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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熙、司康、倾云三人也同时出列,简单地向皇帝禀明事情的经过。
皇帝听罢,既安心又感到十分欣慰。原来表面看起来不和的四兄弟,竟然团结至此。他刚想开口褒奖,却被一阵异常的大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朴伊大笑,“想我朴伊自诩精明,竟然栽在几个黄口小儿手上。可笑!可笑!”
大殿上寂寥无声,只有阵阵悲凉的笑声回荡,预示着权倾朝野一代重臣的人生落幕。
之后,朴伊被压入天牢,去职抄家,府中仆役流放充军,其三代直系亲属全部受到株连。
与此同时,平反有功者,全都得到相应的奖赏。经此一事,皇帝竟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决定在处决了朴伊之后,正式将皇位传给太子君熙。
靖王府
花园中,一蓝一黑两道修长的身影迎风而立,相偎相依,仿佛融入天地,那么和谐那么唯美。
“零,等朝局完全稳定,君熙登基,我就向他讨个巡查使做做,到时我就带你去齐国各地游览一番,怎么样?”倾云深情地望着身边的男子,柔声道。
流零笑了笑:“好啊!我没去过多少地方,齐国有那些名胜古迹和秀丽风景都没见过。”脸上笑着,心却阵阵揪痛。越来越弱的精神力让他明白距离去的时间不长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倾云此时意气风发,连日来的郁气一扫而光。解除了朝廷的危机,挽回了自己的兄弟,又有爱人相伴。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流零伸手抱住倾云,听着他的心跳,淡淡道:“倾云,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妻?”
“什么?”倾云诧异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零在担心什么吗?”
摇了摇头,流零道:“你是皇室贵胄,天之骄子,总有一天要娶一个门当户对、贤良淑德的女子做王妃吧?”
倾云沉默了一会,突然认真道:“我有三个兄弟,传宗接代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好了。”
流零猛地抬起头,惊忧道:“你……你的意思是……?”
“傻瓜!”倾云吻了吻流零的鼻子,笑道,“天地间除了你之外,我的眼中恐怕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听到这种话,亦喜亦悲。感动有,心更痛。
“不行!”流零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不娶妻呢?更何况,你的终生大事能由你自己做主吗?别忘了,你是皇室子孙。”
倾云眯起眼睛,道:“你似乎很希望我娶妻?”
流零一窒,勉强笑道:“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到时为了我抗旨。”
“你多虑了。”倾云笑道,“不久君熙就是皇帝,他不会强迫我娶妻的。”
流零垂下眼睫,沉默了。事实上他并没有那么大方,如果可以与倾云私守终生,他是绝对不愿意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他的。但是,他即将离去,当他离去后,倾云是否会很难受很难受?至少他知道自己绝对会很难受,还未离开就已经难受得想死。
“好了,别想太多。”倾云捧起他的脸,温柔道,“我齐倾云对天发誓,今生绝对不负流零。这样,满意了吗?”
流零扬起笑容,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
倾云啊倾云,你是否忘了我们的八年之约?是否忘了我终究要离去?
朴伊及其家属亲戚被打入死牢的十天后,倾云带着流零又去看了一次。
才短短十天的时间,原本仪表堂堂的右相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蓬头垢面,神色萎靡,蹲在角落形容憔悴。
堂堂一国丞相,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初时只是为了替儿子报仇,后来慢慢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为了保住性命和地位,即使是大逆不道的事也敢做。
在心底轻轻一叹,流零环视了一下其他牢狱,结果意外地没有发现朴敏书的身影。
“你在找朴敏书吗?”倾云看出他的疑惑,回道,“据说在我回都之前,他就已经不见了。日前父皇准备下榜捉拿他,但被君熙阻止了。朴敏书已经不是完人,朴家注定在他这一代绝后,捉不捉他都不重要了。”
流零沉默。朴家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似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他的出现。要知道在原有的命运中,朴家支持司康登上皇位,曾辉煌一时,身份显贵,权倾朝野,对司康的影响力非常大。如今,司康没有登上皇位,他也落得惨淡收场。
流零不知道他所做的对齐国未来的命运有多大的影响。他只知道,人要扭转命运就要付出数倍的代价。齐国要昌盛,必然还有一段漫长而艰辛的道路要走。
可惜,他恐怕见不到了。
流零以为一切都该平静下来,他也能够将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倾云。但就在他与倾云看过朴伊的第三天,传出了朴伊越狱的消息。
84 别离
一辆简陋的马车在夜色中奔驰,驾车的男子穿的并不是一般车夫的衣服,而是一身价值不赀的锦袍,虽然不似大富大贵之人,但也看得出身份不简单。
强劲的风扑面而来,吹落了男子脸上的面巾,这张刚毅而熟悉的脸赫然是倾云的贴身护卫——惊雷!
他在这种时间驾着一辆马车,神色匆匆地要去哪呢?车上载的又是谁?
天空已经泛白,不知不觉马车已经跑了近一天了。惊雷不得不停下来,不论是马还是人,都有些支持不住了。他从马鞍上取下干粮和水,来到马车后道:“老爷,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拉开车门,一个神色疲倦的老人从车上下来,赫然是逃出天牢的朴伊。原来救出他的就是惊雷。
朴伊接过惊雷递过来的干粮,半晌没有动口,只是长叹一声。
“老爷,不用太悲观,只要离开齐国,凭老爷的本事,还是能够从新开始的。”
“我叹的不是这个。”朴伊苦笑,“昔日辉煌,哪曾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曾经被我一手提拔上去的人要么倒戈要么被铲除干净。人心难测,利益当头。呵!四位王爷联手果然不同凡响!”
“老爷……”
朴伊摆摆手:“惊雷,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冒险来救我。待在靖王身边,你早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惊雷道:“当初若非老爷你收留,我早就曝尸野外了。救命之恩不敢忘怀,惊雷一命换老爷一命也值得了。”
朴伊心情复杂,感觉有些悲凉。对惊雷他从未付出过多少心力,只当他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但在危机时候,却是他不惜放弃荣华富贵冒着生命危险将他救出。这份心,朴伊自觉受之有愧。
“老爷,快吃吧!吃完我们继续赶路。”惊雷道,“以靖王的精明,他一定很快会怀疑到我的。”
朴伊点了点头,刚准备动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轰隆的马蹄声。两人脸色大变,立刻丢下手中的食物,驾上马车飞驰。
“你们打算还往哪里逃?”不知什么时候,倾云等人已经绕道挡在了马车前面,他们的人马迅速将马车团团围住。
倾云道:“惊雷,本王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本王?”
惊雷脸上愧色一现,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沉着道:“属下自知愧对王爷,但朴相对我有活命之恩,不能不报。此事了后,我自当以死谢罪。”
倾云叹了口气,缓下语气道:“此事本王不怪你,但朴伊,不能让你带走。”
“只要我还活着,就要保他性命。”惊雷抽出配剑。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倾云一扬手,身边的士兵迅速向马车的方向攻去。
能得到倾云赏识的人,的确有些本事,即使在数人的围攻下,依然游刃有余。但双拳难敌四手,再厉害也有体力被耗尽的时候。惊雷明白自己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王爷。”倾云身后的疾雨上前道,“请让属下亲自去捉拿惊雷吧!”
倾云考虑了一会,便点头同意了。
疾雨的加入,果然令惊雷显露破绽。他们在一起共事多年,彼此熟悉,如今却要兵戎相见,两人心中都非常复杂。
“惊雷,放弃吧!你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的。现在投降,或许王爷还会原谅你。”
“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使救不了朴相,我也要拼到最后。”
“你这又是何苦呢?”疾雨猛力一击,在惊雷身上一道血痕。
“住手!”一道苍老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只见朴伊从马车上下来,神色淡然,对惊雷道:“惊雷,不要再打了,我已经走到尽头了。”
惊雷垂下拿剑的手,默然。
“将我带走吧!靖王爷。”朴伊走到惊雷身边,在他耳边悄然说了几句话。惊雷眼中闪过惊异,但很快隐没。他合作地扔下手中的剑,同朴伊一起被带至倾云身边。
倾云并未起疑,在这种情况下,任谁也很难再逃出去。
谁知,就在众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惊雷突然挣脱疾雨的束缚,猛然向倾云身边的流零发难,一把将他擒住,然后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抵在流零的脖子上。
这一变故在瞬间完成,倾云都没来得及出手,见流零落在惊雷手上,他一脸惊怒。
“惊雷,你干什么!”倾云怒斥。
“对不起,王爷。”惊雷低下头谦然道,“我必须救朴相。”
“他早不是什么朴相,只是个钦犯!”
“对不起,对不起……”惊雷只能反复呢喃着这一句。
“哈哈哈哈哈……”朴伊大笑,“齐倾云,你要扳倒老夫总要付出一点代价吧!”
倾云眼中寒光闪烁,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怒气。
“你如果还想要他的性命,就叫你的人全部退开,否则……”朴伊拿过惊雷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流零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住手!”
好疼!流零皱了皱眉,没想到什么也不做也会被转入事件,做主角就是辛苦啊!
“退开!否则我不客气了!”朴伊厉声道。
倾云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抿了抿唇,将士兵们挥退。
“再准备两匹马。”
倾云让疾雨牵了两匹马过去。
两人退到马匹旁边,朴伊示意惊雷先上马,他则压着流零冷冷地望着倾云。
倾云看他表情奇怪,心中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要求满足了,你还不放了流零。”
朴伊怪异一笑,突然用刀柄桶了一下惊雷的坐骑,马匹吃痛,放足狂奔起来。
“老爷!”惊雷大惊,回头张望。
“你快走,我待会赶上。”朴伊冲惊雷喊了一声,等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对倾云道,“你们害我孩儿,又将我逼至如今这个地步,我该怎么回报你们呢?”
“你想干什么?”倾云感觉越来越心惊,眼前这人明显快陷入疯狂。
“我想怎样?”朴伊大笑道,“我只是想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感觉。”
倾云眼神一凝,暗自聚力。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即使逃跑成功,我后半生必然生不如死。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朴伊又在流零耳边说道,“你这个妖人,迷惑我孩儿,令他弃我而去,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流零心一寒,此时也不再轻松。他不怕死,但他害怕离开倾云。听朴伊的语气,明显是起了杀意,他必须想办法脱身。
倾云也心急如焚,但表面依然不动声色,紧盯着朴伊寻找机会。
“哈哈哈……天地不仁,我要你们为我陪葬!”朴伊终于忍不住杀气,执起匕首就刺向流零。
流零身手已经不似从前灵活,但要挡住匕首还是有办法的。但朴伊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飞跃而来的倾云。
倾云一心在流零身上,不想匕首突然转向往他的胸膛刺来,力竭之际,根本来不及闪躲。眼看匕首就要刺入心脏,流零心脏紧缩,匕首像在放慢动作一般在眼前缓缓擦过,感觉有什么即将脱体而出,他惊惧地尖叫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