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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她有些讶异,因而心乱如麻。
“我不敢奢求你随时随地都想念著我,只要偶尔念起我,就够让人心满意足了。”慕容食凝视著她宛如果冻般诱人的红唇,半晌,才把视线绕回她脸上的表情。
他就是喜欢看她那羞赧的神情,那纯真、娇羞的一面,可爱到教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琥珀正想说什么,婴儿尖锐的啼哭声却打断了她的话语。
“哇!哇!哇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引起了慕容食的注意。
他现在才发现琥珀的怀里有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娃娃,心头不由得闪过一抹疑虑,“这孩子是……”
“宝宝别哭,宝宝乖喔!一会儿就可以找到妈妈了……”
琥珀把双手当作摇篮,温柔地哄著婴儿,但孩子一直哭个不停,弄得她情绪又烦又乱,忍不住大吼:“她是你堂妹雅雅的私生女!她把这孩子丢给我老哥,自己跑去结婚,这算什么母亲?还有,她把我老哥——”
这种事怎能被公开?闻言,慕容食微蹙起剑眉,却很难去责备她。
“冷静点,琥珀,来,到我办公室来,孩子也许饿了,也可能尿布湿了,我请人去买奶粉和尿布,顺便请你喝下午茶。”
说完,慕容食不问她的意见,便长臂一伸,一把搂住她的秀肩,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第六章
这是一间风格独特、空间广大的总裁办公室。
几分钟前,琥珀还在为啼哭个不停的婴孩大伤脑筋,这一秒钟,她却已经坐在黑色高级牛皮沙发上,手里端著一只精致典雅的陶瓷杯,耳边清净得连点声音都没有。
她慢慢地摇著杯中飘著香气的花茶,眯起的美眸看著坐在对面沙发上,那个捧著高脚杯,双腿悠哉地叠放在一起,姿态看来优雅高贵,威仪天成的男人。
“要不要来块蛋糕?你喜欢什么口味?蓝莓?起司?”慕容食转著加了冰块的酒杯,带笑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琥珀身上。
“我专程来找你,可不是让你请吃下午茶的,那个小婴儿——”
泰山都快崩于前了,他居然还可以面不改色,甚至气定神闲地面对他慕容家所愧对的人?琥珀觉得很不可思议。
“小婴儿不是已经喂过奶、换完尿布,还被我员工带去玩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笑得一派轻松。
“你明知道我不是要说这个。”琥珀被他的笑容惹火了。
什么态度嘛!她真的没见过这么爱笑的男人!牙齿白也用不著这么爱现吧?
“不是说这个,不然是说哪个?”他口气温和地问道。
“是你教你堂妹做人应该这么不负责任,把孩子丢给与她无血缘的人是吗?拍谢,门都没有!你甚至还自私地为个人利益,使出可耻的联姻手段——”
“慢著。”慕容食蹙起剑眉,“你似乎没事先调查清楚真相,就直接把箭头朝我头上指来,我不能无端被扣上一顶帽子。”
“可是我哥哥明明说——”
“没错,联姻的主意是我提出的,但是,联姻是商场上常见的手法,一点都不可耻。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并没有教雅雅应该把孩子丢给谁,我也不知道她是用这种方式来处理这个孩子,我要知道她这么不负责任,我就会劝我叔父去把孩子抱回来。”
“你不必向我解释。”琥珀吐出一口长气,坚定地表明立场:“既然我把孩子抱来了,那这孩子的将来是好是坏,就再也与我们无关。但是,我告诉你,慕容食,只要我活著一天,你们就休想欺负我哥哥,雅雅拐走我哥哥毕生的积蓄,然后丢下孩子,跑去嫁人,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拐?有这么夸张吗?需要用到这字眼吗?你哥哥又有多少积蓄可以让雅雅拐?”慕容食记得雅雅说过,珐琅对她一见钟情,还说愿意娶她,怎么现在变成是她拐人家了?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他必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两百万,那是我哥哥的老婆本,他毕生的积蓄。”
“会不会是你哥哥心甘情愿给她的?”慕容食的浓眉越蹙越深了,“我不是在替雅雅说话,雅雅或许败家,但她不是会拐骗人的那种女孩,而且感情的事本来就难以理得出谁对谁错,有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就是因为她败家,才在一天之内败光我哥哥辛苦存了好几年的积蓄,没了钱后,就嫌我哥哥穷,觉得我哥哥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想甩掉他,甚至不知羞耻地把她的私生女丢给我哥哥扶养。
她根本就是一个爱情大骗子!先欺骗我哥哥的感情,再利用我哥哥的同情心,最后骗光他所有的积蓄,我哥哥为了全心全力照顾她,美发店还暂时休业,现在除了那间店,我哥哥一无所有。总之,我要她立刻把钱还给我哥哥。”无论如何,琥珀都要替哥哥讨回一个公道。
说到这,慕容食大致上都了解了。既然这笔钱对她哥哥这么重要,他就一定会帮雅雅把这笔钱还给他。
他自怀里取出一本支票,在空白栏填下三百万的数字,很有诚意地推到琥珀面前。
“这是一张现金支票,我代雅雅还你哥哥两百万,另外一百万是赔偿你哥哥的精神损失,至于那个孩子……你放心,我会抱回去处理。”他很诚恳地处理著这件事,不管付出多少,他都要做到琥珀满意为止。
琥珀有点意外,因为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
眼尾瞄了三百万的支票一眼,她说:“我哥哥不会贪你这一百万,请重开一张支票给我。”
他唇角往上勾勒出一抹浓浓的笑意,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的红色液体,“没问题。”
他重新填写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交给她,见她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唇边的笑意更浓了,“所有的问题应该都解决了吧?或者你还有其他问题?”
“没有,谢谢,告辞了。”
幸好他不是赖皮鬼,不过本性还是有待商榷就是了。
琥珀松了口气,放下茶杯,她把支票收进口袋里,然后起身准备离去。
“说一声谢谢就想走人?”
有意思。若非亲眼所见,慕容食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这么大胆的女孩子,敢单枪匹马上门来跟他讨公道;他对她真是越来越激赏了
只不过她一拿到钱,就拍拍屁股想走人,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不然呢?问题都解决了,我还留著做什么?”琥珀本来就不希望和他有任何瓜葛,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表面看来无害,事实上他是很危险的,因为他很容易影响她的情绪,甚至轻易挑动她的心。
“我堂妹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我呢?我的问题尚未解决。”慕容食会让她认清一件事实,这里或许是她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但绝对不是她想走就能全身而退的地方。
她觉得诡异,眯起眼儿,防备地凝视著他,“解决你什么问题?你的问题又关我什么事?”
他笑,又斟了一些红酒在自己的酒杯里,薄唇微掀,缓缓道出:
“我朋友有意售出一幅油画,可是不知道它值多少价码,所以找上我代为售出。是以,我特地请来法国两位非常有名气的艺术家,亲自到台湾鉴赏这幅画的价值,两位专家一致认为在油画的元素里头,加入了许多个人思维,不但技巧精湛,画者对光线的变化和肌理的运用手法更是独树一格,实在很难用金钱去衡量……
重要的是,他们都非常喜欢这幅油画,都有收藏的意愿,便你来我往的抢著出价。可是我万万也没想到,他们为了争夺这一副油画,竟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而当价钱出乎意外地喊到五百万时,我更是错愕不已。
最后,我决定收起这一幅油画,我告诉他们,我不卖了,因为我怀疑这幅油画的价值可能不只五百万,我需要时间考虑,也需要更多的行家来鉴赏这幅油画的价值,不知你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我从来就不是行家,现在我也不再提笔画画了。”她讨厌他用这种方式勾起她不愉快的记忆,使她的心隐隐泛起一阵痛楚。
“因为我?”慕容食顿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明知故问!白痴!”她瞪他一眼。
“琥珀,对你,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一开始,我就无意伤害你。”他的眸底满是歉疚和怜惜。
琥琥继续不发一语地瞪著他。
伤心已造成,他再说一万次对不起都挽回不了什么,琥珀不想情绪被他影响,可是她还是受影响了。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又要怎样才肯帮我鉴定那幅画?”
他的模样很逗趣,她想笑,可是又想在他面前耍酷、耍威风。
怕破功,她瞪他瞪得更用力了,“那幅画呢?快拿出来呀!”
慕容食笑眯了眼,“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很乐意帮我鉴定。”
他举起双手,在空中互击两下,室内顿时回响起清脆的拍掌声。
下一秒钟,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总裁。”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门口,她首先恭敬地向慕容食鞠躬,才拿着那幅边框镶着真钻的油画,踩着三寸高跟鞋,气质高雅地走进来。
琥珀光看画框就知道这幅画价值不菲。
她的视线随著女子的身影移动,看著她来到自己面前。
当那女子把油画翻过来,让她看到油画里的元素线条时,琥珀错愕地愣住了,整个人无力地跌回沙发上。
“这幅画明明被我扔进垃圾桶里了,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五百万的油画,你觉得怎么样?”慕容食摸著下巴,欣赏著油画。
“你说的是真的吗?”琥珀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真的有人愿意花五百万买下这幅油画?”
“当然是真的。”txt456。cn
慕容食确实没有骗她。要不是那两个法国人,他也不知道这幅画原来这么有价值,而他这外行人竟然企图以一千块买下这幅画,严重伤到她的自尊,莫怪琥珀会这么恨他。
“他们对这幅画的评价本来更高,可惜被他们眼尖地发现这幅画里的小瑕疵,虽然事先请人整理过了,但还是藏不住被玻璃屑砸坏的小伤口。我坦白告诉你,我这个人只会做生意,没半点艺术细胞,对画十分外行,一点都不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花五百万买下这幅油画,但,我很肯定你一定是当代最优秀的画家。”
闻言,琥珀捣住小嘴,眼里一下子就蓄满了眼泪,“我的画终于受到肯定了,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我的才华会被埋没一辈子。请你……请你把画还给我,我想亲自送到法国……”
“呵……”慕容食的笑容里看起来有点儿狡猾,“我为什么要还给你呢?你早就不要这幅画了,别忘了,是你亲手把画扔掉,我觉得可惜,才去把它捡回来重新裱框,还花钱整理,请专人来鉴定,现在你一知道这幅油画可以卖到五百万,就打算要回去?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他居然企图A走她的作品!?
琥珀情绪激动地跳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你……你这小偷……”她并不确定这样算不算偷窃,也许根本构不成。
“你的?你不是不要了吗?你扔了它,怎么反过来说我偷了你的画?”
“但,那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要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本来没什么不对,但你扔掉它,我随手捡起,就变成是我的财产了。”
有这种事?琥珀气得头上快冒烟,“全是歪理,我要告你——”
“告我?”他不置可否地摆了摆大手,“好,你若想要回自己的作品,我便如你所愿,请你花钱把画买回去,我不想赚别人的钱,我就是要赚你的钱!”
她慌了,“我没有……没有五百万啊!”
他蹙眉,“谁说要卖你五百万?这幅画现在是我的,我不高兴卖你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