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说起这个人啊……」徐总管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那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徐总管,」钟明提醒,「你刚才还说你们堡主才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是啊,」徐总管点头,「他们两个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是气质各有不同。段教主那个人表面看来温文有礼,其实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很八卦地道,「原本武林中迷恋他的少年少女也跟迷恋咱们堡主的人一样多得数都数不清,只是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有那种……折磨人的嗜好,所以如今才会落到乏人问津的地步。嘿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懂。」钟明换好了衣裳转过身来淡淡道,「你说的是性虐待吧?有些人是有这种癖好。」——「物以类聚」这句话果然是正确的,变态的客人还会正常得到哪里去?
「啊?」徐总管似懂非懂地瞅了瞅钟明,这一瞅之下,登时惊叹起来。「果真是人要衣装啊,原来你长得还真不错,难怪堡主会那么宠你。」——在怡香院里刮得细细的眉毛已渐渐长齐,再配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使外表柔弱的少年平添了几分英气。
宠我?钟明暗暗冷笑,只怕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我吧?
「泠月呐,」徐总管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仍忍不住絮絮叨叨。「我知道你很受宠,但千万不要恃宠而骄得罪了堡主,否则这个罪可有你受了……」
就这样,在徐大总管的叨唠声中,钟明第一次跨入了飞鹰堡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揽月楼。
第二章
一楼大厅。
厅外夜风习习,树影摇曳。三月的风,即使是北方,也带着几许暖意。
厅内布置得豪华气派,四周雕梁画栋,整个大厅灯火通明。
钟明走进大厅的时候,主人和宾客已经酒过三巡,看见桌上的残羹冷炙,钟明猛然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泠月,」如冰般冷漠的语声一如既往,骆翼上下扫了几眼换过新装后的钟明,心头倏然一动。不过他随即摇了摇头,用力甩去浮上胸口的一丝不确定的怪异感觉,继续自己的计划。「过来见过日月教的段教主。」
日月教?钟明内心暗暗咋舌,那不就是武侠小说里所说的魔教吗?不知这位教主是不是因为练了某某宝典才会这么变态。他垂首做出恭敬的模样,迈步走到左首座上穿着华丽、身材颀长、外表俊雅却一脸轻浮的家伙面前行了个礼。「见过段教主。」
「嗯。」日月教的年轻教主段无文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长着一双很好看的丹凤眼,笑的时候微微上挑,很能勾动人心。只不过,他笑得也未免太轻浮了一些,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就好像脱光了衣服遭人窥探一样,令人浑身都不舒服。「骆堡主果然有眼光,不错、不错。」他频频颔首。
「夸奖了。」骆翼阴沉地笑了笑,「既然段教主喜欢,这份礼物就是你的了。」
啊?
钟明一怔,他能感到身旁的段无文也同样怔了怔,但他立马回过神,展臂一舒便将兀自呆愣的少年整个儿捞入怀中,大笑道:「如此,本教主就却之不恭了。」
钟明全身一僵,终于明白了骆翼的用心。他明知这姓段的家伙有那么个变态癖好还特意把自己送给他,分明是想借他人之手把自己折磨得更惨。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钟明忍不住在心底哀叹——不但把人当成牲畜送来送去,连变态都一个比一个厉害,自己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衰,一天之内就得应付两个。也罢,本少爷好歹也是名门学校的天才生,今天咱们就斗一斗,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你……」骆翼冷冷望向段无文揽着钟明的手臂,突然有一种将之大卸八块的冲动。
「怎么了?」段无文眼珠一转,把钟明搂得更紧,「骆堡主是不是舍不得了?」
「哼,」骆翼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道,「本堡主从来没有舍不得的东西。」
「唔。」段无文点头表示理解,他放开钟明,优雅地一笑,「在下今日来此,还有一样想看的东西,骆堡主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当然。」骆翼拍了拍掌,「来人,把夕风拿出来。」
「是。」一个青衣人从厅外迈步而入,恭谨地捧着一柄乌木鞘的长剑走到段无文跟前,小心地将剑递到段无文的手中。
锵。
长剑出鞘,一片森然。秋水映月,一泓如洗——就连钟明这样对兵器一窍不通的人也知道这绝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好剑。」段无文大声称赞,「不愧是昔日最有名的铸剑大师龙祭日所铸的三柄绝世宝剑之一,当真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好剑、好剑啊。」看他凝视着夕风的那股专注狂热的神情,钟明忽然觉得,如果把自己和这柄剑放在同一个天平上,他绝对会取剑而舍人。
「真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好剑。」把长剑从头至尾又从尾至头观赏了十数遍后,段无文才恋恋不舍地将之归入木鞘,递还给了一直恭敬地侍立在一边的青衣人。「骆堡主,今日所提之事段某尚需考虑。在下离开总坛已有数月,还有繁杂事务在身,不如待在下回去斟酌一番再作定夺可好?」
「好。」骆翼爽快地答应,特地约此人来飞鹰堡也无非是提个头而已,至于事情可行与否,还要看双方最终的决定。「春宵一刻值千金,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瞥了一眼静静地伫立在段无文身边的柔弱少年,骆翼草草地抱了抱拳,带着偷偷向钟明送出一片同情之色的徐总管一起踏出了揽月楼的大门。
一瞬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小美人,」段无文伸了个懒腰,冲着钟明色眯眯地道,「明天一早就随本教主一起回总坛吧。」说着,懒洋洋地搭着少年的肩一摇一摆地上楼进了卧室。
钟明现在的心情十分紧张。试想,如果你是一个既没有经验也没有那种特殊需求的生手,有一天突然不得不面对一个不但男女通吃而且又有性虐待癖的人,那么,不管你是男是女,都会感到紧张的。
「小美人,」段无文靠坐在床头,望着如临大敌般站在桌边的钟明嘻嘻笑道,「怎么不说话?别害羞,过来陪本公子聊聊。」
「钟明。」钟明暗暗咬牙——这家伙还真够轻浮的,一口一个「美人」,听得人只想一拳揍过去。
「什么?」段无文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钟明冷冷道。
「你不是叫泠月吗?」段无文眼珠一溜。
「钟明是我的本名。」
「哦,我明白了。」段无文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那以后我就叫你小明明好了,小明明,来,先让本教主亲一口。」
呸——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人念得这么肉麻,钟明胸中怒火上扬,不过一想到只要能安然度过今晚,明天就可以离开飞鹰堡,他又勉强将怒气压了下去。可是……心念电转之际,才发现段无文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俯下头来……
「好痛!」
钟明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一拳竟然能够打中,见段无文捂着肚子痛苦不已的样子,这才有了实感,急忙往旁跳开几尺,同时戒慎戒惧地盯着某人的一举一动,以防他恼羞成怒冲过来杀人。
「小明明真无情啊。」段无文装了半天的可怜,见无人理会,只好自己直起腰来。「你这拳打得我痛死了,你说,要怎么赔我?」他一边说话,一边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
看样子这个人的性格跟骆翼截然不同——钟明屏住气息,拢在袖内的右手紧紧握着一个小小的瓶子,一霎不霎地注视着段无文,就等对方贴近之后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窗外一股凉风袭过,夜空中隐约传来枝动叶摇之声。
段无文停下脚步,侧耳细听一阵,忽然叹了口气:「唉,小明明,今晚只怕要让你失望了。」他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谁让本教主一向是个认生的人?在不熟悉的地方总是没办法挑起兴致。不过,」他冲钟明挤了挤眼,邪笑道,「你也不必太心急。反正骆堡主已经把你送给了我,不如这样,等到了日月教的地盘我再好好地补偿你如何?」
一派胡言。钟明压根不信,想骗我松懈戒备再趁虚而入吗——这种情节电视上看多了,那些被强暴的人多半是在失去警觉后才让人为所欲为的。这么老套的方法早就过时了,还想用它来引诱本少爷上当?没门!
「啧啧啧,小明明,你不相信啊?」看穿了钟明的心思,段无文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慢吞吞走到床边除去了外衣鞋袜,就此躺了下来。「如果你不想睡的话,那我先睡了。」说完,当真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居然传来阵阵轻微的鼾声。
良久。
桌上的烛光轻轻晃动,钟明尽量不发出声响地一步一步移到桌子旁边再挪至离窗最近离床最远的一张椅子上小心地坐了下来,远远地观望着床上人的动静。
锦被下的人睡得正酣,仿佛做了什么美梦,唇边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额上的几绺黑发随意地散落在颊边颈间,让他的脸庞看起来带上了几分孩子气。瞧着瞧着,钟明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的段无文看上去还不算太讨厌。慢慢地,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头也一点一点地往下垂去,在快碰到桌面的时候猛然一惊,然后再次努力睁大了眼睛瞪向床头——就这样,在一面打盹一面监视的情况下,钟明逐渐陷入了半睡半醒、朦朦胧胧的状态。
烛泪燃尽,火光一闪而熄。夜半的风更强,叶落无声。
待风声稍歇之后,躺在床上的人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往四处溜了溜,在瞅见趴在桌上已然坠入梦乡的少年时,眸中漾起了狡黠而诡异的笑。
***
翌日。
「小明明,快醒醒!咱们该出发了。小明明、小明明……」
一大清早就被一阵聒噪的声音吵醒,这让昨天后半夜才入睡、远远没有睡够的钟明大为恼火,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已经一拳挥了出去。
「吵死了!」
「哎哟!」正中某人喋喋不休的嘴巴。「小明明,你下手可真不留情啊!」
直至此刻,钟明才完全清醒过来,睁眼看见一张快贴上自己脸颊的哀怨面孔,立时大惊失色,一把推开,大叫出声。
「你、你干什么?!」
「没什么,」段无文捂着嘴不无委屈地说,「叫你起床啊。」
「起床?」钟明疑惑地往四周一瞧,登时吓了一跳,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来的?大事不妙……他飞快地瞅了瞅自己的衣衫,活动了一下四肢,幸好……一切正常,衣服没有少一件,身体也没什么异常。
「怎么样?检查好了吗?」段无文揶揄的语声在耳边响起,「小明明,本教主可是正人君子,没有说话不算话吧?」
「……总算还有点信用。」憋了半天,钟明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
「小明明,这下你相信我是好人了吧?」段无文笑得很开心,「等你洗漱完毕,我们就一起去向骆堡主辞行吧。」
「好。」这话真是说到钟明心坎里了,他当即欣然应允。至于以后要怎么摆脱段无文,只要出了飞鹰堡,还怕没有机会吗?独自沉浸在愉悦气氛中的未来神医完全没留意到段无文正以一种充满了趣味的眼神凝视着他。
于是,在兴高采烈地告别了飞鹰堡的那位一直沉着脸的堡主以后,钟明一边用力啃着段无文随身携带的干粮,一边与身后轻浮的家伙共乘着一匹土黄色的瘦马,出发去据说是远在云南的日月教总坛。
***
冀北到云南的距离确实不算太近,再加上古代既没有公路铁路,又没有飞机汽车,所以钟明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每天跟段无文「亲密」地挤在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