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文 第九章 唉!命运啊
入夜,苏荔侍候德妃安寝,本不是她的活,却不知道怎么了,几天下来,德妃贴身的事,都渐渐的交到了她手上,现在她连那么复杂的头都会梳了,心里又不禁暗暗地佩服了自己一下,轻轻的帮着德妃放下长发用梳子轻轻的理顺,长发中已经有了些许遮不住的白光,心中不禁有些许凄凉。
在这宫里,德妃的福气算是好的,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公主,虽然六阿哥和两位公主早夭,但总算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活下来了,而且入宫三十多年,凭着一份坚忍之心从一名小小的宫女走到今天,她从康熙二十八年起就协助处理后宫事务,而上头的孝脀仁皇后的妹妹佟贵妃不过是空有个贵妃的名份,后宫之主这十多年来一直是这位不显山、不露水,出身一点也不高贵的乌雅氏。她把自己这么留下出于什么目的?苏荔不想去想,也想不出来,决心以不变应万变,在这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苟且偷安算了。
“长春宫好久没今儿这么热闹了。”德妃突然说道,苏荔有些紧张,一时间不太明白这位娘娘想说什么,只好笑笑。
“十三虽不是我养的,从小却也是在长春宫里混大的,同我养的没什么不同,万岁爷也宠爱得紧,他府里人虽不多,但……那俩口子一般人插不进去;十四媳妇那性子,唉!老四媳妇性子好,只是年氏和李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在老四治家严,老四媳妇也还镇得住,老四子嗣艰难,好容易有个弘晖还没了,现在府里的弘均、弘时都是侧福晋李氏养的。李氏是汉人,万岁不是很喜欢,所以府里世子一直就没立。今儿看看老四对你也算是不错了,你愿意吗?”
说了半天原是想把苏荔送进四爷府,苏荔想苦笑,但不敢,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己这世托生的姓氏是钮祜禄氏,天啊,如果自己真的进了雍王府,那是不是说将来的乾隆帝是自己生的?
德妃把苏荔的震惊当惊喜了,笑着点点头,拍拍她。她才从慌乱中惊醒,忙扶着她去躺下,小心的帮她掖好被子,德妃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
“你个小人儿,难怪你……乌雅家的喜欢你了,其实有时我也不知道她这么来求我对不对。前些年,她想要你,可是你得先选了秀,撂了牌子才许嫁娶。她来求我,说你额娘早就跟她说好了,你是许给她们家哥儿的,没法子,让你阿玛给你报了个病,我趁势取消了你的资格。如今又来求,这不是小事,我说了也不算了,求了万岁爷,万岁当时就撂了脸子,那傻婆子,真当皇家由她闹啊?”德妃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其实我也明白,万岁爷是疑了,只怕是想着乌雅家真的有所图谋。我也疑,也想不明白她怎么想的,当初那么坚决的要你,如今这么绝然的送你进来,还逼着我表态要把你指到爷们那儿去。我答应她不是因为她是乌雅家的,只是因为幼时我、她、还有你额娘真是朋友。”
“奴婢让娘娘操心了。”苏荔轻轻的说道。
“这几日我也看出来了,她送你进来是没法子。你这性子送你回娘家,再找个低门小户的还得受人欺侮;留你在乌雅家,傻婆子不在了,你也就是给人生吞活剥的命。皇家虽也不是善地,可是你样安分的性子倒是适合的。我想傻婆子也是这么想吧,如若你是个有福的,生个小阿哥出来一生就有靠了,就算没,一个小院子,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德妃苦笑了一下,慢慢的闭上眼睛,喃喃的说道,“老四性子冷淡些,但老四媳妇好,再说他如今也封了亲王了,性情也磨砺得差不多了,不像十三、十四,老让我操心,生怕他们俩出去闯祸。送你进去,估计老爷子也不会再说什么了。”最后一句说得声音很小,语音有些含糊,似乎是睡着了,苏荔还是听见了,想想康熙的疑,那么送到已经是亲王的四爷府里,老爷子就不疑了?或者说,在德妃心里老四从来就不可能登上皇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其间苏荔还见了四福晋,想是为了让她见见自己特意叫进宫的。乌喇那拉氏看着就是位敦厚的女子,三十岁上下,圆圆的脸,慈眉善目的,也不多言语,但会凑趣儿,知道在什么时候适当的加上一句讨巧的话。这让苏荔深为佩服,难怪这深宫的女人都不长命,这么活着能长命的才叫怪。
“额娘,这就是十三弟说的那位格格吧?倒真是乖巧可爱得紧。”家常拉完了,四福晋总得找点什么说吧,看看一直站在德妃身边不声不响的面生女子问道。
乌喇那拉氏,内大臣费扬古之女,康熙三十年被指给胤禛为嫡福晋,那时他们还都是孩子,到康熙三十八年他们自己从宫中出来开衙建府,其间的辛酸又能向谁人道?十多年来看着府里的女人一个个的被抬进来,有的争有的闹,却也没个长开不败的,她知道如何寻找自己的盟友,也知道如何剿灭自己的敌人。接到旨意让进宫觐见时,她便已经联想到十三提及的那名女子。她记得十三说时,一直沉默淡然的爷竟也露出了几许笑意,这不能不让她警觉。如果是婆婆亲自赏下的,即使是格格的身份抬进府,身份也是同其它人不同的,如果也像李氏、年氏般,只怕府里又是一般新光景了。
“可不就是她,荔儿,给福晋请个安。”德妃笑着挥挥手,苏荔忙走到下首。
“奴婢苏荔儿给雍亲王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起咯吧!出来的急,也没什么可赏的,这个荷包还算精致就赏于妹妹吧!”福晋笑着舀出个荷包递于身边的丫头,丫头再舀过来给苏荔,苏荔再谢赏,这才又回到德妃身边。
乌喇那拉氏细细的看着她,她请安时并没特别的讨好的意思,接了赏也没特别的喜悦,一切都淡然从容,她并没有急切的想投自己所好,只是默默的在尽一个宫女的本份而已。
“你既叫了妹妹,今后就当个姐姐样,好生护持着,她也是苦命的,你们俩有个伴也强些。”德妃意有所指,福晋笑着领了命,再偷看苏荔,她竟然还是一脸淡然,她知道自己的去处,但却仍旧这么从容,是真的心灰意懒还是真的事不当已?
而此时苏荔心里也七上八下,当着四福晋的面说了姐妹的话了,也就是明说了,让自己如何自处?娇羞?上辈子都没学会;傻笑?她还要脸;最终只有发呆,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心中又暗自叹息,命咋就这苦呢?
正文 第十章 乌龙无处不在
雍王府,福晋回府后问清了胤禛的位置后便直接过来了,他在外书房里和十三、戴铎、文觉和尚说着话,见福晋过来,除胤禛外其它人都站了起来,戴铎是家奴不用避,十三是兄弟,而文觉是方外之人,平常也就没什么避讳了。
胤禛看福晋的神色,笑笑,除十三外的两人都告了退,书房转眼就剩下夫妻叔嫂三个了。
“怎么啦?”胤禛与德妃的关系并不好,如果没妻子,只怕更差,平日里,他也就特别敬重她。
“没事,给爷道喜。”她笑笑,一甩帕子,曲了个膝。胤禛愣了一下,但马上明白过来,并没什么喜色,反而一脸凝重,看向十三。
“我打听过了,凌柱府上一共三位小姐,只有一位是嫡出的就是宫里那位。不过……”十三顿了顿,想想,“那位三年前是报病被娘娘免了秀的,马上与乌雅家的老大齐哥儿结了亲。乌雅家的老太太是个性急的,当时已经定了亲,三书六礼也都过了,就差拜堂进洞房了,齐哥儿奉旨随驾秋猎去了。老太太说,好日子不等人,直接把人接了过去,没曾想,在热河蘀皇阿玛捡猎物时,被咱们的太子哥一箭射死了。那丫头没成亲就成了寡妇。回娘家,凌柱后续的老婆好像想把她嫁给她娘家侄子;乌雅老太太不乐意,就把人留下了,守了三年,老太太就跟着咱们的德娘娘使了这个计策。我当时就想着,老爷子只怕也觉得亏欠了乌雅家,现在人家什么也不要了,只让安排个媳妇儿,老爷子没法不答应。娘娘屋里就咱们仨,我还在想要是指给我,我就接回去好好供着,没想到还是娘娘偏心四哥,直接就给四哥了。”
“难怪额娘说她也是个命苦的,让臣妾好生的待她。”四福晋叹了一口气,想想就难怪那一幅心如止水的模样了,原来真是心灰意冷了。
“知道了。”胤禛点点头,算是知道了,意思也明确了,指了他就接着,府里也不差这口粮食。福晋看他的模样似乎并没多大的欢喜,心里倒不自在起来,告了退,开始着人收拾院子买家具了。
正月十五,康熙下旨着四品典仪凌柱女,钮祜禄氏为雍亲王府格格。出宫的头一天,德妃把她叫到了跟前。德妃面前摆了个黑漆木匣子,看她过来,把匣子推到了她的面前。苏荔不敢看,也不敢问,只好看着德妃。
“乌雅家的着人送进宫的,说是你当年的嫁妆退回去给你爹她不乐意,于是给你折了银子,还有些首饰,说是你娘的,傻婆子!我给你也添了点银票和几样头面首饰,就算是用不着,有点银子防身总是好的。你是以格格身份抬进去的,身份不贵重,又没个可靠的娘家,往后就指着你自己了。”
苏荔跪下了,伏在地上只能无声的哭泣,她开始觉得自己其实运气不错,虽然穿越得有些无厘头,但遇到的却真的都是真心疼惜自己的人。
“哭吧,在我这儿哭够了再走,往后可不能再哭了,犯忌讳。”德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句‘犯忌讳’道尽了宫中女子的辛酸。
王府的格格跟丫环没多大的区别,苏荔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被抬进了雍王府,抬到后院,管家高福儿引她进了准备好的新院子便退了出来,以他的想法是,自会有人引她去给福晋请安,由福晋来安排人手给她。可是苏荔是孤身进府的,原先的贴身丫头小红谁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活着。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只有发呆,高福也没说要做什么,怎么做,好半天,她进了主屋,看着还飘散的漆味的房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小黑匣子放好,换上个布鞋挽起袖子开始干活,自己住的地方总不能太脏,打了盆水开始打扫。
胤禛下朝时十三、十四还闹他要跟他回府吃喜酒。让八、九、十听见了,于是又是一番调侃,胤禛以又不是纳侧福晋不宜隆重为由打发了,但也说定,过了正月找一天一定约齐了哥几个到府上吃酒。
回了府,府里冷清清的,高福儿说有几个送礼的,让人打发了,提也没提那苏荔的事;回了福晋的屋里,那丫头不在,福晋还正纳闷呢,心说这丫头还真是太把自己当人看了。可是当着胤禛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说,想是妹妹忘记了。胤禛想想带着福晋说到花园转转,福晋也知道他的意思,他最恨没规矩的,只怕是借着转的名义狠狠的给苏荔一个下马威吧!心里又觉不忍。总之是矛盾重重又挤着笑脸跟在青着脸的胤禛身后。
进了苏荔的院子,她正好出来倒脏水,看到爷跟福晋都站在院门口,吓了一跳,忙放下水,褪下袖子,规规矩矩给胤禛和福晋磕头。看着他们二位的脸色就知道自己今儿好像又有事没做对,可是她又实在不知道规矩,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