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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是谁?洪毅,洪毅——”。秀芊本能的跳下床去,然后大声叫着洪毅的名字。
洪毅也大惊失色,怎么走进哪个房间秀芊都在床上呐?难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吗?他打开台灯一看,地板上站着的果然是秀芊。
看到上自己床的人是洪毅,秀芊感到很失望,很伤心,如果他是在自己未睡的情况下,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这么做,自己都不会这么觉得。
“你什么时候进到这个房间的?”洪毅也站到地板上,望着床对面的秀芊问道。
“我也想这么问你”。秀芊因为觉得自己傻傻的认错了一个人而感到伤心以及,别过头去任泪水横流。
“你想错了,秀芊,我是在那个房间碰到你才会跑到这个房间的,我们,我们现在是在做梦吗?”
秀芊冷笑了一声,然后放下裹在身上毛巾被道:“我没什么反抗能力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你说什么呀?我是那种人吗?”洪毅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有口难辩。
“你不是那种人”。祝杰站到门口接道。
秀芊和洪毅同时转过头惊讶的看在她。
“你,你怎么,谁让你进来的?”洪毅很气愤的向祝杰走过去。
秀芊不希望他们争吵,所以跑过去拦住洪毅。
“你们不是两口子嘛!怎么不睡在一张床上呐?什么叫‘我们不能这么做,不能’。难道和自己的老婆睡在一起不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吗?”此时的祝杰很怀疑他们二人结婚的真实性。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洪毅和秀芊登时愣在一处,他们互望着,却都无法在对方的眼里找到可以抵挡和辩解的有力答案。
“我出去喝酒回来晚了,不想吵到她,所以睡到那个房间,我之所以说那句话,是因为我以为那个人是你,谁知道真的是你”。洪毅灵机一动道。
“那你们刚才的对话呐?怎么解释?”祝杰说着向洪毅走过来。
“关你什么事儿呀?我们喜欢这么玩,以后不准半夜三更往我们家跑,想吓死谁呀?把钥匙给我”。洪毅向祝杰伸出手。
“不给”。祝杰警惕的向后退了两步。
“给我,不给我抢啦!”洪毅凶凶的逼过来。
祝杰掉头跑到外门口。洪毅看到她这副可爱的样子,联想到了以往的的许多画面,不禁一笑,又不禁……
“你不给也没关系,明天我就把锁换了”。
“随你换好了,我一样进得来”。祝杰言毕冲下楼去。
“你以为你是谁呀!”洪毅大声的喊道,接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噼啪啪的落到地板上。
秀芊走过来道:“你真傻,爱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呢?”
“是她傻,这样对她居然还爱我”。洪毅走进自己的房间,秀芊也跟了进来。
“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她吧!我觉得很对不起她”。
“让自己爱的人幸福,才是真的爱她,而不是非把她留在身边”。
“对于女人来讲,只有和她爱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而不是跟钱在一起,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只有你才能带给她幸福吗?”
洪毅沉默了片刻后说:“那就,那就等我们约满吧!如果到那个时候她仍然坚持她的爱,那就说明她注定是一个要跟着我过苦日子的人,如果相反,也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份了”。
秀芊心说:原来男人也有任性的时候。
第二天,洪毅真的换了门锁。
开车回来,洪毅坐在浴缸里,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他想着祝杰给他擦背的情景,想着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娘家,想着她每次临睡前都把一条胳膊和一条腿扔到他身上,然后傻呼呼的第一个睡去,醒来后发现洪毅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在自己的身上,想着吃饭的时候总是自作聪明的把菜夹到洪毅的嘴边,然后来个180度的弧线送进自己的嘴里,为了让她开心,洪毅总是傻傻的张开嘴去接,然后在她的笑声中拉下她期望中的脸来……越想就越痛,越想就越疼,泪水和浴水混为一潭,倒映在水中的竟是祝杰的脸庞。
“你洗好了吗?饭菜已经好了”。秀芊的声音传进浴室。
“这就好了”。洪毅拿过毛巾匆匆擦了擦就走了出来。
当洪毅走到餐厅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座位前盛着一杯啤酒,而对面秀芊的面前也有一杯啤酒。
“昨天晚上我误会你了,用这一杯啤酒向你道歉行吗?”秀芊端起啤酒道。
“好说好说”。洪毅张开大口一饮而进。当他放下杯子看秀芊时,发现她正眉头紧锁像喝中药似的缓慢的往下咽呢!喝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下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洪毅,见他正在看自己,于是又赶紧张大了口往下喝。
“不能喝就算了吧!”
当秀芊终于喝完放下杯子时,洪毅已经把一杯矿泉水递到了她的面前,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当她喝完水时洪毅已经夹着一块儿排骨递到了她的面前,她又犹豫了一下,然后张开口去接,洪毅却在这时来了个180度的弧线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暴出了得意的笑。秀芊先是噘了一下嘴,接着也笑了出来,她笑是因为还从来没有男生这样耍弄过她呢,他的行为让她觉得很亲近,很暖。她的笑让他倍感惊讶,难道她比祝杰还要傻呼呼吗?
“你开车的时候是几个人呐?”秀芊突然问道。
“一个呀?有事吗?”
“我能坐吗?”秀芊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你在家很闷吗?”
秀芊点点头。
“其实我那就是从石场往工地拉石料,很闷的”。
“你一个人坐在驾驶室里不是更闷吗?”
洪毅想:原来她是想陪陪我,真是个蛮细心的女人,祝杰从来都没有提出陪自己一起去出车,看来她是要比那个小丫头成熟一些。
次日晨,天空阴郁灰暗,烟雾在周遭盘旋不散,路边的枝枝叶叶静得像纸上的画,街上的行人如降雨前忙着搬家的蚂蚁——匆匆碌碌。
一辆暗红色的东风货车在洪毅和秀芊的跟前轻稳的停下,曹枫穿着一身睡衣跳下车来。
“你怎么穿睡衣呀?”洪毅指着操枫的衣服问道。
“舒服就行呗!”曹枫看了看站在洪毅身边的秀芊打招呼道:“嫂子好”。
“你好!”秀芊轻含额首浅笑着回应道。
“我先走了,洪哥”。曹枫说着向巷子中迈去。
洪毅打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示意秀芊上去,秀芊看着高高的驾驶楼不知从何下手。
“抓这里”。洪毅指着左上方的把手道。
秀芊小心翼翼的爬上去坐到了位置上。洪毅从另一侧一越而上,发动车子,并提醒秀芊系好安全带。车子像发了疯的牛一样奔向采石场。
“你慢点开吧!”秀芊提示道。
“每天四车料,早拉完早回家”。洪毅扭过头言了一句后又直视前方加大了油门。
“晚一点就晚一点嘛!安全第一,晚了也有饭吃的”。
洪毅转过头笑了笑说:“没那么简单,如果一个班拉不完四车的话老板也不会高兴,因为他会少赚钱嘛!即使拉完却占用了下一个班司机的时间,又会耽误人家赚钱,所以并不是我愿意开这么快,没办法呀!”
“那,那我帮你看着点儿”。秀芊觉得自己此时对洪毅不仅仅是担忧,更多的竟是心疼。
“看什么呀?”
“看,看着路况啊!帮你提提神”。秀芊侧目看着洪毅道。
“怎么提神呐?”洪毅一脸坏笑的道。
秀芊这时把自己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洪毅抓着方向盘的手上,眼神中是深情,是爱怜,是疼惜,是不舍,是无奈……
“你,你,你别……”。洪毅紧张得刚想说:你别这样,这样不合适的。
秀芊却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别想太多呦!”然后收回手笑作一团,她尽力的笑着,试图用这夸张的笑声掩盖彼此的尴尬,也许她成功的掩盖了彼此的尴尬,却无法掩盖自己的幸福感和快乐的心绪。
“我,我哪有啊?”洪毅一面掩饰着自己的一相情愿,一面想着该如何报这被捉弄之大仇。
雨,落了下来,像是天空的眼泪洒在了大地的脸上,天与地相隔那么远,如果它们是情人,思念,一定在所难免。
“路滑,慢点儿”。秀芊提醒道。
“我是谁呀?十年的老司机了,从来就没出过交通问题,不信你去问友文”。话一出口,洪毅便觉得好象错在了哪里,为什么在秀芊面前提起友文就跟在祝杰面前提起程凯一样叫自己感到不舒服?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啊!怎么会这样呢?
秀芊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一听到友文的名字便沉默了,怎么自己的心头会突然涌起一种负罪感呐?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没有,什么都没有做错,一切都是按照友文的安排在进行着,自己在为和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复婚而忠贞守节,洪毅也在为他的友情和承诺而付出着他所能付出的一切,而友文,他是否能够为我们无爱的婚姻保守忠诚?他做不到,应该说,他没办法做得到,在婚姻和爱情中,真的难觅公平。
因为爱35下
这是一个阴雨连绵的七月的夜,表针走过零点的时候,台灯的光线射穿了秀芊的眼皮,当她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被眼前的人惊到跳起。
“我是人,不是鬼,你怕什么?”祝杰说着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秀芊没有喊叫,只是抱起身边的大熊猫跪坐在床的一角,垂着头不敢看祝杰的眼睛。
“老实跟我讲,你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祝杰语气冰冷的问道。
秀芊默不作声的保持着她的姿势。
“你们的婚姻是不是演给我看的?结婚证呐?拿给我看看”。祝杰言及于此站起身来向秀芊逼近。
秀芊迫不得已之下大声呼喊:“洪毅——”。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怕说错,她在无助的情况下首先想到了洪毅。也许除了洪毅,她现在已经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依靠了。
秀芊的呼喊声就像一盆清凉的泉水,将沉睡中的洪毅泼醒。
洪毅冲进秀芊的卧室,他当然首先看到了祝杰,并同时惊讶祝杰是怎么在自己换了锁的情况下进来的,接着迅速的挡在了祝杰的面前。
“你应该知道你的行为是违法的吧?”洪毅用不软不硬的口吻道。
“用不用我替你报警啊?”祝杰用近乎挑衅的语气道。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的正常生活了,OK”。
“你觉得你们的生活正常吗?”
洪毅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于是急中生智道:“我们吃晚饭的时候吵了一架,所以才会分房间睡的,这有什么呢?”洪毅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祝杰架起了胳膊回敬道。
洪毅没再解释什么,而是转过身去走到秀芊的身边,一只手揽过秀芊的颈部吻了下去,秀芊起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搞得不知所措,片刻后,她也旁若无人的投入了这场热烈的吻中,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在这场吻中获得幸福感和甜蜜的滋味,但却都在心中默默认可了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真实的感情,也在唇来舌往的过程中感应到了对方的爱,语言在这场爱中显得无用又无力,苍白又多余。
随着他们吻的持续,祝杰的泪水已经汇成了天河,横在了她和洪毅之间。
“够了,够了,你们别再演戏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洪毅和秀芊都停了下来,看着泪人般的祝杰无助又绝望的伤着心。
“我恨你们,记着,你们永远是罪人,你们不会幸福的”。祝杰奔出了房间,奔下了楼道,奔向了午夜零点又下着雨的街,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与凄冷,后面是一双爱着她的男人的流着泪的眼睛。
望着淹没了祝杰身影的黑夜,洪毅不禁自语道:“我爱的女孩儿,用你的伤心,换一个小生命的延续吧!”
当洪毅爬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