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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末,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罗方凌哭丧着脸自言自语,「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你有没有想我啊……」这些天他日也念,夜也念,吃饭吃不好,睡觉睡不好,一直在替自己的小情人担忧牵挂。他在那边过得究竟好不好,他那样的性格无论跟谁相处都会吃亏的……尽管钟明再三保证杜末的安全问题,但罗方凌依然放心不下。
「唉……」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双目相触之际,同时看见了映在对方眼中的恐惧与惶惑——不会就这样永远也不回不去了吧?如果就此再也见不到面……
「不想了。」钟明胸中一痛,猛力站了起来,大声道,「反正我一定要回去,上官叔叔说过,能不能回去全看自己,只要我心意够坚,就一定能回去!」
「呃……阿明,」罗方凌对于他这套唯心主义学说已经领教过N次了,所以并不抱什么希望,而是提出了一个实际的建议。「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到的古代,又是怎么回的现代?」
「这个我当然想过,」钟明一边拿起杯子准备下楼,一边转头回答罗方凌的问题,「两次都是摔跤摔的。」
「小末也是。」罗方凌眼瞳发亮,「他也是摔过来的。你想,会不会只要你们两个同时摔跤,就会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交换灵魂?」
「你说得对。」钟明兴奋起来,「只要我跟他再同时摔一跤,也许我们就可以再次互相调换了……可是,」一想到事情的可行性和其中的偶然性,他又愁眉苦脸起来。
「世界上怎么可能经常发生那么巧的事?如果我摔了而他却没有摔,他摔了而我却好好的……」说着说着,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
「小心!」罗方凌阻止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钟明从转角处的台阶上直往一楼滚落下去……
***
钟明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他捂着脑袋昏昏沉沉地半坐起身,心里暗骂:妈的,这样的跤再跌几次自己非成白痴不可。等他张开眼睛仔细一瞧,奇怪,四周的装饰布局似乎有点儿熟悉,再瞪大眼睛仔细瞧去,登时高兴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我终于回来了!」——这不正是日月教扬州分舵的某个客厅吗?
「真可笑。」一个带着嘲讽的娇媚语声自楼上传来,「这个人明明从楼上一直滚到楼下,居然还这么开心,你们说他是不是有病啊?」
「当然了。」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应和道,「我看他是因为被教主抛弃,精神异常了吧?」
「呵呵,也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这么平常的一张脸,教主怎么可能会不厌腻?自然是玩完了就扔呗。」
「对啊对啊,喂,楼下的小子,你还是死心吧。教主早已不要你了,你还不自己乖乖滚出这里。」
钟明初时还没明白过来,只是摸着浑身发酸的骨头打算略略放松一下就去找段无文一表相思之苦。后来愈听愈不对劲,渐渐地,一丝怒意从心底急涌而上,再抬头瞧瞧楼上十几个千娇百媚、姿态各异的美女与美少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双眼燃起了熊熊大火,怒不可遏。好你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混帐东西!老子今天不把你揍成个猪头,我这「钟」字就倒过来写!钟明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地握住双拳,转身一语不发地冲出了大厅。
「你们的教主在哪里?!」在路上随便抓了个侍从打扮的人,钟明怒气冲冲地问。
「钟……呃……杜公子,」被钟明身上爆发出来的极度膨胀的怒气所压倒,侍从战战兢兢地指了指回廊的另一个方向。「他、他在飞云堂和……各地舵主商、商议……」话未说完,眼前的人已一溜烟地跑得不见了踪影。
「哎哟!好痛!」在回廊的转角处钟明撞上了一个人,双方都跑得有点急,因此双双倒地。
「骆、骆翼?!」没想到会再度在此时此地见到这个人,钟明的脸色有点发白,他赶紧起身后退十几步。
「我不是骆翼,」对面的男人带着哭腔认真地纠正,原本英俊冷酷的面容此刻看来显得有点滑稽。「我是小翼,大小的『小』,飞翔在天空的翅膀的『翼』。」
「……小、翼?」钟明谨慎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打量了骆翼一番,确定是本人无异,他小心地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认识。」骆翼以一种天真孩童稚嫩的眼光看着钟明,「大哥哥,你是谁?」
我的天哪——钟明无语,这人居然失忆了。肯定是上回倒下去的时候没摔好,以致撞坏了脑袋,形成记忆退化,看这模样,怕是退回到幼儿时期了。
「大哥哥,你也要去找笑笑吗?」骆翼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看得钟明脸色发青——好恐怖。
「笑、笑笑是谁?」
「你不知道吗?笑笑是我的好朋友,我现在要去找他玩,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不、不用了……」钟明连连摇头,「大、大哥哥还有别的事要做,你自己去找笑笑玩吧。」
「哦。」骆翼「小朋友」显然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大哥哥再见。」
「再见。」说完后,钟明半刻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找人算帐去了。
「段无文,你这个薄情寡意、放荡成性、下流无耻的混蛋,给我滚出来!」外表文弱秀气的少年气势汹汹地闯入了飞云堂的大门。
大堂内一片寂静,人人转头目瞪口呆地望向在两侧侍卫的箝制下不断挣扎的闯入者。
「大胆!」终于有人清醒过来,立时大声喝骂,「区区一个男宠竟敢直呼教主名讳,你太放肆了!」
「来人!」有人下令,「给我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拖去重打……」
「等一等。」端坐在大堂正中主位上的绝美少年摆了摆手,一室吵嚷之声即刻全无,厅中霎时鸦雀无声。「谁准你们打他的,莫非你们全忘了教主的吩咐?杜公子身上若少了一根汗毛,你们就等着提头来见吧。」
「小白?」钟明抬头一瞧,奇道,「怎么是你?不是说教主在这里开会吗?段无文呢?」他又愤怒起来,「叫他出来见我!」
「我说过再这么叫我就宰了你的。」白笑风的脸沉了下来,不过片刻,又从阴沉转变为震惊,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钟、明?!」
「不错,就是我。」虽然白小弟瞪大着眼睛吃惊的表情很是可爱,不过钟明现在没有心思去欣赏,「段无文呢?那混蛋躲到哪里去了?」
「太好了!」白副教主差点没手舞足蹈,身形一闪便来到钟明跟前,眼睛晶亮晶亮地充满了期盼之色。「你回来了就好。那家伙这段日子把教里所有的事务都推给我,还说要让位给我,害本副教主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他拉着钟明的手臂,咬牙切齿地道,「你去告诉他,老子不干了!」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块他一向视若珍宝的「碧龙飞云令」往钟明手里一塞,「这个送给你,就当是我恭祝二位的重逢之喜罢。」
「喜?」钟明冷笑,「喜从何来?他不是新收了很多美人吗?!」
「呃……」白笑风闻言一怔,两颗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狡黠地笑道,「这个……你就自己去问他好了,他在后院的小木屋那里。」
「我现在就去。」得到了答案的钟明心急着去揍人,压根没有留意白小弟眼中的诡异之色,大步流星地赶往后院而去。
「今天的议事暂且到此为止。」白笑风笑眯眯地抛下了一干面面相觑、如坠云雾的舵主们,走出飞云堂尾随钟明打算偷偷地瞧上一出好戏,不料才刚出门就被斜冲过来的一个人拦腰死死抱住。
「笑笑,我找到笑笑了!」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白笑风立马垮下了脸,为什么这家伙自从苏醒过来就一直缠着自己不放啊?先是叫「漂亮哥哥」,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就开始唤起「笑笑」来。也不知自己是倒了什么邪霉要照顾这么个大小孩,最气人的是姓徐的那家伙居然撒手不管,带着人悠悠然地先回了飞鹰堡,把自己的堡主兼师弟独自一人留在日月教,还美其名曰「亲善交往」。这大概是报应吧,白笑风苦笑,若是那天自己不去刺激这家伙就好了,那他也不会晕倒,不晕倒也不就会……瞅瞅整个身子都挂在自己身上做小鸟依人状的大龄「儿童」,白笑风仰天长叹……
尾声
后院。
夏季的树木更为茂盛,小木房四周藤萝相结,爬满了整个屋檐,青青的草地上仰躺着一个人。
钟明怒气冲天地跑到近前低头一看,果然是那个让自己火冒三丈的罪魁祸首。
「你给我起……」一语未毕,钟明忽然闭上了嘴,踹出去的脚也在半途收回。
散乱的发丝下是一张憔悴而又瘦削的脸,面色青白,眼窝深陷,嘴边冒出了细细的胡渣子,全身上下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一旁还散落着十几个酒坛子。这哪里还是当初意气风发、张狂不羁的人?分明是一个颓丧潦倒的醉汉。
「……无文?」看他这模样,这些天想必也受了不少苦——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钟明的眼中渐渐漾起了温柔怜爱之色,俯下身在段无文耳边柔声呼唤。「无文,你醒醒……」
「唔……」段无文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阿明……」半梦半醒间见到了自己念兹在兹的人,段无文忍不住心头狂喜,一把搂住,便准备来个热情的亲吻,却在两唇即将碰触之际骤然停止,用力推开怀中的少年。
「我不是叫你不要到我面前乱晃吗?」段无文语气不善,眼神凶恶,「快滚,少在本教主面前碍眼!」
什么?钟明愕然,继而大怒,握紧了拳头对准某人的肚子就是狠狠一击。
「混蛋!你叫谁滚?!」
「阿、阿明?」挨揍的人却没有生气,而是露出一脸茫然的神情望着钟明,慢慢地眯起了双眼,隔了半晌才张开嘴小心翼翼地求证,「你……是阿明?」
「不是我还会有谁?」钟明没好气地道,「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居然敢叫我滚,妈的……」一肚子的怨气还没吐完,人已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仿佛想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的激烈拥抱,双方唇舌交缠,吻得一发不可开交,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了方才停下,雾气氤氲的眸内显现出对方带着渴切欲望的眼神。
「你瘦了。」段无文抚着钟明的脸,声音喑哑。
「你也是。」钟明眼圈发红,凝视着清减了不少的爱人,语声略带哽咽,「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没关系。」段无文勾起了唇角,展开几个月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一刻,一颗心终于完全落定。「不走了?」
「是。」钟明刚回答了一个字,倏然想起,「对了,你刚才不是还想让我滚吗?」
「哪有这回事?」段无文拒不承认,开始耍赖。「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浑话?」
「就算是把我当成杜末,也不能让人滚啊。」钟明正色道,「我不是一早就跟你说过万一杜末回来了要好好照顾他的吗?」
「我……不是顾得很好吗?」段无文不服气地道,「天天让他吃好的睡好的,做什么事都有人伺候,莫非这还不够?」
「你不觉得你刚才的态度很恶劣吗?」钟明蹙起了眉,「难道不应该反省一下?」
「我……我那是……我……」段无文嘟囔道,「谁让他顶着那样一张脸……我……我还不是……」
「无文?」见他罗嗦了半天也没说出重点,钟明疑惑地凑近去观察段无文的神色,不料某人立刻将头转到了另一边,再仔细一瞧,从不脸红的家伙居然连脖子都红了。
「哦——我明白了。」钟明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