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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呢?
“好吧。”我答应了柳菁的要求。
第十二章
天色在一片银灰中慢慢地向光明靠近,而我的失望却也慢慢地笼罩了我,那种来自内心的寒意,使我在一股难以自恃的痛苦中全身颤抖。我的心情已不再平静,我开始急躁地在桥上来回走动着,那种希望奇迹发生的心情已经没有了,所有的,似乎只是在为自己的诺言付出代价。
“我会在青年桥上等你,只要见不到你.我就会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
十年前的这一句许诺,在十年后的今天就是我所要面对的现实。我己经在这座看上去己经老化了的青年桥上,等待着我那一直挚爱着的女孩,等待着那让我十年来魂牵梦想的情人整整十二个小时了。
天就快亮了,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本来,我与琪儿在昨天下午就应该相见的,那么在这新的一天里,我们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可是,整整十二个小时过去了,我就站在这座十年前与她相约的桥上,孤独地一个人,在等待着她的出现,在等待着经过了十年思念后乍见之下的那份惊喜。可是,惊喜一直都没能出现,经过了十年的思念,到此时似乎应该可以划上句号了,只不过,这个句号是凄凉的,种种难以想象的结局,已经都被这失望所冲毁。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开始在告诫自己: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什么情人了,十年的情人之约,最终所得到的就是独自一人在这处相约之地徘徊了整整一夜,然后将带着失望离开,走向再没有什么思念的孤独之旅。
我突然就想起了柳菁。
那一次,我终于还是在柳菁的要求下,向她讲述了我与琪儿的故事。其实当时的我,在经过几年杳无音讯的思念之后,内心的那份与日俱增的情感,也正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无论是什么人,心里一旦存了事,总是希望能够有人听他倾诉一下的,因为只有说出来,他的心里才会舒服一些。当时的我就是处于这样的心理之中,在连续几年时间里,我除了在自己的内心里暗暗地思念着琪儿外,根本就不敢对任何人提起琪儿的名字。开始在苗琳面前不能提,在那些同事朋友们面前也同样不能提,因此也就更不用说那些关系一般甚至并不熟悉的人了。因此,尽管我的内心对琪儿思念不已,可是却一不能询问有关她的消息,二不能谈论有关她的话题,她的名字也就只能放在我的心里了。
于是,柳菁当时的询问,以及她那一脸诚恳的样子,一下子把我压抑了五年多的情感闸门捅开了,对琪儿的爱与对琪儿的思念之情,在一种终于可以大胆地讲述一次的心理趋使下,向柳菁原原本本地讲述了我们的故事。
我讲了我与琪儿的相识,讲了与琪儿在一起时的开心,讲了与琪儿的相爱,讲了如何被苗琳发现了我们的相爱,讲了苗琳如何地把我们的“丑事”抖落得尽人皆知,讲了我如何与琪儿忍痛分别,讲了我们的十年之约,最后,我也讲了自己是如何的辞了职,如何选择了北京,以及来北京的目的,一切的一切,都向柳菁讲述了一遍。
我讲得很累,我只觉得自己完全是在一种心理趋动下把与琪儿的故事统统讲述了一遍,我讲得气喘嘘嘘,大病后的虚弱,使我在讲述时浑身冷汗直冒。
“师兄,你不觉得自己爱得很累吗?”在我讲述完之后,柳菁问我。
我苦笑了一下,闭起眼睛吐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望着远方,点头说:“是,是很累,而且很苦。”
“那又何必呢?”
“我曾经说过一句话,‘爱人是一种痛苦,被爱是一种幸福’,如果没有痛苦,那也就不可能有幸福的感觉。人生在世,一切就是这么矛盾,就是这么矛盾地存在着。不过,身为一个人,一个凡夫俗子,这一生中能够拥有一份真爱,就算是爱得再苦,再累,也都是值得的。”
“难以理解。”柳菁摇了摇头说。
我看了她一眼,问:“你听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这句话吗?”
“听说过,怎么啦?”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何况还是一个红颜知己呢?”
“可是,你们已经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而且互相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能保证你的红颜知己没有变心,仍然还爱着你吗?”
“时间是改变不了真爱的,我相信她也像我一样,一直都在深深地思念着我。”
“你们虽然有一个十年之约,十年互相之间不能见一次面,甚至连一点消息都得不到,那么当你们十年之约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又怎么能保证她就能够去赴你的约见?”
“十年之约是我们两个人的,我相信她会一直记在心里,到时候也肯定会准时赴约的。”
“师兄,不是我泼你的冷水,我觉得你太单纯了。你知道吗?十年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包括人的感情,我预感到你们的十年之约最终会让你失望的,你的‘红颜知己’是不会去赴你的约的。”
“你不必刺激我,我相信她会去的。”
“得了吧,师兄,你就别做美梦了,我敢跟你打赌,我赌你的‘红颜知己’不会赴约。”
“这个赌你是输定了。”
柳菁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说:“我想我是赢定了,如果你敢赌的话。”
“我当然敢赌。”我说。
“那好,我就跟你赌一次,赌你的‘红颜知己’不会赴约,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如果我赢了呢?”
“如果你赢了,你的“红颜知己’真的去赴约的话,那我到时候会送一件非常特殊的礼物给你的,要是她不去赴约呢?”
“你说吧。”
“如果我赢了,你就得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可以。”
“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得答应。”
我笑了起来,说:“可以,不过我想你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可是柳著却一脸必胜的神态,斜着眼睛看着,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到时候你可别耍懒。”
“这你大可放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守信用。”我轻笑着说。
柳菁点头道:“这我相信。”
经过这一通对话,本来己经非常疲惫的我,已经觉得全身再无一点力气了,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一个劲地直想躺到床上去。可是,柳菁却还没有走的意思,我又不好意思赶她走,所以我只好硬撑着。
“师兄,这事咱们可就这么说定了。”柳菁好像是怕我反悔,强调说,“不过,师兄,我真的要到你这儿来住几天,你不要紧张,我只住几天。等找到房子马上就搬。”
“可是……”
“你就别可是了,我现在住的房子真的是明天到期,房东不愿意再出租了,所以我只好另租房子。这一时间我到哪儿去找房子呀?所以,先到你这里来借住几天。”柳菁说到这里恬着脸笑了笑,继续说:“再说,你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也得有个人来照顾你两天吧。我看就这样吧,我搬过来住几天,一方面解决了我自己的问题,另一方面也顺便照顾一下你,一举两得,怎么样?”
我知道不能再推脱了,如果连这样的要求都不答应的话,那真的就太不近人情了,于是我只好点头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咱们可说定了,你得赶快找房子,找好了就马上搬。”
“放心吧,师兄,你怕我搬来了就不再去找房子,懒在你这里不走呀。你根本不用担心的嘛,你也可以帮我找嘛。”柳菁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我做着鬼脸。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只好轻轻地笑了一下。
“师兄,我看你好像一点精神都没有,要不你就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我给你做点吃的。”柳菁总算是发现了我的疲惫,向我说道。
我摇了一下头,说:“我倒真想躺一会儿,吃的就不需要了。”
柳菁直看着我,过了几秒钟才说:“我看这样吧,你到床上去躺一会儿,我现在就回去把东西搬来,看你这样儿没有人照顾真的不行。”
“我没关系……”
“得了,你就别逞强了。”柳菁说着站了起来,“你躺着去吧。我回去搬东西。”
柳菁不容我再说什么,便上前扶着我,把我送进了卧室。
“快躺下吧。”柳菁嘴里说着,便帮着让我躺下,然后为我盖好了被子,“好好睡一觉吧,别的事你就别管了。对了,把你的钥匙给我,免得我等会来了叫门把你给吵醒。
我没理由不把钥匙给她,而且此时的我己经感觉到头脑昏昏晕晕的,一躺到床上,浑身就像是瘫了一般,好像整个身子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灵魂也已经飘飘然地飞出了我的身体,到半空里去游荡去了。
我随口说:“钥匙在我裤子的腰带上,你自己拿吧。”
我的裤子就挂在门上的挂钩上,我感觉到柳菁走过去,随后便听到她摘下钥匙所发出的响声,接着又听柳菁说了一句“我走了”,同时感觉到她又把我的被子掖了掖,随即便处于一片朦胧之中。
朦朦胧胧间,我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飘飘悠悠的,在半空里飞着。天空中有一轮明晃晃的太阳,把它的光线赤裸裸地洒向大地,洒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全身上下一片燥热,就像是正被烘烤着一般。
可是我却顾不得这份燥热了,就这么飘飘悠悠的飞着,不知不觉间,我低头一看,自己已经在那座与琪儿定下的十年之约见面的青年桥上空。
“我应该站到桥上去。”我在心里想。
心里想着,仅仅只是一转念间,我便已经站在了青年桥上。
青年桥上没有一个人,前后左右都显得有些昏暗,我极力地想看清周围的一切,可是却觉得眼皮重重的,只能是强撑开一下,瞄一眼周围,然后再闭上。
我靠在青年桥的桥桩上,不时地强撑开眼皮看一眼周围,心里便想着自己这是在赴与琪儿的十年之约,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等待琪儿。
琪儿该来了!我想。
我刚刚想到琪儿该来了,突然就感觉到有一个人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强撑开眼皮一看,虽然看得并不太清,但是我心里却非常明白,是琪儿,因为,我对琪儿太熟悉了。
琪儿还是那一副清纯的样子,她的笑容让我感觉到眼前一亮,于是我的情绪立刻大振。
“琪妹!”我叫道。
琪儿抿着嘴,看着我,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那样痴痴地看着我,脸上仍然带着一脸清纯的笑,可是我却突然觉得她的笑也有点痴痴的。
“琪妹,你……你这是怎么啦?”我惊异地问琪儿,同时伸手抓住了她的两个肩膀。
琪儿瞟了我一眼,这才轻启朱唇,轻声说道:“江哥,对不起,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吧,我已经……”琪儿突然停下不说了。
“己经怎么了?”我急切地问。
琪儿低下头去,低声说:“你别问了,江哥,反正,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不,琪妹,江哥可不能没有你呀,江哥这么多年来,每天都在想着你……”
“江哥,我也想着你。”琪儿打断了我的话,“可是,江哥,我们相差得太多了,而且,这十年来,我忍受了许多的指责与辱骂,我无法再继续面对我的父母,我只能选择逃避,所以,我就答应了一个爱我的人的求婚。”
“不,琪妹!”我完全明白了,悲痛欲绝地叫了起来,“不,琪妹,这不是你自愿的,肯定是有人逼着你,对不对?没关系,你不必再害伯什么了,江哥现在已经闯出些名堂来了,你这就跟我走,跟我到北京去,我能养活你。琪妹,这就跟我走吧。”
“不,江哥,已经……太迟了。”琪儿有些泣不成声了,“十年了,十年了你一点音讯都没有,我怎么能……”琪儿说着,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