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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的一个轮子都还买不起。
刘坚出了本《粪蓝世代》,自认为写得要比韩寒要好得多。但读者并不买帐,他的书摆在书店里无人问津。这小子的书只印了两千册却还没卖完。他穷极无聊,宣称自己一定要进复旦中文系。复旦自然不会收他,没想到他既然被浙江一所名校当宝贝收去了。从此,他更目空一切了。对于投机的刘坚,我向来很鄙视,当我看他小人得志粪青表现时,我就对他风反感了。我最爱听的就是他打得粪青刘坚满地找牙的往事。刘坚后来又找了三个流氓。可惜,面对练散打出身的海宁,流氓们只恨自己不能变成牛虻,好早点飞走。
我知道田珍很爱我,只要我一旦出现在她面前,她接受我是没问题的。可我真的不好意思去找她,我算什么呀?我这点自尊心还是有的。我想写点东西。可和编辑们一联系,他们早就把我遗忘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几个写的诗的朋友凑钱办了个自费刊物。我想这年头还有写诗的呀!海子那批弄成精神分裂的还没全完呀!可是,他们说:“何老师,我是看你的书长大的。希望你们在诗歌上能给我们一点指点。”听着他们这样郑重其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在他们面前确实是老师,他们在公开刊物上发表的文章没有超过两位数的。我这个在媒体混了几天饭吃的朋友自然是他们的老师了。我利用自己的关系为他们开了几场发布会,也重新找回了一下被崇拜的感觉,但我依然没有一分钱的收入。夏天快到了,我却感觉是在冬天。
冬天到了,每个冬天都有许多来不及觅食的麻雀会被冻死,不知今年的冬天我会不会冻死。我依然写着东西,每个人都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但绝大多数人什么也留不下。既然青春不能永驻,那么爱情也很难。
我突然怀念起以前在电台工作的小资的时代,因为我现在很孤独。虽然孤独是小资的一个因素,但失恋的我一点也不小资。以前,我在一本谈论文章的书里写道“恶俗的小资就像男人抹粉穿裙子一样让人觉得它是人妖,但过于艰苦的生活就像挖鼻屎赤膊男人一样没有品位”,偏偏那时的文坛就充斥着这种东西。当然写得好的文章就像穿戴得体的美妇和帅气的小伙子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重新又上了网,我又到自己的那个论坛。似乎没有人再点击它了,剩下的只有寂寞。我正准备离去,突然又看见一个人在线,接着又出现了另外一个……
※※※
我看了流程记录,许多人刚开始来得很积极,慢慢地他们就倦了。
接着,他们一个星期来一次,然后换成了一个月,最后只是节日里给我一个问候甚至有些人连这都忘记了。
只有这两个人是每天必来,一年她们居然到了七百多次,有时她们一天不止来一次。每次来她们都会留言,现在你应该知道她们是谁了。这个两个人,一个叫白林希,一个叫田珍。白林希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知道田珍是爱我的。居然还有个女人喜欢我,想着我念着我,为了触摸一点我的气息,在网上疯狂的寻找我,陪伴我,真是让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以前,我总觉得爱情得让你一往无前、纯洁美好,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只有傻子才相信爱情,至少我不相信了。本来我这个年龄是应该热血沸腾的,但我的血已经冷了。
也许这个世界上有那种让人顿足长叹的爱情,只是我碰不上罢了。
青春是在停止追求时结束的,梦想是在意志懈怠时泯灭的,可我的青春已经结束,理想也已经泯灭,所以我的青春已经完了。
※※※
还没把粪青刘坚埋汰够,海宁就走了。他有他要过的生活,我只能祝福他好运。少了海宁的日子,我的生活好象少了许多乐趣。由于出书的愿望已经实现,他决定从此不再做黑市拳手。
在外边生存并没有我想得那么艰难,海宁在上海一家网吧里找到了网管的工作,钱虽然不够享受,但维持生存是一点问题没有的。这大概是中国的黑网吧、白网吧所做的仅有的一点好事。
生活问题解决之后,难免会想念女人。在我脑子里想得最多的就是白林希,海宁闲暇时在想谁,那是我所不知道的。
在网吧生意不忙的时候。海宁就会对着电脑抒发自己的感慨,当他发在网上的帖子得到回应时,他就很高兴。他发在网上的几个帖子被几个斑竹看见了,他们觉得写的真不错。在网上哗众取宠的人多,骂人的人多,真正写的好的人却很少。
不久后,就有人要邀请海宁做斑竹,他答应了。反正他晚上睡不着,之所以失眠是因为想念家乡,二是职业病。为了多赚些钱,海宁申请值夜班,结果后来搞得他失眠了。他总担心总网吧里的客人趁他睡着的时候,把内存条什么的偷走。所以,他一直不敢睡。这里的东西都很贵,丢一件就会扣他半个月的工资。真是居上海不易呀!
我在网上问海宁:“你什么时候回武汉?
他说:“我不知道自己回去后,到底能做些什么……”
我沉默了……
※※※
起初,海宁在网上很快活。有许多人夸他,点击率也膨胀了他的虚荣心。
每天他在网上自得其乐,几乎忘记了世间的一切。现实生活仿佛变得不重要了,他甚至想过辞职,做一个专业的网络写手。
可是不久后,几个论坛的斑竹内部起了纷争。人们开始争权夺利,尽管争的东西很可笑只是网上网管的一点虚幻的权利。但这些人还是正得不亦乐乎,海宁自诩清流。清流自然不容易团结同志,因此他很快受到了打击被孤立了。
由于海宁太梗直,或者太特立独行。在网上留了真名,因此每次当“网敌”们用语言问候他的家人时,他总是异常心烦,责怪自己不该留什么真名。本来他在网上写的东西已经有了一些影响。甚至有书商想把他的东西攒起来为我出个集子,但这样一来,他觉得出名固然好。但要看出的是什么名,要是这样天天被骂,那还不如不出名。本来,他期待自己靠网上出名后,被书商看中,然后出书赚钱,等发财以后再衣锦还乡的,现在这些都成了幻想。
相反,海宁每天被骂得狗血淋头。网上多是些自以为自己是海明威的高人,说起粗话来还以为是豪迈。海宁却觉得这些人是疯狗,他一气之下把以前置顶的帖子都删了。这些文字当初敲得很辛苦,但是删除起来却不费什么工夫。很快,网上就没有一丝痕迹。据说,雁过留痕,但帖子什么都留不下。所以帖子不如大雁。帖子是不能换钱的,而大雁的肉现在在黑市上卖高价,比不上也很自然。
和海宁住在一起的那几个小子也惹他生气,那些家伙欺负海宁是外地人,老把他的洗脸毛巾拿来洗脚,更有甚者拿我的毛巾擦皮鞋。但海宁把那几个家伙痛揍一顿后,再没人敢拿他的毛巾擦脚了,他们改用海宁的毛巾擦桌子。于是,海宁每次都可以清晰的看到毛巾上的灰痕。
海宁这才明白出门万事难,他开始怀念武汉,怀念以前的朋友。
我给海宁打了电话,说:“你还是回来吧!回来读些书。”他说:“好的。”
不久,他真的回到了武汉。
第四十章
每天下课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群男生站在路边望女生。
这些男生之所以会在路边眺望,是因为他们没有女朋友。中国的人很多,但人才很少。中国的学生多,但钞票少。大学生有思想却没有钞票,他们喜欢旅游却付不起旅费。因此,莘莘学子们只好将看女生做为消遣。女生当然也想这样做,但她们比较羞怯,只能在寝室里议论好男人都死光了,却没有胆量在大庭广众之下用目光强奸男生。男生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这个忌讳。
我对他们有些好奇,因为要在如潮水般涌动的人流中找位美女,是很困难的,但那些男生还是做到了。对此我常常感到纳闷,因为据世界卫生组织调查,因为填鸭式教育,中国学生的视力在世界学生中是最差的,事实证明他们都错了。我惊叹中国学生之潜力无穷,也感叹美女的吸引力实在太大,难怪现在有些人在搞什么选美经济。
平时,我不太爱看那些美女。因为我觉得美女看了只能徒添伤感,既然你得到他们的几率不大,那么你为什么要去做无用功呢?以前,我也走过几次桃花运,但现在我自己的老婆已被孙刚抢去了,所以我更是无心欣赏美女。健仔硬要拉着我看,我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健仔说他看到了个大美女,当我抬起头来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从背影来看,那是个相当成熟的女人。不过,应该还长得不错。
有很多你以为已经遗忘的事,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又会来找你。那个美女原来是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朋友,当她把脸转过来后,我才知道她就是田珍。我这些日子真的是神情恍惚,她走了过来用怜惜的眼光看着我。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说:“出去走走吧!我有话和你说。”我点了点头,她牵着我的手一起出去了,丢下健仔傻愣愣地在哪儿。我知道健仔想哭,因为我看孙刚牵白林希的手时有这种感觉。可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找一个人好好倾诉一番。
田珍和我默默地走着,我们来到了街道口的第三空间咖啡厅。这里的环境还不错,挺适合情侣在里面调情的。不过,我今天没有心情。
我还没开口,田珍就说:“我决定到国外去看看,我准备移民加拿大。我很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可能以后我都不会回来了,因为国内除了你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怀念的东西了。”
这个消息让我很惊讶,我连第一口咖啡都没来得及咽下去。咖啡在我嗓子眼里转了很久才下去。我说:“你决定了。”她点了点头,我就不再问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和东海有了什么矛盾,但是既然她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会问。我们之间很有默契,这种默契在我和白林希感情最好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强烈。
我们之间一阵沉默,咖啡厅里奏着轻快的音乐,我心情却格外沉重,窗外下雨了。我看着窗外的法国梧桐在风雨种摇摆,我的心也在随着往下沉。
有的女人能和你做红颜知己,却一辈子不可能做情人。田珍和我就是这样的,当她对我有感觉时,我已经有了白林希。当你感情出现空档,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份爱的时候,她却要走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对她动心的,没想到当我真正堕入情网的时候,离开的不是我而是她。
我有些后悔了,这真像电视剧《难得有缘人》里唱的“好女孩不会一直等你”。不过我还是强做欢颜,说:“祝贺你,到那边也许你会有更大的发展。”她握住了我的手,说:“和你在一起,我一直害怕失去你。我害怕我说什么话惹得你不高兴,怕你嫌我老。最后,我才明白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们有缘无份。好在这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了,我才敢把我对你的爱讲出来。你就让我在你身边靠靠吧!”
我说:“好!”接着我把她搂在了怀里。她穿着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