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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喜欢芯蓝对不对?」她索性将手机丢回手提包里,侧过身子盯着他。
海尘安的手滑了下,神情有丝狼狈。「说什么傻话?妳三哥我可是万人迷欸,会去喜欢那只丑小鸭?妳是眼睛糊到屎了喔?」
「是吗?」海恋恋狐疑地瞪着他。「你这两天不是都找不到芯蓝?」三哥一天到晚往外跑,害她一个人无聊的待在饭店里,都没人陪她,无聊死了!
「是啊,那笨女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说起这个,他就有满肚子牢骚。
电话不管怎么打,都是阿嬷接的;到餐厅堵人也堵不到,说请假,联络不到人。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也不办手机,一出门就像失踪了似的。
见鬼了!她是吃错什么药?就算有事也该事先通知他一声,好歹他是她的男人嘛!
「你很急吗,三哥?」海恋恋眨眨眼,眸心浮起兴味。
「急啊!怎会不急?这么大个人突然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遇上麻烦,真是个麻烦精!」忍不住地,他开始碎碎念起来。
海恋恋好笑地睇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那还说不喜欢人家?」
海尘安的眼微微瞠大,颧骨掠过一丝红痕。「妳哪只眼看到我喜欢她了?」
「两只眼都看到啦!」虽然她没什么恋爱的经验,不似三哥那般老练,但心底始终有个人,她明白那种思念的煎熬有多磨人。
「妳!」海尘安狼狈地瞪着她,差点忘了自己正在开车。
「你就别铁齿了。我印象中的三哥,对女人很体贴,却几乎不曾认真的将女人放到心里面。」海恋恋以旁观者的身分剖析道。
「我知道很多女人黏你,你也都来者不拒,但那些女人就算消失一阵子,你也从来不会找人;可是芯蓝就不一样了,不过两天没有消息,你就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三哥,承认喜欢她有这么困难吗?喜欢就是喜欢,勉强不来的嘛!」
是吗?这种感觉……就是喜欢?海尘安失神地凝着前方道路,浮在眼前的全是元芯蓝的身影。
她在哪里?为什么不说一声就消失了?难道是在躲他?
海恋恋轻叹一口,望着车窗外的蓝天。她也想投奔到心里那个人的怀里,但是……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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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海尘安曾经到每家元芯蓝驻唱的店家找她;听说,海尘安旗下的红歌手要出片了;听说,海尘安离开中部回到台北工作了;又听说,有些唱片公司的星探亟欲找她,几乎天天向店家报到……
不管是打哪来的道听涂说,元芯蓝皆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经过一个礼拜的沈淀、思考,以往乐天自在的元芯蓝回来了,重新注入她颓丧了一个星期的生命。
这个圈子就这么点大,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不见面吧?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场合,难保不会凑巧的遇上。
她调整好了心态,对于这段「曾经」──她单方面将和海尘安的邂逅列为曾经,她想,如果海尘安知道的话,应该也会乐于接受吧?!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段又一段的曾经,毕竟他曾带给自己快乐是事实,往后若碰巧遇上他,她会像遇上老朋友那般同他打招呼;这是她给自己下的催眠指令,而她应该可以做得很好。
在餐厅后台,她在脸上拍上薄妆,拉了拉身上稍嫌贴身的连身长裙;胸口上的红痕已然消失不见,就似那段曾经,来得快散得也快,不留一丝痕迹。
「呼~~老天保佑,妳终于来了。」餐厅经理桂姊听闻她到后台换妆,当手上的工作忙到一个段落,便匆匆来到后台确认她的行踪;一见她已准备得差不多了,桂姊大大地松了口气。
「怎么了,桂姊?我的休假期过啦,当然要回来继续唱啊!」她笑着回应。
「妳厚,吓死我了,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呢!」桂姊和她认识得相当早,打从她一踏进走唱这个行业,两人就因工作上的接触而熟识,桂姊就像大姊姊一般很照顾她。
偏巧元芯蓝向餐厅请假时,桂姊正好轮休,当桂姊隔天上班时得知消息,便打电话想问清理由,但她怎么都找不到元芯蓝的人,加上元芯蓝从未有过旷职和休假,因此桂姊才会如此担心。
「没有啊,总得让喉咙休息休息吧?」她早就想好应对之词。该来的躲不掉,她才没笨得让自己被问倒。
「最好是啦!」桂姊由口袋里掏出几张名片,全数塞给元芯蓝。「喏,全是想挖妳的星探,妳自己看看。」
「我又不想出道,有什么好看?」随意将名片丢到化妆台上,她连看都懒得看。
桂姊吐了口气,认真地凝着她的眼。「芯芯,说真格的,如果妳有那么一丁点想出道的念头,依妳的聪明才智,妳该知道找谁才是快捷方式。」
元芯蓝微微垂下限睫,敛下闪动的眸光。「我知道啦,桂姊,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该死的海尘安,都是因为他仗着名气,自在的出入餐厅后台,才会吸引那么多星探试图与她接触,也让她现在想撇清都难如登天。
不过当时她是挺享受那种被人宠溺的感觉,所以一人错一半,她有丝懊恼地皱起秀眉。
「对了,上礼拜海先生到店里来过几次,因为妳正好请假,所以……」桂姊突然想起这件事,多少因为提到出道的问题,自然而然便想到海尘安。
「我知道了,桂姊。」她不想再提起海尘安,那只会增加她的思念。
「喔,还有,他有说要回台北几天……」
桂姊还来不及说完,元芯蓝便急着打断她的话。「知道了,桂姊。」
「那就好。」桂姊抿抿唇,吐了口气,加油似地拍拍她的肩。「喏,时间差不多了,该上台喽!」
她点点头,越过桂姊走到台前。
一如平常,她的演出教听众们如痴如狂,演唱过程也很顺畅;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台下有股压迫的视线紧盯着她,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她一边唱着,一边注意台下的听众,虽然好些都是生面孔,但她却找不出那道视线的来源,令她有些忐忑,却又强自镇定地笑骂自己无聊。
海尘安回台北了,不可能再有人用他那种像火炬般的眼盯紧她。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那种火热的眸光,单看一眼就足以将她烧融,恍似他真的很在乎……
算了,像他那么漂亮的男人,出色又有才干,红粉知己又那么多,套句俗话──「水尪歹照顾」,如果继续同他走下去,难保他不会红杏出墙……呃,是不安于室,到时,她受的伤害将会更大。
这样也好,一切就到此告一段落吧!一如将落下的幕,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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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ny,来陪我喝一杯吧!」在她演唱完之后,卫宵桦朝她招招手,拦下她。
「抱歉,我不喝酒。」元芯蓝一向对酒精没有抗体,一瓶啤酒就足以让她在地上躺平,因此她从不碰含酒精的饮品。
「好啦来啦,今天是我的生日,来帮我庆祝一下嘛!」卫宵桦今晚显得特别兴奋,像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似的,教元芯蓝难以拒绝。
人家放暑假由国外回来,还特地来看她,如今他过生日,没道理不帮人庆生的吧?元芯蓝虽稍有为难,仍顺从的随他走到他的座位,心想陪他坐一下也好。
卫宵桦兴奋的向吧台点了两瓶海尼根,桌上已自备一个六吋的小蛋糕,精致可爱。
「不行啦,卫宵桦,我不喝酒的嘛!」她知道这样很是扫兴,但唯恐酒后失态,她宁愿先行告知,以免将他的庆生会弄得一团糟。
「一点点没关系吧?妳放心啦,我会送妳回家,不会把妳丢在路边。」他打趣道,接下服务生递过来的海尼根。「而且这只是啤酒,不碍事的。」
元芯蓝难以推拒,只得默许地让他将一瓶海尼根摆放到她面前。
由蛋糕店附上的塑料袋里拿出蜡烛,将之插放到蛋糕上后,卫宵桦将脸凑到蛋糕前,轻声要求道:「好了,麻烦妳为我唱首生日快乐歌吧!」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元芯蓝愉悦地低声吟唱,悦耳的歌声轻轻响起,耐人寻味。
唱完生日歌之后,卫宵桦虔诚的许了愿,愿望的内容当然没被元芯蓝听见;人家说,说出来的愿望就不准了,因此要许在心里头,这个愿望才会实现。
「你不会许什么国泰民安之类的愿望吧?」元芯蓝调侃道。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成年男人了呢!」像怕被看扁了似的,他挺起胸拍拍胸膛,弯起手臂拍拍臂肌,看来倒有点像表演猛男秀的猛男。
元芯蓝格格笑了开来。
或许是烛光太美,卫宵桦太会搞笑,她暂时将忧闷丢至脑后,开心的陪着卫宵桦聊天。
「喏,这块给妳。」他细心地切下蛋糕,递了一块给她。「啊,笨蛋服务生,忘了拿杯子来了咧!」
「没关系啊,我们以瓶就口也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太正式的场合,大家随兴即可。
「不行,淑女可不做这么粗鲁的事。」他弹了下手指,霍地起身。「我来吧,反正这里我熟,今天店里客人多,我去拿就好,妳等我一下喔。」
「嗯。」她耸耸肩,没有反对。
看着闪动的烛光,她的心思缥缈起来。「他」现在不知道跟群芳录里第几号的女人在一起,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也有烛光和音乐吗?
「他」……是否会想起她?
「嘿嘿,我回来喽!」卫桦宵拿了两个杯子入座,体贴的为她斟满酒杯。「喏,这杯给妳,这杯给我。」
「喂!我不能喝那么多啦!」她本来想轻啜几口,意思意思为他庆生一下就好,谁知道他倒了满满一杯,令她心里直发毛。
「没关系啦,没喝完又不犯法,来,干杯!」催促她举起酒杯和自己的杯子轻碰,卫宵桦的嘴角噙着笑,眸底闪过一丝寒光。
惊恐地看着注满酒的酒杯,再看看卫宵桦,元芯蓝将心一横,心想喝醉了也好,或许那些恼人的烦恼就不会找上门。
她已经连续一个礼拜睡不好觉,老实说身体也承受不了,如此下去只是恶性循环,不如一醉解千愁。
她屏住气息,一口气将那杯酒灌完,喝完之后身体逐渐发烫,可见酒精的效力来得真快。
「瞧,妳这不就喝完了吗?」卫宵桦也喝了一大口,但不似她这般勇猛的一饮而尽。「给妳拍拍手喔!」
「呵呵~~」她傻笑,用叉子轻触盘子里的蛋糕。「这么可爱的蛋糕,真舍不得吃了它。」上面还印有Hello Kitty呢!
「傻气,蛋糕本来就是要吃的啊。」将她微醺的神情尽收眼底,卫宵桦阴恻恻地笑了。「怎么样?还不错喝吧?来,再喝一杯。」他若有所思的再为她将酒斟满。
「嗯嗯,口感还不错。」这回元芯蓝没有拒绝,主动举起杯子和他干杯。「来,庆祝你生日快乐,干了它!」
「好!」卫宵桦以杯就口,却仅止于浅尝,盯着她再度灌掉满满一杯。
「呼~~」饮尽之后她深吐口气,视线变得有点模糊。「奇怪,你怎么……晃来晃去?」她有点结巴,口齿不太清楚。
「没有啊,我坐得很端正。」卫宵桦笑道,再次为她斟上酒。
「哦,不行了喔,我不能再喝了。」她感觉有丝晕眩,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免得当真贻笑大方。「我觉得头好晕。」
「醉了吗?」卫宵桦扬起嘴角,颇具涵义地笑着。「那把蛋糕吃一吃,我送妳回家。」
「不了,我吃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