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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这个世界,能让彼此都一眼就喜欢上的东西实在太少,所以,也愈加珍贵。
我抓住他的手,仔仔细细再欣赏那枚戒指。
手下一涩,我叫了起来:“哎呀!”
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他戒指上的镂空花纹有一处小小的断裂,原来流畅的线条间出现了一个缺口。
我指给他看,遗憾地打手势:“断了,有残缺了!”
他只淡淡扫了一眼,抓住我的手摇摇头:“残缺又怎么样?只要我爱,就是美的。”
在一片昏暗里,我看到他眼中清朗静逸的光,仿佛从遥远的天际而来。
我就像,已在黑暗的淤泥中蛰伏了几个冬天的虫蚁,终于透出地面,沐浴到了,来自天空的最纯粹的光与热。
一个炸雷突然重重撞击地面,好像就落在我们身边。
我猛地一震抱住他,头发上的雨水扑扑地顺着脸颊滑到颈窝,外套湿了,身上只有一件吊带,我在他的怀里瑟瑟地发抖。
他用手揉着我的头发,帮我把发梢的水撸掉,又捧起我的脸,擦掉我脸上的水珠。
我整个人湿漉漉地看着他,他打手势:“冷吗?”
我摇头,但是不能控制地又哆嗦了一下。
他倾身过来:“我们,一起取暖。”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唇齿间的热度已经探进我的嘴唇。
潜藏的热意在身体的深处,一触即醒,我热切地用舌尖回应他。
他的唇滑过我的脖颈,手从吊带的下摆往上推送,轻柔地,把我胸前的遮挡全部解开。
我下意识地在喉咙里发出一个浑浊的颤音:“不……”
但是他的热意已经不可阻挡地漫到我的胸前,在那一个个伤疤上,珍爱地,像轻轻吹气一样地用嘴唇一一拂过。
仿佛那并不是丑陋的印记,而是,盛放在我胸前的花朵。
我咬牙把头死死偏向一边,有泪从眼角滑下。
他抹掉我的泪,窝在我的胸口,微笑着向我打了一个手势:“不会,再痛了。”
在越来越密集的雷声里,我在他的身下化作了软泥,而他是天上来的泉,我的形神在他的清朗温恬里分化成无数颗尘沙,被涤荡洁净,然后,与他的每个分子紧密融合在一起,在他柔和而渴切的律动里,辗转揉捏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雷声早已平息,四围寂静无声,只剩我和他还没停歇的喘息。他呛了几声低咳,我紧张地连忙帮他把衣服穿好。
突然“哐当”一声,一个堆在最上面的罐子掉了下来,我吓了一跳。
郁安承也看到了,不可思议地打个手势:“我们有那么大能量吗?”
我没羞没臊地搂住他:“反正热量是足够了!”
罐子里有液体流了出来,清醇的香味瞬间溢满木屋。
我和郁安承同时惊喜地望望对方:是米酒!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捡起地上没有打破的罐底,小心地啜了两口,向我翘翘大拇指。
我也上去抿了一小口,我不懂酒,只觉得和郁氏的酒一样有甘香有回味。
“这么好,我们找人来买?”我问他。
他摇摇头,掏出几张钞票用一片瓦片压住,算是赔那罐酒的钱。
“这么好的味道,不带回去再尝尝吗?”我替他可惜。
他笑笑,指指自己的脑门:“在这里了。”
我捧住他的脑门使劲亲了一口:“天才儿童啊!”
走出木屋天已经完全晴了,如果不是阳光在未散的水气中折出的彩色光圈,我几乎觉得那场雨从没有来过。
还有那些曾经让我心惊胆颤夜不能寐的雷声,好像也从来未曾惊扰过我。
眼前的景象已经很清晰,这里一侧是一片山谷,另一侧就是好几间木屋,估计都是村人储酒用的,民居还在远处林木掩映之中。
我们没有再往里走,山谷那边已经一片火烧一样的暮云,有不知名的归鸟掠过,鸣叫声在空荡的山谷悠悠回响。
我拉着郁安承,对着山谷叫了一声:“安承——”
那边回应我如纹波般一圈一圈散开的声音:“安承——”
我又放声喊:“我爱你——”
无数个我爱你波浪般涌过来,和我一遍一遍的叫声混在一起,如同惊涛拍岸。
我爱的人面向山谷安静地微笑,他听不见我的声音。
叫够了,我转身面对他,清清楚楚地打出手势:“我爱你。”
他点头:“我听到了。”
我懂,整个天地都听到了,他的心,贴得我这么近,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下山是我开的车,我们按原路返回,并且商量好,经过得到那对银戒指的屋子时,偷偷把钱放在门口。
下山的路也就一条,刚刚上山时雾浓看不太真切,我刻意放慢了速度,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户人家。
确实有几户也挂着浓丽的麻布门帘,但是都没有缀着魅惑我们的银饰。
一直开到山脚下,也没有看到。
郁安承坚持我们走的是原路,因为听不到,他特别善于用眼睛观察,一路上他把很多标志性的景物都记在心上,惟独那幢房子,的的确确没有再看见。
但是那两枚戒指,却是真真实实地圈在我们的指上。
我把戒指对着太阳最后的光芒端详,镂空的花纹里无数绚烂的光线交缠迷离,如同幻境。
或许,一起从来都自有天意。
作者有话要说:浪漫一把~~
VIP最新章节 31(三十一)
从M城出发;们并没有直接回S市,而是香港逗留了两天。
佟助理的解释很简略:“只是例行检查,以前帮安承动手术的医生就是从香港请过来的,正好顺路,转机回去也方便。”
郁安承坚持不要陪他去医院:“很无聊的,别去。”
嗤笑他:“难道准备去医院看年度大戏?”
他不让步:“医院的样子不好看;别去。”
顶回去:“现哪里没有看到过;有什么好看不好看!”
他塞给一张信用卡:“购物天堂;最适合女,别把时间浪费医院。”
上次住院的时候就不让去医院看他;害看到惠恬儿对他上下其手恨得牙痒痒;这笔账还没跟他算呢!”
想想直接火了;把卡啪地摔他面前:“请问观赏郁少爷检查玉体要多少港币?现直接刷!”
他到底拗不过,却总是有多抱歉似的,进了检查室之前总不忘拍拍的背,有时隔着玻璃探视窗还和打“放心”的手势。
其实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他一直有点浅浅的咳嗽,还没完成检查之前就紧张地问佟助理情况如何。
佟助理波澜不惊:“情况应该还算稳定,肺部的炎症总还有一点,平时注意不要受凉不要劳累。”
那两天哪里都没有去,一直陪郁安承酒店休息。
他不安,甚至有点焦躁:“会闷。”
不以为然地摇头:“美男当前,怎么可能会闷哪!”
其实,和他起一起的时候,能做的事情真的很局限,因为听不到,看电影电视对他而言味同嚼蜡,太惊险刺激的活动他根本碰都不能碰,就算逛街散步,时间太长也要顾及体力。
上次骑摩托车上山,他的体力其实也差不多撑到了极限,听到他断断续续的低咳,想想就觉得后怕。
但是真的一点也不觉得闷,可以和他一起看他爱的书,品他爱的酒,和小狗一起做他画里永远的主角,他温柔的沉默里,尽享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过的安逸宁静。
回到学校,正好系里马上有个欢送毕业生的演出,这是学生处的主要工作之一,为了体现师生一家亲的和谐气氛,还被摊派了一个演出任务,和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教师合跳一段国标舞。
时间很紧,排练都放晚上或周末,还要准备服装道具,比平时忙了很多,郁安承每天晚上都来接,他知道不太想张扬,只让司机把车子停校门口等。
那天车子来得晚了,学校里转了转。
走过女生宿舍的时候看到树下有个身影一闪,看个头应该是个高大的男,而且步伐鬼鬼祟祟似乎刻意地要躲避。
督导员的责任感立刻油然而生,追了上去:“同学,这里干嘛?”
那个男顿了一下,还是回过头来,一惊:竟然是岳川。
他并不吃惊,显然早就看到了。
“倒真的希望,现还是叫同学的时候。”
他苦笑着望望那座破旧的宿舍楼,“或者,还有机会这座楼下,等候一个最想见的。”
心里也有点堵,物是非,那样的场景太过熟悉。
毕竟,和他一起的那段时间,也算是生中难得的一抹亮色。
但是现已经完全归于平静,走到他面前:“谢宇楠怎么样了?”
他狠狠吐气:“或许现快要发疯的那个,并不是她。”
他的家境并不好,投身到谢家的企业里自然也是看脸色,搞成现这个样子,日子一定很难过。
但是每个必须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即使再悔不当初。
没有感□彩地劝他:“她很爱,都有孩子了,好好过吧。”
他忽然烦躁起来:“好好过,谁不想好好过?开始是,后来是的家,现又是谢宇楠和孩子,什么时候能为自己好好活一把?”
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没逼着做选择!”
“没有逼着!”像是被触到了哪根敏感的神经,岳川语气骤然变得尖利起来,“保研资格被剥夺,找工作的所有路子都被截断,甚至,父母的小本生意都受到威胁,说,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说什么!”完全不能置信,“谁要这么对,难道是谢家?谢宇楠?怎么可能!”
他不说话,突然逼近一步,眼光闪着阴沉的火焰,仿佛有什么要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的电话响了,是郁安承的司机,赶忙退到一边接通电话,第一句就是心急地问:“安承来了吗?”
没想到司机说郁安承今天有点发烧,家里休息。”
立刻慌得六神无主,挂完电话直接往门口跑,连招呼都忘了和岳川打。
他跑上抓住的胳膊:“辛妍!”
急得只知道挣脱:“有话以后再说,安承发烧了!”
他声音暗哑:“,很爱他?”
不假思索地点头:“对,爱他,请快放手。”
他手上猛然用力,指节好像要嵌进的骨头里。
“岳川,放开!”大叫了起来。
他形神焦躁地像头困兽,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地放手。
一路上心急慌忙,根本无暇去想岳川那些让匪夷所思的话,回到家里,郁安承果然躺床上,私看护帮他打点滴。
他的脸色发青,两颊却有不正常的红晕。
“怎么发烧了啊!”不安地抚住他的额头,不是非常烫,但高于常的温度让的心像被火炙了似的难受。
他轻咳着摇摇手:“感冒发烧,很正常。”
可是知道感冒发烧对于心脏病来说意味着什么,愧疚到简直欲哭无泪:“对不起,这几天太忙没照顾好。”
他笑着指指自己暗沉的嘴唇:“好好补偿一下吧。”
凑过去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了他很久,看到他好像迷迷糊糊要睡了,才恋恋不舍抬起身来。
身上全是汗,想去洗个澡,手腕却突然被他抓住。
他疑惑的眼光里,才发现手腕的地方有一片发红的指印。
穿着短袖,那片红印子很明显,是刚才被岳川抓得太过用力了。
摇摇头:“没事。”
他心疼地撸了一下伤处:“跳舞跳的?”
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瞒他:“今天,碰到了大学时的男朋友。”
他吃力地抬起了头:“他把怎么了?”
连忙让他睡下去,帮他把薄毯掖好:“没事,他有点激动。”
这时才又想起岳川急迫又不甘的语气,忽然觉得不安,摇摇头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