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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龚震溥难得流露出父爱光辉,他小心翼翼的拍抚着光光,那样关怀的眼神、呵护的神情,是她不曾见过的。
看到他们父子相处得越来越融洽,心中的那份成就和满足感慢慢扩大;然而这也意喻着和他们分离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总有一天,光光会长大,会从幼稚园毕业;总有一天,她会离开光光,离开龚家,离开他。到时候一切都会回归到原点。
纵然她已经视他们为一家人,可是,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她还是无法避免走到分离的那一天。
这不是很好吗?这不就表示她达成任务,完成一件心愿吗?
一股难抑的心酸涌上心头,悄悄的,她退离他们,坐在一棵大树下,视线停在他们父子身上。
刚才他对光光露出的呵护神情,令她深深感动着,她拿出那本素描簿,细细的描绘着他俊挺的轮廓、温和的笑容……
她多希望,有一天,他面对她时,能充满关怀、充满浓情、充满爱……
她说不求回报都是假的,她一直期待、等待、渴望有一天他也会爱上她。
她说不敢奢求都是假的,她一直喜欢他、接近他,盼望有一天他会接纳她。
可是她知道她的期待总是落空、她的等待没有尽头,所以,她只能安慰自己,放松,再放松。
九月
唯有在这本素描簿中。
才能捕捉到你的笑,
那是画笔下的笑,
那是想像出来,你对我亲切的笑,
那是勾勒出来,你对我没有距离的微笑,
那是完全属于我,如阳光般温暖而隽永的笑,
喜欢看着画中的你,充满挚情的微笑,
日日解我思情之苦,夜夜入我慕恋之梦,
月月渗我孤痴之心,岁岁撩我幽寂之弦,
绽开你衷情的笑,我处于颤酷之地,再不畏冰寒,
舒展你深锁的眉,我才能感受到两颗心的交流和悸动!
游芊慧悄悄的划上惊叹号,仿佛她只要在收藏集里一遍遍温习他的笑,就能获得满足和惊喜了,其实,她心里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因为她对他的爱,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因为她对他的情,一直也不敢公开,所以她只好隐瞒在自己的心里,深深的埋藏起来。
“老师,你在画什么啊?”一句稚嫩的童音突地在她耳畔响起。
游芊慧听到光光的声音,她又急又快的合上素描本。
“没……没什么,只是画树和……公园的……小鸟而已。”她心虚的说着,看着迎面而来的龚震溥,赶紧转移话题,“打完球了吗?”
“嗯!我们去吃早餐。”
光光精明的发现她有点不寻常,他趁她起身时,抢走了她的素描簿。
“借我看!”
“光光,还给老师!”游芊慧心急的想抢回她的素描簿。
顽皮的光光正要翻阅她心中的秘密时,龚震溥突地自他手中抽走画。
他用严厉的眼神注视光光,语气苛责:“亏老师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么没有礼貌!”
“对不起!”见他父亲发威,光光不敢造次。
“没关系了,光光好奇是正常的。”看着画册落入他手中,她的心猛地一窒。
他正握着她隐藏的秘密,她有点后悔把它带出来了!
如果他发现,里面充满下她对他浓浓的爱意,他会怎么想?
龚震溥手里拿着厚厚的画册,心里也不免产生好奇。
究竟里面是什么?
“对不起,那是我很重要的功课,请还给我。”游芊慧的心在颤抖,她突然好怕被他揭露了隐藏在心中的秘密。
如果他知道她从仰慕他、喜欢他到爱上他,那他会作什么样的反应?
他曾一度怀疑过,她想对他献殷勤,如果被他揭露秘密,恐怕他会要她卷铺盖走路,到时候,她会提早离开他们,那她宁可不要被他看到。
看她的脸急得像个熟透的红番茄,他突然感到有趣。
重要的功课?有什么重要的功课,需要在晨间运动时带出来?
难道里面藏了什么秘密?是她和历任男朋友的合照吗?
不对,她不是没有男朋友吗?若不是男朋友,为何她的脸会发红?
思及此,心里不免开始猜疑,她的心到底被谁占领?
他的心,竟禁不住的涌起醋意,那种酸溜溜的滋味,在他的胸臆间扩散……
“是幼稚园的功课吗?”他认真的问她。
莫名的悸动让他心中产生一连串疑问,他企图抚平凌乱复杂的心绪,希望是自己多虑。
一阵秋风袭来,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灵机一动,“是啊,学校最近在上观察树叶的课程,所以要小朋友收集各式各样的树叶,我准备给小朋友们讲解……所以里面……里面都是小朋友交的作业,我不能弄丢。”
听完她的解释,他心中的重担霎时卸下来,这才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他修长的指尖触着她纤细的玉指,那一刹那,仿如天雷勾动地火,他深邃的眼神和她交会了几秒,一种情燃的火花从他眼中狂进而出……
游芊慧一惊,突地收回了手。
那是多么令人期待的眼神,她不敢相信,那是对她放射出来的吗?
他怎会如此在意她?早巳死寂的心湖,因为她的出现,竟骤起阵阵涟漪;冰封在心底已久的情苗,也似乎渐渐被她唤起!
她像温煦的朝阳,一点一漓的融化他、挑动他,不知不觉中,被蒸出裂痕,他坚固的武装,开始崩塌……
他竟然会再对女人动情!
这是他在蓝妮死后,再次对女人感兴趣。
是她的柔情和甜美,让他情难自禁的想靠近她吗?
这个发现,令他吃惊!
“什么树叶啊?老师,那我怎么……”尚未出口,游芊慧用手封住光光的嘴。
“我们今天交!”游芊慧随手捡了两片菩提树的叶子,夹进画册中。
十月
来来回回织着这一针一线,
绕出丝丝缕缕的情思,
在心中盘旋,
勾出幽幽密密的爱恋,
期待和你连接,
想横越那条银河般的防线,
却怕它打结,又怕它断线……
怕被光光发现,游芊慧只好趁他睡着时,偷偷的织着咖啡色的长围巾。
自从她的好友知道,龚震溥是座冰山,她们要她停止对他的痴恋和幻想。
但,她却不以为意,她默默为他付出,就能找到快乐;她默默的记下属于他的美好日子,她就掌握到幸福了。
她就是这种痴心人,为了抓住虚无缥缈的幸福,为了一份没有回应的爱恋,她像只春蚕,吐尽丝,将对他的爱,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他哪里知道她每天都期待和他相见,每夜都为他编织爱的围巾,为他等门……
今夜,出奇的静,看看时间,已经超过凌晨二点了,他还没进门。
她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来,既没听说他有应酬,也没听胡伯交代他不回来,看看日历,今天是十月十七日…
原来,今天是蓝妮逝世两年的忌日,难怪他会特别晚。
是特别去悼念她,还是感怀她,所以……
突地,楼下传来关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突地断了声响,游芊慧禁不住好奇的走出房门,发现他整个人瘫在楼梯处。
“龚先生,你怎么了?”游芊慧一靠近他,他身上一阵浓重的酒气,熏入她的鼻端。
“芊慧老师!”胡伯听到声响也跟着跑出来。
“胡伯,你也还没睡?”游芊慧看见胡伯颇为讶异。
知道今天是蓝妮的忌日,所以,他也随时在一旁待命。胡伯轻轻拉着她,对她小声的说着:
“芊慧老师,不瞒您说,今天是太太的忌日,去年这时候,先生借酒麻痹自己,好忘记两年前这个令他痛苦的日子。”
“他很爱他的太太?”游芊慧心里羡慕蓝妮,她幽幽的问着。
“先生很爱太太,他们夫妇的感情一直很好,结婚两年,如胶似漆,谁知道……哎……实在也是孽缘哪!因为先生和太太的前男友有生意上的往来,偶尔商业聚会太太也一定出席。
这不接触也就算了,一接触,他们旧情复燃了,太太开始暗地里和旧情人私会,先生一直相信她,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明示,所以,太太死的那一天,先生才会如此痛心疾首。”
“每年,他都这样麻痹自己吗?”她从来不曾看他这样。
麻痹自己!这样疗伤的方式,真的会令他好受吗?
“先生是个专情的人,外面的谣传和报导,他一向不听不闻,他一直是那么相信太太,然而一直到太太死后,他才证实这件事是真的,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耻辱和伤痛,太残忍了!”胡伯颇能体会他的心境。
游芊慧略带责备的语气,摇摇头说:“何必这样,醉了又如何?明年、后年、大后年还要继续这样吗?”
她上前将他的手臂搁在她纤细的肩膀上,任他将全身重心往她身上倒去。
“我不是醉,我只是累了……”龚震溥意识模糊的回了她一句。
“醉了要睡觉,累了也得休息,走,我们上楼。”游芋慧和胡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架上楼去,转入主卧房,终于让他躺在大床上。
“呼!”幸好有胡伯,否则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把他架上楼来。
“胡伯,你先去睡吧!这让我来就好。”游芊慧对胡伯说着。
“好,你也要早点睡。”说完,胡伯便下楼去了。
为了让他睡得舒适些,她扯下他的领带,脱掉他的西装。
唔的一声,他终于将胃中翻腾的热浪,宣泄而出。
游芊慧闪避不及看着他吐了一地,也吐了两人一身。
“这算是报答我的方法吗?”游芊慧自嘲的说着。
“我一向不懂得报答别人的。”他慵懒的瞧她一眼,语带双关低哑道。
看来他”冷漠的神经”还挺清醒的!
“这算报应吗?以前都是我让你遭水难,今天,你终于以牙还牙,而且加倍奉还!”她轻笑着回答他。
“什么报应?”他低喃的问着,头重得难以思考。
脱掉他的衬衫和鞋子,她决定彻底扫除他现在的苦。
她为他倒了一杯热开水,“喝口茶,解解酒。”
她的发丝传来阵阵的芳香,他的眼神异于平常的瞅紧她,“叫菲佣上来!”
三更半夜,怎好打扰菲佣的清梦?“不用了,我可以处理。”
“这是我私人的领域,不在你管辖的范围!”龚震溥朝她低吼着,然而慑人精眸除却平常的威冷,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移。
为什么他对她总存着一丝矛盾的期待,是酒精发挥的效力吗?为什么他对她总有一股强烈的渴望,是他预想不到的……
“滚出去!”趁他还有理智之前,赶她出去。
“我会出去的,可我要你清醒点,没了蓝妮,你还有光光,你醉了今朝,明年你还要继续吗?难道你要让光光看到你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吗?”游芊慧气急败坏的开导他。
一切都过去了,为何他还要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