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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沾染了他们的欣喜,笑着介绍自己:“我叫辛妍,是安承的……”
总还有点不自然,但是苏祎晴已经接上来:“我知道,我们参加了安承的婚礼,你们真是般配呢。”
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
郁安承和陆旸很是相熟,拿出了掌上电脑聊得不亦乐乎,我从和苏祎晴的交谈中知道陆旸最近对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地在家里弄了个酒窖做收藏,怪不得和郁安承聊不完似的。
他们聊着居然说要去酒店的酒窖,原来每年一次的亚洲酒业大赏都在这里举行,每一届获金银铜奖的佳酿都在酒店的酒窖珍藏,能参观且品尝的只有历届的获奖者和他邀请的一位贵宾。
条件如此苛刻,陆旸当然绝不会错过机会,两个男人兴致勃勃地就往酒窖去了。
苏祎晴一边喂儿子吃东西一边和我聊天,小男孩极漂亮,眉宇间却充满英挺之气,像极了他的父亲。
“他们这么熟络,是世交吧。”我不经意问。
“你不知道?”苏祎晴一瞬诧异,想想又笑笑:“也是,五年前,你和安承说不定还不认识呢。”
“五年前?”
“五年前,陆旸和安承在同一家医院认识,那时他们都是去做手术的,而且,都是生死攸关的手术。”
我的心一紧:“生死攸关?”
“嗯,”祎晴似乎颇为感慨,“反正,那个时候,没有人能保证,他们一定能从手术台上下来……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我不安起来:“那么现在……”
“不是都很好吗!”苏祎晴似乎在笑我杞人忧天,“对于肿瘤患者而言,五年是一道坎,这几年,说不提心吊胆是假的,但是我和陆旸,总是用最乐观的态度面对一切,我们一起走过来了,我们早就说好,一过五年就要去做环球旅行,听说这边有酒业大赏,马上就赶过来了。”
“那这只是你们环球旅行的第一站啰?下一站准备去哪里?”我由衷地替他们高兴。
苏祎晴好笑地摇摇头:“下一站,得肚子里的老二出来再做打算了。”
我惊愕地看看她的肚子,果然微微有些隆起,因为穿着宽摆的裙子,所以刚刚没有看出来。
“五个多月了,是个妹妹。”苏祎晴把手放在隆起的地方,一脸满足的笑意。
小男孩爬下凳子把小脸贴在妈妈肚子上,像模像样地夸奖妹妹:“妹妹好乖,不让妈妈再吐啦,等你出来哥哥给你吃糖哦。”
“儿女成双,你太幸福了!”我感叹。
“你也可以啊!”苏祎晴立刻不假思索地说,“怎么样,有打算没有?”
我觉得突兀,笑着掩饰尴尬:“我们……还早吧。”
她很能理解:“对啊,你们年轻呢,再过过两人世界也不错啊。”
我们带着孩子散了会儿步,郁安承和陆旸才意犹未尽地回来,孩子立刻黏到了陆旸身上,嚷着要去儿童俱乐部。他们夫妇有些抱歉地和我们告别,还约好了每年酒业大赏的时候都到这里来会面。
“安承,好好保重,以后,我们年年见!”陆旸眉眼飞扬地说。
郁安承看懂了,浅笑着点头。
我们看着他们穿过一条小径,走向宽阔的草坪,陆旸抱着儿子,与祎晴手牵手的身影,轻捷而快乐。
他们一起走过最艰难的时刻,执手相握,不离不弃,终于迎来长久的安泰与幸福。
而五年前,当郁安承生死未卜地躺在手术台上时,我跟他,还全然陌路。
对于肿瘤病人而言,五年,就是真正走过了那道生死关口,而对于心脏病人来说,却永远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他的病痛,注定将会纠缠他终身。
我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样,不由自主地紧紧捏住了他的手。
曾经的痛,我没有机会陪他一起承受。
如果以后的路,不管是平顺还是崎岖,我都可以不悔地一路相随,那将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佟助理帮我们安排了一辆车,行程很简单,先去这个佛教名城最著名的一座山寺,剩下时间便是在街头闲逛,这座小城以遍布老街的寺庙和精美的手工艺品而闻名世界,最适合走到哪里看到哪里的闲适游。
寺庙在山上,小而华美,香火极为旺盛,据说是东南亚一带级别最高的寺庙之一,虔诚求拜的话,相当灵验。
郁安承对寺庙美轮美奂的造型极为赞赏,但是却并没有走进庙门里面,只淡淡看了几眼就走开了,我知道,他并不信奉所谓的因果轮回,但是我却坚决地走了进去,在悲悯的佛像面前,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祈祷:我身边的人,希望让他能安泰康健,免受病痛之苦。
我并不懂教义,也不是教徒,但是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的真诚和迫切,我相信那些在冥冥之中俯视苍生的眼睛,应该可以看到。
出了寺院郁安承鬼鬼地把我拉到一边:“我们去喝酒?”
我不明白:“喝酒?不是早上和陆先生喝过了吗?”
他摇摇头:“我们去喝当地的酒,我查过了,这座山有条路通向一个村子,那里酿造的米酒非常棒!”
我当然赞同,但是郁安承又写:“车子开不进去,我们自己去。”
我马上犹豫了,山路不好走,又不知道远近,不敢轻易答应他。
他指指不远处的山腰:“这里的人都骑那个!”
我一看,一溜的摩托车供出租,车身宽大粗犷,一路上山的时候就看到很多年轻男女骑车飞驰而过,倒也有点动心。
但总是对安全系数有些怀疑,还愣着,已经被郁安承拉到了租车摊边。
有安全帽,车子的状况也不错,天气那么好,想着能和他一起在山林里撒撒野,我也出蠢蠢欲动起来。
扣好安全帽我大喇喇坐在驾驶位子上,拍拍后座豪气地一挥手:“帅哥,去哪儿?走!姐带你!”
郁安承也扣上安全帽,一脸不屑地拍拍我,意思让我下来。
我有些惊愕:“你也行?”
他明显自尊受挫,把我拉下来坐了上去,发动马达突突直响。
我连忙坐到他身后,反正,上山下海,他到哪里,我跟着就是。
他拉拉我的手,让我扣紧他。
几乎毫不迟疑地,我伸出双手牢牢扣住了他的腰,把整个前胸,自然而然地贴在了他的背上。
他下意识地脊背一挺,很快,车子窜了出去。
越往山上植物越繁茂,空气清新如洗,风飒飒的扑在脸上,有种清冽而微醺的气息。
我们在环山公路上兜了很久,天阴了下来,路上渐渐地起了雾气,竟然有了点云深不知处的味道。
郁安承下车打开地图,只有大致的方位,前面是纵横的乡间小路和零落的牛车,传说中的酿酒村,不知隐在雾中的哪一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旸旸和祎晴来串个场子~~
我更快了留言好少,乃们好狠的心哪,~~~~(》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