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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宾记忆能力不太差,三十分钟将此试卷搞定,估计得不了满分也能得八十分以上。他对这成绩颇为满意,于是收拾好东西一拍屁股走人。
其实当曹文宾走的时候考场里并不是坐无空席,而是所坐的考生了了无几。曹文宾的速度有逊于前面若干位提前离开考场的学友。
会考刚过,大家如同大赦重罪,没等到考试最后结束便有一帮学生相约去附近水库游泳。付兴汉也响应去游泳,约曹文宾同去,文宾说自己是旱鸭子不会水。付兴汉说:“不会水可以学嘛,我教你。”
曹文宾一摆手说:“不去。”
付兴汉说:“怎么?考试不称心如意?”
“不是。”
“那为何?”
“我一见水就发晕,去游泳有十条命也得赔上。”
付兴汉没有请动曹文宾,只好与几个狐朋狗友结伴而游去了。
当天晚上的时候,曹文宾听到噩嚎,说是有同学今天游泳给淹死了。当时曹文宾正在洗脚,梁子把消息带进来的时曹文宾顾不上洗脚,急问:“谁给淹死了?”
梁子说:“不晓得,听说是个小个子男生。”
付兴汉的影子在曹文宾的脑子里闪烁,文宾顾不及穿鞋赤着脚就往付兴汉宿舍跑。曹文宾奔至付兴汉门口,只见付兴汉呲牙咧嘴的躺在床上,一副受重伤的样子。
付兴汉见曹文宾进来,忙问:“你找我?”
曹文宾见付兴汉安然无恙,还活着,没好气的说:“不找你找谁?”
“做什么?”付兴汉痛苦的问。
“刚才有消息传来说一个小个子男生游泳给淹死了,我还以为是……”
付兴汉接过话说:“以为是我?”转头见曹文宾赤脚登门,指着文宾的脚问:“你这是……”
“还不是为了你。我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了,正洗脚着想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这不,鞋子也忘穿了。”
付兴汉一笑说:“想当年曹孟德赤足出帐来迎故友,今天你曹文宾赤脚来观我付兴汉之生死。可真是前比古人,后无胜者。”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曹文宾问。
“决无贬意,你的好心一片,我岂不知?”
“你这伤是怎么搞的?”曹文宾指了指付兴汉后脸夹上的伤问。此时他才注意付兴汉身上的伤。
“别提了,倒霉透顶。和人家撞车了。”
“汽车?”
“那我不早见阎王了,是自行车。”
“你也太猛了。”
“人家更猛,是个女的,那速度可以与光速比美。”
“是媲美。”曹文宾纠正道。
“不管是什么,我和她一撞,两人都给撞翻了。她运气不好,大流血,脸面着地。本来就很吓人的脸现在变的更惨不忍睹了。鼻血止也止不住,脚也崴了,自行车也坏了,怪可怜的。”
“她没有叫你赔?”
“你看我这样,也伤的不轻,她能痛下杀手吗?”
“要是我我可非让你对我负责不可,一张脸变成了大花脸,将来怎么嫁人?”
“幸亏她不是你。”
“她认识你不?”
“不认识,我们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真见鬼。”曹文宾骂了一句。
“见鬼的还在后头呢!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把自行车扛回来的。我是损财不损人,她是人财俱损,车轱辘都没了。”
“你说你不自行车扛回学校来的?”曹文宾问。
“傻子才扛回学校呢,还在修理铺。车轱辘都成了椭圆形的了,得换一个,需些时间。”
“今天有人淹死了。”曹文宾重拾话题。
“这我知道。”
“今天你不出车祸淹死的可能是你。”
“这是一个很能安慰现在的我自己的一个理由。”
“就当是吧。”曹文宾笑了笑。
“可我水性很好啊。”
“淹死的十有八九都是会水的。”
“那来这道理。”付兴汉对此言不屑一顾。
“以后还是少游泳为妙。”
付兴汉笑了笑,收下曹文宾这句劝言。
第二天那个被淹死的小个子男生之事便在校园里传的沸沸扬扬,学校也借题发挥,借此事在校园里开展安全教育思想小会。这可是真人真事的例子,学生也会欣然接受。
一时间,各个班级都在组织安全教育班会。齐玉拿来学校发下来的一大叠讲义和规章条文,大肆朗读。那讲义讲得无非是些落水触电车祸掉楼或者是说跳楼等一些事情,哪有一十七八岁的大孩子从楼上掉下去的。这些都是些事实、实例,读来以警戒学生注意自身安全。讲义最后一句是“生命对人只有一次,我们应该珍惜生命。”
两天以后,此事在大家头脑之中荡然无存。因为每个人总会对自己的事最关心,别人的事只是茶余饭后的调侃。
人应该多关心自己少关心别人,自己和别人多少有不同之处。
曹文宾越来越像这种人了。
几天后的一天,媒体上说刘德华要来西安开演唱会,众生得知此消息后哗然一片。吵吵嚷嚷的炸开锅似的在校园内宣传。曹文宾对此事漠不关心心如死水置之不理,好像这事和他曹文宾无关,他只是个旁观者。
本来这事就与他曹文宾无关。他是曹文宾,刘德华是刘德华,他是一个真正的旁观者。
其实所有的人都是旁观者,除了刘德华外。然而我们的愤青们在独自感到无比无聊无比空虚也很有些心里不甘,他们觉得刘德华的事应该是属于他们一帮人的事,做为歌迷就应尽力为偶像做点事,这才不失歌迷的身份。
然而刘德华是否知道还有一帮歌迷在为自己做事。也许这些歌迷不在乎,他们对这一点丝毫不关心,因为那是刘德华的事。
所有的事都在进行着,从未停止过。
学校中有许多傻子般的歌迷们连饭都吃不饱却花几百块钱去西安看刘德华的演唱会。也许不叫做去看,而叫做去听。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根本瞧不见刘德华的脸,他们所出的钱只能买到最后一排座位。这么一来,我们的歌迷们大悟到了原来钱能缩短人和人之间的距离。
曹文宾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能看清自己是最重要的。
越是最重要的事越是最难办到,所以世人知难而退,许多人不想去认识自己,他们总是算计别人,与别人相比。
这种人活着实在是一种悲哀。
然而这世界上还有很多这样的人活着。
所以这个世界同样悲哀。
曹文宾自己看自己是看不清楚的,他只能看到自己的一半,他的另一半不属于自己所以他看自己是模糊的。
总有一天他会看清在的。
那这一天究竟是哪一天呢?
没有期限。
这仍旧是一个没有结果的信仰与期望。
人也许就是在期望中长大。
学子们在期望着高考的日子里也会慢慢长大。
五月将尽,高考将至。
天气愈来愈热,老天吝啬的舍不得下半点雨,众生生活在水干火热之中。
高考是不关曹文宾的事的,可他却显得很急躁。毕竟两年后的这个时候他也将走上这一步。然而两年后的自己将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不知道。
高考。多么神圣的字眼。它牵制着多少学子们的心。十年苦读为高考,读书始终与仕途分不开,仕途总是与金钱分不开。谁又能将此改变呢?也许这不需要改变,大家都已习已为然了。
周四那天,天突然下起了雨,雨很大,大的用大雨倾盆来形容。当然,这只是夸张。
晚上的时候雨才停住。曹文宾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夜色,梁子横躺在床上问:“看什么呢?文宾。”
“看星星。”曹文宾说。
“有星星?”
“恩,有。”
“没有事看星星,不是失恋就是神经。”梁子说。
“后天就要高考了。”文宾沉沉地说。
“高考又不关我们的事。”梁子说。
“谁说不关?”杨扬说,“我们可以放几天假。”
“仅此而已。”梁子说。
于文这时开口说:“两年后的后天就该我们上考场了。”
梁子懒懒的说:“你还想到了两年后,我连两天后做什么都不晓得。”
外面黑乎乎的,虽有几颗星星,但那星光的光亮毕竟太小,照不亮夜空。再说那星星也没有点灯的能力。这如同要振兴一个民族光靠几个人几十个人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要靠整个民族的人民同心协力才可以完成。
然而让所有的中国人同心协力又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人只能自谋其力。
后天。
后天就是高考——一场战争。
无硝烟而又残酷的战争。
这场战争决定着人的命运,人之命运的无奈也只有在这一步中体现。谁也逃不掉这场战争,只要你是学生,总要走这一步的。
无论你是否愿意。
这是事实,没有人能够将之改变。
天又黑了。
等天亮吧。
总会有天亮的时候。
第二天下午,铃声一响,众生迫不及待的纷纷离校。考场、考点已布置完毕,整个校园人影难觅。
其时正为下午五点,离天黑尚早。
再过十多个小时就要高考了。
曹文宾不想回家,免得又听母亲唠叨一番,反正生活费足够用,回不回去都不重要。
梁子他们早已走了,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文宾一个人。
太阳尽情的照晒着被它洗涤过的大地。曹文宾爬在阳台上发愣,两眼直盯着空无一切的天空。
忽然,一个很恐怖的声音传到文宾耳里。
“亲亲我爱你,可是我们明天就要分开了。我想对你说几句话。”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此音吓曹文宾一大跳。文宾寻声望去,只见一男生在楼下狂喊。
“那小子也真够猛的。”曹文宾心想,“若换成了是我,肯定没有他那种勇气。”
曹文宾看了那男生一眼,看不清长相,距离有点远。估计那小子认为此时学校里人肯定不多,所以放开心喊个十足。尽情的表达心中对那叫亲亲的爱意。
那男生又喊:“亲亲你如果给我一个答案我可以为你留下来。”这小子实在聪明的紧,这何尝不是一个考不上大学而又在爱人面前不失面子的正当理由,并且还可以说为了爱情放弃高考,将来也能成为一段佳话。
忽然,曹文宾又听到一个更恐怖的声音,说:“去,爱你妈去。”随后外加一盆洗脸水或是洗脚水。
那声音是从四楼传来的,声音很泼妇,估计不是那男生要找的女人。那男生被那盆洗不知道什么的水淋了个湿透,落汤鸡似的。曹文宾看了那个样子想笑,可是刚露出一个笑意便马上收了回去。不知为什么怎也笑不出来。
曹文宾回房里取了些钱想出去走走,毕竟此时离睡觉太早。况且他现在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
出了校门,曹文宾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去何处,也不知去做什么,只是一个人走着。街上人来人往,他却视若无睹。一辆汽车在他面前来了个急刹车,从窗口探出个大脑袋咧嘴骂道:“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啊。”骂罢,曹文宾给车子让道,那车子扬长而去。曹文宾看着远去的汽车笑了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曹文宾走进一个小胡同,胡同两边的墙上贴满了广告,什么壮阳散滋阴药淋病梅毒阴道炎处女膜修复术等等等等脏兮兮的一大片,让人不堪入目。这种东西让过往的小孩子看了,做父母的简直是一种罪过。
曹文宾走出胡同,又转到大街上来。这条路他以前走过,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往何方。
“呜——”是汽笛声,是火车道,他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长长的火车从曹文宾眼前穿过,带走了他的灵魂。突然之间曹文宾有了一种出走的冲动。也许是他太累了,太不自由了,只是想出去走走,,然后再回来安心学习。
然而不能。父母肯定不允许。
离家出走他又不忍心年迈的父母担心。
人本来就是不自由的。人有了功名利益之心,纵使身体是自由的心也会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