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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男人,对他,他已经忍无可忍,他居然敢放话再刺激他!
是的,他的命是他给的,遂他才能活到现下,恋上樊仲冥,遂他合该感谢他的,不过,这必须在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的前提下。
“不过弱冠,还算是娃儿,宓儿!你说是不?”伊于棠淡淡地道,眼眸中漾着一抹只有木子宓才明白的戏弄。
木子宓古怪地望着他,心愕于他的坏性子怎么说来便来,丝毫不理睬赤敖麟是否受得住他这样的戏弄,但她仍是顺从他的意思,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赤敖麟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伊于棠的瓮中鳖,不出伊于棠所料地使起性子,抽出腰间的剑,立即宣战:“与我比试、比试,你才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个娃儿!”
五年前他不敢说,但是五年后,他觉得他可以搏上一搏;他就不信他五年来的辛苦全都是白费的。
“我才没有与娃儿比试的兴致。”伊于棠笑得依旧诡邪,仍是坐在椅子上,用一双邪魅的眼看向他。
这几年来试着过得平淡一点,也着实让他享受到所谓平淡的幸福,但……或许他是一个不适于平淡的男人吧!遂他必须在生活里找一点乐趣,找一点不一样的刺激,满足他体内放肆的邪念。
“你!”赤敖麟怒发冲冠,举起长剑便打算往他刺去,可在电光石火间,在他高举的手中迸射出银光之际,他望见木子宓与樊仲冥在同一时刻冲向伊于棠的身前,欲替他挡不那一剑,令他不由得缩回手中的长剑。
该死!为什么他要护着他?
难道伊于棠之于他的地位,远超过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减缓力道缩回长剑的赤敖麟,不禁怒目瞪向站在他身前的樊仲冥,紧握的双手微微地渗出血丝。
“你太放肆了!”樊仲冥不理睬他眦目欲裂的模样,反倒是对他暴喝了一声。
他算是受他教养的,故他算是顶着他师父名号的人,而他现下这么做,岂不是将他的脸都丢尽了!
而已依他对伊于棠的了解,他猜想伊于棠一定是看出了赤敖麟的痴狂爱意,遂故意挑衅赤敖麟。
这一切全与他当初所想的不同,全都是赤敖麟拂乱了他早已经布好的棋盘,令它散乱不成局。“我……”他瞪大阴鸷的眼眸,暴戾地几欲泛出红丝,心痛不已。
该死!在他心中,他也只是一个娃儿,遂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他都会把他当成个不懂事的娃儿一般斥责?
由伊阙赶到洛阳,他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淡漠得令他生畏,却又狂怒不已,然他依旧不敢接近他半步。
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他,然而他似乎当作没看见一般,硬是将他的心意彻底地弃之如敝屐。
“别吵了,先过来用膳吧。”木子宓斜睨了一眼带笑的伊于棠,不禁好心地为他俩化解怒火。“适巧宸儿走了,而我却开心过了头地多备了两人份的饭菜,你们就一起用,今儿个在这儿住下吧。”
木子宓叹了一口气回头凝望着她最爱的夫君,瞅着他眼眸中的戏谵笑意,只能摇头。
她的夫君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第六章
用过晚膳之后,伊于棠想捉弄赤敖麟的心并没有改变,他故意告知赤敖麟和樊仲冥两人只有一间空房,硬是要让打扰他新婚生活的两人不得安宁。
横竖是他们自动送上门来的,也莫怪他一时兴起,非得要他们付出扰乱他的代价不可……
一同进入房里的两人皆沉默不语,樊仲冥坐在床榻上,赤敖麟则是以着一双诡魅难测的眼眸直盯着他。
谁也没有先开口,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凝滞的郁闷氛围,几乎要把他们两人压榨得不成人形。过了好半晌,直到桌上的烛泪堆积成小丘,赤敖麟才蓦地开口。
“来到这儿,你看来似乎开心多了。”不开口倒好,一开口便是又酸又涩的妒意涌现。“怎么,见到睽违五年的爱人,一定很开心吧?”否则他又怎会一心只想赶到洛阳?
赤敖麟冷哼一声,试着让自己别再介意,别再回想当樊仲冥望见伊于棠时,那眼眸之中闪动的灿亮;别再想当石泫纭拥抱他时,自他眼中流泻而出的愉悦光痕;别再想……
该死!他怎能不想?
他狂爱着他,痴恋着他,想他、念他,任凭一颗心痛楚难堪,他依旧遵守着樊仲冥要求的礼教;但他们却轻而易举地进入他的心中,如此轻易便获得他的回眸一笑!
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他试图平息的妒意狂肆地在心底翻搅,教他愈是努力抗拒这教人恼怒的情绪,却愈只能任之过分地欺压他的心,如排山倒海般地淹没他,反反复复、波谲云诡的扰人思绪硬是又酸又涩地钻入他的魂魄中,肆无忌惮且放纵地在他的心底窜流,扰乱他强自镇定的心神。
他是在自欺欺人!
他用甜蜜的谎言教自个儿不可退却,而樊仲冥却是恁地残忍,硬是用他无情的举止伤害他眷恋他的心。
他知道情爱不该勉强,但他所付出的一切,怎么能够这么简单地随着他的否定而消失无踪?
他不是神、不是佛,怎能忍受自己付出的爱得不到回报?
他要,管他是同情抑或手足之情,他定要他的回报,他付出多少,便要他还他多少,尽管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作法。
是爱、是恋,是他心底不愿放弃,才会苦得自已心如刀割!
“你在说什么?”樊仲冥听到他的一番话,不禁开口驳道:“你当所有的人都同你一般?”
他怎能如此污蔑他!?
伊于棠像是他的兄长一般,他寻了他五年,是真切的手足之情,他怎能说得仿佛他恋上了伊于棠一般!?
那不只是轻蔑了他,更是间接亵渎了伊于棠!
“不对吗?我说错了吗?”赤敖麟突地转过身子,如寒星般孤傲的眼燃着诡魅的火焰,任之灼烫了樊仲冥的心神。“若不是喜欢他,你又何必像只狗儿见到了肉一般的兴奋?”
想诳他?他是把他当成了瞎子,以为他没有眼睛可以看吗?
他眼眸中闪烁的灿亮不是爱,他俊颜上的喜悦不是爱,那么,他所看到的到底算是什么?
只是纯然的手足之情?
那可真是笑话了。
他待在良村五年,从来不曾见过他笑得如此开怀,不知他的笑是恁地摄人心魂,甚至当他带着大批财富回良村时,他也不曾见过他怎地开怀过;若樊仲冥对伊于棠的感情不是爱,那究竟什么才是爱?
“赤敖麟,你的嘴可真是自得令人难以忍受,”樊仲冥紧咬牙关,蓦地站起身,俊颜略微向上扬,瞅视他暴戾肃杀的眼眸。“我想要怎么着便怎么着,你以为你管得了我吗?”
该死!他已经很努力地试着去了解他,岂料他竟是恁地无理取闹,放肆地伤害他对他的感情!
这份感情只是纯然的手足之情,或许并不是他想要的,但那是他仅能给予的了,再多……他无力给予!
难道不能只当兄弟吗?
他是那么地疼他、宠他,真心把他当成自个儿的兄弟看待,为何他非要破坏这一切不可?
“你说什么!?”赤敖麟难以置信地望着樊仲冥,隐晦的眼眸里迸射出冷厉的光痕。“你的意思是说……你真要伊于棠!?”
这是什么鬼话!
他以为他不要男人,以为他是因为他是男人而不要他,然而他却告诉他,他要的是伊于棠?
这代表他是能够接受男人的,是不?若真如此,那他为何不接受守护着他的自己,偏要伊于棠这寡情薄爱的男人,难道自己比他差吗?
“我!?”天!他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他不过是说……
“你为什么不要我?”
赤敖麟蓦地擒住他的肩头,双手使劲地摇晃着他,粗嘎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伤心。
樊仲冥突地想到那一夜,亟欲挣脱他,然而他的双手才刚往前想推开他,便让他粗暴地将之擒制于自己的头顶上,温热的唇随即贴上他的。
赤敖麟不断地告诉自己别再吓到他了,偏偏他的话总是刺得他疼痛难忍,令他必须抓到一点依靠,才能令自己不至于被痛楚吞没。
他的大手紧擒住樊仲冥的双手,凭恃着身材上的优势将他压到一旁的床榻上,肆无忌惮地探索着他的身体。
大手狂恣地扯掉樊仲冥束在腰间的革带,扯开他的长袍,拉扯里头的单衣,露出他蜜色的胸膛,令他瞧之不禁迷醉。
他倏地结束热切的吻,将唇缓缓地移至他的胸膛,覆上他胸前的果实,以舌卷吻、舔吮。
“住手,你这个该死的娃儿!”
樊仲冥蓦地涨红了脸,想要踢动双腿以挣脱他,却被他的双腿夹住不得动弹。
“娃儿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赤敖麟突地低低地笑了两声,大手残忍地扯掉他单衣的绳结,褪去他的长裤。
“赤敖麟……”樊仲冥才刚要制止他,却因为他的碰触全身蓦地一颤,仿若痉挛窜过全身般,引起一阵阵令人悸栗的轻颤;即将逸出口的怒吼,顿时化为轻柔无助的呻吟。
天!他怎么会……
樊仲冥羞愧得连蜜色的肌肤上都透着诱人的红晕,今他直想将自己藏入被子中。
“嘘,你不想被伊于棠听见吧?”赤敖麟威胁道。
虽然他是不甚在意,不过,他相信樊仲冥绝对不会希望自个儿的呻吟声穿过这老旧的木墙,传到伊于棠耳中去的。
樊仲冥一听,果真立即噤口。然而,他简直无以隐忍这情欲心的战栗。
“舒服吗?”
像是鬼魅的低语一般,赤敖麟欣赏着他如云霞般红艳的脸颊。
“住口!”
樊仲冥怨慰地瞪视着他,却又不能不理会他在自己身上引起的销魂狂浪,只能低低地喘息着,拼命隐忍几欲冲关的欲望。
望着樊仲冥微启的唇低低地喘息着,像是在邀请他品尝一般,赤敖麟不禁俯下身子,霸气地探入他的口中撩拨他的欲望,色引他的情欲。
他想要他主动开口,告诉他他很需要他,在正常的情况之下或许很难,但是在意乱情迷之际,在愤张的欲望影响下,很多事都很难说。
赤敖麟倏地加重手上的力道,令樊仲冥似在云端上翻飞一般,亟欲冲上更高的天际,无奈却……
樊仲冥感觉到他下的力道突然消失,倏地睁开迷蒙的眼眸,望向赤敖麟邪气的俊脸。
“求我。”他轻柔地道,极为诡魅,以着令人无以抗拒的魔力挑逗他的身心。
“你……你说什么?”
樊仲冥粗喘着气,有点不能理解他突来的话语。
“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需要我,你想要我,那……我就可以满足你的欲望。”
他粗哑的嗓音,低低柔柔地像是裹上一层淫药似地诱引着他,等待他走进他为他所设下的陷阱。
樊仲冥这才明白,顿时感到身体一阵酸软,全然使不上劲,只能无助地任由欲念四处流窜,寻找惟一的出口;他不禁暗斥自己怎会变得恁地软弱,竟任他予取予求!
早知道有一天会如此,他便不会为了不再杀生而放弃武艺,反倒会更加勤练功夫,不让赤敖麟有任何欺凌他的机会。
“你决定吧。”
樊仲冥不断地闷哼着,俊颜上净是细碎的汗珠,全身火热得像是在正午的沙滩上滚过一圈似地难以忍受。
“求你……”他终于吐出哀求。
简短的话语,显现出他的不愿,却又无力遏阻他的魅惑的无奈。
“你要做什么?我不要,不要!”
“我会温柔一点。”赤敖麟察觉到他的低泣声,于是趴伏在他背上舔吻着他的耳垂,轻柔地安抚他。
“啊……”不知为何,樊仲冥竟隐隐感到莫名的喜悦与痛苦在他体内迸现,交错纵横地相互较劲,刺激着他体内深处的渴求。
他不自觉地低吟出声,随即赶紧噤口,却又无法承受那如浪涛拍打般的欲念冲击的猛烈力道。对赤敖麟而言,他不经意逸出口的呻吟,莫不是对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