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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教室里的爱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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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约定在小餐馆吃了一顿饭。街上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冷冷清清。几个孩子在放稀落的鞭炮,窗户里映进来的是街灯和车声。他用斟了红葡萄酒的高脚酒杯庄重地跟她碰杯,说:
“祝你新年好!”
她感到自己应该想出一种办法,创造一种奇异,来回报他。
她想亲自挑一件毛衣送给他,毛衣的款式和颜色要推陈出新,情感的纤柔永留一针一线里。在毛线铺里看了几天,没个中意的花色,又想到现在挑毛衣的人越来越少,在学校和家里,别人问,难以找借口,便放弃了这个打算。有一天,她在柜台边轻轻地走着,头抬得很高,看着那些服装。低下头时,看到了玻璃柜台中的男式衬衣,产生了一个念头:买一件衬衣巧妙地送给他,让他穿着,但不知道是谁给他买的,永远也不知道,多么有趣味!但她跟快放弃了这个念头,衬衣本身太大众化了,就算送给他,都有那种可能:他穿了衬衣,猜不出是谁买的,或以为是哪一年忘记了穿的一件,这番心血就白费了。她想起电影《廊桥遗梦》,想做一个包裹,里面放些诗情画意的东西,再寄给他。她把包裹里的东西都设想好了,仅仅一个会暴露自己的担心便把整个想法又推翻了。想买一束花,却难以送到他的面前。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她洗了锅碗瓢盆,看了小女儿的作业本,叮嘱了几句,一个人在沙发上呆坐着。打开电视,立即感到了后悔,因为她根本不想看电视节目。但已经放开了,怕女儿笑话自己的奇怪,没有关掉。
她拿出手机,编着短信,一直不满意。手机没电了。她合上盖子,头靠在沙发上。
春节过后,新历三月二十几日,天气渐渐暖和。冻土有所消融,脚踏上软了,墙跟里泛出青草的绿意。脱去厚厚的棉衣,人感到了轻松。有一天午后,天上翻滚着云,均匀铺平后,飘下几个大大的雪片。“难道要下雪了?”这种惊喜冲击着一些人的感觉。雪片多了,急速地飞舞着,象万千的蝴蝶,一会儿,雪片下得简直是太密集了,白花花的,空中眼花缭乱。偶尔,一片雪飞到睫毛上,用手拭去,眼睛里早已湿了。地上有温热,雪片边下边融化掉,地面湿润。
街边的树沟里有几丛连翘,伸着两三串黄花。广场草坪上的迎春花粉红色,安静地接受着飞舞的雪片,极其醒目。
她穿着银灰色的风衣,风衣下咖啡色的裙子边儿,风衣的领子竖起,显示着女性化的尊严。这是她设计好的一段路程,要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在行人不是很多的时刻,与他邂逅。雪越下越大了,街面上的雪来不及融化,渐渐有了白色。车辆在雪中穿行;行人稀少而匆忙;火车发出的一声汽笛穿来,它轰隆隆地向西驶去。她看见他远远地走来了,也穿着风衣,眼睛扫视着飞雪,便站住。
目光相遇了。
他们对视着,没有说话。
雪片密集地飞舞着。
他翘起的头发梢上几片雪没有融化,两道眼光射过来。他心里想:“她有什么特别的事吗?雪这样大,为什么这种样子?”她见到他一动不动,宛如十几年没有见过的一个男人突然出现,饱经风霜。她心里在想:“他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他不喜欢我今天这个样子吗?”
雪使空气更冷了,地面上积雪渐厚。
他们仍然对视着,头、脸、肩、胸都落上了雪。
她突然象一个孩子跑向前去,在他的跟前站住,胆怯似的一笑。他双手抓着她的肩,露出笑,摇摇头。便拉着她冰凉的手,向南面的十字街头跑。地面已经有了滑意,他们都弓着腰,穿行在飞雪里。这一段街面几乎没有人,他们跑着,跑着,突然站下,气喘吁吁,大笑起来。“哈哈哈”的笑声使从他们旁边经过的一个小老头睁大了眼睛,使又从他们旁边走过的两个中年人嘴角露出轻蔑,使从他们旁边过来的一个穿皮靴的城市女人别扭孤单地走路。一个个子很高的老汉领着孙子赶路,孙子转头兴奋地望着他们。那个孩子可能感到了:这个世界,舒心自由的大笑太稀奇了。
一辆出租车驶过来,他们招手,嘻嘻哈哈,互相拍打着身上的雪,打开车门,钻进去,啪地关住车门。飞雪把车弥漫了,车轱辘打着滑,开动了,向南驶去,越开越快,消失在飞雪中。
第二天,学校举行的舞会上,他们不可能每一曲都两个人跳。于是就暗暗感觉隔三曲或四曲想着法儿走到一起。舞曲节奏强的,乐声把人的耳朵都震动得嗡嗡响;舞曲节奏慢的,要让舞伴的动作象树懒一样柔缓,不论快慢,唱歌的人总是象秦腔一般吼。所以他们难得边跳边说话。他便凝望她,闻她的气味;她听任自己的气味让他闻,但避开他的眼睛,自己的眼睛望着他西装的披领。这些动作不影响他们在稠密拥挤的舞伴中运行。每隔三曲或四曲他们在一起跳,他用手在她的腰部正中——也就是腰带上边的柔滑处用指头写字。她对笔画不是很清楚,但感到他写的是什么。她时儿娇羞,时儿微笑,时儿睁着双眼,时儿欲言又止,时儿恬静深情地望他一眼,再避开望西装的披领,时儿舞姿轻灵,躲避随时可能碰撞的舞人。
有个女教师表面文静,一说话就脸红,从来不跳舞,但她的内心在渴望被人所爱。——其实这种人如果别人来爱她,她又不愿意接受,因为她的性格孤僻。别人跳舞,她边喝饮料边看,其实心里在数着:谁与谁跳的次数最多。她心里把数目统计出来,结果是刘之江和王丽莎!一个舞会上竟达到七次!她立即嗅出他们肯定不寻常。
第八章
    王丽莎的性格,两年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好象一支无名的花从森林里移植到花卉市场上,充分享受着阳光雨露和人们的欣赏。
她特别爱打扮。如果今天决定要买一件漂亮时装,跑遍市场也要买上。衣服本来是试好了的,进了门,把手包慌乱一扔,再试一遍。穿好,在镜子前变换各种姿势看。她有一个检验自己是否美的方法: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设想旁边有一个符合自己审美需要的男人按男人的审美需要也在欣赏她,这样就使她的美始终有一种清新和律动,而不是媚俗和呆滞。这半个月,她买了三件衣服。两件很满意,买不满意的那件的晚上,没有睡好觉。躺在被窝里没有睡意,街灯的光映进窗户,小女儿睡得香甜,她突发奇想,穿好了内衣,拉开灯,再试一遍。这件衣服,虽然紧身,展示了苗条的形体,但有一种下坠感,走路不舒畅。皮尔·;卡丹说:“服装要反映人的性格类型。”所以,无怪她不喜欢,因为这件衣服不符合她的思想性格。她决定不穿这件衣服了。
第二天到学校,她按头脑中想象的那样打扮好。下午第三节课学校开例会,她故意迟了几分钟到阶梯教室。一切都按她预料中的那样:前面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她要从中间的人行道向后面去。当她一进门,一些人的目光就注视着,当从中间的人行道向后面去时,多少人的目光在注视着呵!她走着这段水泥上坡路,这段别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走的路,她走得很活泼,她立即感到了自己的美感!眼神俊美,走路姿势愈益节奏明快,肢体轻盈。
她坐到座位上,为自己今天的效果满意。她还有另外一个心理:她经过人行道时,他也忍不住把她瞥了一眼!这可是最满意的一瞥呵!“他会越来越爱我!”她想,把变换了发型的波浪发抚弄一下。
她原来滴酒不沾,现在会喝酒了,并且发现自己酒量不小。喝酒带来的神经兴奋、气血畅流和习惯性的情绪愉快,使她如果十几天不喝酒,口里和心情总觉得淡淡的。
明天就是“五一”节了。今天下午老师们聚餐。饭桌上,当杯盘狼籍的时候,也就是开始喝酒的时候。她穿着一件桃红色纯棉衬衣,苗条的腰肢使她的双肩和胸部很紧凑,宛如一只小鹿。她的脖子里戴一串绿色人造宝石,在灯光下闪烁,使面庞脖颈的皮肤更细嫩洁白。碰过几次杯以后,她的面色微红,眼睛里有了笑意。又喝了几杯以后,在旁边几个青年男教师的说笑恭维中,她显得神采飞扬。她对每个人的说笑都给以调皮的一笑。对他们很过分的开玩笑和不雅观的动作抱以娇嗔。她甚至也凑过头去,对旁边一个男教师悄悄开一句玩笑,使得男教师仰天大笑一声。
她用五个指头,响应着男人的猜拳,喝了不少酒。
餐厅里,杯盘声,猜拳声,说笑声,喧哗声,嗡嗡嗡嗡,人们期待的热闹场面出现了。
但是有一个人,在两个桌子开外的一个座位上,默默地坐着,因为他天生不能喝酒。他喝着水,表面上看这热闹的情景,实际瞥着她的样子,心里很不自在。当看到她又大笑了一声,心里很不舒服。
他又看到了她跟一个男教师窃窃私语,话说得很投机,偶尔露出羞涩,便产生了气愤!渐渐地,气愤变成了妒恨!他的手紧紧地攥成个拳头,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望着冰冷的菜碟。幸亏他是一个教师,是一个人正常的情绪反映;如果是一个坏人,诸如《巴黎圣母院》中的副主教看着波希米亚姑娘和骑兵队长接吻,将很快匕首相见。
这种正常的妒恨,是多么沉闷地压抑在一些人的心中呵!
他看到了她的眼睛特意对另外一个男教师狡黠地眨了一下,他看不下去了,胸口难受,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为什么变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在家里,他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熄灭的能看清轮廓的吊灯,透过两层玻璃窗的天空,星星不太清晰。他躺得直直的,一动不动,脑子里却象一架巨大的水车在转动着,回顾往事。想着想着,思路被气愤所打断,变得乱七八糟。街上的汽车声没有了,夜已经很深了。大概在凌晨五点,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六点钟突然醒来,心哗哗地跳,胸膛上是冷汗。他用枕巾擦掉身上的冷汗,回想昨晚,透过窗户,东方欲晓,头脑昏沉沉。
过了几天,校园里有传言说,就在聚餐的那天,一条昏暗的街道上,政教主任跟她拉拉扯扯。
刘之江确定王丽莎不忠贞了,痛苦地闭着眼睛面对着墙壁。
他睁开眼睛,决定要报复。他首先幻想到用一枝狙击步枪瞄准打死她,然后自己再寻一个死的方法。这个念头闪过之后,他又想在她熟睡中掐死她。等到他稍微冷静以后,一个切实的想法产生了:把她送给他的一个小风景框摔烂在她的桌子上。他从办公桌一个隐藏的地方找出薄薄的小风景框,先仔细审视,然后很快夹进一本杂志里。她第三节课没有课,估计就在办公室里,他转了七八个拐弯,似乎走了很长的路,才到她所在的办公室里。
他开了门,办公室里只有她和另外一个女人!他看见她那样娴静地批改作业,摔东西的想法轻了许多。
她见他来到,显得非常兴奋,停下批改作业的动作,半低着头用双眼明亮地望着他。他没有表情,点头示意了一下,一时不知做什么好。她用眼睛问他,有什么事情,他用眼睛表示没有什么事情。他看见这个活生生的女人,这样俊美安详平静,恶劣情绪发作不出来。忽然问了她一句无关紧要的事,防止风景框从怀里滑脱,夹得紧紧的,没等她的话全部说完,点点头,莫名其妙地走出去了。
他使她感到很蹊跷。
他当面不好发作,一个人静坐沉思,按头脑里妒恨和气愤的逻辑做了一个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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