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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晴晓说一句,叶宸远就嗯一声,似乎听得极为认真。
“操场小了一点,一圈才300米。”当初六中的操场都是400米一圈的跑道。“不过那边有M大留下的500米一圈的大操场,比赛的时候会借用隔壁的场地,包括足球场。室内篮球场是新造不久的,实验楼旁边,挺漂亮的,叶宸远你以后打篮球就很舒服了。”
叶宸远听着既顺耳又满意,“嗯”的就更为流畅。
“这边是新校区,过了操场就是旧校区。礼堂门口的铜像虽然是后来的毕业生复制的,但是有个挺浪漫的故事,学校,就是附中前身那个学校,有一对学生,比较羞涩,偷偷鸿雁传书,又怕被家里人发现,所以把来往的书信都塞在学校创始人的铜像里,这边有个豁儿。后来战乱嘛,铜像就被融了去造子弹了,连同里面的书信也都成了炮灰,不过有一届毕业生特地仿制了一个铜像,连豁儿都做出来,故事就变成男生偷偷背着铜像躲过战乱期,保护两个人的书信了,口耳相传的传说变成这样,很可爱吧?”许晴晓笑眯眯的摸着铜像的秃瓢。
“还行吧。”叶宸远哼唧一声,每天偷偷搬运这么大一个铜像不被发现,想想也不可能。
“实验楼虽然翻新过,其实也属于旧校区,你看到实验楼门口的紫藤没?很漂亮对不对,远看像是一条紫色的瀑布,近看就像挂满了淡紫色的小铃铛。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许晴晓赞叹地说。
还没等叶宸远发表意见,就听见许晴晓补充:“据说以前有个民国的官家小姐和寒门子弟因为不能在一起,所以就在那里殉情自杀,两具尸体挺了一个礼拜才被人发现,尸体上紫藤如瀑,香气袅袅。很阴凉吧?”
阴风阵阵,叶宸远的脸色陡然变了。
“还有那里学校特地圈起来的地方。”许晴找浑然不觉,指着一截断壁残垣,尽职尽责的介绍:“看到上面的弹孔没有?这里曾经枪决过一批国民党特务,其中有一个,被枪决的时候,对面临时护士站,现在已经变成操场了,他老婆正在生产,在听到婴儿哭声以前,死死不肯躺下,最后也是死不瞑目。天气不好的时候,就会依稀听到一些凌乱的脚步声和婴儿的哭声,很特别吧?”
见鬼的特别!?叶宸远的脸色更白了。他是不是找错了导游?
“最有趣的就是钟楼的大钟了,当时最大的公馆失火,什么都烧没了,偏偏大钟还在,离奇的是竟然还能走,后来就有人把大钟修好送给学校。有时候还能听到大钟敲响十三下,每次敲响十三下的时候……”回头一看,叶宸远已经不见了,“咦,人呢?我还没说完呢,每次敲响十三下的时候,就会发现手表慢了一个钟头,所以大家在考试的时候特别盼望大钟敲响十三下。”许晴晓挠挠头,多有爱的大钟不是么?不过叶宸远跑的这么快干什么啊?
叶宸远是捂着耳朵跑走的,脑海中充斥着钟楼怪人之类的形象。
夜晚的校园是魔窟,白天的校园是还没有苏醒的鬼屋么?比起六中,附中才是鬼故事胜地啊,自己到底要不要考附中啊!?
阳秋良还是回来上学了。只是看上去更加瘦削了,精致的眉眼抵不住苍白的寂寥,但是又仿佛在细密交织的忧郁下有什么正在悄悄破茧而出。
阳秋良见到许晴晓,轻轻笑了一下,“要听么?关于枫叶的故事。”
许晴晓认真点点头:“要听的。”你愿意说我就会听。
、四十九、关于枫叶的故事
那是一个也许有点傻气,不曾对人言说的故事。
故事里有个头发长长卷卷,仿佛蔷薇花一样带着生涩和美好的实习老师,很温和,投学生缘,偶尔带点小迷糊。
在春日的午后,半蹲下身子轻柔的问:“你不舒服么?”
温柔的声音,微微蹙起的眉,长长的发丝垂在我的额上。那一刻,忽然感谢自己的心脏,就这样享受额外的关心。
喜欢她的柔软的长发,喜欢她细长的手指,喜欢她把手放在下巴上的小习惯,喜欢她的笑容,像蔷薇花。她喜欢发呆,看着天空,云朵,甚至篱笆上的纹理,都会发呆,在天空下叹息,就会害怕自己的叹息破坏了这么漂亮的蓝天。
借着心脏的藉口,从远远的观察到刻意的接近,仿佛每天都能从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中得到一天的圆满。
因为她喜欢秋天,所以就喜欢上秋天。
染红的叶子比花还要美丽,可是等不到秋天了,等不到秋天她的实习期就要结束了。
想要对她说些什么,所以就在没有人的周日,约在学校的枫树林里见面。
但是认真找了许久,也找不到一片染红的叶子,因为那时候不过才是盛夏。
站着等待,只为了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阳秋良顿了顿,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纤长的手指,有种透明,仿佛阳光化作月光,穿透了手掌。目光所及处,是记忆中那一枚认真寻找到的但是却一点也不红的枫叶。
但是,她没有来。
黄昏的时候下雨了,但是还是在树下等待,明明知道不会有希望,仍旧是动弹不得地站在树下。
那一瞬间,甚至出现幻觉,好像本人近在咫尺,只是一眨眼就消失掉了。
直到物换星移,朝阳升起,红色的朝阳,染红了枫树林,像是秋天在那一刻短短的绽放。
结果,得了肺炎,休学两个月,然后因为出勤不足而留级。
“很蠢吧?”留恋中有淡淡的自嘲,阳秋良的目光垂下。
“一定很冷吧?”一整晚都在枫树林里。
“嗯,是很冷。”冷到心脏失去知觉。
也许,时间上的错过,就注定了结局,因为没能在秋天最美的时候遇到她。
“那现在呢?”马上就要毕业,这一次,不可能再留级了。
“我会在毕业以后去加拿大做心脏手术。”这个手术已经拖了太久,虽然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40%。
“她不知道吧?”
“不知道。”阳秋良淡淡的笑。
“那样,毕业前再去找她一次吧。”
“要去么?”阳秋良的眼神闪了闪。
“要去的。”许晴晓重重点头。就算知道结果也要去。
在夏天来临之前,给自己的这份感情做个了结。这样才可以安安心心的手术,这样才不会后悔。
“好。”
阳秋良真的去找了莫桑桑,在高考结束后第一天。
然后就是高三一届的毕业。
阳秋良站在许晴晓面前,许晴晓都快认不出来了,剪短了头发,很短很短的那种,只比板寸长了那么一点点。
“很奇怪么?”阳秋良笑起来,因为没有刘海,眉眼中仿佛凝聚了光亮。
“挺精神的。”许晴晓上下打量,“就是头发短了点。”
原本忧郁的保健室王子的形象因为一个发型急转直下,优雅的气质仍在,只是少年温柔的语调,舒朗的笑意,有了鲜活的气息,连原本密织的忧郁也悄悄散去。
“要摸摸看么?”阳秋良低下头。
许晴晓毫不客气的伸手摸了,“刺刺的。”原本以为很柔软顺滑的头发,剪短了之后也会变得稍稍扎手。同样纤弱细瘦的外表之下其实有着执着到固执的内心,不放下就会一直放不下。
“我和她说了。”
“嗯,说了什么?”某天,莫老师上课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我说‘我要毕业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什么也不会再说了,只是最后,谢谢你。’”谢谢你让那样的过去真实存在。阳秋良抿唇。
许晴晓也翘起嘴角:“你把莫老师弄哭了吧?”
“桑桑说:‘傻瓜,以后要找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子。’”然后,就是再见了。
其实她们的背后一定有更多的故事,只是枫叶还没有红,所以一切都变得淡薄了。
“那么,你的愿望,实现了么?”许晴晓睁着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在医务室的时候,许晴晓也是这么问得——
“如果给你一个愿望,你最想要什么?”仿佛上天就是派了这么一个人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最想要的愿望么?如果……阳秋良注视着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如果我开口的话……
“如果……”不远处,站着一个沉默老成的少年,一直静静看着两人,就像那天在枫树林一样。
“如果什么?”许晴晓不解。
“没什么。”人是不能太贪心的。这样就好了。“愿望的话,大概已经实现了吧。”
“晓晓。”
“嗯?”
“好好照顾自己,”阳秋良揉揉许晴晓的头发,“还有,围巾我就不还了,加拿大会比较冷。”
许晴晓略一思索,好吧,虽然不好向何倩交代,还是送给阳秋良吧,“手术一定没问题吧,我保证。”
“嗯,”阳秋良最后的笑容清朗中带着一点点落寞。
等到阳秋良拿着毕业证书离开。
许晴晓问:“二江,听到没有?”
“嗯。”不远处的秦江老老实实的承认。
“我的围巾被人借走不还了,所以你的围巾我也就不还了。”很好。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另一边,阳秋良正在和贺观山打电话。
“阿良,恭喜恭喜,终于毕业了”贺观山的声音一听就带着调侃的成分。
“算是吧。”
“我的小师父呢?你不会什么也没说吧?”
“……”我不想刚刚经历完失恋就再经历一次。
第二年冬天之前,何倩很利索的把围巾送给了柏经纬。既然不能和晓晓共用一个系列,就让阳秋良和柏经纬一个系列去吧。
……这又是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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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晴晓初学者课堂,学生:莫一凡
第四招:位置正确的踢法也可以绊倒对方,胸部和膝盖都是弱点,踢倒就能制敌,踝关节也可勾倒对方。
、五十、大洋彼岸的召唤!?
蓝天,白云,熏风。
英国航空波音777飞机载着许晴晓在伦敦希斯罗机场降落。
许晴晓只身一人,踏上了伦敦——老约翰故乡的土地。
至于原因,要倒回期末考试前方涵的电话,“晓晓,要不要参加英国这边的夏令营?”
于方涵,是为了把妹妹放在视线范围内,就算是短时间离开近水楼台们也好。
于许晴晓,那是几百年前对知交老约翰的最后承诺,虽然时间线拉的长了一点。
于是,申请表格填了,视频面试面了,准备工作做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魑魅魍魉不能同往——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离开故土的小鬼会因为气场水土不服,轻则元气大伤,重则魂飞魄散,还是不要随便出境的好。
通道出口,方涵喜滋滋的接手行李,摸着许晴晓的脑袋:“做了这么长时间飞机,晓晓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许晴晓抱着玩具熊,笑的乖巧,“还好,不是很累。”因为久坐会导致脚步脉络不畅,许晴晓飞行途中打了几次太极,一串老外跟着伸胳膊抖腿,不算宽敞的走道变成空中太极课堂,乍一看,像是集体触电。下机前还收到笑容亲切的空服人员送的机上免费小熊娃娃。
许晴晓四下张望:“为什么没有雾?”老约翰说伦敦是个多雾的城市。
方涵笑笑:“也不是一直有雾的,又不是工业时代。”一看许晴晓表情纠结,赶紧补充,“你多呆一阵子就可以以看到了。”
此刻许晴晓的心态就像一个不能免俗的观光客,没有雾还能叫伦敦么?不过她也明白老约翰眼中的故乡大概是看不到了,毕竟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总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