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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到的是晚上的车票,还有好几个小时,先去我宿舍吧。」阿智丟了一顶安全
帽给我,接著把他买的票递给我,然后示意我上车。
我接过票看了一看,晚上九点多的车子,从台中到台北。
大概骑了二、三十分钟,阿智的学校到了。只见他很熟练地骑进学校,然后左弯右
拐,经过了几栋建筑物,然后又骑过了两个机车停车场,上了一个小陡坡,最后他
在一栋到处都是男生走来走去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就在我下了车,要脫掉安全帽的同时,我听见有人大喊:「萧柏智!你又把车子骑
到宿舍门口!我看你是找死了!前面就有两个停车场,你为什麼每次都要骑上来?
」把头探出窗戶大喊的是一个男的,留了一脸的胡子,看起来男性荷尔蒙分泌过多
。
「麦安捏啦!学长!」阿智一边脫安全帽一边回应他,「晚上八点之前会把你的便
当送到你面前,还包装精美。」
「很好,」那大胡子展开笑顏說,「八点整我的手机会自动拨出拖吊电话喔!」他
說完就把头缩回窗戶。
「那是谁?」我好奇的问。
「舍监,也是我的学长。」阿智說。
「几歲了?」
「三十七。」
「三。。。。三十七?」我瞪大了眼睛。
「嗯,他可是个奇才,家裡有钱,爸爸是大公司老板,可是他不想接任何他爸爸交
给他的工作,所以他拼命唸书。」
「唸书唸到三十七歲?」
「別看他这樣,这是他唸过的第五所大学,硕士不說,光是学士学位,他就已经有
七个了。」
我听了有点吃惊,心想这世界上怪人还真多。
「那你刚刚說便当是什麼意思?」
「他的精神粮食,就是A片。」阿智转头,诡谲的笑了一笑。
「A片为什麼要叫便当?」
「他自己說的,一生寧可不吃饭,A片不可以不看。他看A片就饱了,所以A片就是
他的便当。」
「那你为什麼有他的便当?」
「我花时间替他到网路上抓片燒片,他付我钱。我当这是赚外快。」阿智說,「一
片八十块,十片就八佰啰。」
阿智到了寝室之后,开始忙著打开电脑,整理桌子,然后拿出一大筒空白光碟。他
的室友只有一个在,他坐在位置上,洠Т┥弦拢淮└鏊慕强悖聿南嗟笔菪。贰
发一整个爆炸,正在盯著电脑萤幕打电动。他转头看了看我,然后开口說「你好啊
,阿智的朋友啊?」
「我室友之一,豹哥。」阿智指著这位豹哥說。
「你好啊,豹哥。」我笑著点了点头,豹哥也笑著回礼,然后他就回头继续打他的
电动。
「你知道他为什麼叫豹哥吗?」阿智說。
「他混过黑社会?」我开玩笑的說。
「不是,因为他玩单机版三国誌超強。有个武将是三国誌裡最烂的武将,叫做曹豹
。」
「我知道他,」我点了点头,「他的智力跟武力都只有十三。」
「偏偏豹哥最喜欢把曹豹当主帅,他还曾经用曹豹打赢跟周瑜的战役。」
「干!好強!」我不小心脏话脫口而出,「周瑜的武力八十六,智力更高,有九十
六耶。」
「所以应该叫他一声豹哥吧。」阿智說。
「应该应该,不叫声豹哥无法表达內心的敬佩之意。」
「不过,我常常在想,如果三国的时候就有数学或物理这种东西,那曹豹就死定了
。」
「你想这个干嘛?」我不明白阿智的想法,理不出头绪的问著。
「你想想,如果开打时,周瑜问了曹豹一个数学题,当曹豹想不出来的时候,周瑜
趁机一刀砍下去,岂有活命的机会?」
「干!你想太多了!」豹哥跟我同时說出同樣的话。
「啊!你们不懂啦!智者永远想得比愚者多啊!」阿智說。
阿智才刚說完,豹哥就开始大笑,「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马懿,今天我曹豹就
要来除掉你!以报昨夜的一箭之仇!」豹哥兴奋地把腳放到椅子上,然后伸手抓了
抓他的头发。
「你看,」阿智看了看豹哥,然后对著我說,「他昨天晚上打输司马懿,今天要去
报仇了,你看他的头发就知道有多怒发冲冠了。」
阿智边說边操作他的电脑,把一大堆档案都放到燒錄程式去。然后他放进一片光碟
,机器就开始运转了。
「你先四处晃一下,我先做几个便当。」阿智转头对我說。
我先是无聊看了一下阿智燒A片,然后又看了一下豹哥打三国誌,接著拿出我的手
机,拨出了李心蕊的宿舍电话。
『喂。』电话被接了起来,是她的室友。
「喂,妳好,麻烦请找李心蕊。」我說。
『她不在喔。昨天到今天都洠Э吹剿!凰氖矣颜f。
「喔。。。。」我应了一声,「谢谢妳。」
『不客气,要帮你留话吗?』
「不,不用了,谢谢。」
待电话掛上的那一剎那,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昨天到今天都洠Э吹剿!弧鹤蛱斓浇裉於紱'看到她。』『昨天到今天都洠Э吹健
她。』『昨天到今天都洠Э吹剿!弧鹤蛱斓浇裉於紱'看到她。』『昨天到今天都
洠Э吹剿!弧鹤蛱斓浇裉於紱'看到她。』『昨天到今天都洠Э吹剿!弧!!!!
她室友的话,在我掛了电话之后,还在阿智的寝室裡,飘啊飘地。
昨天是李心蕊的生日。台北的天气,还可以。早上的第一道阳光,从她们学校后门
那棵大树还有那栋女生宿舍的中间透过来,空气是寒冷的,大概只有十二度左右的
气溫,我抬头看了一看,天有点蓝,但越往西半部就有点灰。果不其然,八点之后
的车子多了,云也跟著多了,太阳不见了,只剩下一圈圈的光晕贴在天空上。阿智
啃著包了两颗荷包蛋的馒头,喝著还有碎冰在裡面的豆浆,我怀疑他的牙齿跟舌头
会不会冻僵。他旁边来了两只狗,在他腳下搖著尾巴看著他手上食物,而他很白目
的吐了一口豆浆给牠们,牠们舔啊舔的,干脆就坐在地上等阿智吐第二口。我手上
有一个三明治,还有一杯冰奶茶,但是我吃不下。我把三明治捏了一角丟到狗儿之
间,他们很快地就吃掉了,我再捏了一块丟过去,牠们又很快地吃掉了。
早上九点半,我的眼睛就快睜不开来,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每一秒钟都像狂潮一般地
朝我压过来。那两只狗儿现实得很,当牠们看见我跟阿智手上已经洠в惺澄铮瑺恰
就搖著尾巴,小跳步的离开了。
昨天晚上十点半準时,我听见那栋女生宿舍的布穀声,一共会叫十声布穀。李心蕊
告诉过我,那是女生宿舍的门禁铃,提醒还在宿舍附近徘徊的女生快点进宿舍。阿
智說,这个设计还真是贴心。
是不是很贴心其实我並洠в刑貏e的感觉,因为那十声布穀对我来說是伤心。因为夜
裡的十点半,女朋友的生日夜,宿舍门禁时间又过了,她还是洠в谢乩础!
我跟阿智骑上租来的摩托车,在台北市裡乱晃,冷风吹得我的脸有点刺痛感。那个
白癡阿智只记得租车不记得加油,我们至少牵著车子走了两公里的路才找到加油站
。
李心蕊想买的那只折耳貓,已经不在了。我很笨地问了店员說:「那只小綠卖掉了
吗?」店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才惊觉他根本不知道小綠到底是什麼东西。
「你都还洠蚓鸵丫镓埲『妹掷玻俊沟暝闭f,「你喜欢哪一种貓?我帮你介绍
介绍啊。」他像是见猎心喜一樣热心的帮我介绍櫥窗裡的貓,对他来說,一个还洠А
买貓就帮貓取名字的客人絕对是大猎物。
但,不是那只小綠我就是不要咩,任他再怎麼說我就是不要咩。
阿智杵著摩托车在貓店外面等我,喝著他的麦香红茶。当他看到我怅然若失的从貓
店裡走出来时,他說:「早知道就叫你买貓,不要买手机。」我听了,不自觉地笑
了出来。
那加油站旁边有间网咖,写著「每分钟一元,深夜半价。夜貓族大放送!」(当年
网咖确实就是这个价钱。)
我跟阿智走进网咖,向柜台买了两个小时,共用一台电脑。
他先登入台大BBS站找他亲爱的蔡心怡,虽然蔡心怡並不认为阿智是她的亲爱的。
他跟蔡心怡之间的对话很爆笑,几度让我笑得差点肚皮抽筋。但我心裡卻有一种感
觉,一种疑惑感。疑惑著为什麼我正笑得如此的开心,心裡卻觉得很酸呢?是什麼
不在了?是什麼不见了?还是什麼变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发现,阿智对我来說,也有熟悉的侧脸。
当我看著他专注地跟蔡心怡聊天,嘴角一直掛著微笑的时候,我心裡不停地在对著
那张熟悉的侧脸說:「如果暗恋就能这麼快乐,我何必选择去紧紧抓住谁呢?」
这一夜,我跟阿智在漫画王裡面渡过,他很快就睡著了,像个孩子。我在翻了两个
多小时的漫画之后,终於也承受不住瞌睡虫的攻擊,躺在阿智对面的沙发上睡了。
我在早上七点时惊醒,一度以为我睡了一个世纪。看了看手表,还好还来得及。阿
智被我搖醒的时候有点迷糊,他說:「来得及什麼啊?」
「去等李心蕊啊。」我說。
「你确定她早上就会回来吗?」
「不确定,但是我想去等。」
「唉。。。。」阿智看了看我,搖搖头說,「交到坏朋友。。。。」
在买早餐的时候,阿智逗趣的对著卖早点的欧巴桑說:「阿姨,馒头夹Two蛋!」說
著說著,他比了一个二。欧巴桑当然不懂他說什麼,以为这个年轻小伙子嗑药嗑的
兇,连买个馒头夹蛋都要抢镜头。
『你說什麼兔蛋?』欧巴桑不耐烦地說著,『兔子不生蛋的,我这只有雞蛋,洠в小
兔蛋。』
「呃。。。。就是馒头夹两颗蛋的意思。。。。」阿智自己窘了起来。
「夹两颗蛋就夹两颗蛋,干嘛讲什麼兔蛋兔蛋的?真不懂你们年轻人在想什麼。」
欧巴桑一边看著阿智,一边碎碎唸著。
我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我的眼睛很酸,一度我把三明治讲成了桑迷住。
「你要不要把手机交给她的室友或是舍监就好,你这樣严重睡眠不足,看起来跟流
浪汉差不多耶。」阿智拍拍我的肩膀說。
「不行,」我搖搖头,「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她。」我說。
早上九点四十五分,我撐著的眼皮已经接近极限。李心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学校后
门,但她不是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