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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事说起来让他的父母亲有些眼花缭乱,父母亲并不是真正的乡下人,见识的也多,可是听着儿子的事也不禁万分感慨,一点小事往往都让他们心里一紧,这才使他们发觉儿子已经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世界。说的起劲,区方捷不禁说起帮同事追女孩,结果到最后自己被那女孩追,差点被缠得脱不了身的事来,听得杨絮在旁边只瞪眼,心中暗暗道:“既然还有这码子事,可是没有向我突露出一丁点信息。坏小子,有你好看的。”
区方捷笑道:“我看无法招架了,正好合同到期,所以就赶紧辞职回来了。”杨絮冷冷地道:“你总是逃避,既然她那么好,就娶回来得了。”父亲显然喝得有点多,既然跟着附合道:“是呀,你也不小了,如果合适就带回家结婚得了,家里也好……咦……啊!。”母亲假装着离座盛饭,快速到走到父亲身后,狠狠地捶了一拳这个糊涂地教师。父亲这才发现自己失言,忙打了个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哈哈哈……”
杨絮的脸色很难看,一言不发,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半天却没见少。区方捷夹了块鸡肉在她碗里,笑道:“光吃饭会消化不良的哦。”杨絮用筷子砸了他手中的筷子一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们的教师倒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失言了,他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你已经辞职了吗?”区方捷点点头道:“那个项目做的太无聊,没什么发展前途,赶上合同到期所以就没有续约了。”
父亲咂了一口酒问道:“那还打算继续出去吗?”区方捷道:“其实朋友已经介绍我到上海工作,那边公司不错,项目的前景也很看好。不过我打算等过完年再说,先在家里休息一阵。”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出去,我还能干什么呢?”
杨絮抬头望着区方捷,情绪有些低落地问道:“过完年还是打算要出去吗?”区方捷道:“嗯,我也答应了上海那边,现在已经带回一些工作,打算在家里帮他们完成。”杨絮紧紧地咬着嘴唇,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你出去,我也要去。”区方捷愣了一下,说道:“你出去干什么?”杨絮说道:“容许你出去,我就不能出去吗?等这个学期结束,我就辞职,和你一起去外面工作,你别想再逃避我。”
区方捷呆呆地望着杨絮,不知所措,这正是他所害怕的事情,他没想到杨絮会在这时候提出来。区方捷恼怒她的任性,道:“当老师挺好的,你出去能做什么工作?别以为外面很好找工作,露宿街头的人一大把。”杨絮任性地道:“我什么都能做,做不好我可以学。”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母亲斥责儿子让他说话不要喊似的,要把屋子震塌了不成?杨絮接着说道:“总之,如果你出去,我也一定要去。”区方捷有点不耐烦地说道:“随便你怎么样,愿意辞职就辞职吧,想上哪去哪,别跟着我烦就行了。”杨絮怒道:“我就是要跟着你。”区方捷冷冷地道:“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们好象还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吧。”
杨絮浑身一颤,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地说道;“你……你想说什么?”区方捷感觉自己的话过重,但是已经无法收回,或者这也是一个契机,便不冷不热地说道:“总之,你还是好好的当个好老师吧。”话一出口,区方捷打了个寒颤:“我这是准备干什么?”
杨絮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嘴唇都咬出了血,她颤抖着站起身,盯着区方捷狠狠地道:“你好……你好……”说着拖着站立不稳的身子离开了饭桌。她想先回房间,可才迈出两步就打了个踉跄。区方捷慌忙扶住,杨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径直上楼去了。
区方捷呆呆地望着杨絮的背影,突然也有想哭的感觉。
父亲用手拍了拍桌子,很轻,却让区方捷感到很震耳,他目光游离地望了望父亲,重新坐在了教师的身边。父亲开始了他想要说的话:“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杨絮这孩子不错,现在的表现,说明你在她心中是非常重要的。”区方捷点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决定……”他停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父亲不想过多的评论儿子的爱情,也不想去说教以改变儿子的想法,在轻描淡写地说了这句话后,他转移了话题:“你真的打算继续外出工作吗?”区方捷愣了半晌,终于木然地点点头。父亲不甘心地问:“没想过回来继续当一名教师吗?”
继续当老师吗?区方捷心微微一动,这曾经是他一生的梦想,现在偶尔想起来,感觉自己依然不想放弃。但父亲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已经辞去工作,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他伤感地道:“我还能回来吗?”父亲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是有回头路可以走的。”区方捷迷茫地望着父亲,苦笑道:“我还可以吗?”父亲说道:“其实当初你的辞职并没有被批准。”区方捷猛地抬起头,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这……这是什么意思?”父亲笑道:“你以为是私营公司或企业,递交一份辞职信就可以了吗?你的辞职报告在教育局就没有通过,那时你人已经走了,我就和杨副局长商量着,替你办了停薪留职手续。”他停顿了一下,有些担忧地说道:“因为我害怕你会后悔。”
区方捷愣愣地望着父亲,感慨地道:“曾经我真的很想很想好好的当一名教师,就象爸你一样。可是刚开始我就被缠住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反而让我感觉教师这份职业束缚了我,所以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父亲咂了一口酒,道:“如果你真的想,就回来吧。”
区方捷摇摇头说道:“我后悔过,因为成为一名教师曾经是我的梦想,放弃时很痛苦。可我现在找到了另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可能是过于舒适的生活改变了我,但我也认识到了一点——梦想也是一直在改变的。”父亲望着他亲爱的儿子有些失望,沉默了良久才喃喃自语道:“可能当初安排你回来报考教师是错的吧,那时我就应该放开你,让你自己去飞翔。”区方捷伤感地说道:“那时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勇气。”小学教师长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每年都在替你补办手续,但如果明年九月还没有回来,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总之,你认真考虑一下。”
春涩(四)
真的还可以回来继续做一名教师吗?
虽然曾经也有这种想法,可是当真的能够成为现实时,区方捷又犹豫不定起来。相对而言这份职业是他所喜爱的,然而,四年的外出谋职生涯,让他开始在意工作的薪酬,教师一个月不足千元的工资待遇让他忘而却步,甚至有些害怕。“或许我真的变得很多,已经不适应自己曾经所热爱的职业了。”区方捷躺在床上悲哀地想着。
那么,过完年还是去上海吧。
上海——
这曾经是他想去的地方,因为她在那儿。可四年前他在辞职外出时,却并没有选择去那里,他被现实束缚了手脚、信心及勇气,他一厢情愿的猜测想着就算自己去了那里,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更不会有什么奇迹,现实真的很现实,现实到残酷的地步,摆在他们面前的将是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或许说是因为过分的理性阻止了他的步伐。
可现在为什么还要选择是上海呢?真的是因为工作吗?难道还抱着某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能够与她在若大的上海偶遇?还是因为自己认为已经有了逾越障碍的资本,可以出现在她的面前?更有甚者,期望能够重新开始心中的那份妄想?
“我到底还在妄想着什么?或许她已经有了新的爱人——肯定是有了的!可能都已经组成家庭或者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或女儿,我却还在这不着边际的妄想,这真的很可笑。”区方捷感觉自己已经无可救药。这段感情原本已经只是作为回忆而存在他的心中,但最近变的很诡异,好象记忆在涨潮,将她的笑容、她的眼睛、她的长发毫无保留地涌到他的面前,这虽让他感到美好,然而更让他感到害怕与恐惧,他担心自己会象以前一样不受控制,沉沦在记忆之中,被情感所支配。
是呀,不能在沉沦在妄想之中了。
“一定是杨絮过于强烈的情感影响到了我。”区方捷喃喃自语道:“不过今天好乱,杨絮太任性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想到杨絮,他不禁有些懊恼,今天略显混乱的场面让他不知所措,以至于说出了过分的话,可能把她伤得很深。
区方捷竖起耳朵想听听隔壁的情况,但整个世界都静的出奇,冬天的农村既是一点声响也没有的。“已经睡下了吗?或者还在偷偷地哭?”区方捷自责地想着,感觉很烦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区方捷站起身,决定是去后面的阳台吹吹风,他将连接阳台门的打开一条缝,一阵寒风趁机钻了进来,狠狠地抱了他一下,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区方捷的卧室是在二楼最左边,这层共有三间房,后面只设计了一个公共阳台,将三间房连接在了起来。区方捷推开连接阳台的门,借着房间里射出的灯光,见阳台正站着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夜空入神——是杨絮,或许是发觉了他,她轻轻动了动身子。
看到她,区方捷愣了一下,望着她娇小的背影,他一阵愧疚。见她穿只着白色衬衣站在那儿,并没有套外衣,区方捷忙脱掉自己的外套,走上前披在了她身上,并将领口往内拉拢,以便更好的御寒。
“还没有睡吗?”区方捷站在她左边,有意识的用身子挡住了冷冷地北风。“嗯。”杨絮轻轻地点了点头。区方捷道:“出来多久了。”杨絮道:“才一会。”区方捷道:“天气这么冷,却穿得这么少,很容易感冒的。”杨絮望着漆黑无一物的夜空,脸上挂着淡淡笑意:“说话算数哦。假若我病倒了,你可是一定要照顾我的。”
这句话如同对他的惩罚,象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心口,震得他全身疼痛,他侧首望着身边的人,总觉得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才好。一时沉默,杨絮笑道:“其实我一直在想……”
“对不起!”区方捷打断了她的话。“唔?”她终于收回了投射在茫茫黑夜中的目光,轻轻侧抑着头望着他。
区方捷道:“刚才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我太自私了。对不起!”杨絮长嘘了口气,道:“是因为我太过任性了。”区方捷道:“可是我不希望你放弃教师这个职业。我已经放弃,却不知道是对是错。”一丝伤感的流露,占据了他整个脸庞,眼神中隐藏着哀伤。杨絮静静地侧过身子,望着静静的黑夜,突然有些诡异地笑道:“你真的以为我会辞去工作吗?”“唔?”区方捷疑惑地看着她,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杨絮接着道:“教师是我非常热爱的职业,我可不会象你一样,否则自己会后悔一生的。”杨絮轻轻的笑着,埋怨道:“偶尔的任性,你既也认真起来,还说出难听的话,真叫人生气。”区方捷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真的是这样吗?“不过我不愿意你一直逃避。”杨絮深沉地说道:“这次真是因为无法招架那个女孩才回来的吗?”
“啊?”区方捷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有点哭笑不得:“你相信吗?”杨絮轻轻笑了笑,没有立即正面回答。她看见右边远处有个摇摆不定的亮点,她猜想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