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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宠上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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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逗可是他的人生阅历中最粗浅的一门学问,他修得最好的课程是调情,尤其是挑起女人身体深处最热烈的情火。
            他像一头慢行荒野的豹接近猎物,蔚蓝的眼眸深如大海的颜色正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空气中凝着异样情愫,以为他闹着玩的任依依呼吸一窒,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压力,那种男人和女人的正负电波。
            滋!滋!滋!
            「呃,你千万别太认真,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她忽然觉得自已坐姿错误,像在迎合他。
            「我没认真呀!我只是……想摸妳而已。」他先将视线停在她微耸的胸前,然后出其不意的伸出手指轻羞她脸颊。
            还不到时候,他是如此告诉自己克制欲望。
            她有种被捉弄的感觉。「你最好别玩我,否则我让你死得很惨。」
            「假戏真做不好吗?」他看似轻佻的眼瞳中有某种信念。
            「好你的头啦!快把工作做好少偷懒,你别想吃白食。」她逃避的推开俯在上方的他,大声的斥喝掩饰一时的心动。
            胆小鬼。他在心里对她背影说着。「我手酸了,要休息。」
            「你是猪呀!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她扠起腰来大骂。
            「对呀!妳怎么知道我上辈子是猪,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也不会。」换他躺在草坪上动也不动地享受蓝天绿地的洗礼。
            「你……」她是想骂人,但是心念一转决定不与他计较,毕竟他是个享福惯了的外人。「算了,靠人不如靠自己,我早就认命了。」
            拿起木槌的任依依语气轻怏,彷佛乐天知命的顺应天定命运,她不靠天、不靠地、不靠人,只靠一双手打出自己的世界。
            听来是云淡风轻,十分惬意,宛如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照样能活下去。
            但是心口一紧的诺亚却听出她的自嘲和苦涩,太多的失望让她灰心地不愿倚赖别人,她的世界一直只有一个人,即使她的身边围绕着许多人。
            她的心,是空的。
            一跃而起,他默默地走到她身后抱着她,用着瘖哑的低嗓音喃喃道:「靠着我吧!别再硬撑了,寂寞的毒瘤会侵袭妳的心。把心给我,让我填满它。」
            水雾迅速的蒙了任依依的明亮双眸,她忍着轻咽不让泪滑落,有个人知道她的心就足够了,她从不贪求。
            因为她永远也留不住她爱的人,他们总是在她最需要爱的时候离开她,所以她不要了。
            只要不爱就不会有伤心,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从前,现在,到未来都是。
            不去在意自然不痛,一个连父母都不爱的人还能爱谁呢?她很怀疑。
            第五章
            「什么,她回来了?!」
            震惊,或是说是气愤吧!
            一位打扮得宜,看来端庄秀气的女子扬高音量,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显得十分不悦。
            她用冷得冻人的眼光扫视窝在厨房里准备丰盛晚餐的一行人——包括她的公公、婆婆、丈夫和受伤的小叔,以及两只米虫——嘎玛和乌沙。
            身为红叶国中英文老师的刘月理向来自以为高人一等,她从国小一直到大学毕业的成绩很少落于前三名以外,所以她应是全县最出锋头的人。
            但是不。
            自从她小学四年级时班上来了一个转学生后,所有属于她的风光在一夕间转移,她成为墙角独自发光的石头,没人在意。
            老师的信赖、同学的拥戴,乡里间口耳相传的荣耀,即使那人十九岁那年上台北求学,大家也没有忘了有这么个风云人物。
            她,任依依,一个运动天才,一个不需要付出努力就能得到注意、轻易拥有宠爱却从不爱人的女孩,一个说不在乎成绩可是年年拿第一的资优生。
            她对她的恨可以说累积了十几年,无时无刻视击败她为最后的胜利,她是多么的恨她呀!
            处心积虑的嫁入任家,她的目标在于要排挤她、孤立她,让她得不到温暖的自行求去,远离不属于她的纯朴花莲。
            老头子没死之前她是怎么煞费苦心都没用,回回落败,次次受讽刺地将恨意埋得更深,誓言有朝一日她要悉数讨回来。
            总算老天不算太亏待她,终于让她逮到机会扳回一城,成功的将碍眼的光芒除去,这个迟来的幸运几乎令她手舞足蹈地想跑到山头欢呼。
            可是在事隔半年之后为何她又回来了,她不知道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她了吗?
            一个家庭只能有一个强势的女人,她好不容易控制了家里所有的成员,利用他们的软弱和老实,将他们压到没有反抗的声音,就在她等着坐享成果的时候,她为什么还要回来打乱她精心布置妥当的一切。
            她没理由供回现成的果实,这个家已被她占了,谁也不能闯入,谁都不能。
            尤其是她任依依。
            「她回来干什么?想分一杯羹吧!」一定是为了分财产而来,就不信她有多清高。
            当初誓言旦旦日说不在乎,现在不露出马脚了,还说不做钱奴才呢!
            她呸!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妳一样自私自利。」在这个家中,也只有嘎玛敢回她一、两句。
            任家人都太老实,凡事息事宁人不愿家里起勃溪,希望以和为贵不吵吵闹闹,因此才助长了刘月理的气焰,吃定他们一家人。
            「妳这番仔少插嘴,我们任家的事轮不到吃闲饭的妳来管。」她早想把这野丫头赶出去,省得她勾搭家里的男人。
            「妳……」
            气红了眼的嘎玛被乌沙拉向后院,他们的确是外人,管不了人家的家务事,不过有资格管的人回来了,他们不用再受委屈地看人白眼。
            嘎玛有个酗酒的母亲,打小对她不是打便是骂,从没一天好好疼惜过她,她身上的伤永远好不了,甚至在她七岁那年差些要将她卖了好换酒渴。
            是看不过去的任依依从人口贩子手中抢了她,带回牧场一住便是九年,她也早认定牧场才是她的家,不管后来的入侵者怎么冷嘲热讽她都不走,一心一意要为牧场做什么。
            而今年二十四岁的乌沙更惨,孤儿的他常受同族人欺负,他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晓得他们为何生下他,一个人独自生活在两块铁皮搭成的小屋子,不曾有人关心。
            因为连活下去都成问题,所以大字不识几个的他靠着捡垃圾堆的馊食维生。
            有一回他窝在山沟里吃着臭掉的便当,意外的撞见毒品买卖,想当然对方不会放过他,执意要他的命地几乎将他打个半死。
            那时候,刚补习回来的任依依发现一群人殴打一个快死的小孩,当下正义感大发地抄起路旁的树枝冲过去救人,不怕死地把十几个带枪的大人打得七荤八素。
            从那时起,任依依便声名大噪地令各方人士生畏,她当时才十七岁。
            不用说以她泛滥的正义感一定把人带回家,她怎能忍受比她小三岁的男孩没得吃、没得睡还到处受人欺负,她无法坐视不理。
            大家都说她个性像阿旺叔公,自然地老人家也无异议的收容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当是自家孙子一般疼爱,几个孙子该有的他们一样也不少,和乐融融地直到任正刚在三年前娶进刘月理为止。
            「怎么她一回来你们一家老少就成奴才地四处张罗,她没手没脚要你们伺候呀!」刘月理的口气酸得足以挤出汁。
            平常的饮食没人要打理,个个像老佛爷等着她洗手做羹汤,就没见他们愿意帮忙洗个碗什么的。
            一见任依依回来倒是全家总动员,忙里忙外唯独不当她是一回事,好象她这个媳妇是外人,只有任依依才是他们的心肝宝贝,真是气死人。
            「月理,少说一句,别又把人赶走了。」牧场需要依依。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像恶婆娘随便赶你家的人吗?」她毫不给丈夫面子地指着他鼻子大骂。
            「妳……我……唉!算了。」任正刚实在不想和她吵,当年温柔婉约的她如今怎么会变得如此盛气凌人?
            「你可以算了我可不依,当初是她自己要走关我什么事,她那么泼辣谁敢赶她。」她不过用激将法把人激走。
            妳也差不多。他的眼睛说出这话,可是嘴巴仍是闭着的。
            「你们一家都看我不顺眼,打从我嫁进你们家有哪天过过好日子,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亏欠我多少!」要不是为了让任依依好看,她可以嫁更好的男人。
            想当年追她的男人可不少,可偏偏她嫁的是最窝囊的一个,没志气没上进心,甘心待在山间小学不接受更好的升迁,说什么山里的老师不好找,他一走学生肯定失学。
            真是的,他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山里面找不找得到老师是教育部的事,现在的学生哪个懂得尊师重道,对他们好是得不到回报。
            像她那班学生她当放牛吃草,上课时随便教教就好,真要认真他们也听不进去,反而嫌老师太过啰唆妨碍他们的睡眠。
            「月理,妳想太多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任正刚用抱歉的眼光替妻子向父母道歉。
            洗米洗菜的吴阿莱和一旁杀鸭拔毛的任富贵轻叹了口气表示没关系,反正都娶进门了还能怎样,大家忍忍就过去了。
            也就是这种心态纵容得刘月理更加猖狂,毫不把公婆看在眼里。
            「你们有当我是一家人吗?不过打通间房间就三推四阻的,我在自己家里不能多弄间起居室呀!」想想就呕。
            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家人倒是够团结,怎么也不许人动到那间房间,害她装潢师傅都请到家还叫人家回去,真是没面子。
            「那是依依的房间,谁都不准动。」难得动气的任正刚语气重了些。
            「依依、依依,你们心目中就只有依依,我算什么呀!」她不依的埋怨着。
            然而事实上并非大家不当她是一家人,而是她口口声声的「你们」已经将自己孤立,不愿融入反怪别人的疏远,说到底是她自找的。
            可是她从不反省自己是怀有目的地嫁入这个家,一味的怨西怨东认为自己不受家人的重视,其实她只要心胸宽大些,幸福就在眼前。
            「依依不过是个亲戚而已,她待在我们家够久了,早该搬出去自立,难道我们还得养她一辈子不成?」她又不是孤儿。
            想到这一点她更加生气,不管任依依心里是怎么想,她的父母离异后,一个嫁给日本实业家,一个娶了法国名媛,两人为争她争得面红耳赤,可她谁也不跟地坚持留在台湾。
            她也不想想跟了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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