他可能会娶我妹妹当妻子,那他生儿子没屁眼,不就等于我妹妹的儿子没屁眼?」
「宇文阳!」
「什么事,娘子?」他笑嘻嘻的问。
「闭嘴!」
「再说一句就好。」
「说吧!」
「娘子刚刚到底要说什么?」
赵迎波愣了好一会儿。
「……我忘了。」
第十章
他凭什么那么幸福?!
风靖云隐身在隐密处,瞪着宇文阳和赵迎波。
在他害死了他所爱的人之后,他凭什么能得到所爱?!
原本赶到鬼帮,想要寻求那名表亲的帮助,谁知道那名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