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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经是十月底,小溪开学差不多两个月了。
自从那老女人带著小溪搬到主屋后的佛堂里,他们就没有私自相处过。
战家仍是原来的样子,日子一点一滴,过得他麻木。仍没人知道他的秘密,战夫人和嬷嬷似乎相约好了,今生都不会提起这荒谬悖德的叔侄乱伦,嘴巴闭得比蚌还紧。
他的心沉寂了很久。
很久没有杀人,很久没有体验血的妖艳,很久没有放肆自己了。很久————
没有拥他的小溪入怀。
她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整夜整夜地睁眼到天明?为什么会把自己的身体弄得那么坏?他不是应了她的要求放了她吗?那她应该开心,不是吗?
没有小溪,他可以有别人,是男是女,他不管,只要那羞涩的笑容似曾相识,只要那纯洁的大眼让他恍惚,只要只要只要能不记起她就好,就好。
他的要求也不是那么多,不是吗?
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休泊勉强拉回思绪,是他的未婚妻,乔染。
认识她是偶然。
一个光怪陆离的酒吧,她出色勾挑动人,以色示人却偏偏自命清高。一来二回,有粗暴下流的男人懊恼,自然用强。不巧的是,男人无意识的时候犯到了微有酒意的战休泊。
啤酒瓶一砸两截,没有给任何人回应的余地,没入男人左眼。
鲜红的舌邪肆划过男人脸颊,血,他深深一嗅。
男人忘记了巨痛,右眼惊恐得睁到极点,放眼所看,人世间哪里还有余烟?除了这凶魔,宛若阿修罗!
乔染惊呆了,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沦陷了,这样的男人,不是人间极品又是哪般?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被哪个男人驯服的。
警局的车呼啸著开来了,救护车也很快地抬走了伤患。
折腾半夜,乔染一直陪在身旁,心甘情愿的,然后拨了通电话,没有多久休泊就轻松走出了警局。
然后,他们去了她家。
那一夜,休泊没有回去。
“在想什么?”乔染举著酒杯向不远处的熟人示意,手指轻轻撞击休泊腰侧。
她抓不住他,她悲哀地知道,可是她能够拥有他就已足够。
女人就是这样,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往往自己不会喜爱,终于被一个男人俘虏,却发现这男人对自己并非全心。她喜欢精致的男人,也在努力地寻找,本以为终生就这样在一个又一个暧昧的旋涡中流浪,直到遇到他。
她不得不用自己的身心去崇拜,无关其他,是真的不由自主。
他和她只有那一夜,他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几乎崩溃。若没有爱,哪里来的这狂野激情?
那以后他没有再碰她,虽然他默认了她的身份。
她唯一可以心安的是,她是他唯一正式承认的女人,这样她已足够。
休泊扯了个有点冷淡的笑,不打算多言。
乔染只好咬咬牙,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刚才是出去接电话吗?如果家里有事的话,先走好了,爸爸和爷爷那里我会去说的。”
莫非是一生中过不去的情劫?她就断送在了他的手上?
“不需要。今天送你回家。找你爸爸谈些事情。”
休泊看著她,她看不懂他的眼神。
她压下其他,挽著他的手,“去和我见见爸爸的老朋友吧。”
休泊随她而去,战家要成功超越,还是需要依靠一些外界力量。
掩下的眸有几分悲伤,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懂得了悲伤,得不到他所要的,即使坐拥世界又有何意?
阿桑端著茶,恭敬地放到休泊身前。
“少爷,喝茶。”
休泊放下手中的资料,习惯性地燃烟。
阿桑来到他身后,轻柔地替他捏颈按摩。
休泊闭上眼睛,不动声色。烟头红红烁烁,让阿桑想起过往。
这样的男人呵,遇上他的女人究竟苦多还是甜多呢?眼眸下垂,若不是自己并非自由,在战家又被耳濡目染了多年,她也会情不自禁吗?
休泊舒服地“哼”了一声,阿桑知道够了。她利落轻巧地收回手,眼光溜过瓷杯。
“少爷,是您最爱的苦丁,凉了味道不好。”
休泊忽然睁开黑眸,眼神凝聚犀利,很快,快得让阿桑心虚。
休泊没说话,悠闲地端起茶杯,细细品铭,苦丁,一直是他的最爱。
阿桑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少爷,阿桑先下去了。”
休泊点点头,很久后,他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一瓶药,倒了两粒,就著水吃下。
老江进来汇报一天的事情,包括战休泊很在意的战四。
“战四的事情完了么?”
老江面有难色,却又不敢不说。
“追的人都失去了音信,不知道结果如何。四小姐的亲信全部被铲除,我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内派出战家的顶级杀手……”
“要我亲自去吗?”
战休泊的语气阴柔,老江知道,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老江做不得声,说了有可能坏事,不说也有可能坏事,战休泊从来不是能轻易被猜透的人。
“别紧张,我知道战四的狡猾,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毙命的。”
“少爷,四小姐确实对泰国的货动了手脚,本来从‘金三角’过来的一批极品很有可能也被小姐吞吃。所有一切都明指‘毒姬’就是四小姐。”
“是吗?让她吃,我到要看她有多大的胃口,她吞得下多少。”
休泊手里玩转著陶瓷杯,手指熟练地翻转著杯盖,老江盯著那滴水不剩的茶杯,已经舒展开的翠绿的茶叶在莹白的杯底像花儿一样开放。
“还有,明天差人把小溪的房打扫一下,她要回来养病。我亲自去接她。”
老江平静无波的脸突然划过一丝僵硬。
“那,乔染小姐的家族聚会?”
“我会赶回来!”
休泊挥挥手示意老江下去,他捏捏眉心复闭上眼眸,放松身体陷入了沙发椅中。
老江不敢再打扰他,放轻了脚步,轻轻地关上了厚重的雕花门。
小溪站在校长办公室前,心里忐忑不安,纤弱的手紧紧抓住胸口。
心脏跳得厉害。
很久,很久没见到他了……
洁白的指尖轻推开门,一室阳光洋溢,巨大的藤萝植物在盆中肆意蜿蜒,阳光遍布整室,她一眼就看见他,他微侧过头,高挺的鼻尖溶入灿若琉璃的光中,仿佛一只天使,炽天使。
她明白,那只是一时的错觉,再暖热的光最后都会臣服于他的阴郁,一种冰冷的阴郁和狂野执拗随后在整个房间里蔓延。
他们看不见别人,殷勤的校长自话自说,他化在了空气里。
他们不能轻易移动彼此胶著的视线,只能彼此饥渴地吞噬。
好久,真的好久没有相见了。
为什么,他看起来有些瘦?脸色更显白,他是不喜阳光的,那会让他枯萎。
谁也不知道校长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当小溪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急迫地逡巡,想要在他脸上找到刚才曾看见的温情和激动,可,失望了。
他恢复了冷硬,脸上的表情被收拾得一干二净。
悲哀,静静地在心底滑行。小溪垂下头去。
心中的怒气充溢,他放过了她,不是吗?可她现在的日子又是什么样的?
非要把彼此折磨到底才甘心吗?
伸出手,轻掬起她的脸,手指触到粉嫩颊上的湿意。
“你瘦了好多。”
轻抬头,看见他眼中流露出的不满,小溪轻摇著头:
“我,我过得很好。”
“撒谎!”
他拥过她,为她的消瘦心痛。
“那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昏倒?”
小溪没有话说了,要说什么呢?说整夜整夜因为对他的思念而辗转反侧吗?说他留在她心口的那一滴泪几乎烫伤了她稚弱的灵魂吗?
他轻轻附在她耳边:
“你是我的,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
小溪知道那是魔咒,他的狂热和执拗就这样被她不争气地深深镂刻在心底。
她被他悬抱在怀,脸颊就搁浅在他坚实宽广的肩头,看见那藤萝上的两根枝条芊芊蔓蔓,紧密纠缠。本是同根,已经被拘囿在一起,是天注命定,除非拔根而起,同生同死,心甘情愿地生死追随。
她总是那么容易就触景生情,如果,如果他们能变做那两根藤蔓该有多好呵!
莫非这一生都逃不离血缘的羁绊?要怎样逃离呵!
他刚才说了什么?
小溪一惊,她揪紧他的衣领,温柔的眼眸里有丝企求:
“带我走,求求你带我逃开这一切!”
休泊看著小溪,悲伤在静默中蔓延。因为爱她,他在乎她所在意的一切,纵使那些在意在他看来全是无谓,如果逃到天涯海角可以拥有一瞬间的堕落和温暖,他愿意赌!
十指相扣,她随著他奔跑,哪怕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她也会紧紧跟随!
兰伯基尼顺著蜿蜒的海岸线飞驰,小溪蜷曲在座椅上,微冷的身体上披覆著他深蓝色的厚重风衣,深郁清冽的气息紧紧纠缠包裹著她,她舍不得闭上眼,孩子气地贪看著他。
紧扣的十指被他一用力,几乎让她有片刻的疼痛,可那股强烈的占有和存在感让她甘知如蚀。
他温柔地对著她笑,宽大的掌轻抚过她晶亮的双眼:
“闭上眼休息一下,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她不说话,只是摇头,她什么都不要,只想好好好好地看著他,哪怕就这样看上许多年,化成这海岸边的一颗岩石也是好的。她向上帝祈祷,偷来这短暂的幸福,这一次,她只想顺从自己的心意,哪怕随之而来是毁灭,她也会笑著接受。
轻轻抚平身上带有他气味的风衣,她将它拉高,覆盖整张小脸,深深地用力吸气,他独有的体息混著海潮的味道,流进她的心底,小溪努力地把这气息铭刻在心底,如果,如果未来将遭逢什么变故,她余生的呼吸都不会忘记这味道,她最亲爱的小叔叔,她最亲的爱人!
剩下的路程就在彼此的视线纠缠中流走,那紧扣的十指始终温暖地重叠在一起。他们为这份禁忌的爱而逃离世俗,不去管未来,不去管责任。
到达一座小镇后,已是傍晚,天边的火烧云景象极其可观,小溪看傻了眼,休泊牵著她的手来到一家还算干净的小餐馆吃饭。当地的居民似乎都很尊敬休泊,甚至是带著一丝惧怕。
吃完饭,休泊亲亲小溪的颊:
“乖乖地坐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取点东西。”
小溪虽然点著小脑袋,但手却硬是拽著休泊的衣角不肯松开。惹得休泊开心大笑,小溪瞪圆了眼睛,第一次,第一次看见叔叔如此爽朗的笑容。她几乎以为眼前的他是个梦,唇角的阴郁和冷漠一扫而空,眼眸仍是深沉,却多了暖人的温度。
“叔……”小溪叹息。
食指点上她的唇,休泊对著她警告地轻摇头,他不愿意这称呼破坏了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得来的甜蜜。
“名字!”黑色的眼眸里多了几分蛮横。
“泊,休,泊……”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