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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见了只道:“这十六阿哥似乎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胤禛微微叹了口气:“十六又十六的孽障,又切实我们能明白的。”
黛玉不甚明白的看了一眼胤禛,倒也没再说什么,只自己埋头画了起来。
很快一个妙龄女主出现在了纸上,高贵的气质风流的姿态,那如云的乌丝衬托绝美的容颜,倒也是罕见。
胤禛见了微微诧异:“着真的是那秦可卿。”
黛玉点了点头:“虽然交往不多,不过人还是不会弄错的。”
胤禛却道:“之只看这姿态也是明白了,如此的人也难怪会红颜薄命。”
黛玉听了却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胤禛:“何为红颜薄命,素来女子何罪,却让女子禁锢起来,自己的放扰最多多的是死亡,因此才有着红颜薄命这样的话,我素来就不信的。”
胤禛听了黛玉的话微微一愣:“你不信?”
黛玉点了点头,只道:“四哥哥,难道你认为红颜薄命真的搏命吗,若非很多事情跟你们男子有关,着女子何来搏命之说。”
胤禛听了微微沉吟,不可否认,黛玉虽然说得偏激,但很多时候的确如此,女子的教条何其多,而这些教条都是男子加在了她们的身上,让她们不得摆脱,最后只有与天挣命,反过来想想,若是男子也受那样的约束,不知道有没有这女子的韧性呢。想到这里,胤禛只有沉默不语。
黛玉似乎也没有在意胤禛是否言语,只专心的给画像上了色彩,然后才道:“好了,我素来对于人物画像不是很精通,如今这画中人也只有七八分相似,不过想来也能作为安慰皇阿玛只用了。”说着只让镇纸石将画先镇一旁待一会晾干了,再让胤禛带了去。
黛玉抬头,然后道:“这十六阿哥去了这般时候了,可会出事?”
要知道黛玉画画可没少了个把时辰,那胤禄却是去了没回来,因此黛玉才这般问道。
胤禛微微皱眉,之对一旁的绿鸢进来,然后一脸古怪的样子。
黛玉不明白的看着绿鸢:“好好地,做什么这般的古怪,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绿鸢笑道:“郡主是不知道,十六爷这会犯桃花运呢。”
“桃花运?”黛玉和胤禛都不明白了。
原来那胤禄出去打发贾珠,之说是要在这府中走走,见见,贾珠自然是乐意的。虽然胤禄如今只是阿哥,但是也是皇子,只这皇子的身份就让多少人蠢蠢欲动,何况胤禄如今还没指婚,就连侧福晋庶福晋之流的也没有,因此这府中的人自然有了自己的盘算了。
而这个盘算首当其冲那个事算计在迎春身上,毕竟如今迎春已经十一,在大清这十二三岁的女子就能出嫁了,十一岁家人的也是有的,虽然汉家讲的十五及笄,但是在众人心中,这早嫁总比晚嫁好,如此一来,这贾母之让迎春去见胤禄。
偏这迎春素来就不爱多言,因此心中虽然不乐意,却也是不敢违抗了贾母的命令,所以只得去见胤禄。
其实在宫中生活过后,着胤禄心中就是能看清楚很多算计了,这府中人派了自己家的姑娘来,自然就知道他们的用意,胤禄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倒想看看他们要刷什么花招,因此竟然也不拒绝。
只是迎春不爱说话,胤禄一言不发,只有一旁一同游玩的贾珠说个不停,这气氛也是有几分怪异的。
这样的气氛知道出现了一个异数,那就是李纨的到来。
着李纨怎么就会来了呢,原来李纨有个妹妹叫做李绮,如今也是住在了她的院子中,要知道这李家早已经是没落的,因此李纨虽然生下了曾孙子,但是对于贾府人来说,李纨也不过是个外人,即便是贾珠,对于李纨也多是客套的问候,很少去管李纨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李纨原来是不想有什么争执的,但是眼看着自己似乎在这个府中地位是越发的小了,而且凤姐的势头却是越发的盛,如今宁府可卿死了,黛玉下的命令也是让凤姐过去主持大局,如此一来李纨心中越思量就越觉得不行,因为府中更多的人当她是隐形人,想了想,于是她决定利用自己的妹妹。
其实就算是再纯真的人,在这府中住了这么些日子了,这算计也是看的明白很多,因此她自然也有自己的算计,这份算计就是在等待机会。
这会听说胤禄来了,于是觉得机会来了,因此就带了李绮匆匆赶了过来。心想若是能攀附上皇子,自己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李绮如今已经十四岁,也算是个成熟的姑娘,而胤禄虽然冷漠淡然,但是却是个器宇轩昂之人,如此的人,自然让李绮芳心大动,因此不自觉就想多跟了他说话,可又碍于女子少言的教条,因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做。
倒是迎春,见李绮一脸爱慕的样子,不觉松了口气,她原来就对于这些不上心,如今有人去,自然也乐得自在,因此慢慢的放慢自己的脚步,只跟前面的人离的越来越远了。
似乎见面前的人没注意自己,迎春也乐得准备拐进往探春的房间方向去小径,凑巧绿鸢过来,遇上迎春,因此绿鸢有礼貌的问她胤禄的下落,迎春指指胤禄的方向,绿鸢只上去,没几步也就知道始末了。
岛屿听道绿鸢说到这里,不觉不满道:“你这个丫头,真是好没心思,既然见十六爷尴尬,如何就不去解围了。”
绿鸢抿嘴笑道:“郡主可冤枉女婢了呢,着十六爷不来了吗?”果然才话落,只见胤禄走了进来,不自然的神情可以看出此次出去打法贾珠,很让他不爽。
黛玉忍住笑,然后又见一旁的画像也差不多了,于是对胤禛道:“四哥,画像也差不多了,你们自去吧。”说着亲手将画轴卷了起来,然后将画卷给了胤禛。
胤禛小心收藏好,然后点了点头:“那我们哥俩就告辞了。”
黛玉笑了笑:“四哥走好,十六阿哥走好。”
胤禛看了一眼黛玉,然后点了下头,胤禛带了胤禄也就离开了。
待胤禛他们走了后,岛屿也进去梳洗换衣服,毕竟画完画,黛玉还是有点墨痕迹的。
才梳洗完了,就说李纨求见,黛玉也只让她进来,但见李纨走了进来,后面跟一个绿衣女子,和李纨倒有七分相似,黛玉猜都明白,想来此人就是李纨之妹李绮。
果然李纨带了李绮行李:“奴才贾李氏偕家妹李绮见过郡主,”
李绮一旁忙道:“奴才见过郡主。”
黛玉点了点头,只摆手笑道:“大嫂子怎么这么多礼,快起来吧。”然后一边吩咐道:“给大嫂子和李姑娘上茶。”
早也有小丫头端了茶水上来。
黛玉只看着李纨道:“不知道大嫂子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李纨微微一笑,然后道:“主要是为了我这个妹妹来的。”说着一指李绮。
“哦。”黛玉微微一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李纨忙道:“郡主可是认识十六阿哥?”
黛玉听了李纨这话就知道李纨的来意了,因此再度微笑道:“今儿才认识的,大嫂子也知道,我虽然成了皇家女儿,但是真正熟识的也就是雍亲王和十三贝勒,其他人自然也是很少见那些皇子凤孙的,这十六阿哥,也还是今儿第一次见呢。”
李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语气中倒有几分失望,看来他们原本是想通过黛玉去认识胤禄的。
黛玉假装不明白的微微挑眉:“怎么了?”
李纨笑了笑道:“今儿十六来了府中游玩,我这妹子无意中遇上了,觉得十六阿哥是个难得,再说,今年十二月就是大选,我这妹子虽然不是秀女,不过却也是可以疏通的,只是想请郡主帮忙说一声,好坏能去了十六阿哥那里才好。”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大嫂子,你如何竟然也管这闲事了,虽然我是皇家女儿,可这种事情哪里是我一个女儿家能管的,要知道,毕竟我的出身还是汉人,虽然如今抬旗了,可这尊卑之分还是不能逾越了的,十六阿哥虽然如今还没有受封,但是他到底是正经皇家皇子,那里是我一个外来之人能随便说的,着皇家事是不能多管的。”
黛玉淡然的回绝了这件事情,心中对于李纨也有了淡淡的鄙视,虽然曾经看红楼梦的时候认为这李纨是最实在的,虽然前半生是苦了点,但是后来贾兰到底是给了她争气了,她也是拨的云开见天日了,可是如今真正见了,也了解了,才觉得李纨也不过是表里不一的人,如今竟然打算盘打到自己身上来了,黛玉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见黛玉似乎不悦,李纨忙道:“我也只是因为关心自己的妹妹才说这样的话,希望郡主不要见怪才好。”
黛玉冷冷看了一眼李纨,然后道:“我自是不会见怪的,只是大嫂子以后还是多多费心照顾好了珠大哥哥和兰儿,那才是你的本分。”然后直接道:“好了,本宫也累了,要休息了,你们跪安吧。”
听黛玉摆起了郡主架子,李纨也是聪明人,知道黛玉这回是真不悦了,因此自然也不敢多耽搁,只好站了起来,然后和李绮一起行礼后,退了出去。
待他们走了之后,雪雁则一旁道:“都是些什么人,难不成我们姑娘做郡主还是为他们服务了不成,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来求姑娘帮忙,想累死我们姑娘啊。”
黛玉听了笑道:“你这张嘴倒是快,其实也没什么,既然来了这府中,其实也都应该有了心理准备,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何况今年年底有大选,如今皇阿玛很少给自己选妃子贵人了,多半这些入选的也都是进了众皇子府中,也难怪她有这般的想法,谁让他们家里嫁到没落了。”
雪雁还是生气:“就算如此也不该来算计姑娘,真正都是一些混球。”
黛玉笑道:“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他们算计他们的,也要看我爱不爱让他们算计了去。”
雪雁见黛玉一副淡然的样子,倒也不气了,只道:“不过姑娘还是要当心了,我总觉得这个大奶奶不会这样就甘心的。”
黛玉点了点头:“俗话说不会咬人的狗才是最凶的,着李纨平日一副端庄贤淑,凡事都不理的样子,其实心中想来是不服气的。”
雪雁点了点头:“自然是不是的,其实你看见没有,这琏二奶奶当家了呢。”
黛玉看了一眼雪雁:“雪雁,你如何还没看透,你真当如今当家的是琏二奶奶吗?”
“难道不是?”雪雁好奇的问道。
黛玉点了点头:“自然是不是的,其实你看见没有,这琏二嫂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请示过老太太和二太太,这是为何,只因为真正当家的人应该是二太太。”
雪雁点了点,又摇头道:“不对啊,照姑娘的话,着二奶奶也请示老太太,怎么就不是老太太当家。”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只问一旁也听着的绿鸢:“绿鸢觉得呢。”
绿鸢想了想笑道:“我倒是觉得想来这跟老太太请示不过是个幌子,毕竟这老太太是老祖宗,这大老爷二老爷又都不是亲生的,因此若是冷落了老太太,反而会让他们背上不孝的罪名,如此想来,这琏二奶奶请示老太太也不过是过个程序而已,真正当家的是二太太,若不是这二太太当家,这琏二奶奶很不用去请示。”
“也许是礼貌问题呢。”黛玉笑了笑道。
绿鸢微微摇头:“那也不妥,若是礼貌问题,这琏二奶奶很该再去请示一下自己的婆婆,毕竟如今的荣国公夫人可是她的婆婆,贾赦的夫人,也就是这府中的大太太,而不是如今的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