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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插手。」他会替她讨回公道。
「有危险吗?」她最先想到是他的安危,不愿他以身涉险。
一听她关心话语,萨胤风手指轻柔地抚摸她微凉粉腮。「不会比你更危险。」
她掌控他的心,他的灵魂,不用刀剑,不用致命武器便让他不战而败,主动
竖起白旗。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要知道……唔!」太卑劣了,居然使用……手段。
充满檀香味的唇轻覆微带药味的绯色小嘴,以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阻止她
开口。
「嘘!乖一点,外面的事留给男人去负责,你乖乖养伤。」他又吻了她一次,
眷恋不已地抚着她好不容易恢复生气的脸。
他实在不想再看到脸色苍白如鬼的她气若游丝,四肢发冷的逐渐僵硬,好像
下一秒钟就会在他面前停止呼吸,不让他有爱她的机会。
那种感觉比挖出他的心还痛,至今仍无法平复,那份掐心的恐惧犹留脑海之
中,他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珍惜所爱,是他此时唯一的念头。
「胤风。」她低唤。
柔媚如丝的声音钻入耳中,为之一僵的萨胤风头一次发觉自己的名字是如此
动听,让他心口骚动。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的那句话,现在我要收回,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你。」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不会再逃避两人之间强烈的情感牵引。
「我知道。」他笑了,眼含深情地放下吃完的空碗。
「你知道?」他几时成了她肚里的蛔虫。
「因为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尤其是她。
「偏见,你……」她不服气的想辩解,一根粗厚的食指点住她的唇。
「你来找我了,不是吗?」这就是证据。
她哼了一声,认为他过於自大,但不可否认地,她确实想着他,在受伤的那
一刻起脑子便容不下其他人,没想过向同门发出求援讯号。
「我爱你,真心的爱着你,相信你亦然,然後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为我保
重自己好吗?」他无法忍受失去她的日子。
不知为什麽,她的眼眶湿润了,声音微哑的说了句,「好。」
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吧!让人软弱。
西门艳色眨眨眼,不让盈眶的泪水滑落,觉得有个爱她的男人在身边真的很
好,有个结实的肩膀可以依赖,夫复何求。
一道轻如柳絮的叹息在头顶扬起,她泪中带笑的看着所爱的男人俯下身,温
柔而疼惜的印下吻,她土墙一样坚硬的心彻底融化了,醉在他落下的轻吻中。
她爱他,多麽简单明了的事实,第一眼她便被他和自己相同的沉稳气息给吸
引,为什麽直到现在才看清楚自己的心?
门内的两人浸淫在浓烈的爱里,彼此凝视,珍惜得之不易的相处时光,浑然
不知门外的老和尚抚着下巴呵笑,带着一脸臊红的小沙弥越走越远,笑声浑厚
得像佛在笑,让人心灵平静。
是夜,
暗杀集团地下总部。
一条暗影悄悄地潜入防卫森严的黑暗组织,如无声的猫儿跃上琉璃屋瓦,毫
不费力地通过电眼监视器,摸到沉睡男人床边。
很少有人晓得京都院的下方还有深三层楼的地下建筑,占地甚至比京都院还
大,拥有最先进的武器库、训练场,以及贩售各种杂物和美食的地下街。
包括弹药和各式各样的杀人必需品,还有使人死於无形的毒药和药草。
金钱的魅力无远弗届,只要想得到的东西都能购得,就算耗资千亿美金建构
专门培植杀手的机构也不是难事,为钱卖命的人不在少数。
而拥有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三上村夫名义上的姑父,实际上却是和他母
亲搞不伦的亲生父亲,将来这个庞大暗杀势力将由他继承。
「谁?」
一把闪着阴森银光的冰刀架在颈上,任谁都会为之惊醒。
「除了我,还有谁会深夜造访。」森冷的寒音隐隐吐出,充满压抑性的危险。
「是你?!」他忘也忘不了的男人声音。
轻划的火柴燃起一簇火光,照亮三上村夫乍然一青的脸色,震惊不已的黑瞳
蒙上一层栗色,似乎无法接受闯入者就在眼前的事实。
但他的惊骇不及身边躺着的赤裸女子,她是西屋家的女儿西屋浅草,同样惊
恐而羞愧,拉高欢爱过後的床单盖住眼睛以下的部份,不让人认出她是谁。
其实她母亲会和暗杀集团搭上线,绝大因素是她居中撮合,庞大的暗杀金额
也是由她敲定,再从中抽两成佣金。
也就是说她连自己亲生母亲的积蓄也敢讹诈,不在乎有谁会因此受到伤害,
反正她将来是嫁出去的女儿,西屋家的产业不可能由她继承,趁现在能捞尽量
捞,以免日後什麽也得不到。
「你应该早就料到我会出现,不是吗?」何必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好像他
的到来是一桩意外。
「没错,你会找上我是迟早的事,只是你来早了。」超出他预料之外。
「而你认为我绝对不会对你不利,因为朋友重於女人?」他加重手腕力道,
往下一压。
的确,他所言的就是他原先的想法,但是……「可以先把刀移开吗?以我们
的交情不需要刀刃相向吧!」
「我们的交情?」颀长的身影发出冷诮嗤音。「如果你真看重我们之间多年
情谊,你就不会在暗器上涂抹樱香草。」
他根本不让中镖者有活下去的机会,以最阴毒的招式让入慢慢等死。
「呵……」他乾笑的试图移动锋利的短刀,却未果。「干我们这一行收了钱
就要完成使命,这是规矩,你不是今天才人行,自毁信誉可是犯了行忌。」
以後谁还敢跟他们做交易,有买有卖才能平衡供需,以应市场需求。
「我记得我把钱给退了。」还付上一半的违约金,表示他能力有限。
「我没退,接下这项任务的人是我,我没点头它照样进行。」有钱不赚不是
他的原则,没人会觉得钱多。
何况他不能让一个女人毁了他旗下最顶尖的好手,以「死神」的身手起码还
能为他卖命二十年,他怎麽可能放掉会下金蛋的鸡。
当然,愤怒是一时的,人在气头难免失控,只要气消了,事过境迁,自然就
不会在意曾发生的事,他们还会是品酒对弈的朋友。
萨胤风轻压手中的刀,颈上沁血的刀痕立现。「我说过不要动她,为什麽你
不听?」
「你不肯收尾,我替你善後有何不对,「死神」的名号可是杀手界的金字招
牌,不能有一丝损毁。」想自毁前程还得看他同不同意。
要养成一个顶极杀手并不容易,除了本身要够狠外,还得拥有丰富的暗杀经
历,才能在每一次的任务中顺利地全身而退,而不至於损兵折将,赔了商誉还
得再训练人才。
三上村夫的神情自若,似乎不因刀搁在脖子上而有所动摇,好像那轻轻一划
的伤口不过是蚊子叮咬,不痛不痒,不放在心上。
「三上,你让我很失望。」他根本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马耳东风的听过便
忘。
「同样的,你也让我失望,人死都死了,你再来找我争论有什麽用。」反正
已经造成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暗自得意的三上村夫毫无悔意,单方面认为目标物已除,多提无益,男人的
友谊不会因一个女人的死亡而崩裂。
即使冷锐的刀子仍威胁着他的性命,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相当自豪,引以
为傲的勾起唇,等着颈上的刀子自动移开。
「她还活着,你的手下失手了。」而他丝毫不感激他的好意。
「什麽……噢!你的刀……」刺得太深了。
惊得由床上跳起的三上村夫浑然忘了有刀子一事,头才往前一寸便痛得僵直,
不敢相信他居然让自己迎向刀口,伤及气管。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禁不起彻底激怒我的後果。」一个人的容忍度是有
限的。
「是你救了她?」原本自信的眼浮上一抹阴沉,无法接受精心设计的局竟然
失败。
他没回答,不过他的表情已回答一切。「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否则……」
萨胤风原本握着佛珠的右手空无一物,以快如闪电之姿拂过三上村夫头顶,
飒飒风声一过,丝丝飘落的黑雨竟是人的发丝。
仅仅数秒内,三上村夫的眉少了一半,前额的发扫向後脑,平坦一片的草原
两边树木繁盛,耳下的发成了弯月形状,短少的地方露出头皮颜色。
他原本相当重视的木村拓哉头,现在有如刚开垦的森林,头顶中央是一条直
通的飞机跑道,左下方是滥垦的林地,参差不齐地失去原来的潇洒。
「你该庆幸她还活着,不然我划破的是你的咽喉,而非警告。」
一如来时的了无声息,隐身於黑暗的萨胤风悄然消失,留下全然的静谧和满
地黑发。
许久许久之後,被单底下才有动静。
很缓很慢的动作,觉得顶上发凉的三上村夫伸手一摸,霎时脸色大变的睁大
眼,牙根紧咬上下磨合,把空掌握成拳地捶向身後的墙。
任务未完成是一大失策,他应该亲自出马,确定挡路的石头已经搬开,不会
妨碍他接下来的路。
但是他没想到「死神」会为了一颗无足轻重的石头向他出手,这是始料未及
的事,叫他怎麽能无动於衷的吞下这口气。
龙门有什麽了不起,他不信拆不下它,不管山口坂 ;胧如何劝阻,他
不还以颜色就不是三上村夫。
因为那女人的缘故,他不仅失去最得意的左右手,还因此反目成仇,怎能容
许她再活下去?!
斩草要除根,绝不能让它再发芽发绿,他一定要想个更万无一失的计策,彻
底解决这个问题。
「阿娜答,那个可怕的男人走了吗?」张开一条眼缝偷觑,西屋浅草低声的
问道。
「他可怕,我就不可怕吗?」她还没见识他真正阴狠的手段,而他才开始要
大展身手。
「你当然可……咯……咯……可爱,你真像关西暴走族……咯……」太……
太好笑了,令人捧腹。
三上村夫恼怒地掐住她脖子。「不准笑!」
「呃!咳!咳!你……你放手,我快……不能呼吸……」好难受,缺氧的胸
口快要爆破。
他粗暴的甩开她,大掌一抹利刃划开的伤口。「我饶不了他,绝饶不了他,
他居然敢伤我!」
鲜红的液体由指缝流下,滴落在纯白的羊毛地毯,晕开的血滴染红了毛色,
一如他怒极而发红的双目。
「要报复一个人就该从他最重视的事物下手,路不是只有一条,多走几步一
样能到达目的地。」丰盈的双臂从背後拥着他,落下点点细吻。
三上村夫一转身,捧起西屋浅草的脸邪肆狂吻,见她迷醉的阖上眼,脑中倏
地浮现一个半成形的计划,他知道该怎麽做了。
背上那根芒刺非拔不可。
第九章
「什麽,妈和御寺被人绑架?!」
匆匆赶来的西门艳色仍有些虚弱,脸色看起来较平日苍白,双唇也失去色泽,
气息略显不稳,回异於她平日的平静沉着。
她不晓得西屋浅草为什麽知道她在上凉寺,也来不及细问为何由她来通告,
人一急,心就慌,根本顾不得其他,即使伤势尚未痊癒仍拔足狂奔。
当她一踏进西屋家本屋,便发现所有人都在,一个也不少的听着西屋恭治狂
吼大叫,不敢回话的低下头。
唯独缺了两个人,那就是她的母亲和弟弟,他们不在挨骂的行列里,空着的
两个位置便是他们常待的地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