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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她立刻怒声反驳,“南天对我极好,温柔又体贴。”
“骗人!你明明是个可怜的怨妇,我见过你手臂的伤。”
“那是我自己割的!不这么做大师兄怎么会心软……”
“哦……”秋漱玉指着她,贼笑着,“原来你骗人,我要告诉他。”
“你?!”发现被套出话,她气忿不已,不顾形象地冲过去扯着秋漱玉的头发,怒骂道:“你以为大师兄真的爱你吗?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痛……痛……”秋漱玉痛得眼泪直流,想要拉开她的手,偏偏力气又比不过人家,只是让她愈扯愈用力,“这样会伤到你肚子里的宝宝,快放手啊。”
“不用你管!”她更用力地扯着秋漱玉的头发,目露凶光,“我正恨不得流掉这个孽种,你居然还骗我喝下安胎药!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我要扯掉你虚伪的面具,让大师兄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痛……你不怕我……我告诉……”毫无反击之力的秋漱玉,痛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哈哈哈!你认为师兄会相信你的话,还是胆小无比的小师妹呢?”
“你……心肠真坏……好痛……”
“哈哈哈!”方羽柔愈见狂悍地笑着,“可惜男人只看得见我的外表!”
突然“砰!一声,门被踹开,冷风行脸色阴森,语调冰冷窒人地说:“放手!”
方羽柔像烫手般松手,表情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柔弱无比地说:“大师兄……”
他面无表情地下令,“带她到前面交给来捉她回去的楚南天。”
一起走进来的冷雨律接受这道命令,把哭哭啼啼的方羽柔撵出去,待他们离开后,肃静的空间只剩两个怒目对立的人,两人眼中怒火不相上下。
秋漱玉首先发难,“受委屈的人是我!你瞪我做什么!”以为他会心疼她,想不到他不但没有好言怜惜,还怒气冲冲的,分明气死人!
“难道不是你故意惹她的吗?”
“好啊!温柔的小师妹变成凶残的母老虎,你居然还怪起我,原来你心疼的是原形毕露的小师妹!我总算弄清楚你心里想什么了!”
“我还不了解你吗?为什么你要故意把人逼到崩溃……”
“因为我小心眼!”她被气得哭出来,“我气她昨天骗我,气她害我伤心,所以我也要害她伤心难过,有仇报仇,难道这样也不行吗?你没听到她刚才讲话多么尖酸,难道我就该任人欺负、忍气吞声吗?你只在乎你的小师妹受委屈,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说完她哭着往门外跑。
“漱玉!”他轻易地捉住她,“你为什么不了解我?我气的是你没有保护你自己,你让她有机会伤害你。”
“她再怎么伤害我也不会比你多!放开我!”她怎么也拨不开他的手,只好声泪俱下地说:“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像我这样的人注定没有人疼,我不懂得在身上弄几个伤口让人心疼,也不懂得扮演柔弱的小女人,我活该要被人欺负!”
“别说……”他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痛苦无比地说:“你的身体太脆弱了,我太胆心失去你而忽略了你所受的委屈,对不起。”
秋漱玉负气地说:“老天爷给我的苦我都能忍受,这点委屈算什么,反正你也不心疼,也不想帮我讨回公道,只担心我短命让你孤单而已。”
他心痛地擦着她的泪,柔声低语,“我受不了你将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委屈容易讨回,可是你的身体却像花瓶一样,碎了就黏不回来,请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自己,可以让我心疼,但别让我心碎。”
深情的细语是眼泪的催化剂,她更是不可自己地流着泪,爱人好苦,被爱更苦,爱与不爱都是作茧自口缚,欺瞒自己不谈未来、只看现在,他们只能在短暂的麻痹中寻找快乐。
“别再哭了,眼睛红红的怎么嫁人?”
秋漱玉抬起泪蒙蒙的大眼不解地看着他。
“我们的婚礼再一个时辰就要举行了。”
“什么?!”
要嫁人了?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从被吓得傻愣愣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时间思考,一群妇女从门外蜂拥而入,有人抱着衣料、有人拿着针线、有人捧着珠宝、有人拿着头花,能活动的空间都被她们挤满了,秋漱玉只能傻呼呼地看着布尺绣针在身旁飞快地穿梭。
要嫁人了?一个时辰后,无意识的她被推进八人合抬的大花轿。
就在起轿之时,媒婆发现轿夫忘记绑红线,连忙把人叫进房间,一个个帮他们系上红线,然后花轿才往广场上缓缓移动。
时辰已到,广场里已经聚满了祝贺的人潮,他们穿上最隆重的衣服,井然有序地坐在观礼的座位上,狼族传统舞蹈已热热闹闹地跳着,不过这个只是热身,因为按惯例婚礼后还有通宵达旦的庆祝活动。
锣鼓喧嚣的队伍中,花轿缓缓抬进广场,热闹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舞蹈者也悄悄地退下,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顶大红轿上,粗犷的山地部落里出现这顶花轿,虽不协调但也突显出新娘子的贵气,以及冷家对婚礼的重视。
花轿停在祭坛前,媒婆上前掀开布帘,然后众人皆傻住了
新娘呢?这是一顶空荡荡的大花轿。
媒婆惊愕地问:“人呢?”
八个轿夫看我你一眼我看你一眼,谁也回答不出来,明明见新娘子进轿,怎么会不见了?
一会儿后,媒婆回过神来,“一定是刚才绑红线时,让新娘子溜了,轿子这么轻,你们几个人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秋姑娘本来就瘦……”
冷风行未等他们争完,转身就往雾障掠去,此刻的他只想把逃婚的新娘子捉回来。
正角儿离开后,拥挤的婚礼现场显得有点尴尬,新娘子逃婚、新郎拂袖而去,被留下来的人不知该怎么办,毕竟他们为了这桩婚事欢喜了一上午,也准备了一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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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晴《伴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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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秋漱玉没有走远,她来到红情花畔,爱情可以是自私的,但婚姻却是白头偕老的承诺,给不起承诺只好选择逃避,她此刻的心是自卑的。
待他寻来,她会解释清楚,她不能嫁也不愿意嫁的原因。
想好说辞后,她顿时感到轻松,心情也宽松不少,闭上眼睛享受红雾拂身的清凉滋味,精神慢慢地松弛下来……
冷风行来到时,见到的就是这幅美人倚睡图,他蹲在她面前审视这张美丽的脸孔,酣甜的睡容有如逃入人间的仙子,红雾将她轻轻包围,清灵的气质更是被衬托得如烟似幻,看着这张脸孔,不禁让人记起她慧黠纯真的个性,如此姑娘无疑是上苍最完美的杰作,不过跷婚的新娘还能睡得这般悠闲、香甜,怎不叫人气结?
雾水慢慢在她额头凝聚,一滴水珠子顺着她的鼻梁滑落,他伸手接住这滴水珠,入手的冰凉感让他皱紧眉头,她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子,尽管穿着厚重的红袍,但寒气恐怕早就钻进她的骨子里,真叫人一刻也不能放松。
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帮她盖上,目光触及到她沾雾的红唇,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印下他的吻,一寸寸亲吻着她冰凉又光滑的肌肤,轻柔的举止含着他所不知的爱恋。
秋漱玉做了一个香艳的美梦,梦中的他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的抚触带有暖烘烘的热度,烘得她心头好舒服,她伸起舌头舔着发烫的嘴唇,不料却缠上他的,他的舌头霎时如灵蛇入洞般挑逗着她的,她喜悦地叹口气,但口中发出的却是一声夺人神志的嘤咛……
冷风行倏地退离她的身边,她的反应已在他身上点燃一把熊熊的火焰,可是该死的她却冻得像冰块。
秋漱玉缓缓地睁开眼睛,意识仍飘浮在太虚之中,“你好。”
看她的模样显然还没完全睡醒,他哼了一声。
“怎么了?”她要站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穿了一身红衣服,马上由太虚掉回现实,意识到自己好像刚刚才跷了人家的婚,于是她心虚地问:“你好吗?”
“你说呢?”
多此一问,他的脸色已经臭得像粪坑里的石头了,她吐了吐舌头解释着,“是你不给我时间解释的。”
“我不听你的道歉。”说着,他拉起她的手往外走,现在回广场还来得及。
“谁要跟你道歉!”她想挣脱他的手却像蚂蚁推象般,“我不去!”
“由不得你!”
才刚出雾阵就看见冷雨律远远地跑来,大声喊道:“大哥,不好了,‘怛那族’又攻来了,而且这次使毒的魔头出现了。”
他的脸倏地一沉,当然也看到秋漱玉偷偷叫好的表情,他阴沉沉地将她交给三弟,“别让她乱跑。”说完他化作一道光,往战场飞掠而去。
被留下来的两个人,一个不能乱跑、一个负责看人,却是一样担心前方的战况,最后秋漱玉忍不住说:“魔头的毒功厉害,不如我们去拿药箱,躲在一旁伺机而动。”
“这……”冷雨律还是有几分犹豫。
秋漱玉拉着他说:“走啦!反正你家老大也没规定不能乱跑的范围。”
“怛那族”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出,虽然是大军压境,但狼族潜藏在各地的暗构早将他们的行踪传回,所以冷风行能率领狼族士兵从容应战,狼族士兵不但训练精良而且有功夫底子,所以这一战并不吃力,惟一棘手的是魔头根本近不了身,只有冷风行能勉强困住他,不让他的毒伤害自家人。
魔头见行动完全被牵制,而且狼族士兵锐不可挡,一会儿工夫就将“怛那族”黑压压的一群人冲成两块、四块、八块,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这群乌合之众就像散沙般各自逃命,他一气之下如太极般的掌法无声无息地向四周推去。
秋漱玉刚好来在魔头背后不远处,见他的掌风中夹杂一轮诡谲的红光,紧张地出声,“有毒!”
冷风行听见警告,连忙往后掠开,避开毒气。
魔头见好事被破坏,突然掠飞而起,一个后空翻捉住秋漱玉的后颌,去势如风,不过就在飞掠高枝上,魔头与秋漱玉几乎是同声尖叫,然后两人诡异地从树上跌下来。
正好冷风行赶至,迅雷不及掩耳的掌气往魔头轰去,魔头反应迅速捉住秋漱玉挡在面前。
眼见一掌就要击中她,冷风行硬生生地往右移开数寸,一掌轰在树干上,粗壮的树干应声而断。而魔头也在这分秒间,挟持着秋漱玉退到安全距离,然后撂下一句话,“三天后带着红情花到‘怛那族’换人。”说完他从容不迫地离去。
“怎么办?”冷雨律与众人已在这时赶到冷风行身边,一个个焦虑地望着冷风行,毕竟眨眼之间输赢互换。
冷风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魔头消失的地方,冷硬地下令,“撤退!”
冷雨律没有依言退去,他难过地忤在原地,“大哥,让我去救漱玉。”
冷风行终于将目光拉回,怒眉冷挑的道:“狼族的外墙还等你来砌。”
牢房内,秋漱玉力竭而疲软地高吊在刑具上,如云的发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