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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没准你们就听不着了。”
杜若跟南烛停手。鲁冰花很少这么正经。
南烛道:“什么话?”
杜若道:“你真的是个女的?你想要我们娶你?”
南烛差点被口水呛死。杜若这家伙的书真不知道是怎么读的。
鲁冰花恼恨,抓起一把冰渣打向杜若。杜若跳到南烛身后道:“切莫逼婚!”
鲁冰花缓了口气道:“不是。我——尿床尿到十三岁。”
“哈哈哈哈!”杜若很高兴。
“轮到你们说了!”鲁冰花不满地道。
“好吧,我也说。其实前几天我去找訾云英时……被扇了十多个巴掌。”杜若收敛了笑,心酸地道。
“哈哈哈哈!”鲁冰花听了很高兴。
“你呢南南?”鲁冰花问。
南烛吸了一口气。她最重要的秘密,是不是要向这两位生死与共的兄弟交待?
“我骗了你们一件事,你们答应我不要怨我,我也是别无他法……”南烛下定决心道。抬起头,她的目光对上杜若跟鲁冰花的双眼。
“说吧,我们不会怪你。”鲁冰花道。
“你惹的事还算少吗?”杜若道。
人生得此两知己,实乃大幸。生死一线,是不是要将秘密告诉他们?还是将这秘密带进坟墓?“我……”南烛咬唇。
正在此时。听见丑叔一声怪叫。
在大家的视线中。蒙眼的女子缓缓地倒下。看不见眼,口鼻耳全冒出血来。
“风云散!快给我风云散!”丑叔吼道。
作者有话要说:
☆、59
南烛想说话的时候,丑叔却大叫一声,只见蒙眼女子缓缓倒下。
“风云散!给我风云散!”丑叔大叫。
在这冰室中,能碰风云散的人可不多。
南烛三人对视一眼,忙不迭往内室跑。丑叔见是他们三个扑了进来,脸色有些尴尬。这三个孩子,本心一片澄明,似乎不知计较。
鲁冰花在病床前的地上抓了一把风云散,道:“喂,臭老头,快给前辈用上!”
丑叔嘴角抽搐了一下。看鲁冰花的眼神很奇怪。
“别看我,我就是跟风。”鲁冰花说。他说自己跟风,却是第一个帮忙的。想必鲁冰花其实也不怎么讨厌这丑老头。
抱着蒙眼女子的丑叔冷冷地道:“喂进去。”
鲁冰花说:“你要求还真多。麻烦。”却还是照做了。
杜若看了一眼南烛道:“南南,你有伤,风云散对你效用虽然不大,但你也要遭回罪。你旁边呆着,我跟鲁兄拿。”
南烛一笑,银剑一划,割下一块布,将已经冻红的手包裹住。又偷偷噙了一颗二哥给的药,眨眼道,“这样就不碍事。”
赶来的无愁公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都是莫不相识的人,都已是必死之人,这三个人却总是做些傻事。
“再拿一些放在那边暖池里的水里,越多越好。快!”丑叔下令。
鲁冰花放完,杜若上前,杜若手中的风云散用尽,南烛又到。如此这般,不知道弄到第几把,地面上的风云散已经被三人拾起大半。蒙眼女子的血才算是止住了。冰冷晶莹的地面上,一片黑红的血渍。看上去很是惊心动魄。
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是件很危险的事。在这之前,南烛三人皆不知道浑身上下都出血是怎样一件痛苦的事。竹淑芬能活到今天,丑叔着实不易。
作为大夫,杜若的眉头一直紧锁。除了女前辈的血让他心惊胆战,还有竹婉清渐渐微小的呼吸声。南烛的伤口也一直在往外渗血。
“小姐。”丑叔唤道。轻轻地摇着似乎醒转了的蒙眼女子。
蒙眼女子手指动了动,抓住了丑叔的衣袖。道:“丑奴,答应我一件事。”
“小姐你说。”丑叔道。声音柔和。
“你,药劲一过,就带孩子们杀出去。”竹淑芬说。
出去?南烛几人对视一眼。如果有丑叔一起,那成功的希望会大很多。
丑叔的药劲什么时候会过呢?
“不……我陪着小姐。”丑叔声音愈发嘶哑。他很倔。丑叔抬起头,细小的眼睛在南烛,鲁冰花身上游走。
竹淑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丑叔耐心地拍着她,像是在拍一个年幼的孩子。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她道:“丑奴,我求你。”
丑叔身子微微一颤,他没有答话,只是沉默。
“丑奴,我撑不住了,你走吧。”竹淑芬再次道。
“不。小姐,丑奴带你出去。我们去找那个人。”丑奴发了狠道,眼神一时变幻如同天边的云。他口里的那个人,自然是特指的维郡王。
“丑奴,我不想见他。二十二年了,该想明白的,早想明白了。我恨他。可我也懂了他。他是一方之主,他骨子里流淌着骄傲还有责任。他可以任性,可以锦衣玉食鲜衣怒马,可以扬眉立马剑指江山,可是再任性也不能卸掉肩头的职责。这是他的宿命。我要的是天海海角无拘无束,他做不到。我的恨,只是徒劳。”竹淑芬说。
有多少恨,最后连恨都恨得无可奈何呢。
“我很想他。可我不会见他。我不见他,他会记住我一辈子。他会转而恨那个害我的女人。可如果他见了我,遂了愿,那么一切都结束了。丑奴,我这样是不是很过分?”竹淑芬说。哀婉的言语中隐隐透出许多年前的泼辣。这确实是个有着独特魅力的女子。
“小姐,你不该委屈自己。想见就见吧。”丑叔顺从地说,却藏不住自己的伤心。“如果他敢忘了你……我就杀了他。”
好狠的一个丑叔。
不过没人怀疑丑叔这句话。
竹淑芬痛苦地摇头。“如果我不去参加花灯会,如果我不跟他抢花灯打架,是不是会好很多。丑奴,如果再活一次,你还要不要碰见我?我是不是绊住了你一生?你教无愁手下的那些本事,根本不是普通人会的吧。丑奴,你后悔吗?”
“……”丑奴并不回答。他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冰柱,不发一言。
竹淑芬又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次,蒙眼的布下渗出了泪花。
丑叔无声地替她拭去。
良久。
“清悦你过来。”她说。
无愁公子犹豫了一下,终于驱使轮椅向前。
“清悦。”蒙眼女子道。
“娘。”话音未落,无愁公子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好好活着。南小兄弟说得对,娘也不喜欢你自暴自弃的样子。活着不好吗?你知道为了要你活,我们曾付出多大的努力吗?这么些年,你一直在逃避。都说你无愁,娘却知道你有忧。孩子,你记着,你跟你父亲是同一种人,如果有一天,他需要你。你就大大方方地去帮他。你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就能守护一方子民。——只是爱美人贪恋温柔这个毛病,改了吧。”淑芬道。
鲁冰花立刻点头:“前辈所言极是,山贼窝搞成百花楼,不务正业,实在可恶!该改!”
“孩子,人这一生,只要选对一个合适的人,便足矣。这个人要能与你承担风雨,要能在你低落的时候陪着你,如果是你的事,再危险也不会退让。比如南小兄弟这样的便极好。”淑芬道。
众人吓了一跳。
鲁冰花一听就急了,忙道:“等等啊!前辈啊!你爱好很奇特啊!——咱摘下布看看清楚行不?我这兄弟年纪小,可是货真价实的纯爷们啊!”
一向爱美人的无愁公子更是吓了一跳,嘴角抽搐。下意识离南烛远些。同样离远些的还有浑身鸡皮疙瘩的南烛自己。
“不是开玩笑。只恐怕我儿没有这样的福气。——南小兄弟,请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还有一件私事求你。你看我已经命不久了,行个善心,好吗?”竹淑芬道。
“除了求婚!”鲁冰花紧咬不放。
“臭小子闭嘴。”丑叔含泪瞪眼。鲁冰花连忙闭嘴。
南烛茫然地走到竹淑芬身边,俯下身。竹淑芬说了很多。南烛嘴巴张了又张。
终于,南烛站直了背脊,双手作揖,行礼道:“谢前辈抬爱。如果南某能活下去,一定不负前辈所托!”
鲁冰花捂眼道:“完了完了,小南南心软,答应娶媳妇了!就是不知娶的是哥哥还是妹妹。”
无愁公子觉得自己也想捂眼。
“多谢。”竹淑芬虚弱地说,嘴角一笑。年轻时的她一定美不胜收。但现在这个笑容却是生命的末章。随着这一笑,竹淑芬的手重重垂下。
所有人都看到,丑叔在发抖。
她走了。笑盈盈递过生的希望的她,走了。
这一生,他第二次将她抱得这么紧。上一次,是她看见自己中毒后的容颜不能忍受用簪子插向自己双眼的时候。
密道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什么声音?”杜若问。
“像是抛石弩。”鲁冰花见多识广。
“怎么会有抛石弩?”杜若疑惑,“好像还有冲杀的声音。”
“兽医,咱幻听了。又不是攻城,谁有那东西。”鲁冰花道。
“必须走。再不走,恐怕以后更难有机会。”南烛当机立断。
众人明白南烛的话不错。皆看向丑叔。南烛是这帮人的骨头,丑叔是这帮人渴望的剑。
“你们走吧,我不会离开小姐的。”丑叔抱着竹淑芬道。
南烛等人面面相觑。
南烛鞠了个躬,转身道:“我的家人在等我,我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我必须去试一试。兄弟们。走!”
“慢着!”丑叔冷冷地道。
三人转头。
丑叔解下手上一个血红色腕带,抛给南烛,道:“小子,你似乎对‘美人心’很感兴趣。看到这个东西,北家无论如何会卖你一个人情。”
南烛大喜。接住。“谢前辈!”
丑叔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抛给杜若,道:“风云散的制法。”
“我呢?”鲁冰花指着自己鼻子说。
“臭小子,你拿了我的剑,还嫌不够吗?”丑叔道。
“我又不会功夫!要那奇形怪状的玩意干嘛?烤肉串啊!”鲁冰花搓鼻子。
“叫你好好拿着你就拿着!”丑叔道。
鲁冰花本来不想要,到底还是拿起那把剑。他一拿上,与此同时,丑叔手一翻,一个什么东西就从丑叔手中飞出,打在鲁冰花的手上。鲁冰花只觉得手腕处一烫,紧接着冰寒入骨。
“哎呦妈呀疼!”鲁冰花滋哇乱叫,“臭老头,你什么意思啊!”
“拿着剑。滚!”丑叔头也不回地说。
三人走到石门前。
无愁公子沉思一回,坐在轮椅上朝母亲作揖三拜,也跟了上来。这个人,终究还是解开了心结。
林烟岚跟其它六个女子带着昏迷的竹婉清,也紧紧跟随。
“诸位,我们要拼命了。”南烛道。
众人点头。
石门缓缓开启,水波随门而入。几乎与此同时,密道里响起笛音。
是谁?
是谁在这时候吹笛子?
门外的世界似乎被黑暗吞噬。突兀的笛音像是从黑暗中迸发出来的精灵。最开始像是一丝清泉,从布满青苔的石头上流淌下来。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缠绵成绕指的温柔。
众人面面相觑。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时候突然听到笛声,这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是吉是凶。
随着笛音而来的,还有摇摇曳曳的光。
南烛道:“以防万一,将冰盖举起来!”
火光中,走来了一个锦袍玉带的中年人。
“尔等放下武器。维郡王到!”一名侍卫道。
维郡王?
维郡王手拿一把笛子。款式与沐王送南烛的一般无二。径自走到石门前。石门已经落下。时隔二十二年,他终于自己来到这扇门前。石门不厚,分开的是二十二年的相思。
一面是回忆。一面是沧桑。二十二年的岁月过去,见一面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小姐,二十二年了。他到底来了。小姐,您记得这首曲子吗?”丑叔抱着竹淑芬悠悠地问。他小心地将竹淑芬放在冰床上。“小姐曾经嫌他笨,怎么都学不会。如今他还是学会了。”丑奴道。
丑奴没说的是,这曲子他也已经会。这么多年,他独自吹了无数遍,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