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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他给你们讲个历险故事?”在枫园转了一大圈,我们也有些累了,就找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聊起天来。
山上吹来的徐徐凉风,让人感到格外舒服。正是看樱花的季节,已来过多次的我却无心欣赏,让敞开的衣襟把汗蒸发走。我想:阿明在来年感位女生面前,总不会把故事拉长吧!岂料,两位女生追问他,阿明却像个闷葫芦不开口。问急了,他也只回答几句礼节性的话,并不想讲海上的故事。和林希不高兴了,我见她嘟起了嘴就说:“阿明,将两句吧?”阿明说:“我也想找几个朋友说说,可话从哪说起呢?”我说:“就从昨天晚上你讲的那段开头吧!”
阿明点点头,徐洁也拍手赞成,和林希对我笑了。阿明找我要了张纸,擦石桌趴在上面说:“船长忽然病倒了,这个钢铁似的家伙再没能站起来,船医竭尽了全力还是没能挽回他的性命。整艘船都沉浸在哀痛的气氛中,那个曾扬言要干点他的辽宁船员哭得最凶。但最伤心的人是我。代理船长的大副下令回航,报务员收到资放唁电的同时也收到了风暴即将来临的讯息。”
石凳很冷,狮子山上的冷风更让我们屁股发凉,阿明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往事当中,两位女生也用手支起了脸静静的听着。
“大海无所顾忌地显示威力了,还浪想狮子般张开大口想要把整个世界吞掉。渔轮在自然的威力面前就像一片叶子。这时我才领悟到平时不爱言话的船长生前与我聊天时说的‘海能把一切吞噬掉,只要它高兴。机器设备毕竟是死物,一旦它真正发威,再先进的也不顶用。’当时我还笑船长太悲观了。不过他也说过‘人是活的,摸透了海的脾性,踹他两脚都没事。’对这发愁的大海,吐唾沫管用吗?我心存疑问。
很快,这艘日本产的破旧渔轮开始进水了。新船都经不起这样抛上抛下的,何况这种旧船呢?经过这么几颠,船就沉入了海底。好在人们早所准备,在甲板被淹没前,大家都已安全撤离。我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虽然有准备,但仍有许多人挤在一只舢板上,尽管这种小筏子很多。我单独上了条舢板,把自己绑在上面,同时没忘检查干粮和救生衣。那些窝在一起的家伙,一个浪头打来就有不少掉下水。我看见后,准备去救却每次都被水冲开了。又一个大浪打来,我只觉像从很高的楼顶跳下去那样,脑里‘嗡’地一声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大海已平静得像面镜子。舢板居然未被掀翻,像有谁在暗中保佑。要不是饥渴提醒了我。天上飞翔的海鸥没准让我以为自己是在亚平宁半岛的海湾度假呢!可惜茫茫大海上伙伴们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不知疲倦的海鸟和我做伴。海鹰在天上盘旋,我掏出压缩饼干,这玩意没有学校超市里卖的香。而且我不敢多吃,因为只有48小时的分量。我摸出小刀把舢板上的木头削下一块,做成鱼钩,又用绳子制成钓线。没有铁丝就先这样凑合了。在上面抹点压缩饼干屑,那股子香气居然把一条三斤重的海鱼引上了钩。我以前在故事书上,看到人写过漂流生涯没想到自己要亲自体验。”
说到吃的那块时,我们发觉肚子都饿了,但谁都不好意思说出来。看着意犹未尽的阿明,林希终于开了口:“屁股都坐痛了,肚子也‘咕咕’叫了,不如先吃饭待会再接着讲吧!”
“好的。”
不等阿明反应过来,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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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园的食堂很差劲,见到饭菜我们都倒了胃口。我提议到梅园后面的小餐馆去改善一下,虽然我们都不愿再走路了。但为了肠胃着想,也只好如此。5号楼后面的小炒有些名气,经常有留学生在这加餐。其实,倒并非这里的味道有多好,关键是武大的食堂太次,才提升了小炒的档次。就像有位丑女相伴,平庸的女子也会让人心旷神怡一样。这么说来,徐洁让林希伴她前来,是下策了,这样会让我挑花眼嘛!
等候饭菜的时间,徐洁问阿明:“你怎么吃鱼啊?”
“炒着吃呗!”林希抢着回答。后来她醒悟到自己会错意了,就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阿明说:“生吃,在脊背上肉最厚的地方咬上一口,就着腥气咽下肚。”林希奇怪的问:“腥味也能提神呀!是不是生吃鱼肉特别香甜。”我说:“你不懂了,俄国穷人喝酒,提起油腻腻的袖子嗅嗅就当下酒菜,能灌下一瓶伏特加呢!”
徐洁说:“生鱼片我吃过,不过作料要配好,要放芥末,还要把酱油和它调匀。腥气和怪味让人挺难受,不过吃多了也就习惯了。”阿明说:”我们渔民不怕腥气,也说不上喜欢。我是这样吃的,首先用刀把鱼剖成两半后,然后用口对着鱼的脊椎骨猛咬,那里面有股牛奶样的液体,这东西味道还行。喝它还能增添男人的勇气,我的胃对它挺接受。”菜终于端上来了,饥肠辘辘的我们放开架子狼吞虎咽,两位女生也不太在意淑女风范,不过到底比我们斯文地多。结帐时,价格好贵,对此我早有心理准备,、。武大的饭菜价格之高是有名的,我多次领教过。
徐洁执意要请,但我抢着接了帐。
回去的路上,我俩在公汽上都好累,大家都不想说话,阿明开口了:“你的同学真不错。”我正想着林希呢,对他打断我的思绪有点不满,就说:“你还是接着把故事讲完吧,要不然总吊着我的胃口。你看今天你把这故事一讲,就把两位女生给迷住了。”阿明说:“别逗乐子。”他望着那窗外,清了清嗓子说:“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储备了不少鱼干,还想办法拔了个钉子做备用鱼钩。那个木头的自从钓上条十几斤重的大鱼就开始有点不顶事了。自从我改用鱼的肚肠做饵料后,收获不小,可有几次把鲨鱼引来了。我抛下鱼干,割断绳索才保住性命。下雨的时候我用塑料桶接了不少雨水,从此就不必再靠鱼的脊髓过活了。那时我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在海上漂了多少天了。只觉得我眼眶发疼,身体越来越瘦了。但我从没放弃过希望,在海面平静的时候,我总是会香气船长咽气前对我说的两个字‘回航’。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比方说那些鲨鱼只要一发火,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这小船掀翻,可它们并没这样做。有时它们在抢我吃的,是不是在和我做游戏逗我玩。”讲到这儿,阿明正想接着往下说。小巴的售票员喊了:‘武汉理工大到了,下车,下车。’
我拉着阿明下了车,说:“待会再讲吧!把想说完的都说完。”阿明盯着我,感激地说:“谢谢,你真够哥们。”我们学校的樱花也开了,但没武大那么多,那么艳。夜幕降临了,装饰用的灯柱把校园中有限的几处风景打扮成玉树琼花的模样。
飞马广场的喷泉依旧不停的射着细细的水帘,圆月挂在当空,有点诗意。我真后悔怎么没把两位女生请来一起坐坐。花前月下,这也够浪漫的。不知名的白花发出幽香,以前这有不少情侣,和小孩,老人,今天却格外清静。211的条幅挂在当空,黑黑地看不清楚。西院产业的发展口号也让人着迷,只是偶尔有阵风刮过,就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旁边的图书馆灯火通明,那里边的人都在为考研,英语,计算机通级而努力。地势稍低的西配草坪上,有人在嬉戏。
我陪阿明从飞马广场转到西配,又走回来。他才开腔:“你说人的生命是不是很脆弱。”我笑了:“算了,兄弟别深沉了,哲学的我看的比你多。是要侃尼采,叔本华,弗洛伊德还是来段马哲,毛泽东思想,抑或对罗素感兴趣,我都可以陪你聊。”阿明说:“别误会!”我说:“开开玩笑,你也该给个机会让我卖弄不是。接着讲,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珍惜这仅有一次的奇迹呢?”
“当然!”
“船长以前也经历过许多类似的事吧!可每次他都奇迹般的挺过去了,直到最后。我相信这次我也一定能生还。”
“你当然可以生还,否则我就没机会交你这个朋友。今天也不能陪你在这讲话了。”
阿明笑了,天上的星星很少,但都依稀眨着眼睛。对面机电大楼里,材院的计算机房还开着,广场前的道路偶尔经过几个匆匆的行人。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寂静,连小鸟的”啾啾“声都听得见。
“你怎么不讲了呀!卖关子了。”我假装生气。
阿明语气变轻松了:“那天我像以前一样,从黎明起就凝视着远方。金色的地平线下突然驶过一艘船,那是艘挪威籍的货船。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担任眺望的船员发现了我,当时又黑又瘦的我正在拼命挥衣服。但我的呼喊被汽笛声淹没了。我想:完了,又不知要等到多久了。但过了一会儿就有只小划子驶了过来,原来他们担心有海盗。不过眺望员说是个亚洲人,他觉得是遇难者,所以他们还是把我救了。”
我说:“以后呢?”阿明回答:“就是身体检查哪!至于送回我的经历想必你也没兴趣听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伙伴们大多在我之前就获救了。”
我擂了他一拳说:“所以你现在就学习努力了。”他点点头。阿明打打哈欠,我们回去睡觉了。当天夜里我睡得很香,胖子的鼾声和另一位大侠的交响曲也没把我震醒。梦里我又看到了海,看到了海天一色的金色黎明。
※※※
我们寝室里丢了个炸弹,有位美女来看我了。第二天是星期六,我们趴在床上睡的正香。“咚、咚”门响了,大伙都不愿意起身,我只好牺牲自己了。我套了条裤子起身开门。刚开门,一股香气飘了进来,“你没想到吧!”刘晋洁笑盈盈地望着我。天哪!居然是她。我的确没想到。
幸亏没穿裤衩行动,我暗暗为自己注意礼节而庆幸。“进来坐,里面挺臭的。”我忙把她让了进来,又急着扣衬衫。脸没洗,牙没刷的我总不能这样和她聊天吧!我让她坐到床上,翻出本杂志让她看。就去完成洗涮任务了。等回来时,被子已被她叠好了。从被窝里伸出头来望她的兄弟们也和她聊开了。
小胖问:“你就是和天宇看樱花的女生吧!”晋洁盯着我,我慌忙解释:“是小学同学找我聊聊,我哪有什么精神去欣赏樱花呀!”阿明接话了:“是我叫天宇为我介绍个朋友,他才勉为其难的。天宇本不想去,我让他背了黑锅,这小子脚都差点起了泡。”晋洁笑了:“他踢足球,练长跑中学时什么都干,要不是没时间,二级运动员都拿下了。走几步路会起水泡,我不信。”我说:“别夸我了,我这人特谦虚。”寝室的人都笑了。
“出去我有话跟你说。”我拍了一下晋洁,她跟我出了宿舍。里面的兄弟抓紧时间穿衣,几位事急的溜出来上号时,晋洁才明白我的用意。她说:“你挺会为人着想。”我说:“不敢,不敢。我就这点优点。”
“你怎么不报物理系,当年你物理那么好,省里的奥赛还得了一等奖。你知不知道,我们背后都叫你何振宁呢?”晋洁甩甩她的头发,扬着美丽的脸庞问。”
“叫电工吧!初中时,他们都这么叫我。”
“你就是这么没信心,忘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