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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黎湛放下瓶子,大家又开始一个接着一个轮番敬酒,男人喝酒图的就是一个痛快,所以黎湛坐在沙发上,来者不拒。
周围的男人们突然变得单纯起来,仿佛随时可以被任何事情煽动,继而转变为疯狂。
空气渐渐升温,一种久违的燥热向黎湛袭来,让他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这时,一直远远看着他的何美琪向侍者叫了一个果盘,硬是挤进了男人堆里,坐到了黎湛身边。
“吃点水果压压酒,”在黎湛耳边低语了一句,何美琪转头面对众人,娇嗔道:“刚见着他你们就这么灌,想让我背他回去呀?!”
“哟,嫂子看不过去啦!”
“不对,我看嫂子是心疼了!”
“哈哈哈哈……”
“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湛哥这么久没和我们见面,当然要喝到尽兴啦!”
“算啦算啦,嫂子想了湛哥一年多了,你们要是把湛哥灌醉了,他们晚上可怎么办事呀!”
“原来是这样,哈哈,那真是……”
“哈哈哈哈……”
听着越来越没谱的调笑,何美琪也不生气,反而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拿起一瓶酒说:“你们不就是想喝到尽兴吗?我陪你们还不是一样,醉了大不了让阿湛背回去。来,谁要跟我喝?”
“喝,嫂子给面子,当然要喝。”
一时间,嚷叫之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站了起来,统统摆出不醉不罢休的架式。
何美琪挽起袖子,满面笑容准备应战。
“好了,”一直没出声的黎湛突然伸手将她手中的瓶子抢了起来,笑道:“男人的事女人别在这儿掺和。如果我真的喝趴下了,这些人也不会站着。”
说完,他用手压住何美琪的肩头,将她重新压回沙发里,拿起瓶子又开始喝了起来。
“好,有种!”
“湛哥要喝,我们哪能闲着,喝!”
黎湛闭着眼睛,感觉液体冲进他的嗓子里,冰凉与苦涩在舌尖散开,最后变成灼热的温度。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一声突兀的“衡叔”让黎湛瞬间停止了动作,不小心洒出来的啤酒顺着脖子滑进了他的衣领里,有些粘腻。
“找我?”黎湛收起笑容问。
“我就是来看看。”黎衡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脸上是一贯的温和表情,可是却让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噤若寒蝉,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黎湛。
“我们去包间谈。”
率先走进一旁的房间,黎湛在父亲进来之后关上了门。
房间的隔音层将门里及门外隔成两个世界,黎湛坐在墙边的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迷离的彩灯。
“韩昆想见你,明早你去一趟小别墅。”黎衡没有坐下来,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
“你就为了这个专程跑一趟?”黎湛回视父亲,声音冷硬。
见儿子态度不屑,黎衡干脆收起笑容,反问道:“儿子在牢里蹲了一年多,现在出来了,我这个做爸爸的不该来吗?”
“哼,顺便带上韩闯,来试试我的反应?”黎湛猛地站了起来,走到父亲的身边,“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不去动韩闯,我就会遵守承诺,决不把你做的好事抖给昆叔。”
一字一顿,黎湛把牙咬得咯咯作响,横眼竖目的样子是少有的凶狠,完全不像一个正在跟父亲说话的儿子。
“别激动。”黎衡丝毫没有介意,反而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只要他不挡我的路,我自然不会动他。倒是你,被他卖了一次多少也要长点记性,那小子可是狼变的,养不亲。”
挥臂挡开父亲的手,黎湛掩去了所有情绪,平静地说:“再凶的狼到了你那里还不是忠狗一条?你大可以放宽心,韩闯把你当神一样,卖了谁都不会卖你。”
“我是担心你,我的傻儿子……”
“少来这一套。”粗鲁地打断父亲虚假的关心,黎湛将门拉开,说:“你可以走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黎衡也没打算多做停留,于是一言不发地往门外走去。
黎湛没有错过父亲嘴边那抹得意的微笑,他下意识收紧抓在门上的左手,直到指尖传来刺痛。
“阿湛!”
何美琪的声音唤回了黎湛游走的思绪。
“什么事?”
“永胜已经完全醉了,今晚就到这里好不好?我们先回去吧。”
黎湛看了看酒吧内东倒西歪的兄弟们,点头同意何美琪的提议。
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喝酒的兴趣,只想找张床躺下来,让隐隐作痛的头部得到休息。
不容反驳地与众人道别之后,黎湛跟着何美琪,回到了她家。
精致温馨的房间,完全的女性色彩。黎湛就像一个闯入者,与它格格不入。
“你先去洗个澡,我等会儿帮你做个头部按摩好不好?”
摇头拒绝了何美琪的好意,黎湛径自走进了客房,一头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何美琪呆呆地看着,好半天才跟着走了进去,帮黎湛脱了鞋,又拿来湿毛巾为他擦了擦脸,料理妥当之后才轻轻地离开。
所有人都以为何美琪是黎湛的女人,可事实上黎湛却从未真正碰过她。何美琪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她不抱怨,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等待。她知道,只要那个人不介入,她的机会永远最大。
第二章
韩家的小别墅其实并不小,只不过是相对韩家位于乡下的祖宅而言有点小而已。
韩家以经营地下钱庄为生。
这个传承了四代的黑道世家,从第二代开始就因为防不胜防的黑道仇杀,而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即使有成群的手下,也无力阻挡这一噩运。
自从韩家第四代长男韩冬被人害死之后,只留下弟弟韩昆一人独撑大局。韩昆膝下无子,而韩冬的独子韩闯因为母亲的死而与叔父结下心结,宁可当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也不肯接手家业。
于是,韩家不可一世的辉煌,如今因为人丁单薄而不得不与他人分享。
为了韩家的基业,韩昆挑选了手下黎衡的儿子黎湛作为接班人。虽然黎湛时运不济,蹲了一年大牢,但韩昆依然看重他。只是,他没想到苦心栽培黎湛到今天,换来的却是他的拒绝。
“给我个理由。”
年界五十的韩昆依然霸气十足,只是几年前的一场车祸毁了他的双腿,让他下半生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所以他才不得不为了韩家的将来未雨绸缪。
“我只想过一些简单的生活。”黎湛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陈述着理由,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达了他不容更改的决心。
“广荣现在由你爸爸在打理,所以你不想插手?”黎湛的拒绝让韩昆感到十分意外。
广荣是韩家地下钱庄的老字号,黎湛入狱的这一年时间,韩昆不得不将那边的生意交给黎衡打理。当初是考虑他们父子之间移交会比较方便,现在看来倒像是一种的障碍。韩昆以为黎湛不肯重新接手,只不想从父亲手中接收权力。
黎湛勉强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他不能告诉韩昆,远离韩家的事业是与父亲的交换条件之一。
哗哗的水声从窗外传来,韩昆示意黎湛将他推到窗边。
蓝绿色的泳池内,矫健的身影在其中自如地运动着。漂亮的蝶泳打起大面积的水花,突显出有力的双臂与肌理分明的背脊,那是韩闯最喜欢的泳姿。
“阿闯愿意搬回来与我同住,却不肯叫我一声叔叔。”韩昆看着侄儿,言语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黎湛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握紧轮椅的推手,没有说话。
“是你把他劝回来的?”韩昆问。
“我只是告诉他,如果他不回来,就连最后一个亲人也失去了。”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很信任你。”韩昆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黎湛盯着泳池里的背影,没有察觉话里的潜台词。
“如果你不想接我的位置,那就说服阿闯来接手。”这是威胁,韩昆的语气再明确不过。
“你这是在逼我,昆叔。”
为了韩闯的安全,他答应父亲不再插手韩家的事,可是现在却变成要想撇开,就必须将韩闯拉进来。
韩闯不会同意的,如果他愿意,八百年前就接了叔叔的位置,何必拖到今天?更何况他一踏进来,势必会成为父亲的眼中钉,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通通白费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我要听你的答复。”韩昆没给黎湛讨价还价的余地,他是韩家的龙头老大,人人都要服从他的决定。
如果轮椅推手是玻璃的,估计此时已经被黎湛捏成了碎片。知道多说无益,他沉默地退出韩昆的房间,一脸阴云密布。
走出房子,正看见韩闯从水里上来。黎湛视而不见,径直向门口走去。
“黎湛。”韩闯叫住他。
虽然现在没心情跟他说话,可黎湛还是停下了脚步。
转头看向韩闯,只见他随意地将浴巾搭在肩头,然后捏起一角,慢慢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少年时白皙纤细的身体,早已在他刻意锻炼之下变得结实而精壮,不过受骨架的限制,那些肌肉怎样都无法成规模发展,穿上衣服仍然给人瘦弱的感觉。可在这种只穿一条泳裤的情况下,所有的线条都暴露出来,让人立刻联想到“完美”二字。
黎湛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今晚一起吃个饭?”与韩昆如出一辙的语气,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命令。
他在紧张,每当他不能确定某件事的时候,他就会用这种语气说话。黎湛面无表情地看着韩闯,暗暗为自己仍然了解他而感到高兴。
也许该答应他的邀请,也许把话全部说清楚,事情会有转机……
“少爷,有您的电话。”管家拿着电话走了过来,打断了韩闯与黎湛的交谈。
“喂……”
黎湛听到话筒里隐隐传来的男声,也看到了韩闯嘴边慢慢扬起的笑容。他的血液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连照在身上的阳光都是冷的。
“当然没问题,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不过今晚不行,明晚一起吃吧。”
“好,就这样,拜拜。”
韩闯挂了秦晓顺的电话,黎湛已不见踪影。
“少爷……”第一次见到黎湛不理自家少爷,管家大为惊讶。
韩闯耸耸肩,有些无奈地对管家说:“他昨晚八成被美琪踹下床了。”
听惯了少爷的胡言乱语,管家聪明地不再往下追问,不然只会招来更多不着边际的话。
看见老管家摆出百毒不侵的架式,韩闯顿时失去了开玩笑的兴致,继而拿起手中的电话,滴滴哒哒地按了起来。
“喂,是我。我今晚有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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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街边小店,四个男人围桌而坐,中间是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
“为什么来这种地方的?”看着廉价的一次性桌布,以及满是不明飘浮物的红油汤水,身穿昂贵西服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出声抱怨。
“把袖子卷起来吧,别弄脏衣服。”一旁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体贴地为男人脱下西装,然后帮他挽起衬衣的袖子,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坐在桌子对面的秦晓顺显然没有这份耐心,只见他斜眼看着男人,一脸厌恶地说:“我不记得有人请过你。”。
那名斯文的男子名叫苏沛,他身边的男人是他的恋人—;—;连宇乔。
秦晓顺是苏沛儿时的玩伴,亲眼见证了他们一波三折的爱情,是他们让他相信幸福是唾手可得的,虽然确定真爱的过程并不容易。可是,看着最贴心的朋友就这么投入那个人的怀抱,他的心里始终有些瘩瘩疙疙的。
鬼才相信特意提醒韩闯得随便些的秦晓顺是真的馋火锅了,他分明就是想让连宇乔难堪。不是别的,就是嫉妒。与其说他妒嫉连宇乔,不如说他妒嫉连、乔二人的感情,那么纯粹的爱情,怎叫人不妒嫉亦或是羡慕?
“你是知道他会跟来,才特意选这里的吧?”韩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