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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莫拉一手按着若瑟琳,另一手又扬起想打她时,若瑟琳奋力的转个身,使莫拉失去平衡的倒下。
若瑟琳一恢复自由,立刻往手枪所在处冲了过去。没想到,莫拉捉住她的脚,使她狠狠的跌倒在地。
但,枪已在她头顶上方不远之处了!
她以脚踹着莫拉的头与手,拚命的踹、狠命的踹,然后又伸长手往那把手枪伸去。果然!她握到枪了。
此时,莫拉也松了手。
若瑟琳迅速的翻了个身,以枪对准莫拉——
没想到,莫拉已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了。她昏过去了!
若瑟琳爬到莫拉趴卧的地方,揪起莫拉的头发,没想到,那更黑色的假发松脱了。于是,莫拉的脸又狠狠的撞到地面上。
若瑟琳惊魂未定的甩去手上那顶假发,低喃:“太可怕了!”
然后,她又惶惶不安的去扳过莫拉的脸,仔细一看,莫拉的脸上、头上到处是被踢伤的痕迹,红红肿肿,乱凄惨的。
若瑟琳微笑地看着她脚上的靴子,庆幸着当时莫拉没把她这双高跟的靴子给换了。
只是……若瑟琳往四面八方一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该往哪里去呢?
第8章
考特赶到那偏僻的小木屋时,只发现屋子里躺了一个昏睡的男人。
“桑德先生,这个人摇不醒。”劳比对他说。
考特走到柴房门口看了一会儿。“别理他了,他大概是被下药了。绑起来,带走。”
派克忧心忡忡的走到考特身旁。“依你看,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考特走到柴房里,拿起地上的断绳仔细的观察。“得等那个人醒来以后才晓得。不过,我看不能等了。我们继续追吧!”
“你看出什么了?”
“也许——公爵夫人来过这里,而且,这些绳子很可能就是绑她用的。”
考特甚至能在那些绳子上嗅出她的味道来。
“你能确定?”派克几乎看不出什么来。
考特点点头,又走到屋子外头去。他们已经浪费了五、六个小时,他很担心此刻的若瑟琳也许已经落入长鼻子的手里了。
他看到地面上的轨迹,也许是一辆小马车吧?唯今之计,他只有继续沿那轨迹找下去。再不然,也只有等那个人醒了再问他了。
“桑德先生,我们在那个男人的枕头上发现一张纸条。”劳比在门口喊着他。
考特连忙走了进去,派克及时的把纸条交给他。纸条上简单的写着:
金柯,亲爱的,等你睡饱了以后,麻烦你到镇上和彼得联络,叫伊利特先生准备五万块钱,我会派人到银城和他做进一步的约谈。再会了,爱人。
莫拉笔
“原来是那个婊子!”考特喝道。
那么,若瑟琳的性命是暂时无忧了。由这情况看来,是莫拉绑走若瑟琳,而想藉此对伊利特大敲一笔。
“伊利特是谁?”劳比不禁想问。
“就是你们所谓的长鼻子。”考特又往外走了。“快点走吧!也许,我们很快就可以追上她们的马车。”
“马车?什么马车?”
“少废话了!爱走不走?”考特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别惹他,跟着他走就对了。”派克指挥着他的人把那个可能叫“金柯”的人绑走。
“派克爵士,我们还带着他走吗?”劳比问。
“嗯,看他醒来后能不能多说出一些资料。”派克手一挥。“走吧!”
那个叫金柯的人,一路上呼呼大睡,直到天亮了才打了个哆嗉醒来。而他们的人马也已走出山区了。
考特在叉路上等着他们,一条往南、一条往东,他皱着眉思索着。
派克在盘问了半天之后,才走到考特那里,两人秘密的会商。
“桑德,那个家伙所知有限,只知道他是长鼻子新找来的人。”
“他知道莫拉的去向吗?”考特问。
“不知道。现在,我们知道莫拉要在银城和长鼻子会面。所以,也许我们可以直接先到银城埋伏。”
“那谁去通知长鼻子来?那家伙?”考特反问。
派克也愣住了,他们当然不能信任这种人。“那么,你认为我们是否直接往南搜索莫拉的下落呢?反正,她也会带公爵夫人到银城去的。至于长鼻子那边就别管他了,我们把金柯控制好,长鼻子也无法知道夫人的下落。刚才,他也承认绑走夫人的事他们还没向长鼻子报告。”
“长鼻子那边是可以别管他。但,我们却不能往南走,我们往东走。”
“为什么?”
“因为,马车是往东走的。这山区很偏僻,所以马车的轨迹也很清楚,你自己看,她们是往东走的。”考特指着地上的轨迹。
“你确定?”
“嗯。”考特估算了很久。“而且,我相信她们离我们不远了。而这小马车能走的路大概也只有这一条了。往东去,她们也许是想进入亚利桑那区。”
派克忽然发现这个喜怒无常的混血儿其实是个很可敬的人,勇敢、冷静、脑袋似乎也够精细的,有时候他甚至有点自叹不如。
“那这个金柯怎么处置?”派克问。
“你自己去设法。”考特头一转,骑上马去了。
派克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决定先带着金柯走,途中遇到适合的治安机关再将他囚禁起来。现在,他只担心他的公爵夫人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然而,不论天涯海角,他们这一队人马必将把他们美丽的公爵夫人救回,即使为她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派克看着考特奔驰而去,他虽然不清楚考特与夫人之间到底怎么了,不过,他相信他们之间必有着微妙的关系。否则,光是一名向导会对夫人的事如此在意吗?
※※※
考特远远的就看到那辆小马车了。
“是夫人!”劳比兴奋的指着那驾车的女人。
“不是。”考特指示。“先埋伏在两侧,等一下就知道了。”
“但那明明是夫人——”
“是夫人的衣服。快埋伏在树后。”派克机警的下令。
是的,那只是个穿著若瑟琳的衣服的女人,因为那女人的头发是金黄色的,而夫人的头发却像火一般。
考特思索着,那女人也许是莫拉,但,她为何走回头路?
当马车接近时,派克与他的人自树后窜出,控制住车前的马匹。
果然,驾车的人是莫拉·莱登——一个鼻青脸肿的金发美女。
“女人!你给我下来!”派克命令莫拉。
莫拉苦苦的指着她的脚、她的腰。
“她被绑在驾驶座上!”劳比走近一看。
莫拉又将身子一侧,驾驶座背后那个小窗口有把手枪对着她,而窗口里那位面带笑容的人正是公爵夫人。
“夫人!”
派克与他的手下都同时松了一口气。劳比连忙跑过去为她开门。
若瑟琳一下马车立即注意到站在路旁的考特,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但是,他那眼底的火花只有她能感受得到。她分不清那是多么复杂的一种情绪,有怨气、有压抑、有惊喜,也有疑惑。
而她,她只想接近他。
就在她站在他面前那一刹那,他又跳上马掉头离去了。
“考特!”若瑟琳几乎想跺脚大骂了。
“夫人,你没事吧?”派克走到她背后低声的问。
若瑟琳收拾了脸上那股浓浓的失望,回过头对派克说:“我还好。”
她看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金柯一眼,便吩咐道:“把他关到马车里。我想骑马!”
此时,那连眼皮都快掀不起来的莫拉哀求道:“公爵夫人,阁下——我……我可以睡觉了吗?”
“把她也关到马车里。”若瑟琳找了一匹马便往上跳。“我先走了!”
她想追上考特,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喜欢看到她安全归来?
“等一下,夫人——”派克叫不回扬长而去的公爵夫人,“太危险了,劳比,这里交给你负责。我先去保护夫人。”
“是的!”
劳比押着那一男一女,将他们关到车子里。
这两个人一关到车子里便你来我往的骂了起来。
“你这个臭婊子,竟敢害我!”金柯似乎不白痴了。他手用力一挥,打得莫拉连牙齿都流出血了。
“金柯,亲爱的,我求求你,别吵了,让我睡吧!我一夜都没睡。”
“他妈的!你睡,你睡我打得你一睡不醒!”
于是,这一路上,劳比就让那一男一女在车子里打个够,骂个够。活该那个叫莫拉的女人,活该她一路尖叫怪骂。
※※※
考特知道若瑟琳又跟来了,他有一肚子的疑问,不过结果已知道了,他也就不想问了。
在经过了这次的危险之后,他更得快马加鞭的带她到她的目的地去。
若瑟琳跟在考特后面,她想问他,又怕激怒了他。同时,她背后还跟着派克爵士,她不能又在自己手下面前出糗。
此时,派克渐渐骑到她身旁。
“其实,”派克轻声的对她说。“这回都归功桑德先生的带路,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你的,夫人。”
“别忘了,是我自己押着莫拉回来的。”她面无表情的说。
“是的,夫人。”派克爵士爱慕的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想告诉你,桑德先生——”
“我完全明白,他是个好向导,是不是?”
若瑟琳忖道,就是这样,考特在乎的只是他的工作,而不是她。是吗?
派克摇摇头,有些事情是第三者所帮不上忙的。
中午,他们一队人马在接近圣达费的郊区休息。那个时候,那辆囚车里的人已安安静静的了;也不知他们是吵累了休息,或是打昏了。没有人想去看看他们,大伙儿全假装在休息,却屏气凝神的在留意考特与夫人的行动。
他们两个人就站在一株大树下,一开始是静静的,很公式化的在交谈。后来,就愈说愈大声,有的话恐怕连睡在马车里的犯人都听得见。
“你他妈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考特一吼,又合上眼想压住怒气。
她就会惹他冒火,就会使他引爆!
“我说过了,我希望你能心平气和的与我说话。否则,我们怎么能单独前往怀俄明?”若瑟琳冷静的说。
考特张开眼,凝视着她。
“你答应了?”他终于又冷静下来了。
“我昨天晚上和比利出去,就是为了找你,为了告诉你,我愿意。”她忽然红了脸,这“我愿意”三个字似乎代表了什么特殊的意义。
她抬起头,再度注视若他,再度迷失于那对深邃的眸子里。
“啊……比利?”她忽然认为该说说话,冲淡一下这浓得化不开的感觉。“他没事吧?”
比利?考特这才想起比利。
“他应该没事。”考特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我们最好赶快回圣达费,然后,趁那英国人尚未注意,我们在晚上就动身前往夏安区去。”
“好。”她顺从的点点头。
※※※
“伊利特先生,那个叫莫拉的女人和那个叫金柯的都不晓得上什么地方去了?联络不到他们。”彼得叹道。
“他们能去哪里?奇怪?”伊利特思索着:“新的人就是不可靠。至于那女的,莫非胆怯溜了?”
“总不会两个人看对眼儿了,就一起私奔去了。哈!”迪瓦一笑,被那英国老板冷眼一瞧,又止住了。“对……对不起。彼得,我看你在城里待着等消息好了。”
“顺便暗中观察公爵夫人他们的动静。”伊利特补充道。
“又是我!”彼得叫道。“老大!你找个别的人行不行?我再去,早晚会教那混血儿给逮到的。”
“彼得!”迪瓦怒斥。
“我不去!”
伊利特掏出一小包银子,交给彼得;然而,他的眼光却无一丝利诱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