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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庄主一时不解。
攸然没有解释,而是问道,“这十年,你可曾后悔过?”
“不曾。”白庄主答道。
“只一个承诺而已,即便你不信守,我也会助言秋一臂之力。你的所作所为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天机阁在你的打理下早今非昔比,你若愿意我可以让你更有作为。为何你却选择死守着它?”
“陛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虽不自比君子,但答应过绝不会失言。”白庄主缓缓答道,抬起头时看向攸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份郑重一份自负,“再者除了在下,这世上一时也难以找到第二个能掌控天机阁之人。”
攸然微微点头,赞许地看着白庄主,他说的的确不错。天机阁作为秘密的存在,搜集天下情报却不能让他人,尤其是敌人知晓。在这一点上白庄主做得无可挑剔,攸然甚至觉得若非此人,自己绝不能安稳坐定这半壁江山。
不再纠缠于过去,攸然又道,“夏庄主,这人可有消息?”
“此人极有可能带着夏雪赶往京城。”白庄主说道,“几次传来消息说疑似看到这两人,但他们行踪甚是诡异,无法确定。”
“是么?”攸然不急不慢说道,“宫内有夏语,宫外有陈予宁,他们是逃不掉的。”
“陛下就如此肯定?”白庄主忍不住多问一句。比起二女儿夏雪,夏庄主似乎并不在乎大女儿夏语,敢将她丢掷不顾,而陈予宁于夏庄主而言更是无关紧要之人。
但对于夏雪就不一样了,也许真如陛下所言,他们这一回逃不掉了……
见攸然不答,白庄主知陛下自有打算,改口说道,“那言秋……”
“我相信言秋!”攸然打断白庄主的话,“他虽是你弟弟,但跟随我这么多年,以言秋的能耐,这世上能困住他的人还未出生!”
白庄主默然,不错,白言秋看似不羁,这牙膏的人却是最可怖的,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面藏了什么,究竟隐瞒了多少实力……
“给我去查一个人。”见白庄主不语,攸然知道该禀报的事情已经说完。
“谁?”
“林文。”单单二字,白庄主立刻会意,“刚才的那位姑娘?”
“不错,我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是。”
卷五 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二百零一章
林文的身份,连白庄主手下的天机阁也无法查处全部,所有的消息都以南山书院为分水岭,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她被南山村民捡回来,忘了过往,以男子身份示人。
一个人,如果连天机阁都无法查出她的身份,那么此人绝对不简单。
攸然一手握着情报,陷入深思之中,林文莫非是敌人派来的?
那也未免太巧合了,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就会来南山,会被人就回南山书院?
而且眼神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地方,林文的眼睛清澈而干净,看不到丝毫的杂质。悠然不信这世上有人能厉害到连眼神都能够伪装的地步。
只是关于那张纸上的“攸然”二字,他一直想问,却一直不敢问。
这就如同近情情怯的心思,也许一伸手,一回头,便能触及诗诗眼角的笑意,他却害怕了,胆怯了,退缩了……
他害怕诗诗过得比以前更加幸福,胆怯诗诗会淡忘自己,甚至以冷漠的眼神注视自己……种种缘故,让他退缩,不敢前进,不敢碰触丝毫与诗诗有关的消息。
他明明可以让天机阁去寻找诗诗,但从未下达过这样的命令,因为他怕呵……
他攸然不是神,也是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还记得诗诗对他说过的话,她说,攸然,你不准有三宫六院,永远只能爱我一个人哦!
那个时候她的眼中跃动着异样的光彩,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别离近在咫尺,他含笑答应,她眼角闪着星星点点,他以为她是幸福的笑容,却不知那是离别的笙歌。
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国之帝,不能再履行那个承诺,不能做到没有三宫六院……
他能为她做到的,唯有此生此世只爱她一人……
沉默地爱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如果天机阁带回的消息是诗诗与其他男子在一起,攸然想自己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他宁愿自欺欺人地活下去……
可是……掏出纸片,指尖反反复复摩挲着“攸然”二字,这真的是诗诗写的么?
为何会出现在林文那,为何林文会有那么多的纸片?
攸然想问,每次话到嘴边时又吞下去。
这样忐忑而复杂的心情连白庄主也看出一二分,不由惊愕这世上竟有让陛下如此烦恼的事情。
林诗雯当然也不是傻子,几次见攸然张嘴最后闷闷低头不语,都会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这一日饭后,攸然看着林文单纯的眼神,心动了动,又想起曾经诗诗如花的笑靥,终于控制不住,“你真的不认识鱼汀么?”
林文摇摇头,一脸茫然,“谁啊?你喜欢的人么?”他不是说自己喜欢的是那个叫做“诗诗”的女子么?
第一次,攸然有倾诉的想法,想跟她说一说他与诗诗之间的故事,哪怕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也行。
“也行你听着会觉得很可笑,但那是真的。我几乎是看着汀儿长大的,她本是我的未婚妻,却一直不愿,所以屡次逃走,每一次都被捉回来,那时我并不在意,只当她是一个任性贪玩的小妹妹。可是后来,有一次我在街上遇到了她,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她的名字,一幅完全不认识我的样子,不仅是我,很多人也不记得了……
但就是那样的她,深深吸引住我,她很爱笑,眼中永远藏着数不尽的星光。她很迷糊,却喜欢自作聪明,有时候害怕得不行还装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当然,她也很调皮,什么地方都敢乱闯,从不想想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林文听着攸然絮絮叨叨,一时间觉得无比温馨,又有些心酸。这样的女孩子,再普通不过了,却被这样的男子深爱着,何其幸运呵!
“那你们为何没在一起?”林文好奇。
攸然苦笑,“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这个世上,有时候悲剧远远多于喜剧。
而他和诗诗,恰巧演出的是无数悲剧中的一幕。
也许他们还比较幸运,只是生离,只要还活着,就有相遇的机会,就有在一起的可能,而开国圣帝在陆皇后逝世后,面对的则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林文默然,想要安慰攸然,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鱼汀代表的是你的过去,你不是还有现在和未来么?”
“现在?未来?”
“是啊,”见攸然蹙眉,林诗雯趁热打铁,“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槛,也没有忘不了的情,有一句话,年轻时候我们以为放手就意味着放弃的是一生,到头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一段无聊的感情。也许很多年后你再回忆起和鱼汀的一切时,有的仅仅是淡淡一笑。”
“是么……”攸然身子往后一靠,头仰起,眉眼尽显倦色,一手揉拭着太阳穴,像是在问林诗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真的……会这样么?”
“嗯,”林诗雯看着远方,眸色淡淡,窗口透入的光芒给她的面庞描上了淡金色,长发依旧梳成男式的发髻,她的身上同时带有女子的柔美和男子的英气,“有时候,爱情并不是一切,没了爱情我们依然要活下去,甚至要活得比以前更好……”
这一段话不完全是在对攸然说,更多的是在告诉自己,告诉自己曾经发生的种种既然已经遗忘,便不要试图再记起来……
告诉自己,子书真的很好很好,哪怕心中最爱的人不是她,她要尝试着接纳子书,开始新的生活……
“你有喜欢的人么?”攸然突然问道。
卷五 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二百零二章
“你有喜欢的人么?”攸然突然问道,思绪飞转,“子书,是你的……”
“是我喜欢的人!”林诗雯不等攸然说完打断道,语气肯定地连自己都不由相信几分,她也许对子书不止是一点点心动……
毕竟那么好的男子,若再不珍惜便是暴殄天物了。林然固然好,但他爱的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呵!
没来由的悲伤起来,等到意识到自己为何悲伤时,林文大骇,她是怎么了,不知不觉中林然这个人似乎在她的心中扎下跟,深深埋藏在一处,每每碰触到时心都不由颤抖起来,不受控制般颤抖……
想不通为何会这样,林文只好把这归结为花痴现象。比起子书,这个林然无论是气质、外貌还是内涵修养,都丝毫不逊于任何人。如此出色的男子,怎不令人怦然心动?
攸然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他对自己的反应很不满意,却无法抑制住地想要知道那个子书是什么人,能让林文亲口承认所爱之人是他。
相对无言时,白庄主冲进来,二人纷纷松口气。
“陛——公子!”
林文知道白庄主有事找攸然,知趣地退开了。
“何事?”
白庄主不语,递上一张字条。
攸然接过后定睛一看,脸色尽变,深邃的眸子猛然一缩,而后泛起犀利的寒光,让人不禁胆寒。
这才是执掌天下的霸主呵!
温润不过是假象,嘴角的笑意也只是遮掩,内心的霸气与王道,无论何时何地一旦展放便无人可及。
“什么时候的消息?”
“刚刚到达。”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又渐渐抚平,攸然内心五味陈杂,不知是喜是怒。
——林文,本名‘林诗雯’。
短短数字,打破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平静,林诗雯……
犹记得初次相遇时,诗诗笑语盈盈,告诉他,她叫“诗雯”。
同样的名字,加上那些写满“攸然”的纸片,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关系。
“这消息,如何得来?”攸然追问道。
“属下派人去醉人谷时,其中有一副林姑娘的画像,落款是‘林诗雯’三字。”
“也就是说林文是醉人谷之人?”
“不,听说她仅在醉人谷待了半个月便不见了。”
攸然颔首,心略略放下。
醉人谷,一直是朝廷的大忌。这处自数百年前便被洛家所占,洛毒在江湖赫赫有名,凭借险要地势,渐渐壮大声势,许多作奸犯科之人为逃避朝廷追捕而躲入醉人谷。历代皇帝心愿之一便是剿灭醉人谷。
夏庄主对他下的千日醉,也源于醉人谷的万毒之一。
如果林文是醉人谷之人,便不得不小心防备。
但……
林诗雯呵!光是这个名字,怎叫他狠得下心来?
他不知鱼汀为何要给自己取名“林诗雯”,或许她与这个林文是好朋友,所以借林文的名字?
那又为何林文要屡次否认自己不认识鱼汀?
真的是记忆尽失么?
“醉人谷的人如何说?”
白庄主踌躇片刻,一脸犹豫地答道,“陛下,说起来也许不可信,但底下人是这么说的,这个林诗雯很是古怪,言行举止都不像正常人,尤其怪异的是她每天都不停地写着什么,时常自言自语,有时候甚至神志不清,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
攸然听罢默不作声,神志不清?行为怪异?
这真的是在说同一个人么?
林文看上去并不如白庄主所描述那样!
“会不会哪里出错?”攸然问道。
“属下也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白庄主皱了皱眉头,毕竟和林文接触几日,虽不是时常见,但林文一言一行都很正常,多数时候都是笑嘻嘻的,不见哪里不对劲。“可是底下人说,谈到林诗雯,醉人谷里不止一人这么说。后来林诗雯走了,也没人去寻!”
攸然点头,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