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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来相照-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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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小绿也没这种表情啊。唉~
她又羞又恼,脑袋一团糟,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料下一刻,已被拥在一个清凉的怀抱中,那熟悉的淡淡茶香,正是她一直不敢看的师父。她顾不得许多,一头埋在那最安全的怀抱里,不肯再看外面,却被他从怀里扳过来,正对上他。没有嘲讽,没有惊讶,眼睛里是一片安宁,缓解了她的不安。他手里拿着从司空旭那里夺来的药膏,轻轻涂在她的伤口上,慢慢按摩着。脸上传来柔柔的感觉,树林里透下细碎的阳光,似乎又回到山中的岁月。“睡吧,然儿。”任明昭随手点了杨乐仪睡穴,搂在自己怀中。
“任明昭,你这样于礼不合吧。”司空旭见任明昭温柔地看着怀里的杨乐仪,下一刻抬眼又是风清云淡的表情,正是他最讨厌的道貌岸然之状。眼见任明昭将一件极暧昧的事情作得似乎天经地义一番,心中微恼。
“你管太多。”任明昭却不睬他,盯着一旁还在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韦泽:“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韦泽见明然在他怀中,虽感觉有些古怪,但想到自己师父也曾这样搂过自己,心下倒不以为意,遂走上前。
任明昭手开始结印,设五音之阵,免得周围人听到,此举落在司空旭眼里,心中暗自嗤笑:没多少真气用传音入密,就用阵法弥补,旁人或许会听不到你们交谈,可对我,根本没用!算了,就装成什么也听不到罢。他主意打定,干脆闭目养神。
……
“你跟她已经结为夫妻?”任明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他模样仍是童男之身,颇为惊讶:“何出此言?”
“我跟她曾同榻而眠,当然是夫妻。”韦泽浑不知自己刚刚逃过一劫。
原来如此。任明昭松了口气。他低头看着怀里睡得正熟的杨乐仪,见她眉头微皱,有些担心,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然儿,你梦见什么了?
杨乐仪却是梦见了早上看到的那一慕。
此时天还未亮,她远远跟在司空旭后面,眼见得他来到偏远的树林中,前方是一泓深潭,反射出幽幽月光。他口中念念有词,身上发出一团白光,那潭水也剧烈波动起来,潭水中的点点月光竟被吸至司空旭身上,那白光也越来越强,随后脱离司空旭之身,直奔天空而去。
须臾之间,另一团白光又从天空降临,投入潭水,随后又一跃而出,悬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渐渐幻化出轮廓,竟是一头白虎,接着白虎形状转淡,出现一个人形。杨乐仪大喜过望,那人虽然变成了黑发,但从相貌、气质看,分明就是师父。她正想出声,却觉得有些不妥,干脆静观其变。
“司空旭,你用师门密令,有何急事?”
“我准备将当年本门分裂时,存留在本支系的五行之术秘籍,在此次武林大会后,全部交付与你。”
“原因?”
“卦象得知,本支系来日无多,虽然我派一向看不惯你派,不过还是回归大统为宜,这也是你派的心愿吧。不过,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说。”
“你传明然玄玉功,是为了师门要求的勾陈之珠?”
“是。”
“但她内力毕竟不够,勾陈之珠生长缓慢,你有否考虑破掉她处子之身,加速勾陈之珠生长?”
“不会。你也别打她主意。”
“为何?若按照一般长法,勾陈之珠的五行之力凝聚,至少也要二十年以后,这个你心里清楚。”
“那物若拔苗助长,效用不佳。”
……
心,一下跌到了深渊。
这个时代,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的所有。
师父,师父,原来,原来……
杨乐仪心中痛苦难当,胸口一股火热弥漫了全身。
……
“师父,师父,……”
“然儿,怎么了?”任明昭见怀中的人儿眉头越蹙越紧,喃喃呼唤自己,似是噩梦,急忙拍醒她。
“我,……”杨乐仪醒来,方知是梦,想起早上那一幕,心中仍然难过,可看着师父温柔得快把自己溶掉的眼神,回想刚才是师父将自己从尴尬一幕解救出来,更不舍得离开那分别已久的怀抱。
“乐仪,你醒了啊?刚才你睡过去,一定是饿晕了,我去抓了点鱼,马上就烤给你吃。”杨乐仪转眼看到小泽一脸灿烂地看着自己,心一狠,咬咬牙,终于站起来,离开师父怀抱,道:“师父,我已恢复记忆了。”
 

第四十七章 鱼的纷争

听得此言,任明昭虽然心有准备,但仍有些愕然。眼见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瞟了他一眼又快速低头的躲闪神情,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随着她记忆的恢复,变深了。
杨乐仪见任明昭不说话,奇道:“师父,怎么了?”
“然儿,你会怪我么?我没告诉你失去记忆之事。”任明昭也站起身来,握住她的手。
“不会的。我该谢谢师父才是。”杨乐仪触到师父手心薄薄的茧子,想起了这双手的主人,给了自己六年的幸福时光。
“然儿,如今你恢复记忆,你还是叫我的名字,不用再叫我师父了。”
“可是,你本来就是我师父啊。”
“那,好吧。我也习惯唤你然儿。”任明昭口中这样说着,将她拉近自己,重新坐下。看着他如往日那样温煦的双目,杨乐仪又有一丝恍惚,却在听见他下一句话后,清醒过来:“看看你的玄玉功练到几层了。”任明昭一手拿住她右手腕,望着远方,凝神静思,阳光在他身上跳跃着,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杨乐仪虽是看惯师父模样,但还是被他认真的样子吸引,忽见他幽深的眸子渐渐泛起一丝晶亮的波纹,随即那波纹越来越大,直至整个黑色的深潭微微透出墨蓝的色泽。
“太好了,然儿,你的身体好像全部恢复了。”那关心的眼神,是关心自己,还是关心那颗勾陈之珠?就当成是关心自己吧,这个梦,她想做得再久一些。她怔怔地看着师父。
“你们两个别在那里含情脉脉了,先来吃饱肚子。”司空旭走了过来。杨乐仪闻言顿感尴尬,又听得韦泽唤她之声,原来鱼已经烤好。韦泽将鱼分给众人吃,司空旭尝了两口,道:“淡而无味,外焦内生,手艺太差,很难吃。”
“真的?”韦泽看着手里的鱼, 眉头微蹙。
“我觉得好吃,我喜欢。”实际上这鱼滋味一般,杨乐仪只怕韦泽受打击。
“然儿的眼光,不会错的。”醇厚的声音是师父。
“我也觉得好吃。”细细的声音是小绿。
“护短无助于进步啊,呵呵。”司空旭斜瞥了她一眼,脸上不变的是慵懒的笑意。
“有本事自己去做,别在这里挑剔。”杨乐仪横了他一眼。
“哎呀呀,你这样对我眉目传情,我自然是但听吩咐。”
杨乐仪看着他一脸坏笑,正待出声,却听得师父冷冷道:“司空旭。”司空旭马上站起来,不再说话,却到周围忙去了,她也懒得看他,过得一会,一股特异的鲜香在空气中弥漫,司空旭又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条用树枝穿好的鱼。
“尝尝,这可是人家特意给你做的。”司空旭嘴角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眼睛又瞥了一下任明昭。杨乐仪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鱼,光是散发出的诱人香味就让人垂涎不已。正准备一口咬下,手腕却被师父拿住,那条鱼被送到他的嘴边。“然儿,我先尝下有没有毒。”
“任明昭,你太多疑了吧!”司空旭露出调侃的笑容:“还是说,你找借口,让你最宠爱的徒弟喂你吃东西?”他特意将最宠爱的几个字咬得很重, 杨乐仪本来不觉什么,听得他一说,脸上微微发烧。见韦泽也停了下来,怕他忽然变脸,没想到他却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司空旭:“为什么,你烤的鱼比我烤的香?”
“这个嘛,说来话长啊……”见韦泽的问题暂时满足了一下司空旭的虚荣心,杨乐仪放下心来,再看看师父,他神色淡然,根本不理睬司空旭,只是松开了她的手腕,却从她手中取过那条鱼,全部吃掉。而自己,自始自终,就只闻了下鱼肉的香气。
任明昭吃完,微微一笑,随手将串鱼的树枝丢到一旁的火里,那树枝便噼噼啪啪地燃烧着,很快消失在火焰中。“你的手艺,也不怎样。”
“任明昭,那可是我花了特级调料做出来的,那种调料没带多少,只是让然儿尝尝我的手艺,你太过分了吧!”司空旭实在不能忍受任明昭对自己的无视,连往常的招牌笑容都收了起来。
“然儿不是你叫的。”
“师父!”想起自己没有吃到美味,杨乐仪略微不满地看着他。“然儿想吃鱼,师父给你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杨乐仪呆滞地看着任明昭很快起身去抓鱼,整理好一切,递给她烤好的成品,味道是很好,但,为什么觉得气氛有点古怪呢?不过,师父以前就是这样对自己的,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她不再多想,见一边的小绿无精打采, 忙递给一条师父烤的鱼,小绿低低地说了声谢谢,细细吃起来。
韦泽没有注意这些,他现在想的就是,多学点,学得更多,就能让她开心,就能更强,他始终相信,只要自己什么都会,就什么也不用担心。司空旭,是个很好的老师。
待得众人吃完,司空旭道:“如今讨论下形势,这样被追杀也不是办法。现在江湖传言你勾结幽冥殿,奸杀上官家女子,害死上官均,夺取了玄武之璜。这事闹得太大,上官家的事还是其次,但玄武之璜的事情却是麻烦。不仅黑白两道都想追杀你得到此物,连官府也被惊动。”
“师父是被陷害的!”
“然儿,我会处理。”任明昭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你也要寻找玄武之璜吧,若是寻得,只怕更是证据确凿。”司空旭意味深长地看着任明昭。
“师父,为什么你要找玄武之璜?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杨乐仪见任明昭面有犹豫之色,更加确信司空旭当日所言非虚。
“嗯,是师门要求,这事跟你没多少关系,所以不曾跟你提起。”
“那,为今之计,还是赶快找出陷害师父的人,洗刷师父冤情。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最可能是上官家的人干的。”杨乐仪从头到尾将事情分析了一遍。
“师父当日从幽冥殿徒众手中救下上官芍药和秦拂柳,此事并无多少人知道,我们离开之时,也只有上官家的人清楚。我跟师父在江中遇袭,一般而言是必死无疑,若将罪名推到已经死了的人身上,就死无对证。这传言还牵涉到一直在追查四神器的幽冥殿,看起来合情合理,若找不到我师父,一般人推想肯定是分赃不均,内讧被杀,不会去怀疑另有凶手。这传言分为两层,一层是上官家,另一层是玄武之璜,就算大部分人的目的是玄武之璜,却也可以正大光明地打着替上官家讨公道的旗号,追杀师父。倘若师父真的大难不死,从激流中逃生,幽冥殿不好惹,但师父孤身一人,却是好对付得多。目前我知道的,最可疑的人,应该是上官青虹和秦拂柳。”
杨乐仪停了一停,又道:“师父,你当日曾说,秦拂柳身上的香味,跟三年前阻截你的那帮人一样,十分蹊跷。而她仅是上官芍药的表妹,平日里寄人篱下,我见上官芍药对她颇为不善,恐怕早起怨怼之心。还有上官青虹,我记得我们告别时,上官芍药称呼上官均为爹,而上官青虹则称的是父亲大人,虽然可能是男女称呼不同,但总有点怪异。何况我们走时,地图就是上官青虹画的,人也是他安排的。而幽冥殿的人居然知道我们水路行走的路线,实在太巧合了。”杨乐仪又将几个细节跟众人说了一下。
“然儿真细心,我都没注意到上官青虹和上官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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