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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挺直,“我去叫医生!”抬步倨傲地往门外走。
何海天抹了一把嘴角,对女儿扯了个虚弱的笑:“没事儿,菲儿,别太担心了,爸爸这病,住几天院就好了。”安慰着何菲儿一只手,往另一边挪。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爸爸的身体很强,这么多年来,爸爸小病小痛几乎都没有,现在突然这么倒下,她不会天真地以为真像爸爸说的那样,住几天就会好。
爸爸只是要安慰她,不想让她太担心。
小声抽泣着,何菲儿望向爸爸慈爱的脸,她的心纠结成了一团。
她真的很傻,很傻,爸爸,妈妈,姐姐那么好,可是她却愚昧地为了追求华而不实的爱情,抛弃了最可贵的亲情。
悔,悔,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她一定不那么任性,一定会乖乖待在亲人身边,父慈女孝,享受亲情的天伦之乐。
忽地,她的眼眸划过一道惊悚的光,手已经在爸爸的嘴角擦了一下,“这,这,是什么?”
小手颤抖着张开,已经声不成声,调不成调,惊骇大过害怕。
“菲儿……”何爸还没喊完,何菲儿已经迅速地扑过去,抓过爸爸那只捏紧的手。
“菲儿……”何爸担心地喊,想要拿开手已经来不及。何妈呜咽出声,“他爸,孩子迟早是要知道的……”
血,掌心里猩红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她只觉得一阵眩晕,窒息得不能呼吸。
心已经紊乱了。
串串金星在脑子里闪耀。
爸爸会不会就要死了?她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
她不要,不要。
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襟,何菲儿已经腿软到只能撑着床沿。
咳嗽,咳血能那么简单么?不用她费力思考,她便知道是爸爸的肺出问题了。
与肺有关的那个可怕的字,她拒绝去想。
“菲儿,”何妈擦了下眼睛,“医生说了爸爸的病不是不是很严重,只是发现的早,治疗及时就能可以痊愈。”
是这样吗?她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妈妈故意说得很轻松很乐观,可是声音里的颤抖不容忽视。
掀了掀唇,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抓住爸爸的手,贪婪地盯着那张慈祥的脸。
一会儿一个女医生随着何蕊儿走了进来,她给何爸爸测着体温,拨弄了一下塑料管上的开关,眉头轻蹙:“病人发热症状,咳嗽,咯血,基本可以断定与肺部肿瘤有关,详细情况,得等做完各种精密的检查才能确定,好生照顾着,明天大检查。”
医生走了,病房里陷入了宁静。
肺部肿瘤?其实他们都想到了,只是谁都不愿去承认。
肺部肿瘤不一定就恶性的,万一是良性的呢?
一家人只能往宽了处想。
何家在荔城也算是有地位的人家,进医院那什么检查,各种繁琐的小步骤根本不用全都去过一道。
只是,院方已经明确表示,近段时间,病人超多,前面等着检查的人已经排上千,病房紧张得连过道都摆上了病床。
经何蕊儿的打点,何爸爸能住上这么一间单人高级病房,各种大检查全都安排在明天,已经是给何家最大的面子了。
静默着,整个病房一片愁云惨淡,何菲儿的情绪已经不再那么激动。她只是红着眼,呆呆地和妈妈一起守在床前,她在想,老天不可能那么惩罚她的,总得给她机会,让她给爸爸尽尽孝道吧?
肺癌,她多么不愿去想的字眼,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去想,医学史上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先例,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设备先进,治疗肺癌的药物多不胜数,疗效是以前的千倍。
她的爸爸那么好,一定可以治愈。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聚集在医院的人几乎都回家了,只有住院部还人满为患。
“扣扣……”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医生推开门,带着些兴奋:“何先生马上进行全面检查,请病人家属做好准备,把何先生送上十八楼。”
紧接着医生又交待了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这……
不是说尽了全力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安排检查的吗?
怎么现在?
一家人疑虑着,但是谁都没有心思去想那个问题,当然是越早检查越早治疗好。
快速地准备好一切,娘儿仨直接把何海天往十八楼送。
抽血,取样……各种检查紧锣密鼓地进行,何妈妈带着两女儿守着检查室一步也不曾离开。
天儿已经过来凌晨三点,三个人什么滴水未进,但是谁都不觉得饿,只是眼巴巴地盯着检查室。
等待的时间最折磨人心。
一分钟,又一分钟慢慢地滑过,直至天微微亮,检查才结束。
一阵凌乱的脚步过后,一群医生带着倦容走了出来。
“谢谢医生!”何妈妈红着眼直道谢,医生微微点着头,“把病人先送回去,结果上午就能出来!”然后向着会议室而去。
能那么快出结果吗?
脑子还算清醒的何蕊儿,抚了一下垂在眼前的头发,泛红的眼珠闪了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一家人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结果出来,还是不能接受。
何海天患的是,中央型肺部肿瘤,因为发生在主要的支气管,比较早出现咳嗽、痰血和胸部不适。发生的原因主要是与吸烟,空气污染,电离辐射,饮食等有关。
何爸爸常年抽烟,整天生活在电离辐射里,因此发病率比一般人高很多。
所幸的是发现较早,能及早用药物化疗控制,不幸的是此肿瘤是恶性肿瘤,不能用手术切除。
何海天正式住院治疗,然而偌大的海天集团需要人,于是何蕊儿回公司处理事务,只是每天定期过来看爸爸,何菲儿只得请了假和妈妈一起轮流在医院照顾爸爸。
几天下来,何菲儿就瘦了一大把,看得何爸何妈心疼不已。
这期间她没有回过一次肖逸阳的别墅,更没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当然肖逸阳每天都有一条短信过来,每天都是同一句话:会没事的,一切有我。
睨着屏幕上的短信,何菲儿想,任他肖逸阳多么牛叉神气,他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神仙,他纵然滔天的本事也不能手指轻轻一挥就把她爸肺部的肿瘤给挥去,何况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爸爸的病有多严重才会会说得这么轻松。
她知道肖逸阳的短信是安慰她,不过每天看着一成不变的短信,她都会掀唇一笑,不由自主想起他那张俊美超凡的脸,想起强悍又霸道的肖爷其实就是个老爱精虫上脑的流氓。只有那一分钟,她会暂时忘记心烦,忘记担忧。
何菲儿所不知道的是,每天都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医院对面的街边,这车每天下午停在这里直至第二天早上才离开;每天当她倒在病床上睡着了的时候,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口就有一双眼睛心疼地盯着她憔悴的睡颜;每天半夜,病房外的椅子上都坐靠着一个戴着墨镜闭目养神的男人;每天都有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穿梭在医院行政大楼,停留在专家会诊的讨论会上。
……
何菲儿连着四天晚上把妈妈撵回家休息,自己执意守着爸爸,似乎想补足八年来与爸爸相处的时间,美丽的眼睛里已经布满血丝,一张脸憔悴的完全没有血色,下巴尖削的让人心寒,每天她都觉得不饿,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就胡乱地扒拉几口。
第五天,有三个病房看护敲响了病房门,何海天,何妈以及菲儿都很诧异。
她们并没有叫病房特护,她们只想亲自照顾何爸爸。
“何先生,从今儿起我们仨就是这间病房的特护,您的家人可以不用一直在这里守着,每天过来看你就成,该用药,该送检查治疗我们认真负责,请您放心。”
不等何海天说话,何菲儿立即反对:“不用,我爸爸我自己会照顾,不需要你来掺和。”
“我们自己来就行。”何妈也不同意。
肿瘤病患者最主要的也是要调整好心态,母女俩人在这里只是想好好陪着何海天,好好劝慰他安心养病。
何海天看看几天时间就明显憔悴了的母女,他很心疼,见特护对他暗递眼色,便不动声色地说:“你们回家吧,每天来看看我就成,她们三个都是专业的人员,你们不用担心,回吧。”
母女两人立即反对,何菲儿更是紧紧拉住爸爸的手不放开。“如果你们要这样,那我也回家吧,我决定不治疗了。”
何海天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们。
“爸!”
“老何!”
母女两人惊呼出声。
何海天眼睛都没有睁开,直接挥手。
不治怎么可以?那不是只有等死吗?
母女两人无奈,只得简单收拾着回了家。
每天何菲儿与何妈妈一起去看何爸爸,都只能待上一个小时就被何海天撵走,母女两人想反对,可是又怕何爸爸不接受治疗,只得作罢。
回到家里,又无所事事,母女两人干瞪着眼更是难受,于是何菲儿又回到了‘周末’上班,何妈妈也去了公司看看何蕊儿有没有什么她帮得上的。
于是,每天下了班,何菲儿就直奔医院,待到吃过晚饭,娘儿仨才回尚源区的家。
十天了,何菲儿没有见过肖逸阳的人,也没有回他那里住。
她的工作很忙,忙得几乎没有闲暇去想起那个男人,偶尔喝水的时候那张脸会从她眼前闪过,上卫生间的时候,她会翻看每天必到的同一条短信。
这一天,看过何爸爸,娘儿仨下了楼,何蕊儿去取车,何妈妈在医院旁边买水果。
何菲儿就在边儿上等着。
最近何菲儿的神经比较脆弱,容易受到惊吓,这不刚刚一辆汽车在她背后‘叭叭’了两声,她就下了一跳,心脏急速跳动得像擂鼓。
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汽车开近,车门拉开,忽地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直接就把她捞进了车里。
绑架!脑子里只有这一个词。
除了惊悚还是惊悚!
何菲儿浑身血液逆流,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她拼命挥舞着双手,张嘴想要大叫,男人钳住她的两只手,压住她的嘴,“菲儿,是我,吓着你了。”
呃?!
鼻尖萦绕着男人熟悉的气味,低哑中带着慈性的熟悉声音听得她心里一震,这才对上了男人那张同样有些憔悴的脸。
她忘记了所有的动作,仍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她的眼睛看进了他的眼睛,那双深邃迷人的丹凤眼却是稀罕地爬上了血丝。
她有些讶异,不过已经从惊吓过渡到了惊喜。
男人眼里盛满了心疼。才十天,她的那双盈盈的水眸就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似乎熬了很多夜,眼睑下甚至出现了少见的黑眼圈,一张总是红扑扑的脸现在一片惨白,下巴尖削,俨然已经饿了很久很久。
他可怜的女人!
男人搂紧了女人,将她贴于自己的胸前,凉薄的红唇触着她的脸不停亲吻。
女人闭上双眼,任凭男人温存,她努力呼吸着男人身上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怎么吸都不够。
男人细细密密的吻,布满了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苍白的脸颊,她秀挺小巧的鼻,顿一下,覆上她略显苍白干涩的唇。
温柔疼惜,她感动得心里满满的充实。她想念他的味道了,随着他探进她口腔温湿的长舌,她牢牢不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
“叮……”电话不喝适宜地响了起来了。在这只闻见喘息声的空间里尤其响亮。
女人身体强烈地一震,忘记了吻,僵直着身体,微张着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感受到女人的惊恐,肖逸阳拧眉,一抹幽暗闪过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