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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我爱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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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那些永远无法降温的热情和现实里那些缠绕着他的光环,让韩飒变成了我最实在的一个梦想。我相信他是懂得我的这个梦想的。每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都会把和初恋情人的再会想像成是一个单纯女子日久弥坚的一往情深和一厢情愿,而他呢,可以接受,如果他愿意鸳梦重温的话;他也可以拒绝,如果他要做一个正人君子的话。 
他告诉我,大学毕业后,他去了外地。他说:“你知道的,那里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女人。”隔了两分钟他继续说,他曾经在一个小城市生活过两年,似乎把余生的光芒都耗尽了。他说:“那是个值得的女子,值得为她做任何事,她叫李云。”我隐隐厌恶起来,不是因为这个名字,而是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背后的人仿佛使我看不见了某种可能。 
他说:“后来,她死了,难产。现代医学到了今天,还会因为难产死人真是很少有的,但是就被我遇上了。孩子先天就心力衰竭,最后是大人孩子都没有保住。她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本来是不该要孩子的。” 
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没有料到他现在是单身。我也没有料到他是因为这样而单身。 
我看见他的眼泪一列列排队,一点点出发,一颗颗滚落,无声无息的。绝美的悼词和遗憾都是现成的。好像早就预备下了,就等他们拥抱着上帝和我们说再见的时候启用。这是一个女人用性命获得的赔偿,但是她享受不到了。 
我很想安慰他一些什么,因为他的眼泪。但是,我又不想为了安慰别人而使自己变得同样的可怜。 
所谓泪水,不过也就是一些水罢了。 
于是我沉默。 
他接着说:“她死了以后我就常常想,一个人的生命有多久?在她整个燃烧的过程中,大约只有青春的几年是最精彩的,最令人想品尝的,最新鲜的。点着了,然后认真地投入地燃起来。她是为了我而燃尽了生命。而我却没能给她什么。要是说给,我只是给了她一个孩子罢。而这个孩子却断送了她的命。” 
在言语交织的网中,我看到了层层的阻障,是那个女人设下来的。我发觉想逾越它们简直就不可能。 
我只是一直在拷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韩飒苦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当时为什么要去那个城市?现在我说了,也许你不信,没有人会信——因为李云的爸爸是那个城市的市委书记。像我这样一个在大城市里长大的小市民看来,出人头地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我选择了她。其实,她就是没有这样一个父亲,她也是值得的一个女人,少有的一个好女人。就像你,殷拂,也是。在我离开那个城市的时候,我已经当上了处长。是她爸爸关照我的。” 
他告诉我,他的父亲中风偏瘫,母亲身体也不好,很需要有个晚辈在身边照顾着。在他的大哥到加拿大定居后,他就回到了江城。在他回江城的工作安排上,李云的爸爸也出了不少力,各方面也都很关照。在这次全市举行的公开招考局级领导干部的考试中,他的考试成绩是第一,加上李云的爸爸打的招呼,各方面对他的评价也很高。现在安排他在党校集中学习,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韩飒什么也没有隐瞒我。真好,十年的分离之后难得他终于可以跟我说实话了。 
我们吃完饭,他说要不就到他的寝室去坐坐,喝点热茶什么的。 
我当然没有拒绝。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想,我一定要找一个时机跟他说:“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相信,一切已经重新开始了。然后,我就接着想,到他寝室里以后,再就轮到我跟他说我这么多年都干了些什么了。我该跟他说我是怎么过的呢?说我等了他十年吗?——我要是想和他有些下文的话,当然最好这么说了。但是我说不出口。我不能去骗人。我也不是一个可以坦然去说谎的人。 
于是我就想,要是他问,我就说。否则,我什么都不多说。有些历史不可以改写,但是可以不写。 
党校的路灯忽明忽暗的,把我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又甩得很远。我隐约记得年少的时候在下了晚自习的回家路上也这样和他并肩走过,那时候我们的话题就是假想,一遍遍地假想我们的未来,我们会上一所什么样的大学,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会住在哪里……不厌其烦。现在重新并肩走过的时候,当年的假想都有了答案,不过谁也无心去比较一下假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当年不敢去碰的那个“爱”字,现在还是不敢。十年了,跟许多人许多次地说过,但是跟这个让我们第一次开口去说的人相处,还是害羞,还是木讷,还是紧张。想借着过去来给现在的进行来铺垫,却找不到可以壮胆的东西——大约在那些过去里面,有的尽是让人心寒和心碎的东西。便是只有沉默了。不敢看对方的时候就看对方的影子了。影子是和从前一样地摇曳着,影子里没有沧桑也没有分离。   
《没人知道我爱你》十八(3)   
走到黑暗处,韩飒就从背后抱住了我,一点也不突然,慢慢地,很轻很轻地抱着,仿佛等待我挣脱开。我顺势把头靠在他肩上,更暗了,趁夜色暧昧着,他的吻就这样低下来。这个吻,辗转很久,微渗苍凉——这样一个吻的最大苍凉,也许就是它迟到了十年。 
我们的拥抱,有些涩涩的牵强,不知道败在哪里,反正已经无从收拾了。这一切与回忆有关,与未来无关。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台湾版的《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和张无忌的对白。 
赵敏说:“无忌,你吻我吧,就像再也见不到我了那样吻我吧。” 
黑暗中他有片刻的凝滞,这片刻的停顿足以让我颓丧。我看着他,还想得到来自他的吻。那个吻,温暖,缠绵,可以沉浸到夜的深处,让我消灭自己的颓丧。 
我想要放开他时,他的手臂重新更紧地环住了我,不容拒绝——那样密不透风、丝丝入扣,让我可以聆听到他肌肤的声音。 
我就这样被他揽着进了他的寝室。很好,那些我担忧的话题,关于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他什么也没有问我。这些对他来说大概都不重要。也许他就当是这十年是不存在的,我们还是十年的那双小儿女,在这样一个夜晚,有这样一点的夜色,撩起了我们的一些原始的激情。 
躺下来,承受着他的身体,感觉他的欲望慢慢沸腾起来。他抚摸过我头发的手探进了衣间,一步步摸索着,我知道他要去哪里。对我们来说,这都是一个熟练的游戏。毕竟各自都有了十年的历练了。 
褪去衣裳的瞬间,我后悔了,非常明显的后悔——我急于迎合他,想让自己忽视内心的不安与伤感。 
他说:“你知道吗,这几年,我很寂寞。” 
我点头。寂寞向来是最好的借口,他找不出更高尚的理由。我当然知道,在寂寞的领域里,我大概和他是同类。那些寂寞我早已洞悉了,它深藏着,成为身体里的一部分。不经意的时候它就会慢慢地渗出来,仿佛饥渴,或者三十年代旧上海的舞女拈花微笑,华丽,然而华丽背后空无一物。 
伤感,那是一种华丽的伤感。有什么不同呢,反正最后的快感是一样的。 
我忍不住问他,在你的生命里,除了李云,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女人吗? 
他笑了,用一个玩笑来回答我说:“你是腐蚀领导干部的第一个人。” 
可能他说的是大实话吧。不过,对于这样的措词,即便完全就是一个玩笑,我也看到了自己的可怜。好像给我之于他的一切举动都做了定义——他是一个大有前途的领导干部,我是一个对他有企图的人——我们之间,仅此而已。 
我跟着笑了,并不多说什么。就算他今天晚上给我的是最后的笙歌,一个我和他之间终于要有的收尾好了,仿佛书法时长长的一捺,锋利,然而已经不能刺伤我的什么了。 
他还在我的身体上逡巡,不厌其烦的样子,像个贪玩的孩子。我就逗着他说:“夏明翰烈士的《就义诗》里有一句话,‘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啊。你记得要提防你身边层出不穷的美女蛇哦。” 
他问:“都是像你这样的美女吗?” 
我说:“你少来了,你还不知道吗,我算美女?我和你同学的时候,除了你以外,我从来没被其他的男生递过纸条,就更甭说情书了。我连在路上被人骚扰都没有过。” 
他说:“记得你没有这么惨啊。” 
我说:“那就感谢你把我美化了。还请你保留你继续美化我的权利吧。” 
他又问我:“你说,我以后遇到的美女蛇们都是像你这样过了十年才来找我的一次麻烦吗?” 
我说:“能遇见像我这么省事的,算你运气好了。你不会总有那么好的运气吧?” 
他说,是啊,不然我就去买体育彩票了。中个几百万的大奖,生活保底了,一心好好地去做一个父母官,也不用去贪污受贿了。 
我说,原来你已经有做一个贪官的心理准备了? 
他反问我说,什么是贪官? 
我“哦”了一声。我能说什么?除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哦”,我可以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 
终于,他问我了:“殷拂,你老公呢?” 
我说我也是单身啊。 
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说了。还有必要给他解释什么吗?他不是我想要的那个男人了,不是那个我坐了一天一夜的轮船,在南京的瓢泼大雨里要找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曾经教过我怎么去爱;也是那个男人,在不能给我爱的时候,用远离我来让我远离伤害。我以为那个男人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个。我可以为了其他的理由让自己接受其他的一个什么人,但是,他是韩飒啊,他是我的一个完美的爱情假想啊。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就不是他。 
如果所有的爱情都要用肉体来作为确认的话,我们做了,结束了。就像我曾经背诵过的一个无名氏的诗词中说的那样:“每个人只能拥有一个青春,那是一些巨大的动词,无论你是否做梦,它都躁动着,我不能预感它的来临,却知道它的结束……” 
就这么结束了? 
我记得我在决定再见他的时候还设想这是一个序幕的啊。就这样出局了吗?就好像一个比武的剑客,架式摆足,成竹在胸,目光自负,剑握紧在手里,下一刻决斗就开始,忽然从背后被捅了一刀;或者,好像一个长途的奔跑,追着前方的身影,距离保持得刚刚好,呼吸均匀,他冲刺你也冲刺,他调整你也调整,跑着跑着,你发现他消失了;还比如,我有一千一万句话想说,历经千山万水来到你面前,表情早已启程,也预计到讲完之后的兴奋,张开口的瞬间发现我哑了;……   
《没人知道我爱你》十八(4)   
韩飒自言自语地说:“到了你这个年纪还单身,可不太正常啊。” 
我说:“那你就把我当怪物看吧。” 
韩飒接着问我:“你现在幸福吗?” 
我不知道他说的现在,是说的当时当境,还是说的一直以来?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幸福,是指的身体的快感、还是生活的快乐? 
我告诉他:“在那年我到南京找你没有找到之后我就对自己说,只当我不认识你好了,我会认识别的男人,我肯定会非常幸福。” 
我从来这么嘴硬。我说过,我不想在爱情不在的时候还授人以日后嘲笑我的话柄。 
韩飒看着我,说:“我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一笑泯恩仇的,尤其女人。但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知道吗?我常常想啊,我只不过是一个比较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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