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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宇文阳蹙起眉头。
「嘘,外头好像有人……」那脚步声……心头微凛,他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立即起身冲出去,他正好和冲下楼来的人迎面对上。
宇文阳松了口气,「娘子。」光听那脚步声,他就知道是她。
赵迎波一愣,错愕的望着他,然后又狐疑的望向楼上。
「大小姐!」全禄穿妥衣裳之后,也冲了出来。
不用说什么,光看大小姐的表情,就知道大小姐肯定是误会了,幸好姑爷听见声音,及时拦住大小姐,否则误会就大了。
「全禄,你回房去睡吧!」宇文阳道。
「是,姑爷。」全禄听命,临进门前,还是觉得该说句话。「大小姐,全禄一直和姑爷在一起。」
赵迎波眨眨眼,依然处于昏乱之中?
宇文阳笑了笑,「全禄,没事的,放心吧!」
他点点头,回房去了。
第九章
宇文阳凝望着依然一脸呆滞的赵迎波,然后无奈的一叹。
「唉!」他走上前,抬手温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妳什么时候才会相信我呢?」
「你……楼上……」赵迎波觉得有些错乱。方才在房门外,明明听见映绿的声音,而且正唤着他的名,也听见男人粗喘兴奋的呻吟,她以为……那种揪心的感觉让她难受极了,一向强势的她,竟然没有进门的勇气,脑子里只想快点离开,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啊,在这个家一点地位也没有,娘子一不在,我竟然连卧房都得拱手让人干那档子事,跑来和全禄挤一张床,娘子,妳说我是不是好可怜?」他哭丧着脸,撒娇似的将她抱满怀,在她头上磨蹭着。
房里的人不是他……
赵迎波终于慢慢的接受事实,因为他在这里,而上头依然热烈的继续着。
不是他,不是他……
「哎呀,娘子,妳怎么又哭了?」宇文阳轻轻吮去她的泪。「乖乖喔,相公疼疼,不哭喽!」
「我,我以为我会因为心痛而死,所以不敢进去质问,我、我怕我会无法接受……」赵迎波哽咽着,只是短短的时间,两种极端的情绪让她差点崩溃,直到此刻,她才真正了解自己在这段婚姻、这段感情中陷得有多深。
「妳啊妳,不是为夫的爱说娘子的不是,遇到这种事情娘子怎能逃避呢?妳应该破门而入,就算里面的人真的是我,也一定是被陷害的,妳应该负起维护相公贞操的重责大任才是,怎能任由相公我被蹂躏呢?太伤我的心了!」他一脸郁郁,对着她哀怨的抱不平。
噗哧一声,赵迎波忍不住破涕为笑。天,她真的爱他。
「还有啊,我说娘子,妳什么时候才会信任我呢?」他长长的一叹,这次可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感叹了。
「我相信你,我不会再怀疑你了。」她环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宇文阳微怔。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他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心里更加沉重了呢?
可恶,他竟然为了自己隐瞒身分而觉得愧疚!他的良心早八百年前就失踪了,什么时候自动回来的?
甩开心头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他决定不予理会。
「不知道他们打算玩多久?」他故意说。心知春梦无边药效长达两个时辰,之后,会像是真的做了一样,累得沉睡,大概会睡上一个时辰左右。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药效过时天差不多要亮了,而徐子达迷烟的效力应该会到天亮才对,到时候时间会配合得刚刚好,两人会差不多同时醒来。
赵迎波冷下脸。「不能让他们这般嚣张,我现在就去禀告奶奶。」
「现在?」那可不行,春梦无边药效又还没过,他们冲进去只会看见两个「睡着」的人在做嘴部运动,也就是说,他们只是作一场春梦,嘴巴配合着梦境演出,实际上两人并没有接触。
「要不然呢?」
「奶奶年纪大了,这么晚吵醒她好吗?而且她受得了这么刺激的事吗?还是等天亮再说吧!」
「可是,如果他们完事之后就离开了呢?」
「我看他们战得这般激烈,完事之后一定会累得睡着,逃不了的。」
「是这样吗?」
「现在不谈这个,重要的是,娘子还会想睡在那张床上头吗?」
赵迎波一愣,立即摇头。「不要!」
「嗯,我想也是,所以我们会换张床喽。」
「那是一定要的。不只是床,其它东西我也要一并拆掉换掉,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打算把临水楼拆掉重建!」
哗!这么严重。宇文阳在心里失笑。
「应该不用吧!」
「我知道,只是说说罢了。」赵迎波叹气。
「要拆掉一些东西再重新装修,应该需要几天的时间吧!」
「简单一点的话,三、四天跑不掉。」
「那么在装修好之前,咱们睡哪里?」
「府里有很多房间可以睡觉,不过,如果相公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到小窑场去。」她盈盈一笑的建议。
宇文阳挑眉。「娘子的意思是,我可以进小窑场?」
赵迎波点头,「妳是我的相公,当然可以进去。」
他又不是现在才成为她的相公。
「好,那么等他们的事解决之后,咱们就到小窑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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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映绿和徐子达在隔天被当场捉奸在床,而宇文阳一点愧疚也没有,因为当大伙儿冲进门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办事,真的在办事。
原来他们一醒来,瞧见了两人光溜溜的,因为梦境依然鲜明,一时按捺不住,两人干脆先凑合着大玩一场,完全忘了自己在别人的床上,活该被当场逮个正着。
赵老夫人气得差点昏死过去,当场拿着杖子要将两人打死,是赵夫人和赵二夫人求情,老奶奶才勉强的压下怒气,命令徐子达立即将赵映绿娶回家,而基于家丑不可外扬,婚礼只有自家人参与,事发两天后,赵二小姐便被送出阁。
老奶奶并且下令,除了每月的月俸之外,不再容许他们有额外的用度,也不许任何人资助他们,更不许他们再踏进赵家一步。
赵映绿和徐子达正式被剔除在他们的生活外,而经过这件事,赵二夫人收敛不少,安分的待在她的院落,不敢再嚣张狂妄,到处找赵迎波的碴。
他们的生活算是平静下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可恶!」低咒一声,紧接着是一阵匡啷巨响。
宇文阳立即奔进窑房,就见赵迎波抱着头蹲在地上,而她身侧的地板上,是一些瓷器碎片。
「娘子?」他走上前,将她扶起。「怎么了?」
「又失败了,我又失败了!」她额头抵着他的胸膛,灰心极了。
「别急,娘子,这次失败没关系,下次继续努力就好了。」
「可是已经失败好多次,我没信心了。也许真如管事们所说的,我太异想天开了,妄想改变青瓷的本色……我……」她摇着头,多次的失败再加上几日的不眠不休,她身心俱疲。
宇文阳心疼的抚着她的背,「娘子,往好处想,妳已经知道哪几种办法是行不通的,也就是说,妳离成功愈来愈近了,不是吗?」
「如果我想的那些烧造方法都行不通呢?」赵迎波抬起头望着他。
「傻瓜,那些行不通,就再想别的办法呀,总会让妳研究出来的。」他抬手用袖子轻轻的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
赵迎波沉醉在他的温柔里,徐徐的叹了口气,窝向他的怀抱。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她低道。
「我告诉妳怎么办,娘子,如果没有我,妳就来找我啊!」他微微一笑。「好了,天色也晚了,今天就这样,我已经在工房后面的小房间准备好热水,妳去沐浴,然后就可以用晚膳了。」
她只是点头,却依然靠在他怀里没有移动。
宇文阳狐疑的低下头,「怎么了?娘子?」
「人家好累。」她微红着脸,闭着眼睛娇声的说。
他挑挑眉,然后轻轻一笑,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赵迎波惊呼一声,双手环上他的颈项,两人视线凝祝「既然娘子累了,就由相公我为娘子代劳了。」
两人都知道,他们迟来的洞房花烛夜,会在今夜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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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宇文阳便醒了过来,张开眼的那一剎那,他忍不住长叹一声。
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搞什么啊,他的娘子是不是有弃夫的习惯?
本来还想早晨起来的时候再甜甜蜜蜜的恩爱一次,真是的,都不知道要好好把握男人最精力充沛的时刻!
坐起身,披衣下床,走到前头工房,就看见他家娘子神色认真的为生坯上釉,他没有打扰她,静静的离开工房,回主宅张罗早膳。
等到他端着早膳再回到工房,赵迎波依然忘我的工作着,他放下早膳,先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她。她真的好美,可是他知道,她的美貌不再是吸引他的主因,或者,从一开始吸引他的,就不是她的美貌,只是他尚不自觉吧!
她坚强自主,性情爽朗,举止端庄合宜,私底下又会不失娇媚的使些小性子,她偶尔的脆弱易感,又能满足他大男人的心态,将她捧在手心里呵疼着,而且,她非常的热情。
他对她,已不再只是为了带个妻子回家避难,而是除了她,他不会带其它人回去!他喜欢她,甚至有可能……爱她。
「相公?」赵迎波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挥着手,不解他为何望着她失神。
宇文阳回过神来,微笑的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唇上吻了一下。
「别这样,我的手脏。」她粉颊羞红,想起昨夜的热情缠绵。
「娘子,妳的身子可有不适?」他瞧着她羞红的脸,忍不住逗她。
她的粉颊轰地红得彻底,娇嗔一声甩开他的手,转身逃了两步,就被他从后头抱祝「娘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别说了,很羞人的。」她娇声抗议。
「有什么好羞人的,这儿就只有咱们夫妻俩,告诉我,娘子可喜欢相公对妳做的事吗?」
「喜欢,行了吧,可以放开我了吗?」她实在拿他没辙,不懂他为什么特别爱逗弄她。
「瞧娘子的语气似乎挺不甘愿的。怎么,娘子是在怪相公昨夜不够卖力?」他又故意问。
「宇文阳,你别再说了!」
「可是我想知道啊!」
「你担心什么?反正你不是中了毒吗?体力不济是正常的。」她胡乱说着,天知道昨夜她被他弄得疲累不堪,早上还差点下不了床呢。
可她胡乱说来的借口,却让宇文阳傻住了。
怎么?他真的不够卖力吗?要不然她怎么会认为他中毒,体力不济是正常的?!
「看来我得一雪前耻,彻底满足娘子才行。」他一把抱起她,又打算回房继续努力。
「别啊!放我下来。」赵迎波心惊。再继续下去,她肯定三天下不了床。
「可是娘子没满足……」
「有有有,我有,刚刚我是胡乱说着的,你昨夜的表现我很满意,真的。」她急得顾不得害羞,赶紧吐实。「你一点都不像中毒的人,勇猛极了。」
「呵呵呵……」宇文阳失声大笑。她……真的好可爱啊!
「讨厌,你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又被他玩弄了。「放我下来啦,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他是放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