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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徐总管一语未毕,房内忽然传来「砰」、「啪」巨响,其中夹杂着惊呼之声——
「堡主!」
「堡主您怎么了?!」
徐总管面色丕变,脚尖一点,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房内。
骆翼仰躺在地,面色青白,人已晕厥过去。飞鹰堡众人纷纷冲着端立在场的绝美少年怒目而视,日月教教众则个个严阵以待,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这是怎么回事?!」徐总管沉声问。
「禀二堡主,堡主是被、被……」答话的青衣汉子才说了一半,便已被人抢去了话头。
「其实也没什么。」白笑风笑意盈然地道,「我只不过跟骆堡主闲聊了几句,谁知道骆堡主会突然那么激动地站起来。他不是正在运功驱毒么?这一下气血上涌,自然站不稳脚跟,倒下去的时候脑袋偏巧又撞在桌角上,居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你、你……」见他说得如此轻松,青衣汉子气愤难耐,「如果不是你说堡主是个懦夫,连喜欢别人都说不出口,他也不会……」
「住口!」徐总管越听越不像话,当即出口喝止。
「是。」青衣汉子委屈地闭上了嘴。
「唔……」
钟明倒没有注意白笑风说了些什么,作为医生,他进房的第一个举动是上前察看病人的情况。见某人除了后脑起了个包外并无其他外伤,钟明点头道,「晕了也好,这回连口水也可以省了,动起手来更方便。」他从怀里摸出一包药交给徐总管,「先把这个给他服下,这跟麻沸散有同样功效,免得他中途醒来碍手碍脚。」说完,摊开手道,「『夺魄』的解药呢?」
徐总管一语不发地自袖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放在钟明手中。钟明将药丸拿到眼前仔细地察看一番,方递给段无文,等段无文接过吞服,再运气一周后又再度替他号了号脉,这才终于安下心,露出笑容——徐总管果然没有骗人,无文的毒的确已经完全清除。
「请替我准备一个有床的干净房间、一大桶热水和一些药材。」钟明将所需的药材报给徐总管,让人一一记下立刻去准备后,又提出一个要求。「施针之时必须保持绝对的安静,徐总管你把人送入房间,其他所有人都到楼下去等。」
「阿明……」段大教主刚想提出异议,就被自己情人的必杀目光所阻。
「你身上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是内伤还没有好,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既然你已经把教中要务都交给了小白,那你就给我下去好好地躺着休息一下,等我扎完针再去看你。」
「唔……」段大教主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倒是白笑风在下楼前恶狠狠地丢下一句——
「下次再这么叫我就宰了你。」
***
宽敞明净的屋子。
钟明在徐总管将骆翼脱去衣物搬上床后便客气地请他离开室内,暂时待在屋外等候,接着「砰」地关上了房门。
「镇静、镇静。」一面告诉自己一定要凝神静气,一面掏出那个扁扁的盒子默默打开,注视着躺在盒内的数十枚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金针,钟明眸光摇移不定——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尝试「金针刺穴」之术,对于施针之后究竟有什么结果他毫无把握。再说,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虽然对骆翼没什么好感,但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此消失人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将一切繁思杂绪统统赶出脑海,钟明凝聚了全身的力量,缓慢而又坚定地拿起了手中的金针……
时间一刻一刻地流逝,徐总管白净的脸上布满汗水,整个人在原地不停地踱来踱去。他已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里面的人出来,心头就象挂着十五个吊桶般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偏偏他又不敢举手敲门,生怕惊扰了钟大神医的治疗,到时自家的宝贝堡主有个三长两短可就大大不妙了。
吱——啪。
从里面向外推门的声音听在徐总管耳内犹如天籁,他飞速转身往内一冲,差点没把才经历了一番艰苦的救死扶伤工作的某位神医撞倒在地。总算徐总管反应灵敏,当即止住脚步一拉一扯,这才堪堪将快要跌倒的人扶住。
「抱歉。」徐总管匆匆道歉,「钟公子,你没事吧?」
「没关系,我没事。」刚刚一口气扎完九九八十一针的钟大神医此际汗湿重衣、气力不继,不过那略微勾起的唇角和眼中淡淡的笑意让人不难看出他对自己首次施针的效果甚感满意。
骆翼依然没有苏醒,但他方才紊乱的气息已经稳定下来,身体四周也溢出了缕缕黑色的毒血。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钟明神情疲倦地挥了挥手,「将他搬进桶里用热水冲洗,如果水呈现黑色就继续换水洗,一直洗到看不见黑血为止。然后再用这些药材和水煎服,」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堆药物道,「每日三帖,连服十天即可。药方我写好放在桌上了,拜拜。」说完,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门穿过长廊向楼下走去,刚走过转角,便听楼下段大教主的一迭声呼唤——
「阿明,你总算出来了!一切顺利吗?看你好象很累的样子……」一面说着一面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欲上前相迎。
「无文,」见自己的恋人精神不错的样子,钟明笑着加快了脚步,「一切都很顺利。我扎针的时候……」由于只顾着说话忘了留意脚下,冷不防磕着了某个突起的硬物,登时双腿一软,整个人从二楼的阶梯上骨碌碌地翻滚下去。在陷入黑暗之前,钟明最后瞧见的是段无文急驰而来的身影和那一双充满惶急的眼睛……
「快醒醒……小末、小末……你怎么了……醒醒啊……」一个充满着关切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钟明睁开了双眼。
「太好了。」面露忧急之色的高大英挺的男人长长地舒了口气,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小末,你终于醒了。」
「……」一看到这个人,钟明直接进入石化状态。
「怎么了?」瞧着钟明呆呆的样子,男人以为他尚处在惊吓之中,伸手轻轻搁上钟明的额头,担心地问,「你没受伤吧?头痛不痛?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我……没事。」钟明从喉底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呼……没事就好,刚才真吓死我了。」男人边说边伸手将钟明从地上扶了起来仔细端详,见清秀的脸庞上原本漆黑莹亮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迷茫之色,一时怜爱之心大起,情不自禁地俯身低头……
「罗方凌,你想干什么?!」钟明蓦然回神,急忙用手死命挡住男人贴上来的嘴,大声喝止。
「呃……」被突如其来的断喝震得有些发懵,男子英俊的脸上先是现出几丝茫然,继而两眼越瞪越大,猛地象被人捅了一刀似地蹦了起来,用颤抖的手指住钟明大叫道,「阿、阿明!」
「就是我。」望着好友一脸震惊、大受打击般的神情,钟明翻着白眼道,「看你的样子好象一点儿也不高兴见到我。」
「没、没有……」罗方凌终于省过神来,脸上慢慢露出欣喜的笑容,「这段日子我一直挂念着你,不知道你在明朝过得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明朝?」钟明吃了一惊,转念一想,「是不是杜末告诉你的?」
「就是他跟我说的。我猜想既然他到了这儿,那你很有可能是去了明朝。」提起杜末,罗方凌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忧虑痛楚之色,喃喃道,「也不知小末到了那边会怎么样……还会不会受他父亲的虐待……」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钟明相信,即使灵魂对换,无文还是会为了自己照顾好那个人的。「既然回来了,我就先去看看罗叔叔和罗婶婶,然后再想办法回去好了。」他乐天地道。
「回去?」罗方凌闻言吓了一跳,「你想回明朝去?」
「是啊。」其实在知道自己可能回现代之后钟明就一直在思考去留的问题,到如今已下定决心打算跟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纠缠一生,所以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回到有那个人存在的世界去。
「你……有想见的人?」凝视着钟明脸上的表情,罗方凌如是猜测。
「嗯。」没有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有所隐瞒,钟明坦白地点了点头,将发生在古代的事大致叙述了一遍。
「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人』。」听完故事,罗方凌颇为感慨,「我原来还以为这辈子在你眼里就没有比医学书更重要的东西了。」
「那你呢?」钟明送了两个白眼球过去,他可没有忘记这家伙刚才的不轨举动,一想到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有啊。」罗方凌的神色立刻沉了下去,眉宇间充斥着深深的忧愁与惶惑,仿佛生怕最重要的人就此离去,再难相见。「小末……我是说杜末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很讨厌他,总觉得是他让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而且……你也知道……他从小就经常受他父亲的打骂与虐待,所以无论对什么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样子,让人见了就一肚子气。可是……」他突然微笑起来,笑容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深情,「也许因为我时时找他茬的缘故,观察一个人久了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陷了进去……当我注意到的时候,自己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了。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其实小末他……并不是那种一味惟命是从的人……」
「当然。」钟明笑了起来——当真懦弱到极点的人也不会在明知被抓回来可能断手断腿的后果还敢从妓院里逃跑了。
「告诉你一件事吧,」罗方凌不无骄傲地说,「小末是个语言天才。无论哪个地方、哪个国家的语言他学起来都很快。现在他不但能说好几个地方的话,还精通英语、法语、德语……」
汗……钟明无语,没想到一古代人跑到现代来居然比现代人都厉害,至少他承认自己对语言确实没啥研究。
「对了!」他脑子转了一圈之后忽然想到一件事,马上用力揪住罗方凌的衣领,「我的博士学位呢?!他既然代替我在这里那我的学位……」
「你还念叨着这个干什么?」罗方凌耸了耸肩,「小末他对于解剖尸体这类血腥的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可不想一直看着他晕血,那个破学校我早就禁止他再去了。」
「什么破学校?!」钟明大怒,「那可是全国有名的XX学府,别人想进还进不去呢!你这混蛋竟然就这么叫他放弃了,你……你赔我的博士学位……」
「行了行了。」罗方凌举起双手不负责地道,「你不是准备回明朝去嘛,那里需要博士学位吗?有没有还不一样。」
「……说得也是。」钟明摸了摸头,想了想,再想了想,最后仍是不甘心地大吼一声,「我博士学位啊——」
***
三个月后的二十一世纪。
没有星星的漆黑夜晚。
已经过了那么多天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两个挫败的人垂头丧气地坐在二楼的地板上,神情憔悴、萎靡不振。
「为什么?」钟明抱头苦苦思索,「为什么那么久还回不去呢?」
罗家的叔叔、婶婶知道他回来以后一如既往地对他很好,罗方凌也还是他的好兄弟、好哥们。可是,不知为什么,每当午夜梦回,总是难以安枕,无法自控地起思念着那个人,那个时而轻狂时而温柔的人,才刚离开了几天就已尝尽相思的滋味。段无文,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最好不要出去乱搞,如果你敢劈腿的话小心我回去毒死你
——钟明咬牙切齿地想,那家伙为人太过轻浮,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会长时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小末,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