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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谈到依兴的强项,依兴说自己原来想作个画匠,苏婉就问“为什么是画匠,不是画家。”依兴说境界不一样,画匠思想很简单,可以很单纯快乐的活着,而画家是在寻求自我,道路太艰辛。自己渴望有简单的快乐,这叫后现代简约主义。苏婉赞叹道:“小依,想不到你还挺有思想。”依兴心想我懂得还多着呢,平时那么多书白看的啊!不过还是装得很谦虚的说:“也不行,也就是个维持!”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时期讲到印度历史上最鼎盛的孔雀王朝,依兴这小子越来越起劲,忽然转念一想,不对,应该多聊一聊苏婉能参与的话题,于是语锋一转聊到了苏州。
说到了江南,苏婉神情里透出一股复杂的感觉,好似有些眷恋,又有些惆怅。她抬手不经意的拨弄了一下头发,透着一股水乡少女特有的柔顺的气质,依兴一时看得心潮难平。
脱口说道:“江南春情烟雨期,与美携行肯德基。”
旁桌一位男士很配合的把可乐喷到对面女孩脸上,女孩“腾”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瞅着依兴,依兴把双手摊开,装出一付很无辜的表情。气得女孩又瞅瞅一块来的男友,一跺脚跑下了楼,可怜的男同志马上追了出去。
依兴瞅瞅苏婉,苏婉又瞅瞅依兴,俩人一块儿暴笑。苏婉笑的伏在桌上:“你下次可不要乱发诗性,搞不好会被人臭骂一顿。”
依兴一听还有下次,把心放宽了:“那是俗人不懂欣赏,我知道姐姐一定懂。”苏婉微微晃晃头,心想真拿依兴没办法。
依兴感觉自己和苏婉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暗想有这么个漂亮姐姐照顾自己,那一定是很惬意的事。
听苏婉“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苏婉正在看表,依兴也掏出呼机低头看,“十一点半出来的,现在是下午两点,妈的,回去可别让老曹看见,”依兴心想。
于是俩人轻手轻脚地回了公司,结果曹总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佼有兴趣地瞅着两人……
到了晚上,老周听说此事,把依兴拉出门口不远,一胳膊搂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我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兄弟可真有你的,说进展怎么样?”
依兴斜着眼瞅着老周的大头:“不怎么样,没事别烦我。”老周心想这小子得了便宜还装蒜,看我怎么收拾他。
于是老周使了一个眼色,早就埋伏在一边的小于和董刚围了过来…
一分钟后,依兴摆出大义凛然的表情,指着来周说“你们这些恶人,想让我招供没门,除非负责我一周的伙食。”
老周说:“再说俺们是恶人,俺们就害死你。”说完嘿嘿一阵恶笑又使了个眼色。
依兴看到仨人眼神不善,心想不能示弱,再次严肃道:“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我就三个字——我——都——说……”
第三节元旦前夜
午夜十分,依兴斜靠着窗台上,凝视着空中零零落下的雪花,想起老周语重心长的话:追苏婉的人多如过江之卿,你可别陷进去,干脆认她做个大姐,对你是最佳选择…
依兴心想老周确实是关心我,不过我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多余担心,不过老周的确说的在理,我穷光蛋一个,“车子,房子,票子,老子一样也不具备,还是九妹不错,”不由想到了下班时九妹一脸“坏笑”地对他说:“明儿也要请我去肯德基,哪有光请苏婉不请我的,嘻嘻…”
依兴哭丧着脸说“又不是我掏钱,”九妹又说那你应当回请,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就勉为其难,替婉姐去一回吧。依兴苦笑不得立在当场。
依兴打开一瓶葡萄酒,倒了半杯,继续背靠着窗台,望着外面的雪景,心想明天二十九号了,后天就是元旦了,也许该跟老朋友们联系一下了,又想起来了中专时极照顾他的老大,却不知现下在新民过得怎么样,可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吗?
几瓣雪花好似有意的飘落在半透明的高脚杯里,很快地熔掉了,依兴轻轻地啜了一口,味道淡淡的有种雪涩,经不起回味…
飘雪挂清杯,
风起江湖一雁咴,
停杯,
怀佳人,
趁夜色幽浓,
与谁共邀杯。
元旦前夜,老周几个组织大伙儿去索丽仙唱歌,说好谁也不带朋友去。依兴孤家寡人一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门市女孩去了四个,财务的MM也去了三个,男同志们也有六个,而且连曹总都去了。依兴把老周拉到一边问:“你把曹总圈拢进去干嘛?”老周嘿嘿一乐,“不把他带去,谁掏钱啊!”依兴暗骂自己笨,想到老周不愧是深谋远虑。
到了索丽仙要了三楼的大包,于是兄弟姐妹们开始一展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曹总说他先唱吧,这样大家就没有心理障碍了,要是让苏婉先唱,那谁还敢上来献丑。
老曹唱的一首〈满江红〉别有气魄,依兴也不住地跟着叫好。凭心而论,老曹唱的真是不错,绝不像自己说的那么谦虚。
之后老周唱了一首〈朋友〉,这小子平时没正经的,唱起歌来却也不含糊,下面也是掌声不断。
在大家强烈要求下苏婉清清淡淡地上场,依兴想到的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婉一首〈女人花〉也是唱的娓娓动听。下面掌声雷动,老曹居然带着大伙儿打口哨儿,自然是依兴起哄的最起劲。
唱得好听的,自然越爱唱,像依兴这种爱听不会唱的只能在下面欣赏。
老周、小于、苏婉几个老占着麦克风,作财务的几个MM不干了,财务有个长发MM,被大伙称为“大桔子。”于是和老周嚎了一首〈铁血丹心〉,末了老周还摆了几个弯弓射鸟的造型,小于在旁边起哄,说老周你等着,我给你买弹弓子去,打下几只叫春的小鸟兄弟们夜宵就有了!
九妹普通话说的还成,只是歌声不大敢恭维,见依兴一个人在下面喝茶,吃果盘,跟老曹有说有笑的,心里大概是不爽,跑过去和老周小声嘀咕一阵。
待财务高洁一曲终了,老周拿起麦克风先给大家鞠了一躬以一种凋侃的语调说道:“累得死俺的剑头们,现在欢迎英雄的希望之星,技术部的后起之秀,世纪末最后一个处男…(说到这儿老周被砸得狗血喷头)依兴为大家献上一曲。”
依兴听到这儿,脸都绿了。他平时只听不唱,传说他中专时在联欢会上高歌一曲,屋子里有一半人都去了WC,剩下的都已经迈不开腿了。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盯着他,依兴还是连番推辞。老周开始激将:“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的话上来。”老曹也起哄:“依兴,唱得不好没关系,唱两句听听,”小于说大家都很好奇,你到底唱得难听到什么地步,是公猪还是母猪拉出来遛遛。
苏婉走过来拉着依兴走到中间,说:“姐姐陪你唱首〈相思风雨中〉,”依兴无奈,于是转过头对老周等说:“是你们逼我的!”
刚唱两句听的还是行,又过了两句就不在调上了。不过依兴似乎越唱越过瘾,越唱越陶醉,越唱越不在调上。
老周对旁边董刚说:“你把脚抬起来。”
董刚先是一愣,马上又明白过来:“啊!不好意思,刚才踩到鸡脖子了…”
台下一片暴笑,依兴尴尬的陪笑了几声,依然要坚持唱完,老曹说有始有终好样的,说完就去了WC,一会一半人都去洗手了…
第四节朋友,过得可好
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天,三好街大多公司都象征性的上了半天班,到下午就冷冷清清见不到几头了,英雄也不例外,门市决定元旦放三天假,家在外地的有四天假期。于是马上有人冒充南方来的,老周更离谱,说自己是北朝鲜的,于是被众人按倒一顿暴打。
苏婉等几个外地女孩都下午上了火车,九妹觉得家太远,于是不走了,技术部董刚带头下午去喝酒,依兴推说有事没去,老周临走时也找依兴到家里玩玩,这小子居然也一口回绝。
依兴是个游戏玩家,他对游戏的痴迷在同龄人中也算是提得上一笔。原来他心里惦记着盼望已久的游戏,希望借着放假的几天好好过把瘾。
依兴到了桑地市场看到景象也颇为壮观。买盗版的基本分为两条战线,一条南北走向,一条东西走向,浩浩荡荡地把整个东科和桑地围了起来,这不禁让依兴想到了钱钟书的《围城》,而且光顾的人也是骆绎不绝,人头攒动。按现有规模,三好街绝对是东北最大的盗版集占地。依兴觉得就凭这点在三好街混也是比较幸福的。
他不太喜欢和卖盘的大姐大婶们计较八毛的,尽管他也是圈子的低收入者。依兴有个朋友就在那儿卖盘,深知他们的辛苦。圈子里流行过这样一种说法:卖盗版的不如卖正版的,卖正版的不如卖散件的,卖散件的不如卖品牌的,卖品牌的不如卖盒饭的。而卖盗版的又是最惨的,平素里好的时候一个月卖个两三千片,一片赚个一块两块的,但是费用一核算也不小,平时三餐不能少吧,每个月摊床钱也要个一千二,三的。加上还要缴一些“保护伞”的管理费,一个月下来也没剩什么,要是上货不好卖的压在手里也是让人郁闷一阵。
但这都不是重要的,一旦有XX文化局XX公商局,XX等等来这里收刮一阵儿,那卖光盘的本来已是惨淡的经营的更加雪上加霜。
如今看到朋友那儿卖得正火,依兴心里也替他高兴。
依兴那个朋友姓海,依兴和他混熟了以后一直叫他海鲜,海鲜今年24了,也没个正当职业。不过他人一直很乐观,至今名片上还印着“海子第九艺术文化传媒发展有限公司。”
依兴在旁站了一会儿,看人少了,凑过去:“今天怎么样?“
海鲜一脸的兴奋:“今天一上午加一中午出的特别好,估计到晚上卖个三四百张也没个准。”
“我帮你留了几张,你看看大宇新出的《轩辕剑3》我回家玩了,堪称世纪末国产游戏扛鼎之作,剧情加音效一流,画面更是出类拨萃…”
说话功夫又卖出两套VCD,海鲜麻利地收完了钱,一脸真诚的冲着依兴傻笑。
依兴看了海鲜心情不错有意逗他:“你少来,刚认识你时,你向我推荐<江湖>也是这么说的,现在还来这一套……”
海鲜脸有点窘:“那怎么一样,那时我们又不熟,现在你是我哥们儿,怎么能坑你。”
“三好街头最擅长的就是宰熟,你当我不知道啊!“”是不是心情好,还是泡上哪个MM了?”海鲜对依兴的了解挺深的,相识这大半年,他是这儿依兴唯一的买盘的地儿。
他很清楚依兴这个人不开心时话极少,脸拉的跟面条似的,像今天这儿和他抬杠,心情定是不错。
“对了,你后来去的那家公司怎么样,过得可好啊?”依兴感觉一股暖流涌了上来,只是普普通通一句话,但在依兴孤单的千禧年末,这怕是最暖的一句。
“呵……呵,还行,慢慢儿混呗!”依兴也是傻笑。“兄弟你帮我看着摊子,我方便一下,什么盘都六块,你看着卖呗!”说完一溜烟没了,就他一个人真够辛苦的,干哪行都一样,依兴心里想。
等海鲜回来依兴居然卖了两套日剧,海鲜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