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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鲁冰花惊呼出声。
却见南烛以一个巧妙的姿势旋转躲开,衣裾荡起的波浪引得人心头一荡。
秦子敬没想到南烛竟然可以躲开自己全力一掌。
而南烛则变了脸色:“他出手怎么如此狠辣?若是自己不躲开,不死也残。”
秦子敬道:“再来。”收起掌风,微微蓄气,足尖向前虚点,竟然是秦家绝学拈花掌的架势。莫说南烛,识货地各个都有些惊讶。这套掌法名曰拈花,却跟佛祖的拈花一笑没太大关系,不但不慈悲还很毒辣。“武选而已,点个上等就行了。这秦主事至于这么认真吗?”众人议论纷纷。
一队人走近,是白衣小将白及赶来看热闹。白及一看秦子敬使出的掌法便两眼放光。再看场内,咦,跟秦子敬对打的竟是那啃包子的小白脸。白及不由有些咋舌。再看南烛,速度飞快,青影翩翩,却只有勉强躲闪的份,压根不敢硬接。尽管如此,南烛却也聪明,不硬接不代表不能钻空子,秦子敬也不是被南烛反攻了些去。
两人打得正热闹,突然听见一个怪异的声音道:“奴家的猫!”
紧接着南烛眼前一花,从空中跌落下来。秦子敬再强大,一时也收不住力,一掌重重地击在南烛前胸!
作者有话要说:
☆、5
这一掌力量极大,但秦子敬绝没有将南烛打死的想法。谁知南烛会被突然冒出的“怪物”扑倒下来。阴差阳错地,秦子敬一掌就猛劈在南烛胸脯上。
秦子敬的脸立刻白了。他很清楚自己一掌下去力气有多大。同时还惊讶南烛胸脯的触感——这笨蛋缠胸的不是布带而仿佛是铁片!
南烛的脸也白了,巨大的疼痛跟秦子敬那只放在她胸脯上的手都让她难受。“他,真想杀我?”南烛脑中飞过这个想法。若不是偷了爹爹的锁子甲,恐怕自己已经没命了吧。
所有不切实际的梦早就碎了,连记忆里最后一丝残存的好感也要碎成齑粉吗?
“啪!”南烛打开秦子敬的手,站了起来,冷冷地道:“大人好功夫。”
秦子敬忙道:“你怎么样?”
南烛一扬眉,得体地浅笑道:“大人放心,暂时还死不了。”说是笑,却笑得冷漠,拒人于千里。若是微笑有温度,这个笑能让人心蒙上冰霜。
周围有人偷偷给南烛喝彩。秦子敬的掌力是可以劈开青石的,挨了秦子敬一掌还能站起来,确实得喝彩。
南烛的疏远让秦子敬一瞬间呼吸停滞。“你就这么想送命?”秦子敬咬牙低声问。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南烛能听见。
“大人错了,我不想送命。我想活着,我有等着我回家的家人。我得回来。好男儿求的不应该是马革裹尸成就虚名而是有去有回。大将军说要跟我们共同赴死,我看就是一句昏话。命都没有了,谁还愿意为你真心征战,与其假兮兮说岂曰无衣,不如说会把我们重新带回来。”南烛答得光明磊落。不知道这句话触动了鲁冰花什么神经,鲁冰花竟然一个劲地点头。仔细看,点头的不止鲁冰花一个。
秦子敬咬牙道:“你!”南烛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他,清亮清亮。秦子敬心里猛地一紧,他想起自己去京城那天,她穿着一身紫红色曲裾坐在她大哥的马背上追赶他,眸子也是这样清亮清亮。只是那时她会叫自己“子敬哥哥”,现在却叫自己大人。
“不知好歹。”秦子敬甩袖说,“那再来!”
秦子敬又摆开架势。南烛松开捂住胸的手,缓缓地摆起势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南烛还是受了伤的。偏生南烛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笑。
“莫怪我手狠。”秦子敬压低音量冷冷道。受伤总比没命好。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南烛淡淡地说。她没有退路。
她疯了吗,这是要拼命?受点伤找人换替即可,她干嘛这么固执。——莫非南家已无可以征战之人?不可能!秦子敬握拳的手紧了又松。
一时之间,嘈杂的校场上此处死寂一片。
“不要啦,不要啦!讨厌啦,你们你们干嘛啦!办点正事啦!奴家的猫,奴家的猫!你们一个两个别站着别动啊!抓猫啊!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阉喽啊!”那男女不分的声音又嚷了起来。秦子敬这才想起,刚才南烛跌落受伤完全是因为一只突然冒出的花皮肥猫。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肥太监,正叉着腰对着人群呼呼喝喝。他是监军宝来。
按照本朝惯例,凡是大事都要有太监“监督”。这维郡通关点兵的要事更少不了太监的影子。太监不能打战,却是打小报告的行家。偏生几代皇帝都认为内监才是最可信的人。因此地方官员对太监多以忍让为主。
宝来是穿紫衣罩纱黄腰带的钦命监军,在沐王来之前就已经到了维郡,很是作威作福了一阵子。通关的大小官员市民百姓多少领教过这位太监撒泼时的厉害。宝来视人命如粪土却爱猫如命,见猫跑了秦子敬不急着帮忙追很是生气,连忙打断两人的比拼,朝众人颐指气使道:“你们瞎了吗?快抓啊!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人头落地!”
众人皆明白宝来的地位,都用眼睛瞄着秦子敬跟南烛——显然是比试不下去了。
秦子敬看了一眼南烛。对录事官甩下一句:“分兵下等。伙头军留用。”甩袖而去。
众人有些哗然,这明显不公啊。“那俊俏小子是不是哪里得罪了秦小公爷啊?”,“不知道啊。”,“八成是。惹了当官的肯定没好日子过,咱哥几个可别跟他扯上关系。”,“正是正是。”
南烛看着秦子敬挥袖而去。
秦子敬一走,围观的人自然便开始散。小将白及经过她身边时,发现南烛捂着胸蹲在地上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不由道:“怪人。”
鲁冰花凑过来蹲下问:“哎哟我的傻兄弟,你这食消得咋样?”
鲁冰花的嘴可是不饶人的。
南烛噗嗤一笑,道:“强身健体,吃么么香!”
“我的个小乖乖,没听错吧,被打了一顿咋还这儿开心啊?”鲁冰花开始怀疑南烛受伤的是不是脑袋。
南烛笑,她当然会笑,她心里想的是——爹爹,二哥。第一关,过!
她成功应卯分等了!她名正言顺地逃过验身了!就算是火头军又如何。她是该感谢秦子敬还是感谢那只突然出现的猫呢?那太监出现得实在是太及时了!
“兄弟,你不就是想有去有回吗?刚才那办法太粗鲁了,我跟我娘做生意十几年,从来都不用这么粗鲁的办法。好本事可是很温柔的。”鲁冰花悄声道。
南烛“咦”了一声,她很好奇鲁冰花要使出什么本事。莫非是软鞭之类的?
鲁冰花把南烛扶起来靠在一根桩木上,然后三步两步靠近了紫衣黄腰带的太监宝来。宝来正在焦急地看着众人捉猫。一群人为了一只猫闹得鸡飞狗跳,这也算得上一幕奇景。他身边人都是捉猫了,除了一个阴森森的黑衣太监,像是护卫。“监军大人用的可是粉蝶轩的挽香茉莉吧。”鲁冰花凑了过去。
“哎哟,识货,好鼻子啊!这通关城里难得遇上一个风雅人儿。”宝来立刻就笑了。
鲁冰花妖娆一笑,道:“大人谬赞。只是这挽香茉莉的味猫普遍不太喜欢。蓝蝶蔷薇可就不同,尽管要价贵点,难买一点,但是香味清贵,莫说猫儿闻了十分留恋连人闻了都很是留恋呢。”边说,手一翻,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宝蓝色盒子。不偏不倚地让那盒子亮入宝来的眼。
宝来两眼立刻放光。蓝蝶蔷薇比挽香茉莉不知道贵了多少倍去,这一小盒,恐怕市价已在百两。而且可遇不可求。有钱难买。鲁冰花这一出手无疑是大大讨得他欢心。二话不说就把盒子接了过来。“小兄弟很会来事啊,要不,别当啥子兵了,臭烘烘的。跟着咱家吧。”宝来觉得鲁冰花当兵暴殄天物,当太监一定很有前途。
南烛听力好,听到这时再看见鲁冰花瞬间凝固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不不,谢公公美意。这个那个,小的还,还有事,还不想改行。”鲁冰花这么能说的人在宝来火辣辣的注视下也突然语无伦次。
“嘻嘻嘻,是有放心不下的人吧。嘻嘻嘻,本官懂的。”宝来笑得甜蜜又猥琐。一边说还一边打量鲁冰花跟南烛。
南烛汗如雨下。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要咱家帮忙的。咱家很喜欢你,有事儿直说。”宝来拿了人的手短,而且很懂交易规则。
“爷爷,能不能给小的,以及小的兄弟”鲁冰花朝南烛努努嘴,“安排个好活命的营帐。这样,小的以后也能常常长长地孝敬公公您啊。”
宝来立刻会意,原来是要找个好安置。这个对于他来说实在太简单。
“好说。”宝来答应。立刻伸手招过来一个执笔小太监。“他,上等,我验的。给他跟他兄弟安排个好地儿!”宝来交待。
小太监道:“喏!”
鲁冰花乖乖地朝宝来行了个大礼。
“要是哪天不想当兵了,来找咱家,咱家很看好你哟!”宝来说。
南烛闻言又笑了。鲁冰花则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管怎么说,当兵的人千千万万,有鲁冰花这样才能的恐怕不多。能一眼看破宝来身份,并马上找到对方的兴趣所在,并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乃智者所为。“这算啥,我八岁管账,十岁就替我娘招呼全部生意了。”鲁冰花洋洋得意地说。
“真了不起。对了,你娘是做什么生意?你家很有钱吧。”南烛忍不住问。
“钱的话,哎一言难尽。至于生意……那个,好兄弟开诚布公……不过你别笑啊。”
“嗯?”
“妓院。”
“噗!”南烛还是不厚道地笑了。她脑海中不自觉地出现了十岁的鲁冰花扎个小辫挥舞着手帕当老鸨迎客的模样。怪不得鲁冰花会娘娘腔,先天的天赋加上后天的努力他不娘才是怪事!
“哈哈哈哈哈!”南烛捂着胸口蹲着笑得直叫肚子痛。
鲁冰花站在一旁不满地念念叨叨:“喂喂喂,太过分,起码也要掩饰一下吧!”
来来往往的人不时被他们的笑声吸引,看着他俩,会让人真心觉得也许当兵不是件太苦的事。有兄弟,有朋友,即使走上的是生死未知的路,也已经是不幸中的幸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觉小宇宙在燃烧!
☆、6
“呵,他真的是那么说的?”沐王放下手中的笔道。
时已黄昏,夜星初现。校场上已有阵阵凉意。一阵风吹过,临时军帐前的门帘便轻轻摇动一下。
“是的。很怪的小子呢。大言不谗,胡说八道,竟敢指责将军您。将军,要不要末将去教训教训他!不过他好像被秦参军给打伤了,我现在跟他打会不会有点胜之不武?”白及一脸的兴奋,满脑袋都是打架。嘴里说着“是不是胜之不武”,眼睛里却满是狼光。爱武成痴又好胜的人遇见对手时比饿狼遇见肉好不到哪里去。
沐王寻思了好一会,抬起头对帐内诸将道:“好男儿求的不应该是马革裹尸成就虚名而是有去有回——不逆不道,却也说到了人心坎里。白及,你刚说他叫什么?”
“南岩风。”白及记得清楚。
“现在哪个营帐?”沐王又问。
“他分在秦参将帐下,填秦参将三十六亲兵的缺口。现在正在校场东角第三个帐篷里埋锅煮饭。”白及连地点都打听好了。沐王一问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旁边众裨将幕僚捂了头——这白及到底是多想打架啊。果然,沐王幽幽地问道:“没带兵器吧?”
“没!我早看过了,顶多铁勺铲刀破铁勺!”白及痛快地回答。
“那这回你是打算偷袭啊还是明着上门挑衅啊?”沐王问,语气已经不善。
“哼,我觉得吧,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