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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钢丝边缘行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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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父亲,又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在心里骂起来,这医院,怕是要倒闭了。原来走廊窗户上一块玻璃都没有,肆虐的寒风因为有了雪的助阵,正堂而皇之从没有玻璃的窗子里涌进来,他不禁又看了一眼父亲,真难为他那单薄的身体,在寒冷中为手术的儿子守护了两个多小时。严臻宇止不住眼眶有点湿意,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到喉咙一涌,原来,他一两日内是不能说话的。
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术后的严臻宇开始了他的痛苦,麻醉药的效用已经完全散尽,他每隔十多分钟便要咳吐一口带血的痰,每咳吐一下,手术的伤口便要牵动着痛一下。父亲严颂成从手术后一直守侯在他的病床边,观察着他的变化,把痰盂一次又一次抬起来以方便他咳吐。严臻宇示意父亲不必那样,可他生怕儿子造成一丝丝不适依然不厌其烦的进行着。
雪好象一下起来就没打算停,一直在窗外恣意的飘飘扬扬,病房虽然紧闭着门窗,但没有暖气的房间依然显得寒冷异常。严臻宇一边昏昏沉沉的睡着,一边又不断的醒来咳吐血痰,时间重复着在这当儿却过得很慢,已经记不起是第多少次醒来了,严臻宇迷迷糊糊睁开眼,病房里墙壁上的挂钟正好指向三点。
偏着头望向父亲,他的双手拢在大衣里,双脚正在不停地轻轻地却又没什么用途的跺着,同病房的人全都睡熟了,陪护的人也早就回去了,整个病房里只有严颂成一直守护着儿子没有休息。严臻宇看着父亲冻得难受的神情,很想开口却又不能言语,很想示意却又别无他法,他也知道父亲是绝对不会听他任何建议的,因此心里也干着急的难受,只好期盼这寒冷的冬夜尽快过去。
“寒从脚底起,”冬夜的寒冷其实已经让严颂成的一双脚如放在一个冰窖里一般,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并不硬朗的身子骨已经冻得麻木,但他放弃了能为自己着想的所有办法,譬如坐到儿子另一头的被子里。甚至就连用力跺跺脚让下肢得到多一点活动以缓解那实在无法忍受的寒冷他都不肯,怕弄出声响影响儿子和同房病友的休息。就那样,忍着风寒不顾自己的体弱坚持守护着自己的儿子,一直到早上七点多,儿子不再咳吐血痰了,才短暂的离开到外面去吃早点。
“可怜天下父母心,”严颂成对儿子的爱护其实更加超越了其他为父为母者对子女的关心,严臻宇自己也深深的感触到了这一点,父亲这一生为他付出的不但已经远远超越他为人之父的义务和责任,而且其含辛茹苦心血浇灌的程度是足可以感动任何一个人了的,严臻宇不笨,虽然年纪少,但也是至情至性之人,父亲那晚的倾情付出,他怎不恩感于心,那让人无法忘记的一晚,他怎不时刻铭记。后来的严臻宇,虽然和父亲之间又发生许多争执,虽然又重添不少的沟壑,但那都是少年气盛懵懂无知而产生的一些讲不明言不白气头上的对决,最后的最后,严臻宇都从来没有一丁点认为父亲对不起自己,反而是他自最后的醒悟后,时刻怀着一种对父亲的愧疚。
高二第二个学期开始了,关乎严臻宇人生的转变开局了,有些可以避得开的事情似乎又注定要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谭海终究难改死性,又开始逃课了,谭老师眼中的忧郁与日俱增,李志远也频繁的接触着社会上的那些溜子,严臻宇仍然象上个学期一样,既没有再越雷池深一步,也未有倒抽身远离是非圈,一方面想做个好学生,一方面又不冷不热地和李志远他们藕断丝连。一切的一切,仿佛并没有什么异样。直到那天,李志远又硬拉着严臻宇到后山亭,告诉他王思奇他们从少阳市弄了一批很新式很厉害的武器回来,准备把人手组织齐,一举灭掉“许猛”他们一伙,叫严臻宇联络初中部的一帮“溜子”,准备报那次的一箭之仇。还强拉着他去已经破产倒闭的蓝源县酒厂看王思奇他们搞新式武器的演练,说是新式武器,其实就是猎枪,总共有十多把,五把是旧时侯猎人们打野猪自制的很长的土铳,五把是根据土铳的原理改进的枪身长短是正规手枪两倍可以隐藏携带的手铳,这种枪的子弹和土铳一样,是一堆铁码子,发射出去就会散开一大把,射程有六七米远,点火装置却比土铳先进,是由比赛用的发令枪改装的。还有五把就是了不得的真正的猎枪,子弹也是正规的子弹,有两种,一种是讲杀伤力的闷弹,一种是讲杀伤面积的霰弹。
王思奇一颗闷弹下去,就见二十米外的红砖墙上窝进去一个拳头大拳头深的洞,又换一颗霰弹射过去,红砖墙上就一片散开布满密密麻麻的绿豆大小的洞,可以想象这两发子弹放在人身上,一边会是一个怎样的马蜂窝,一边又会是怎样血汩汩直似开膛破肚的一种惨状。严臻宇不禁有些心寒,他知道用这种枪支是违法的,现在他们却要用这个去对付“许猛”他们,他该怎么办呢?又想起李志远的要他招人去复仇,他一下子显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了。
其实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太想报“许猛”的仇了,也更不想参合到这种江湖恩怨里去了,他觉得自己那么做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王思巧,可他却迟疑着不敢和李志远摊牌,一是怕李志远耻笑自己有仇不报是懦夫,二是在那段迷乱岁月里,自己忘乎所以对付过一些人,那些人现在有的已经被开除混到社会上去了,风闻将要对自己不利,如果马上摊牌跟李志远他们决裂,那些人或许会在毫无顾忌的情况下来对付他,其实他也许多虑了,也许却不无道理,凡事没发生之前结果都是难以预料的,和李志远决裂,或许马上他就会受一种打击,但或许他从此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继续和李志远保持关系,他暂时可以得以自保,今后的路还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在抉择的想法面前,天平倾向了后者,这就注定了严臻宇终于还是走上了一条使自己悔恨交加的路。
十三
    不痛不痒的拖着,事情还是会来,发生总是在那一念之间,无论之前多么平静,无论之后多么想要去抚熨希图改变,但结局往往早已经注定在事发的一刻间。四月二十五日星期四的晚上六点,,李志远纠集了包括严臻宇在内的十兄弟和初中部以曾卓飞为首的一伙总共二十五个人,去张纪凡家里四楼拿家伙。原来他们的武器自从谭海来315班之后就转移了,张纪凡的父母长期在外作生意,他家的四楼就成了理想的武器仓库。
李志远拿给严臻宇一把“管杀”,这种武器是蓝源县的溜子从少阳市泊来方法用屠夫的刀具依法炮制的,通常屠夫用的刀有四把,一把长长的杀猪刀,一把很宽大很厚实类似于古时候梁山泊好汉“黑旋风”李逵使用的板斧那种样子的砍骨刀,一把小而短却刀锋特别仞利的剔骨刀,一把象菜刀一样的切肉刀。被溜子们应用并改制的杀猪刀刀刃呈初月形,弯到前面刀锋变得又尖又锐,刀颊的上端两面都开着很深的血槽,你看见杀猪时一刀捅进猪颈时,一阵“嗷嗷”惨叫后,那夹杂着气泡的血便顺着刀上的血槽喷涌而出,很快就可流满一盆子,蓝源县城的人管那叫做“槽刀血”。溜子们拿着杀猪刀的样子,到铁匠铺把刀身加宽加长,用一根长约二三十公分的四分铁水管一头焊接在刀上,一头用水管丝攻攻上丝牙,套上一个水管接头,然后再在一根长约五六十公分的同样的管子上也攻上丝牙,这样套接在一起就成了一把颇象三国演义里关公用的青龙偃月刀那样的长型武器,虽然没那般威武,却可拆可解,便于携带,还可以做铁棒和短刀两种武器使用,称为“管杀”。屠夫用的还有一把砍骨刀也被溜子们依样画葫芦,制造成象古代开山斧那样的武器,称为“鬼砍”, 李志远自己拿的便是一把“鬼砍”。
他们的武器库里一共有八把“管杀’,七把“鬼砍”,二三十把寒光闪闪的西瓜刀,二十五个人便挑挑拣拣,全部武装起来。然后李志远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用面粉袋剪成的一把灰白带子,叫各人缠在左手臂上,接着便领着众人向张纪凡家两里外…王思奇定下的集合地蓝源县电影院走去。路旁的行人看着一伙拿刀子的少年杀气腾腾的走,一个个惊恐万状,避之不及。
那时的电影院其实早成了一种摆设,除了有时侯学校组织观看教育影片外,大多数的时间都显得门可雀罗。但这一个晚上却忽然变得热闹起来,李志远他们赶到时,电影院门前的坪里早已经站着七八十个左手膀缠着白带子的溜子,等到最后一拨人马职中的“金毛”一伙人三十多个赶到后,百几十人象搞集会一样把一向冷清的电影院弄得空前绝后地熙闹起来。
王思奇喊拢李志远、“金毛”还有看似是其他几路人马头头的几人在一起交头接耳嘀咕了一阵,便象古时候军队出征一样向着约战地点…蓝源县南郊的铁桥进发而去。
铁桥是经过蓝源县城的铁路跨越穿小城而过的棘水河架的一座桥,故尔称为铁桥,接近铁桥北端的右侧有一块四五千平方米的黄土空坪,是铁桥附近的国营企业蓝源县铁厂三年前征置的,前期开发后由于铁厂效益江河日下就一直闲空在那里,由于地处城郊,久而久之这里就变得荒凉不堪,少有人至,于是这里便成了蓝源县溜子们群殴、械斗、火并的理想战场。
那时侯的溜子不象现在的黑社会一样不择手段,也没有象现在一样渗透到各个行业,那时侯溜子之间的争斗目的还显得很单纯,只是为了证明一下某某很有量,某某很是跳得起。一般大一点的仇恨,牵涉到很多人在内的搅不清的帐,通常都会各邀一帮人相约在某个地点混战一场,称为“约斗”,无论谁强谁弱、无论谁胜谁输,都是一仗了事端,而且事前事后,双方都不许报案,否则,就会被人当做没有量而无法再在溜子界立足了。王思奇和“许猛”之间的恩怨早已经到了“约斗”一场的形势,而今晚,正是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也许有人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如何,但无论谁也绝对想不到,这一个夜晚的变化,将会是蓝源县民间有史以来最为腥风血雨最为惨烈的火并,造成的影响也是匪夷所思,唯一正面的后果是因为参与人数太多,造成伤害太大,以至震动了整个娄天市,娄天市公安局责成蓝源县公安局成立“四二五”专案组,并委派一位副局长专程到蓝源县督办专案查处,此举基本上肃清了火并双方这两个大的溜子团伙,由于少了王思奇和“许猛”两个最为猖獗的溜子团伙,蓝源县城意外的平静了一阵子。
严臻宇拿着“管杀”心慌慌的跟着黑压压百几十号人移动着脚步,想不起自己到底要去干什么,又想瞅个机会逃之夭夭,但李志远却象明白他心境一样紧紧的粘走在他的身旁,他就只好身不由己的跟着他们,又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这次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反正等下那么多人混战起来,谁也看不清楚,自己尽量悠着点不动手不砍人就是,等过了这一次,一定和李志远说清楚一下,说自己要认真读书了,要争取以后至少也上个大学什么的,想他也不至于翻脸,如果万一他要翻脸以后在别人找自己岔子时不肯帮忙,自己也就听天由命算了,无论如何总不会象今晚一样提心吊胆,要拧着脑瓜儿去以身犯险,想到这他反而有些坦然了,内心也不再紧张了,他想得那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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