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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一个姓高的女人来找妈妈……”因为事出突然,辛日璋一时也不是很清楚。
“姓高?”辛月璇一时傻愣住,脑海随即浮现高黛琳蛇蝎般的笑靥。
“日璋,她是不是叫做高黛琳?”她脸色发青,颤着声问道。
“应该是!姐姐,你快点回来吧!她在家里……”
没听弟弟在话筒里持续传来的声音,辛月璇全身一阵哆嗦,感到一股带着恐惧的寒意猛然侵袭她的身体。
为什么……高黛琳为什么突然去找她的家人?
* * *
扫视辛月璇家里穷酸的模样,神情倨傲的高黛琳毫不隐藏眼底的鄙视。
范怡琴认真的打量自称女儿朋友的美丽女子,一脸的不解什么时候月璇有这样穿着体面的朋友?
“请问怎么称呼?”范怡琴客客气气地问。
“我姓高,高黛琳。辛月璇不在家吗?她是去哪了?”高黛琳嘴角微撇,傲慢无礼的说。
纵然觉得高黛琳傲慢的个性和她一张绝色丽容极不相配,范怡琴还是不失待客之道的回答,“她上课去了。”
“是吗?”高黛琳斜睨她一眼。“你有什么问题吗?”范怡琴不明白她怀疑的眼神。
“要她赶快回来吧!我有事当面问她。”辛月璇盛气凌人的指示。她预备在范怡琴的面前揭穿她女儿当人家情妇的丑事.所以辛月璇不到场,这出好戏又怎么开锣呢?
“高小姐,小女正在上课,怎么可以早退回家……”范怡琴对高黛琳无理的要求不以为然。
高黛琳扯了下嘴角嗤笑一声。她手上的资料明明写着辛月璇办休学,范恰琴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未免太好笑了!“辛太太,相信我,你女儿这时候绝对不是在学校。那是你儿子吧?就要他叫辛月璇立刻回家吧!”她看到神似辛月璇的年轻男子从房间走出来。
“你是谁?干嘛在我家大声嚷嚷?”辛日璋对突如其来指挥他的高黛琳斥骂。“妈,怎么回事?”他皱着眉觑向母亲。今天下午没课的他,睡梦中突然听到客厅里有嚣张跋扈的女子声音对母亲大呼小叫,立刻惊醒的跑出来看。
“日璋,打电话叫你姐姐回来,就说有一位高小姐找她。”范怡琴微露愠色的如此吩咐儿子。她不是忍让高黛琳,而是她不懂,为何高黛琳敢断言女儿不在学校?
她快两个月没看到女儿了,这女人会比她还清楚女儿的近况吗?女儿离家五个月,但回来的次数还不到五次,每次停留时间短暂,留下来不到半天又匆匆离去。
想得愈深愈远,她额上蹙起的眉也锁得更深了。
“好……”辛日璋有些犹豫,不过看见母亲坚决的表情,他无奈的拨打电话。
* * *
半个小时后,搭计程车火速赶来的辛月璇一踏入许久未回的家门,就听到惊骇的喘息声从她母亲口中逸出。
顿时她全身僵住,同时接受三对眼睛投来的注意。
范怡琴难以置信的捂住嘴,睁大眼睛直瞪女儿微微鼓起的小腹。女儿的体态分明就是妊娠女子才会有的丰腴……天啊!她的女儿是怀孕了吗?
“你看吧!辛太太,你女儿不仅马上赶来,还挺着一个肚子来见你呢!”
就怕范怡琴看不出来,高黛琳扭曲的嘴街着恶意,直接抖出事实来。
“高小姐,你为什么来我家?”辛月璇脸色苍白的瞪视喜形于色的高黛琳。
“当然是来告诉你妈妈,你这个乖女儿做了什么好事。”高黛琳一脸不怀好意的狞笑。
“你——你实在太可恶了!”辛月璇咬牙切齿的喝斥。
原来她专程来揭发她尽心隐瞒的秘密,这女人心肠十分的阴险恶毒。
不再理会阴险的高黛琳,辛月璇的眼僵滞的移向母亲震惊的脸庞,“妈,我……”瞥见母亲的神情渐转为哀戚,她接下来的话犹如梗在喉中不能动弹。
“辛太太,这下子你应该知道你女儿背着你做出什么事吧”旁观她们母女两人泪眼婆娑得说不出话,高黛琳幸灾乐祸地揭露辛月璇极欲遮掩的秘密,“你女儿不要脸的跑去当有钱人的情妇,替有钱人生小孩!”
曝光的秘密大大震撼了范怡琴,她既悲痛又愤怒,硬生生的从牙缝中挤出话,逼问辛月璇,“月璇,这位高小姐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去当人家的情妇?”
“妈……”辛月璇泪眼汪汪,满怀愧疚的颔首。
范怡琴不能承受的摇晃了身子,强压下猛然泛起的晕眩感,“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出卖自己?”倔强的挥开女儿想搀扶的双手,她坚持要女儿给一个答案。
“我……”辛月璇的小脸只是挂着泪花,紧抿的唇不肯松懈的吐露。万万不能让母亲知道真相,她绝对会认定自己是害了女儿一生的罪魁祸首。
女儿畏缩的视线不敢迎向她,范怡琴虚浮的脚步却-步步逼近她,“快说!月璇,告诉妈一个理由。”
“是啊!快告诉你可怜的妈妈,为什么你会不要脸的去当人家的情妇?”
高黛琳在一旁尖刻的煽风点火。
憎恨高黛琳嚣张的多嘴,辛日璋出声喝骂,“你闭嘴!”他的大手迅速按住母亲摇摇晃晃的肩膀,“妈,别怪姐姐,她不是存心骗你,这是她的一番孝心。”他沉痛万分的说。
他虽然涉世未深,但绝非天真无知,他很早就猜出姐姐“照料”的工作肯定不单纯。然而他知情又如何?去阻挠姐姐接受这份工作,然后眼睁睁看着母亲受病痛折磨至合眼吗?
辛日璋极力为姐姐辩护的话,印证了范怡琴心中的怀疑,“果然是为了我的病!”她痛心的揪住自己的心口,“难不成你、你……早知道这件事,却联合你姐姐一起欺骗我?”她激动的摆脱儿子的大手,转头严厉的责问。
辛月璇听到母亲指控弟弟,焦急的为弟弟辩解。“妈,这件事和日璋无关,我从没跟他说过。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她声泪俱下的跪着,向激动的母亲不断磕头认错。
不能原谅自己的范怡琴,不理会女儿声声的致歉、哀求。忽然悲伤的哭倒在地上。
辛月璇和弟弟见状,急忙将衰颓的母亲围住,霎时,母子三人在地上哭成一团。
掀起今天轩然大波的罪魁祸首高黛琳.一时傻愣住了。她是如预期的达成了揭穿的计划,但是她要辛月璇离开言慕尧,这才是她今天前来的最主要目的。“你们母子三人以为合演一出哭闹戏就能欺骗我吗?”要盖过他们的哭声,高黛琳提高分贝的说:“辛太太,是不是你女儿等会儿哭完,然后就像没事一样的再回到言慕尧的身边?”她恶声恶气的质问范怡琴。她早看出辛月璇对母亲极为听从,所以要辛月璇和言慕尧分手;就是往范怡琴身上下手;至于辛月璇肚子里的孽种,她是绝对不会留下的,最多慷慨的给她一笔钱打掉吧!她轻松的思付,果然,范怡琴不顾胸口愈来愈窒闷,如高黛琳所期盼的,她用力抓住辛月璇的肩头厉声喝令她,“月璇,妈不准你回去那男人身边!”她不能让女儿一错再错,继续错下去,只会毁了女儿的美好人生,无论如何,她都要女儿留在她身边。
“可是妈……我不能……不能……”辛月璇噙着泪光猛摇头。她有太多的难言之隐,她不光受“代理孕母”的合约牵绊,还怀了言慕尧的骨肉,纵使她答应母亲离开,言慕尧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范怡琴不能理解女儿为何再三的拒绝,“为什么不能呢?月璇,是不是钱的关系?还是肚子里孩子的关系?”女儿一定是为了钱和舍不得腹中的胎儿,才不肯点头同意。
辛月璇仍然呜咽的摇头。钱的问题只是其中之一,真正最核心的问题是她签的是“代理孕母”的工作,她一定要履约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交给言慕尧,不然他的报复将是他们全家不能承受的威胁。
“月璇,只要你离开那个男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可以留下!”范怡琴愿意妥协,只要女儿肯答应。其实女儿的骨肉也是她的血脉,她不可能残忍的逼女儿打胎。
不满辛月璇始终愚顽的不应允,高黛琳也插起嘴,“是啊!你把你妈的脸都丢光了,快点离开慕尧吧!”
听到高黛琳惹人嫌的话,辛日璋憎恶的怒瞪她一眼,但也加入劝导的行列,“姐,妈都这样说了,你就答应妈吧!”
“不……我不能答应。”有隐衷的辛月璇吲执的拒绝。女儿还是冥顽不灵,范怡琴气急败坏的怒斥女儿,“你……你这孩子……为什么不听……劝……我……”她突然停止说话,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瞬间竟因怒气攻心,整个人蓦地昏眩倒地。半年前刚动过心脏手术的她,根本忘记不能够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太过剧烈。辛月璇和辛日璋望见母亲话说一半忽地昏过去,不禁失措地惊叫,“妈——”
辛月璇让弟弟独自留在医院照顾母亲,自己则疲惫不堪的回到言慕尧的华厦。
因为昏厥被送到医院的范怡琴,虽已无大碍,但仍是不能原谅抗命的女儿,她要儿子转告,除非离开言慕尧,否则不承认她这个女儿。
和母亲的开系走到这地步,辛月璇也只能痛哭失声,不能为自己辩白。她好累,心力交瘁得让她没留意到从黑暗客厅走出的言慕尧。
“你去哪里了?都十一点了,怎么这么晚回来?”昏暗视线下,言慕尧没发现辛月璇低落的神情,怒气冲冲的盘问。
打从他傍晚回到家里,就遍寻不着她的人,想打电话给她,却发现她的手机丢在茶几上,让他要找寻也不知从何找起。
这是第一次,因为他的女人不见而担心受怕,他万分不喜欢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所以,他要她搞清楚,绝对不可以没有知会一声就离开他的视线。
面对盛怒的言慕尧,辛月璇心中一动。是不是关心她的安危,让找不着她的他提心吊胆呢?
“慕尧,你会去爱一个人吗?”辛月璇登时有些雀跃,不自觉脱口而出。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有信心可以争取到他的爱。
言慕尧眼睛发直了一下,然后对她的问题冷嗤一声,“爱一个人?爱一个贪我财富的女人吗?别开玩笑了!”女人爱钱向来比爱他来得多!他讥诮的想。
他刻薄的笑语让辛月璇有些失望,“那你相信爱情吗?”她继续问他。
言慕尧忽地攒起眉头,冷凝她认真的杏眼,“你是怎么回事?不但不回答我的问题,居然还莫名其妙问我一连串的问题。”
“你相信有女人爱你吗?”不怕他的怒喝,辛月璇不死心的追问。
“妈的!你发什么疯啊?”言慕尧突然动气的咆哮。
不被他的咆哮给斥退,她继续说:“我好爱你,你相不相信我爱你?”
她含情脉脉、坦承不讳的倾诉对他的情愫,不愿承诺母亲离他,除了受到合约的约束外,就是因为爱上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他,所以她不理会母亲的反对,无法离开他。
可是……他如果不相信有女人会爱他,他又怎么会相信爱情,更遑论是去爱一个女人……
只要他肯告诉她,他相信爱情、也相信她爱他,那么她会排除万难,默默地守候他,在未来的某一天,等待他告诉她,他也爱她。
听见她大胆的吐露爱意,言慕尧全身一僵,唇角随即勾起一抹阴鸶弧度。“我信,我当然相信你爱我,接下来呢?是不是要计划我们的婚事?要不要讨论在哪里蜜月?对了,婚戒要几克拉?宴席要几百桌你才满意?”他矫情的嗓音饱含鄙夷和尖酸。
女人!全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满口的爱情,不过就是利欲薰心,扯出心口不一的谎话。
原以为辛月璇有别于他以往认识的女人,结果才去他家一道,回来不到一个月光景,就迫不及待说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