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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龙夺心(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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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多保重了,杨师傅。”

    除了习惯之外,还有那发自内心恳切的叮咛和问候。这都是冰冷的上流社会所没有的,老师傅让他回忆起那段美好时光。

    “老板,要回去了吗?”司机问刚上车的韦皓天,开始发动引擎。

    韦皓天摇摇头,颤声说:“到棚户区。”

    这回司机没再多话,方向盘一转,就朝药水弄开去。到了棚户区以后,韦皓天一个人独自下车,走到他小时候住过的空地,发现那儿已经搭上更多的滚地龙,于是两手插入大衣的口袋,看着破落的棚户。

    重要的是做人要懂得知足,若是一直不肯饶恕过去,是得不到真正的幸福的。

    他想起老师傅的话,想着想着,不由得激动起来。

    生命中总有些无法摆脱,也无法轻易抹去的事物。

    老师傅的话像是紧箍咒,掐得他的呼吸紧紧的,差一点窒息。

    他一直想摆脱过去,一直想抹杀过去,终究还是忘不了,摆脱不掉。他甚至无法饶恕过去,对自己永不满足,全都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处处受辱、时时刻刻自卑的少年还没长大的缘故。

    不然你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一个黄包车夫?

    但他真的以为她爱他,无论他是不是黄包车夫。

    想到手里紧握着银元的愤怒少年,想到郝蔓荻说这句话时的嘴脸,纠结于韦皓天眼角的泪,不知不觉地掉下来,落入高及膝的杂草堆里,无声无息……

    ※※※

    在老一辈企业家倾全力的杯葛之下,韦皓天毫无意外的落选,与工部局华董宝座擦身而过。

    韦皓天当然很生气,并开始调查是谁搞的鬼。

    他落选的原因很多,其中大部分都跟郝蔓荻有关。工部局的华董竞选章程规定:凡是想竞选华董的人,必须付房地捐款每年五十两以上,或年付房租一千两百两以上者,才能竞选华董。

    此外,工部局并规定凡竞选华董者,必须在公共租界居住五年以上,才有资格登记竞选。

    前一项他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后者。他之前的确是住在公共租界,也居住了超过五年,但为了郝蔓荻,他又在法租界的毕勋路上买了房子,搬到法租界来,这一个小小的搬迁行为,居然就成了那批老贼攻击他的目标,藉此质疑他参选的正当性,差点把他气死。

    接着,又是郝蔓荻的问题。

    不过这回问题不出在她身上,而是她父亲,明着支持韦皓天,暗地里使拐子的郝文强,未料竟成了他的恶梦。

    郝文强的影响力虽然不比当初,但好歹他也是纳税华人会的一员。而华董的产生,又必须倚赖纳税华人会、同乡团体,和商业团体三者平均选出代表八十一人,再由代表选出华人董事,足见竞争之激烈。

    郝文强即是那八十一名代表之一,在投票前夕他也信誓旦旦定会投他女婿一票,结果票开出来,四十票比四十一票,吴建华以一票险胜,关键的一票就在郝文强,他将手上原本该给韦皓天的一票,临时改投给了吴建华,硬生生地改变选举结果!

    当然,韦皓天也不是好惹的,在确定是他丈人搞的鬼以后,立刻就在“中陆实业银行”的董事会上,拔除了郝文强董事长的位子。

    郝文强被迫交出经营权,像只战败的公狗,整天落寞打不起精神来。郝蔓荻看她爹地这个样子,很为他心疼,于是代替她爹地跟韦皓天交涉,希望能让他重新回到银行上班。

    不消说,韦皓天的答案一定是NO,想都别想!郝蔓荻气不过,又跟韦皓天吵了好几次架,气得韦皓天好几天不回家,直接住到饭店。

    郝蔓荻也不甘示弱,开始疯狂的参加舞会,和旧时朋友混在一起,于是情况又回复到以前,他们仍在原地踏步。

    这天,失意的郝文强既失去了银行董事长的头衔,手里头也没有多余的钱可供挥霍,只得一个人坐在酒吧的吧台喝闷酒。

    他的人生走到这一步,可说是彻底失败。非但祖先留下来的财产被他败得精光,就连维持了几百年的家族清誉也不保,成了家族罪人。

    他的人生没有这么失意过,就算去年银行发生倒闭危机的时候,他都还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但是此刻他真的完全失去斗志,真想就这么过去算了,也好过活着让全上海的人看不起……

    “伯父,怎么一个人窝在这里喝闷酒呢?也让小侄陪你喝一杯。”

    郝文强杯子里头的酒喝光了,正想再往杯子里头倒酒的时候,宋乔治却早一步拿起酒瓶帮他倒酒。

    “乔治!”郝文强颇为惊讶会在这儿遇见他,嘴巴张得老大。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我来陪您聊几句,给您充当听众。”宋乔治的胆子不大,嘴巴却很甜,尤其懂得怎么讨好老人家。

    “唉,还有什么好说的?”郝文强一脸失意。“现在的我已经是一只丧家犬,连吠都不懂得吠了,哪还敢抱怨?”他已经完全失去银行的主控权,等于是被赶出董事会,像只没用的老狗般被踢走。

    “您这话说得不对,伯父。”宋乔治摇头说道。“失去了一家银行,可以再补回一家银行,上海没您想象中这么无情。”

    “乔治!”郝文强上下打量宋乔治,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韦皓天拿走了您的银行,您也可以拿走他的银行,这道理就跟帽子戏法一样,都是换来换去而已。”宋乔治呵呵呵地笑,郝文强知道没那么简单,其中必有内情。

    “怎么,你们打算对付韦皓天?”郝文强兴奋的猜测道。

    “是有这个打算。”宋乔治回道。“我们觉得他太烦了,这回的华董选拔,要不是您临时跑票,吴会长也不会当选,他要我代替他谢谢您,改天有空设个饭局,大伙儿一起吃饭。”

    也就是说,老一辈的企业家们准备要反扑了,这真令人痛快。

    “告诉吴会长,就说郝伯伯这票跑得值得,请他老不必放在心上。”到底都是传统上海仕绅,相挺也是应该。

    “但您也因此被赶出董事会,想想您这一票的代价还真大啊!”啧啧啧。

    “无所谓。”郝文强阴郁地说,仰头又喝掉一杯,乔治再次帮他添酒。

    “反正他早想干掉我,要不是碍于蔓荻,我们早就撕破脸了。不过现在的情形也差不多,我们根本不交谈。”翁婿关系坏得很。

    “韦皓天,就是一个这么令人讨厌的人。”宋乔治自己就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扳倒他。

    “所以大家才想要联合起来对付他,挫挫他的锐气。”其实不只韦皓天,他们那一票都很惹人厌,绰号“五龙”,但在他看来应该是五条虫才对,让人恨不得一脚踩死,教他们永不翻身,哼!

    “看样子你也吃过他的亏,贤侄。”郝文强打量宋乔治扭曲的表情,上面写满了恨。

    “不止一回。”宋乔治承认。“就是因为吃过他的亏,所以才想要扳倒他。我是特地来问问看伯父有没有兴趣,也加入扳倒韦皓天的行列。”

    “兴趣倒是有的。”而且相当浓厚。“但问题是我已经一文不名,没有股票,名下也只剩下一栋洋房,要怎么加入你们?”

    “这简单。”乔治狡狯地回道。“我只要说服我父亲,请他将名下所有『聚南商业银行』的股票转给您,届时您就可以亲眼目睹韦皓天失魂落魄的模样,岂不大快人心?”

    “你是说……”郝文强难以置信的看着宋乔治,只见他阴笑。

    “没错。”他点头。“吴会长他们就是打算在银行董事会上,用绝对的优势夺走韦皓天手上的经营权,让他也尝尝被赶出董事会的滋味。”

    这真是太快人心,活生生就是现世报。得知这个消息的郝文强雀跃不已,但他同时也了解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是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于是直问。

    “贤侄,你为什么要帮我?”

    宋乔治愣了一下,老实回道。

    “因为蔓荻。”他解释。“我想伯父应该也知道,我喜欢蔓荻很久了,只是您把她送到法国,一送就是五年。这期间我爸爸又禁止我出国,怕我一去不回头,于是我只得守在上海苦苦等待。好不容易等了五年,盼到她回国,您却又将她闪电下嫁给韦皓天,小侄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这不恰巧您最近又遭遇到不幸的事,可韦皓天那狠心的家伙,却丢下您不管。要不是我和父亲到处张罗,您也不会在巡捕房里头关个半天就被放出来。说到底,我就是看不惯韦皓天对待你们父女的方式,想替您和蔓荻争口气而已!”

    宋乔治到底是上流社会训练出来的产物,绕弯讨人情的技巧极高,一口人情话更是说得漂亮,郝文强立时便能会意,连忙拍拍宋乔治肩膀安慰宋乔治。

    “都是郝伯伯不对,我不该没问过你的意愿,就将蔓荻许配给韦皓天,这些日子以来,让你受苦了。”郝文强当初其实就找过乔治的父亲借钱,但他父亲是个精明的商人,也不认为世界上有哪个女人值得花一、两百万,因此一口就回绝了。这回他会松口帮忙,应该是受不了乔治死拖活赖苦苦哀求,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点的头,也算是欠了子债。

    “只要您答应事成之后,将蔓荻嫁给我,小侄就不觉得受苦。”想起那天倒在他怀中的软玉温香,宋乔治的股间便涌上一股骚动,非要郝蔓荻平息不可。

    “你放心,我一定会要她跟韦皓天离婚。”郝文强极有自信的答应。“像他那种货色,根本不配碰蔓荻,我不会让他再继续留在蔓荻的身边。”

    大家都不看好韦皓天和郝蔓荻,都想拆散他们,想想他们的情路还真是艰苦,一路不受祝福。

    “来,我们干杯。”想到即将就能拥美人入怀,宋乔治心情愉快地拿起酒杯,向郝文强敬酒。

    “预祝我们的计划成功,顺利扳倒韦皓天,叫他滚回去街头拉黄包车。”宋乔治恨恨说道。

    “对,叫他滚回去拉黄包车。”郝文强亦恨恨附议道。

    “干杯!”

    “干!”

    锵!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正当那头郝文强和吴建华这一票人处心积虑、积极布桩,想要一举撂倒韦皓天之际,公事房这头的韦皓天也同样不得闲,眉头锁得好紧地听商维钧的手下做报告,越听眉头锁得越紧。

    报告的内容很简单,全是关于郝文强。看来他丈人最近的社交活动不少,再也不复前些日子的垂头丧气,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似乎跟宋乔治之间,存在着某种协定。”

    商维钧神通广大,从黑社会的情资到企业界的动向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比国民政府的特工单位还可怕,最好别惹到他。

    “是吗?”所幸韦皓天没有这层顾虑,他和商维钧是好兄弟,情报还可以互换。

    韦皓天轻忽的表情,让叶疾风放下手中的报告,担心的望着韦皓天。叶疾风即是商老爷子在世时收的另一名义子,亦是韦皓天的好兄弟,只不过他的行事作风更像是一条看不见的影子,教人很难察觉他的存在。

    “我认为你不该不把它当一回事,皓天,他极有可能扳倒你。”叶疾风提出警告,韦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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