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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下去,就到外面候着。”这句话当然是对着流零说的。
“不用了。”流零承认自己难以忍受这种阴暗肮脏的地方,但心里却丝毫没有想要退却的念头。
倾云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一路看过去。
囚室少不了刑具、锁链、木桩、火盆等等在流零看来很变态的东西,以及囚犯们绝望痛苦的哀号和呻吟。
好不容易来到最里层的囚室,看到被锁在木桩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一男一女,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完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众人不禁色变。
“这是……?”倾云皱眉问道。
“他们就是毒害左相之女的凶手。”于盛启回道。
天啊!若是莫悠然和冰袖看到杨宗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那不知会有多气愤!流零暗惊。
“他们既已认罪,为何还要严刑拷打?”
于盛启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殿下有所不知,他们虽已认罪,但拒不交出‘梦殇’的解药。而左相之女如今命在旦夕,下官只好出此下策,用刑逼供。”
倾云隐怒道:“但是有必要将他们致残吗?”
“此二人实在顽固,下官也是逼于无奈啊!”
倾云冷声道:“我国律法禁止滥用刑罚,无论于大人有什么理由,动此重刑就是有违律例!”
于盛启一惊,立刻下跪道:“殿下恕罪!左相救女心切,下官也是希望赶快找出解药啊。”
“你起来吧!”倾云淡淡道,“本王暂时没空跟你计较这些。但是于大人,你这样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先将他们收押,好生看管。若他们就这样死了,你反而不好交差不是吗?”
“是,是……但左相那儿?”
“那边你不用管。”倾云道,“你只要先保住这两人的命,其他本王自有打算。”
于盛启唯唯诺诺地应承。
倾云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趣,便带着疾雨惊雷和流零出了开云府。流零瞥了瞥在府门口恭送的于盛启等人,小声对倾云道:“我待会回头去探探他们的反应。”
“不必。”倾云想也没想就拒绝,“这件事就交给疾雨去办,你不要插手。另外,惊雷你立刻叫人暗中保护杨宗和喜儿。”
惊雷应诺。
“你觉得于盛启会先斩后奏,杀人灭口?”流零问。
“不是觉得,而是肯定。”
齐倾云从开云府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向僖王府走去。
僖王府的管家将他们迎进来,然后立刻去通报僖王齐君熙。
“倾云。”一身白色锦袍的齐君熙走了进来。这个人,有着和煦的笑容,清亮的声音,高贵的气质。不同于其他王爷,在他身上闻不到任何政治的味道。他就如白莲一般,出尘,纯白,无垢。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仿佛有一种心灵进化的感觉。
“大哥。”倾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看得出他很敬重他的这个兄长。
齐君熙拉着倾云坐下,忽然注意到他身后一脸好奇的流零,笑道:“今天疾雨和惊雷怎么没来,反倒来了一个漂亮的小书童?”
流零发现齐君熙看到他时的表情并无惊艳,那双清亮的眼睛一直是平静而温柔的。这令流零感到十分好奇,因为齐君熙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能以平常心来看待他的。
“我让疾雨他们办事去了。”倾云看向流零,笑道,“这个是我新收的书童,名叫流零。”
流零正正经经地向齐君熙行了个礼,这可是连齐倾云也没享受过的虚荣。
君熙笑了笑,又对倾云道:“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倾云不答,只是从袖子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君熙。
君熙打开盒子,诧异道:“赤莠草?”
“生于寒地,不开花不结果,十年才长成的赤莠草,调理滋补的圣药,对大哥你的身子必然多有助益。”
是了。齐君熙是皇后所出,极受君王的宠爱。可惜自小体弱多病,这辈子恐怕都将与各式各样的补药相伴。也幸亏他出生在皇家,否则能否健健康康地活到现在还是未知之数。
“赤莠草难得一见,你是如何得到的?”
“是从冰袖那儿拿来的。”倾云回道。
“栖凤楼的冰袖?”君熙笑道,“想不到他竟然有本事找到赤莠草。”
倾云想,恐怕真正有本事的是莫悠然。
“对了,左相的女儿怎么样了?大哥你知道吗?”
君熙点了点头回道:“目前还昏迷不醒,太医也束手无策,为此我几天前便派人去请严辰了,相信这两天就会到。”
倾云欣然道:“严辰的医术举世闻名,相信他一定可以解藿小姐身上的毒。”
“想不到你会对霍小姐这么关心。”君熙轻笑
“大哥你可别误会!”倾云忙道,“前阵子太忙,霍相府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我竟然直到昨天才知道,如今也该去拜会一下了。”
君熙微笑:“是,我知道了,你不用特别解释了。”
流零听着他们之间自然的交谈,看着他们之间亲睦的神色,正如惊雷所说,他们的感情确实很好。但是,多年之后为什么……
倾云被君熙留下来用膳,两人谈天说地自然没有旁人的事。流零抓住机会跑到厨房。
僖王府的下人们同他们的主人一样和气,兼且流零又长得如此讨喜,免不了被塞了一大堆东西。
流零是乐晕了!虽然这里的事物没有靖王府的美味,但也称得上精品,口味特别,花样繁多,对嘴馋的流零来说,可谓大饱口服了。
10五色五连环
次日,神医严辰来到封城,先一步去了左相府。随后君熙也邀同倾云一起赶了过去。
左相霍戎在大堂接待了两位王爷。
“不知霍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倾云问道。
“严大夫正在为小女症断,也不知情况如何?”霍戎一脸担忧。
“霍相不用担心。”君熙安慰道,“严辰医术高明,必然会有办法替霍小姐解毒的。”
“但愿如此。”霍戎向他们行了行礼,感谢道,“为小女的事,两位王爷费心了。不久前康王和瑞王也来看过小女,并告之凶手已经被抓获的消息,但凶手似乎不肯交出解药。老夫愤恨,很想亲自去质问他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一个弱女子?真是太可恶了!”
君熙连连安慰。
倾云沉默,他似乎并不打算把有关毒害藿香苏的真凶的事告诉霍戎,可能心中另有计较。
三人谈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流零在一旁听得实在无聊,站了一会便找着机会遛了出去。
左相在齐国是出了名的节俭,但尽管如此,左相府的规模和布置还是平民无法比拟的。楼亭水榭,枫林霜菊,没有奢华之感,却有一种让人心情舒爽的典雅别致。
流零根据丫鬟的行走路线,顺利找到了藿香苏的闺房。
他在走廊门柱后犹豫了一阵,想自己本来也是个女人,所以为满足好奇心偷进去看看,应该无伤大雅吧?当然无伤大雅!流零自动自发地做出了回答,并在下一瞬间闪了进去,再次用到他了盘蛇功,整个人爬在房梁上。
古代就有这个好处,房梁多,给他提供不少方便。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神情专注的青衣童子,十五六岁,圆圆的脸,大眼睛,长得很可爱,是他理想中的弟弟形象。
再过来,应该就是君熙口中赞誉有嘉的神医严辰,他坐在桌边,手中拿着瓶瓶罐罐不知道在干嘛。流零最先注意的是他脸上那自右眼角而下、长约十厘米的巴痕,配合他酷酷的长相、略黑的皮肤和深邃的眼睛,很有种历尽沧桑的感觉。
桌上摆了五个不知道装了什么液体的木杯,他正用勺子从每一杯里舀一勺放到一个瓷碗中。流零觉得他好象在调制饮料,因为那杯中之物色彩明丽,而且散发着浓浓的香气,非常诱人。
流零又开始嘴馋了,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喝?这时,正好看到严臣每杯都浅尝了一口,流零大乐。这肯定是好东西,待会他也要尝尝鲜,以这个香味,说不定比他以前那个世界的果汁还好喝(嘴馋到这种地步也无话可说了)……
严辰似乎已经弄完了,只见他小心地将瓷碗交给旁边的丫鬟,叫她马上喂藿香苏喝下,然后带着那个可爱的青衣童子出了房间,大概是去找左相了。
流零暗道一声“好机会”,趁那丫鬟正在给她小姐喂药的机会,他轻轻从房梁上跳下来,拿起一个木杯凑近闻了闻——太香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是甜的!于是他仰头喝了半杯,
立时觉得浑身暖烘烘的,通体舒畅。
果然是好东西啊!
流零不再犹豫,每杯喝了一半。喝完后,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昏沉沉的,有如腾云驾雾一般。这种感觉持续了好一会,当他回过神来时,那个丫鬟刚好喂完了药。
流零吐了吐舌头,一个闪身,跃了出去。
当流零从藿香苏的闺房里晃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左相欣喜万分的样子,想是严辰已将 “梦殇”毒可解的消息告诉了他。
流零想想刚才偷喝了人家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出现,所以飞快地跳到一棵树上,安安分分地当起了“豹子”。
“两位王爷还有严先生,若不嫌弃,请务必留在敝府用膳。”霍戎浑厚而有礼的声音传过来。
透过树叶,流零看到君熙和倾云站在大堂外面,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左相大人客气了。”君熙微笑道,“我与严辰年多未见,今日特地为他在云翳楼定了一桌酒席,所以恐怕不能留下来用膳了,请左相不要见怪!”
霍戎露出可惜的表情,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道:“那老夫也不勉强了,只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好好款待各位,到时请千万不要推辞了。”
“那是肯定的。”君熙看了看严辰,笑道,“霍小姐的毒恐怕不是一两天能清除的,所以这几天严辰还会来相府查探霍小姐的病情的。”
“那就麻烦严先生了。”霍戎向严辰行了行礼。
严辰显然不是喜欢繁文缛节的人,面对左相的礼遇也只是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刚才被严辰叫去收拾药箱的青衣童子匆匆忙忙跑过来,神色慌张地喊道:“不好了!少爷,你调配的五色五连环……”
“怎么了,如一?”严辰问。
“少了一半。”被唤作“如一”的青衣童子着急道,“每杯都少了一半!”
严辰皱眉道:“是不是那个丫鬟多喂了些给她小姐喝?”
如一摇头:“我问过了,没有。而且那丫鬟怎么可能自作主张地增加解药的药量?”
“那么还有谁去过霍小姐的房间?”
如一又摇头:“这我也问过那个丫鬟了,她说她一直在房里,没看到有谁来过,等她喂完药,那五色五连环就少了一半了。”
严辰一脸肃然。
倾云等人虽然不知道“五色五连环”是什么,但只看青衣童子的表情就大概能猜出那东西的重要性。
“那药是不是很珍贵?”左相问道。
严辰缓缓道:“珍贵确实珍贵,起码其中几味药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的。更重要的是,五色五连环虽然香气浓郁,味道甜美,但它却是含有剧毒的,而且仅一种就可以置人于死地(说到此处,某人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我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来解毒,尚不敢用太大的量,若有谁偷去害人,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那种毒药香气浓郁,味道甜美?”倾云突然问道。
严辰点了点头。
倾云脸色一变,继续问道:“若被人吃下去会有什么后果?”老天!不是他想的那样吧?那小家伙不会连药也敢偷吃吧?
“只吃下一种或两种的话,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五年之内会活得没有痛觉,但五年之后没吃下解药就会五脏俱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