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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城主有没有事?”苏长宁的手一紧,关切的话脱口而出。
摇摇头,小七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小姐应该是在修仙上有了大的进步,整个人都变得通透明净,如天山雪莲一般高贵圣洁,可是,神情却是更加的冷淡,仿佛没有感情一般,我看着小姐就在我面前,却不能出去见她,苏大哥,我想小姐,想见她笑,不想小姐这样被一身的仇恨压着不得欢颜----”
一瞬间,苏长宁只觉得嗓子里像是哽着什么东西,吞不下,吐不出,酸涩无比。
“小七。”身后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苏长宁回头,便看见魔君披着落日的余晖,站在殿门口,像是一个等待亲人归家的老父亲,无奈,而又执着。
“小七,阿离,还好吗?”
带着希翼和一丝小心翼翼的话语,让苏长宁一下子别过脸,不敢再看眼前的两人,他怕再多看一眼,多听一句,他的心会疼。
一个早年为了爱远离身边的儿子,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外孙女,无论哪个,身上都背负着重重血泪史,面对这样一位父亲,他觉得难受。
“君上,长宁有事要做,先行告退!”
苏长宁急切的开口,还未等到魔君的回应,就快步出了凌天殿,脚步凌乱。
“小七,和我说说阿离小时候的事情吧,这段时间听你们的讲述,阿离一定是过得很苦,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样子,我想知道原因。”
小七一听魔君的话,眼泪再次决堤。
“小七和小姐一起长大,四岁以前城主府里总是洋溢着欢声笑语,城主和夫人很恩爱,也很疼爱小姐,因为小七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城主也教我武功,以便强身健体,后来,一切都毁了,就像是阳光下的泡沫,虽然绚烂多姿,却无法长存。”
似乎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小七不禁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这一生,小七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面。那天,小七和小姐趁着城主教冷秋姐姐她们功夫的时候,偷偷跑到郊外去玩,没想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城门口死了很多人,鲜血染红了城门的青砖,小七很害怕,虽然和小姐同岁,但小七身体瘦弱,小姐见我害怕一直紧紧的抱着我,遮着我的眼睛,我们抄小路想绕回城主府,途中遇到冷秋姐姐她们几个,说是奉城主之命来保护小姐,并且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小姐自然不肯,可是冷秋姐姐态度强硬,第一次不顾小姐的意愿,打晕了她,带着我们躲在了一个密道里,冷夏姐姐说这是城主以前派人挖的密道。小姐醒来后不言不语,不哭不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到一切平息后我们出了密道,小姐一步一步走回了城主府,拒绝任何人帮她,但却不忘让冷夏姐姐蒙着我的眼睛。可是小七知道,大家都死了,除了我们的脚步声,没有一点声音,场景一定残忍恐怖。小姐希望小七能快快乐乐的长大,小七就每天都笑,笑的很开心,可是直到现在,小七都不敢想象,当初的小姐在面对死亡和鲜血的时候,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蒙着小七的眼睛,安慰小七,自己却直面那些枉死的人。”
魔君一直静静的听着,既没有安慰小七,也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广袖下的双手却是指节泛白,这是凌天的孩子,他的外孙女,只有十几岁,却经历了这样多的磨难和痛苦,这么多年,自己却从未关心过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他这个外公,实在是太不称职!
“尊上,十年前那一场屠城之灾让小姐一夜间长大,迅速变强大,人也变得冷淡,无悲无喜,沉默寡言,今日,小七恳请君上调查清楚,当日是谁下令屠杀百姓,造成百姓枉死!”
红色眼眸里仿佛被风吹皱的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魔君背着双手,凝眉沉思。
那个时候,自己得知凌天失踪,同样是派了大批人马前去查探消息,但都是音讯全无,可是对于幕后行凶之人,却不是魔界之人,这一点他可以保证,十年前魔界全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若是有人私自下界他不会不知道。
那么,背后借刀杀人的人,是何居心呢?
大雪纷飞,如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优雅灵动。
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虽寒气沁人,没有春日的色彩缤纷,却洁白无瑕,没有一丝杂质,单纯的让人不忍破坏,心静,心安。
东方莫离站在屋顶上,静静的眺望远方,一身素白的衣裙随风飞舞,衣带蹁跹,任由雪花落了满身。
不远处,独孤月影站在屋檐下,看着那个好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和天地一色的人影,一动不动。
孤傲清绝,冷漠疏离,容姿倾城,遗世独立,轻薄的面纱被冬日的寒风吹得簌簌轻响,紧贴在脸上,勾勒出流畅清冷的轮廓,引人入胜。
真的很像,却又另有一种独特的风采。
垂下眼眸,独孤月影低低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而在另一个拐角,萧梓陌慢慢的走了出来,盯着独孤月影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视线也落在屋顶上那个白色身影上。
良久,萧梓陌才上前,站在屋前的空地上,仰头看着东方莫离:“东方姑娘,下来吧,你都吹了一早上的冷风了。”
东方莫离微微垂眸,看着这个披着狐裘的青衣男子,站在雪地里自成一道风景,清雅无双,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总是粘着自己,喊自己“卿卿”的小人儿,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若是他成年了,相必也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以他的性子定会不耐烦那些倾慕艳羡的目光。
想到这儿,东方莫离嘴角微动,浅浅一笑,胜过了万千风景,傲云,润之,过年了,你还好吗?
几重山水几重楼,万水千山之遥的卧龙谷,此时,又是另一番景象。
飘渺寒天站在寒冰潭边,目光注视着那袅袅升起的寒气,眼神有些迷惘:“流苏,你说,在龙傲云和流年面前,我是不是最不适合的那个,也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个人?”
流苏一愣,被飘渺寒天带着迷茫,无奈,还有苦涩的语气堵得一口气在胸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连你也觉得我不配,是吧!”
幽幽的一声长叹,唤回了流苏的神智,流苏目露忧色:“公子,你别这样,东方城主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公子你不是为了她才来卧龙谷的吗,城主心里是知道的。”
“流苏,你不明白。”飘渺寒天的神情淡淡的,仿佛是在说无关紧要的话,但他整个人却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似乎有无限愁绪,挥之不去。
“我以前也不懂,可是慢慢的我明白了,莫离她是一个极度自立自强的人,不会轻易依赖任何人,若是她心里没有你,你对她的好她是会记在心里,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看似冷漠,但心里还是渴望温暖,可是她的防备心理也很重,她要的是毫无芥蒂,毫无心机的靠近,比如龙傲云,比如流年,而我,不是。”舒了口气,飘渺寒天转身,看着卧龙谷神色朦胧又清醒。
“龙傲云乃是神龙一族最尊贵的银龙,是龙王的儿子,神龙族的太子,而将来,他会是卧龙谷的主人,可是这半年来,他却坚持留在这天寒地冻的寒冰潭,忍受非人的痛苦,为的就是修为上的突破,能早日见到莫离,陪在她身边,替她分担一切。”
“公子,不管别人怎么样,但你始终是不同的,到最后,留在城主身边的那个人,只会是你!”流苏直直的看向飘渺寒天,眼神中带着某种隐晦的情绪,仿佛暗夜中的精灵,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飘渺寒天却是垂下眼眸,声音轻的仿佛是一阵烟,却又清晰的传进流苏的耳朵里。
“流苏,你知道的,若是我不愿意,这个约定是不作数的,谁也不能勉强我们。”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可以被强迫的人。
“公子!”流苏一声惊呼,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和不赞同。
“好了流苏,别再说了。”
流苏不语,但漂亮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悲伤,公子一年前从精灵族出发,出来寻找城主,好不容易找到了,还没来得及告诉城主当年的约定,却再次面临分离,不仅如此,城主的身边已经有人了。虽然神龙尚未成年,不懂情事,但以他对城主的关心和独占欲,将来长大了未必会让其他的男子近得城主的身。
“他要出来了。”飘渺寒天开口,眼睛看着那即使靠近也要运功护体的寒冰潭,里面有细碎的光芒闪动。
话音刚落,寒冰潭中“哗啦”一声水响,水花四溅,像是沸腾了一般的水花托起一个巨大的水柱,顿时寒气四溢,可就在这样的温度下,水柱中慢慢显露出一个人来,长发披肩,双目微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流苏刹那间瞪大了眼睛,这是龙傲云吗?看着眼前成年人形态的俊美男子,流苏心里一时百味陈杂,这次,龙傲云不仅在修为上有很大的突破,而且还借助这次的寒冰潭修炼,获得了巨大的力量,从而不再是那副小娃娃的样子了。
龙傲云缓缓睁开眼,流苏只觉得刹那间风云变色,一切都被容纳在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深邃广袤,深不可测。
“寒天,流苏。”
龙傲云淡笑开口,富有磁性的声音,如一条小溪缓缓流过心底,舒畅柔和,又夹杂着点点酥麻的感觉让人沉醉,与此同时,属于神龙的高贵和成年后男子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能忽视。
“傲云,你终于醒了,母后很想你!”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龙王和王后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赶来,想必是感应到了寒冰潭的变化。
龙王则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龙傲云,声音里满是骄傲和欣慰,拍了拍龙傲云的肩膀:“不愧是我神龙一族的骄傲,短短半年时间不仅修成人身,还是成年状态,而且修为上,恐怕已经超过父王了!”
龙傲云淡淡一笑:“父王,母后,傲云想提前继承卧龙谷,成为卧龙谷真正的主人。”
第二十五章:执念成魔 闭关三年
夕阳的余晖洒落整座山峰,落在奔流不息的飞瀑上,像是一颗颗闪着银光的珠子,调皮的在水面上跳舞,活泼灵动,恣意无忧。
摸着头上的血玉簪,东方莫离不禁再次想起了临离开长安之前,萧梓陌告诉自己的话。
“东方姑娘,梓陌对面相之术略有涉猎,观姑娘面相命中主煞与吉,二者相依相伴,是绝处逢生还是愿望成空,全看姑娘造化,梓陌不才未能窥探天机,但姑娘身边良善之人有之,奸佞之人亦有,是否能成事,他们的作用也是至关重要,请姑娘多加小心。另外,梓陌看东方姑娘气色,似常有梦魇之症,今日赠姑娘血玉簪一枚,可缓解姑娘的梦魇之症所带来的痛楚,请姑娘收下。”
取下发间的血玉簪,东方莫离放在手中翻看。
千金难寻的血玉,被雕刻成精致的梅花状,花瓣花蕊被工匠栩栩如生的描刻出精致的线条,俨然就是在寒冬里傲然怒放的红梅,再加上那仿佛流动一般的红色线条,乍一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在长安城的三天,萧梓陌和流年相处的很好,让东方莫离看到了曾经那个在离城和一众丫鬟侍卫打得火热的无忧少年,笑容灿烂,自在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