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门挑选了一些话题转移安德烈的注意力,其实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要和银荷太亲密而已。哪知这大大惹怒了银荷,银荷一摔筷子,很生气地说道:
“要是你只有宇振一个朋友,那就只关心他好了!只要不谈我,其他随便!我走了!”
宇振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语调冷冷的,哪还像那天虽悲伤却低沉柔和的语调?可是,宇振尽管眼看着银荷生气地离去,却不愿意让安德烈看穿自己的心事,仍然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地低头喝汤,心里却忍不住担心起来。
安德烈回去的时候,在胡同口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银荷。她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那里。安德烈快步走上前去,把自己的围巾围到了她的颈上。银荷的眼里满是愧疚,大概为白天的离去感到后悔了吧。安德烈看到这样的眼神,又哪里能责怪她一点点呢?他深深地懂得,不是银荷没有礼貌,是她从小就缺乏温暖,生怕身边惟一的朋友也被别人夺走,所以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银荷陪安德烈一起去花园打工,很不高兴地说道:
“郑宇振,我不喜欢他。一下子就跑到我们中间,我不喜欢。更想不通的是,认识还不到一天呢,就大清早跑来要一起去洗澡……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个人……你看,你早晨的时间都耽误了,现在还得挤时间打工,搞不好还要多干一小时……我都不知道以后你还能不能安心读书了,有了他之后……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
“银荷呀,我不喜欢你说别人坏话。我最希望的,是你多看别人的优点,多往好的方面想问题……”
安德烈说到这里,实在不能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银荷的眼角已经红了,眼睛里充满委屈,仿佛轻轻一触,就会痛哭起来。
“我又不想成为神父!我干吗要和你说的一样!?想成为神父的人是你,应该那样做的人也是你,我干吗要听你的!?我有什么理由那样做?!”
第二章 另一种命运(5)
银荷狠狠甩开安德烈的手,抽泣着跑出了花园,丢下安德烈愣在那里,一副茫然的样子。银荷为什么那样戒备宇振呢?难道她还不相信,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俩之间的感情吗?安德烈望着银荷抽身而去的背影,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感觉全身无力,只好放下了手中的花盆。银荷常常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羊羔一样,总是爱哭鼻子。每到这时,安德烈就为她感到痛心。因为他深深地明白,银荷每痛哭一次,就受伤一次。在她心灵的最深处,在不为任何人所知的心灵最深处,银荷在偷偷地哭泣着。是的,除了安德烈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宇振就像一个外星人一样,忽然间又出现在银荷面前。他告诉银荷,自己的生日快要到了,想邀请安德烈和她到他的画室里来一起过生日。银荷感到非常突然,再加上一直认为宇振把安德烈从自己的身边夺走了,所以情绪非常不好。
“我的名字也叫宇振哦。”
“知道。可关我什么事?”
银荷冷冷地说道。
“对你没关系,可对我有关系。你的一切都对我有关系,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银荷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尽管银荷对宇振心存芥蒂,不过听他强调说安德烈也来,还是没能忍住,跟宇振一起到了画室。在画室正中央的一块大画布上,有一位少女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好熟悉的面孔哦!穿这一身黑色丧服,大大的眼睛,仿佛夜空般漆黑的双眸……呀!那不是自己吗?银荷忽然间看到画布上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她正想走上前去看个清楚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咦?怎么会是敬银阿姨呢?
敬银阿姨穿着一身好看的套装,看到银荷,不禁感到万分惊奇。
“银荷!”
“敬银阿姨!”
“啊?妈妈,原来您认识银荷啊?!”
银荷听到“妈妈”二字,忽然间愣住了。妈妈?敬银阿姨原来是宇振的妈妈!几天的时间,自己就被这复杂的关系搞得蒙头转向了。不知道为什么,银荷隐隐约约感到,正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打破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也会把身边的人都连在一起。可是这种力量到底是什么,银荷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银荷一边等安德烈来,一边整理着脑海里烦乱的想法。
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了,安德烈急得心如火燎,拼命地踩着脚踏车。已经答应去给宇振过生日了,如果再晚点的话,宇振一定该失望了。脚踏车后面的车架上,放着一个花盆,那是自己送给宇振的生日礼物,一盆盛开的银玲花。
安德烈匆忙拐进胡同里面,忽然间眼前开过来一辆轿车。安德烈大吃一惊,调转车头已经来不及,出于本能,他急忙按铃示意,可是那车好像没听见似的,丝毫没有停的意思,直冲着安德烈就开过来了。情急之下,安德烈只好急捏车闸,在这突然的停顿下,人和自行车一起倒在了地上。不过,令人感到万幸的是,轿车也终于停下了。
安德烈的膝盖碰坏了,很疼很疼,他强忍住疼痛,抬起头看眼前走过来的人。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正瞪着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眼神惊慌失措,却一言不发。接着,轿车停稳后,从车里跳下来一位司机模样的男人,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一把搂住那个小女孩儿。可小女孩儿的视线却被那盆打碎的银铃花吸引住了。花盆已经碎得零零落落,可是那几朵盛开的银铃花却还是那样漂亮,吸引着人的目光。面对司机焦急的眼神,安德烈看到小女孩儿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了双手打哑语。哦,原来如此!安德烈的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
小女孩儿和安德烈一起,把散落的花土聚到一起,装在了袋子里面。安德烈从旁凝视着小女孩儿,她的脸色苍白,可是双眸却似夜空的繁星,璀璨光明。小女孩儿也转过头注视着安德烈,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说道:
“这是银铃花,用手语这个怎么表示呀?嗯~~这朵花代表着……”
安德烈说到这里,忽然间停住了。因为他看到敬银正急匆匆从对面走过来。在这个毫无准备的时候,意外地碰到她,安德烈吃了一惊,不禁停住了话语。奇怪的是,小女孩儿看到敬银,却欢快地跑了过去。
“小幼莉!”
哦,原来这个小女孩儿叫幼莉!敬银一把抱住幼莉,可是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安德烈。正在这时,从远处“呼哧呼哧”跑过来一个男孩儿,头上似乎还冒着汗呢!天哪,不是宇振是谁?!安德烈看着他直奔自己跑了过来,却发现他停在了敬银身边,还温柔地搂了搂小女孩儿。天哪,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敬银、宇振、幼莉……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哇,很吃惊吧?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妹妹!”
宇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可是却无法掩住内心的喜悦。是啊,亲人都在身边,能不让人高兴么?安德烈暗自想着,忽然间有点落寞。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就觉得敬银对他来说,好像一块磁石一样,每次遇到她,总是想多看、再多看她两眼,好像她的视线里暗藏着某种力量一样。难道,只是因为这位阿姨长得好看吗?
“呵呵,真是巧妙的重逢啊,我很开心认识你。嗯,我们是第一次介绍彼此吧?”
第二章 另一种命运(6)
“是的,阿姨。”
“不过我可见过你两次了,从远处看着。”
“是的,我也一直记着。”
安德烈回答着,内心却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这位阿姨对视时,心头总是“怦怦”地跳个不停。
“哦?银铃花?这花代表着圣母的眼泪,对吗?”
“是啊,本来是想送给宇振的生日礼物……可是现在,我想把它送给幼莉妹妹!”
小幼莉听到这句话,接过已被打破花盆的银铃花,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已经把酒瓶都收走了。”
敬银走进屋里,对正在乱翻酒瓶的郑博士说道,然后慢慢放下一杯威士忌。
“以后,你只喝这个吧。如果你再酗酒,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喝了。”
郑博士听到这里,全身仿佛散了架似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曾几何时,他是那样英俊倜傥过,可是如今,岁月已在他身上划下道道痕迹。人,真是不能不服老啊!究竟心里埋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让他终日以酒浇愁呢?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不小心,险些摔倒。
敬银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他。
“你就只能那样对宇振不闻不问吗?”
听到敬银的问话,郑博士转过头来,表情依然冷漠,答道:
“别理他!一见他亲生妈妈,就开始疏远你,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敬银听了这句话,深深地体会到了丈夫话里的意思。她感谢他一直都这样维护自己,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样做,恰恰使自己处于两难的境地。作为一名父亲,他为什么不能站在儿子的立场上为他想想呢?哪一个孩子,在受到这样大的打击之下,还能泰然自若呢?如果宇振不是极度伤心难过,他又怎能离家出走,搬到外面去住呢?一直以来,敬银都把宇振当作亲生孩子看待,从咿呀学语,到学会叫第一声“妈妈”;从背上书包上学,到长成大孩子。这期间,敬银倾注了多少爱,恐怕连自己都不记得了。而对于宇振来说,在见到亲生妈妈之前,一直都以为敬银才是自己的生母,可是忽然有一天,一切全都变了。这样大的打击,作为一个孩子,怎么能受得了啊?敬银知道,郑教授所做的一切——无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都是因为当初,或者说,因为一直都深爱着自己,对这一切,她从心里感激自己的丈夫。然而,建立于他人痛苦之上的爱,却无法给自己带来幸福。也许,抛弃别人的人,会比被抛者忍受更大的痛苦煎熬。若非如此,又怎能陷入现在这种局面?此刻,敬银想到这一切,内心感到阵阵刺痛,缓缓说道:
“我请求你原谅,可是我还要说出这些话……我是说宇振的亲生妈妈……当初,你实在不该逼她离婚……是,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可是,可是我不是告诉你别那么做了吗?为什么还要那么做?我宁愿我们还像那时候一样,我只是你的同学,你死去的好朋友的妻子……你只是你,我只是我……”
听到敬银这番话,郑明宇博士把桌子一把掀翻在地,眼神充满愤怒,用可怕的语调说道:
“什么?你是你,我是我?那算什么?!我问你那算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振秀了!?或者,想起被你抛弃的儿子,感到自责?!”
敬银感到阵阵眩晕,死去的丈夫振秀,还有被抛弃的儿子……十几年来,这两个名字,一直都是她心中的剧痛,好似一道伤疤,无论多痛,自己也从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包括自己现在的丈夫郑明宇!可是现在,郑明宇,自己的丈夫却亲自撕开这道一直都没有愈合的伤疤!敬银一时之间感觉天旋地转,一股阴冷的感觉袭遍她的全身,仿佛令她置于冰冷的地窖之中。
由于意外的事件,宇振的生日晚会由画室改到了安德烈住的地方。银荷的态度非常明确,那就是拒绝参加他的生日晚会。安德烈知道,银荷心里的那道墙又竖起来了,想到这点,他就感觉万分失落。
“好吧,那你好好用功,我呢,今天就不学习啦!只想和朋友待在一起,”
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