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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湿衣服一一掠晒上竹竿子,她进门拿起农务的工具,母亲慈祥的声音便荡入她的耳中──
「媛媛,先别去田里,娘有话跟妳;说!」郑母拉着女儿一块儿坐在竹椅上。
「有什么事吗?娘。」看着娘亲气色红润,媛媛眼底眉梢尽是喜悦,心中真有说不出的安慰,这一切都得感谢那株千年老参。
她还记得在将它带回家时,祝大夫那彷佛见着天下至宝的兴奋,他老人家直嚷着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珍贵的千年老参,口中不断地夸赞她真有本事,有她这么个女儿,她的娘亲真是有福气!
媛媛只记得自己那时好高兴、好高兴,心里头满是对宣瑾贝勒的感激之情。
可是随着年华增长,她的心却隐隐不安且失落了起来,因为她越来越了解当初离开恭亲王府前,她欲向宣瑾购买老参,可她的银两不够,最后是以什么代价换得老参的──
以妳;这处子的躯体来换那株老参吧!她记得他是这么说的。
等我想要妳;的时候,妳;就得给我。这句话如火烧一般,至今仍清晰地烙印在她的心上。
她是卖给他当奴婢了吧!
那时宣瑾贝勒叫她回家,说有需要时自会再召见她,不管何时何地,她都没有理由拒绝。她答应了他,可现下他似乎已经忘了有她这个小人物的存在了,从未传唤过她。
这对她而言,一则是喜,她可以继续同娘亲在一块儿生活;一则是忧,她真的再也见不着天人似的宣瑾贝勒了吗?不讳言地,她很想念他。
起初不明白,自己何以朝思暮想着他英挺俊逸的面容以及潇洒飘逸的身影,渐渐地,她才弄懂这种苦闷的感觉叫「思念」,可她是怎么也没机会再见着他了。
她的心,恐怕早在从白木兰树上掉下时,便遗落在他的身上了。
「媛媛、媛媛!娘说的话妳;听见了没?」郑母急切的呼叫,打破了媛媛沉浸在回忆里的迷障。
「娘,妳;说啥?」她是真的什么也没听见,每每思及那一段有着宣瑾的记忆,媛媛绝对是魂不守舍的。
「我是说隔壁村的王媒婆今早来过咱们家。」郑母一脸的喜上眉梢。
「王媒婆?!她来做什么?」一缕不安窜过媛媛的心口。
「当然是说媒喽!」郑母拍拍媛媛微凉的小手。
「说媒?!」她跳了起来,揪心的感觉是惊吓不是惊喜。
「是啊!妳;也早到了嫁人的时候,娘在妳;这年纪时就怀了妳;,相较之下,妳;是被娘的私心给耽搁了。」叹了口气,郑母一点也没瞧出女儿脸上的为难,继续说道:「是娘不该,心底总舍不得妳;离开我的身边,才没帮妳;早早打算。」
「娘……」媛媛喊了声,不知该如何接口。
「现下有人来靓媒,娘可得好好把握这机会,可不能再误了妳;的姻
缘。」郑母说完后抬头一看,此时媛媛苍白的脸孔让她吓了一跳,「媛媛,妳;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自得像雪一般?」郑母急急忙忙拉媛媛坐下,慌张地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娘,我没事,您别担心。」她要如何同母亲说明她这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已经被他拿去换耶株老参了?她绝不能说,不然娘会伤心的。
「是不是晚上绣活儿太折腾人了?我就说那工作大耗心神了,偏偏妳;就不肯放弃工作,硬是要接下。现下如果累出病来,教娘怎能不心疼?都是我,一场大病花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才让妳;不得不多接些工作来挣取家用。」郑母说到伤心处,泪水便不停地落下。
「娘,我真的没事,您别瞎猜。」媛媛急着安慰伤心的母亲。
「我看妳;别去菜园了,快躺到床上休息,菜园我去就成了。」郑母拉住媛媛,硬是要她在床上躺着。
「娘,我真的没事……」媛媛物不过娘亲的坚持,侧卧在硬榻上,却仍拉着郑母不放。
「听我的话,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脸色这么苍白,一定是血气不够,家里不是还有一块猪肝吗?我去煮给妳;吃。」郑母推开她的手,转身就要往厨房走。
「娘,我真的没事,猪肝汤别煮了,我不爱吃的。」那是她买来为母亲补身的柬西,怎么可以自己吃了?
「媛媛,妳;什么时候开始不爱吃猪肝汤的,娘怎么不知道?」郑母狐疑地看着女儿。
「是真的,先前在城里工作的那段日子,天天都吃,吃得我都腻了。」媛媛脸不红气不喘地撒下这个谎话。
「那……」郑母心中有些后悔没能阻止女儿将那珍贵的老参留点儿下来。
「我躺会儿就好了,娘,您别担心。」媛媛软言安慰道。
「是这样吗?好吧!我不吵妳;了,让妳;静静休息。」郑母拉拢棉被盖住 媛媛,她轻抚了下她冰凉的脸颊,才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房门口深蓝色的门帘恢复平亿,媛媛胸口紧绷的硬块才稍稍松落。
嫁人啊?她真的想都没想过。
媛媛出神地凝望着手中的翡玉,她能带着一颗爱着宣瑾贝勒的心去嫁给另外一个她不爱的人吗?不,她做不到,可是她喜欢的人是天、是神、是她怎么也高攀不上的王公贵族,她就算再修上三生三世,也许不到这段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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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府里,上上下下乱成一团,侍卫长从宫中回报,宣瑾贝勒身受重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恭亲王暴跳如雷地瞪视着一个个跪伏在地的侍卫。
蕙兰福晋急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惊骇痛心地矶泣着。
「小的该死!」侍卫长同时也是宣瑾的贴身保镖京玉单膝跪地,声音中难掩深深的自责。
「京玉,你来说,怎么会发生道种事?」重捶着紫檀木桌几,恭亲王一点地不在乎茶碗中飞溅出的滚烫茶汁是否烫伤了他的手。
「回王爷的话,今早贝勒爷陪着圣上到东郊骑乘新驯养的悍马,原本一切都相当顺利,但后来突然窜出数十名的蒙面刺客,一个个功夫精湛。出手狠毒,小的和御前侍卫们奋战着,贝勒爷保护圣驾,眼看着就快将歹徒们伏法,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小的们回头一看,就见贝勒爷同圣上身陷一团烟幕中,那批刺客们便乘机逃离,等烟消云散,只见被贝勒爷护在身下的圣上安然无恙,可贝勒爷──」面容愧疚的京玉紧闭着眼,怎么也无法忘记那一幕触目惊心的画面。
「宣瑾贝勒怎么了?」
「宣瑾他怎么着?」恭亲王和福晋同声问道。
任平时再如何高高在上的王爷和福晋此时也只是一般的父母亲,他们俩焦虑得心力交瘁了。
「后来圣上立即带着贝勒爷回宫,命御医们以最上等的药品救治他,目前贝勒爷的生命已无虞,可……可是他左半部的颜面严重灼伤,可能会留下疤痕。」京玉抖着嗓音,艰困地说完事情的经过。
呜咽一声,蕙兰福晋在众人的惊呼中昏了过去。
恭亲王及时伸出手护住她瘫软的身子,「瑞雪,妳;好好照顾妳;额娘。」
他将妻子交给甫赶回府的大女儿照顾,转首立刻命令下人备马,「京玉,你跟我一道人宫去,我……我要亲自去接宣瑾回来。」征战沙场多年的恭亲王从不知害怕为何物,可此刻却仍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惧。
他的手微微轻颤着,宣瑾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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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府 碧波楼
一阵阵瓷器、铜镜被重重摔落地面的碎裂声响,伴随着仆佣们惊慌逃离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着,紧闭的房门内,不绝于耳的咆哮咒骂犹如来自地狱的吼叫。
「怎么回事?」京玉捉住一名惊慌逃离的小丫鬟,疾色问道。
「贝勒爷将大伙儿都赶了出来,不准任何人进去。」那小丫鬟浑身颤抖着,苍白的脸色尽是骇意。
因为她瞧见了贝勒爷的脸……
「统统下去。」宣瑾硬着嗓门,挥退所有的奴仆。
碧波楼内仍断断续续传出物品砸地破裂的声响。
京玉站在门前,心痛地劝说道:「贝勒爷请息怒,别和您自个儿的身体过不去呀!」他可是恨不得能代替主人受难啊!
京玉从十岁开始就跟在宣瑾贝勒的身边,贝勒爷是他崇拜的偶像,不管他的外貌如何改变,他对他的忠心和赤诚是绝对不会有丝毫改变的。
「哼!我巴不得自己早死早超生,省得整天端着这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丑陋面容!」宣瑾寒冰似的语调尽是嘲讽。
又一个瓷瓶摔烂的清脆破碎声,可惜屋内的每一件摆饰都是年代久远的古董……
「贝勒爷!您千万别这么想,您是如此优秀,也是王爷和福晋的骄傲啊!」京玉握紧拳头,恨不得将那些害得主子如此痛苦的凶手碎尸万段。
「骄傲?!哼!我看是鄙弃吧!」宣瑾隔着门窗吼出他的愤怒。
这句话可教专程来此的蕙兰福晋听得一清二楚。
「宣瑾,你是这么看待阿玛和额娘的吗?」蕙兰补晋将自己儿子的不以为然听进心里,她眉头纠结着,心疼不已。
「福晋吉祥!」京玉一见来者是蕙兰福晋,立刻屈膝行礼。
蕙兰福晋素手一挥,示意京玉起身,她一推开房门就被屋子里的凌乱给骇住,几乎无一吻完整的主屋里,像是刚台过一阵强烈的暴风。
整个碧波楼里的门窗全都紧闭着,室内暗无光线,瞇;起凤眼,蕙兰福晋好不容易在屋中角落看见爱子僵硬的背影。
「宣瑾──」她举步欲靠近他。
「别过来。」他一声火爆的斥喝阻止了她。
「好好好……额娘不过去,可你也别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呀!你的身子好不容易才痊愈,不好好的静养,是会留下病根的啊!」蕙兰福晋苦口婆心地劝着儿子。
「哼,我恨不得快点死了,才能一了百了。」他冷言冷语道。
「你快别这么说啊!额娘知道你在意脸上的疤痕,可御医们仍不断寻求治愈你的方法,你先别这样悲观好吗?」拭去眼角的湿热,蕙兰福晋鼓舞着儿子。
「哼,治应的方法?!只怕穷尽他们的一生,也无法还我原来的面貌!」宣瑾眼露恨意地说。
「会的!额娘相信一定会有方法的。」蕙兰福晋试着再接近他。
「哼!」轻蔑的鼻音代表他的不相信。
「额娘这会儿是来找你拿那株圣上赐给你的千年老参,御医们说那对保养你的身子很有帮助。」
「千年老参?!」宣瑾有一瞬间的疑惑,随即想起那株老参的去处。
那个白木兰幻化似的月下花精,那一夜的事,他早已将之当成一场梦给遗忘了,可现下一经人提及,那一桩以老参交换的约定──
「对呀!你拿给娘去炖煮来保养你的身子好吗?」她软言商量着。
宣瑾眸光转暗,低沉地说着:「我拿去买个丫鬟了。」他的脑中忽然动起残虐的意念。
「什么?!那么贵重的东西,妳;拿去买一个丫鬟?」蕙兰福晋瞠目结舌着,不敢相信宣瑾会拿那株价值连城的千年老参去买个小丫鬟。
「对!」他邪气地回答,那个小丫鬟……他几乎都快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了。
「那她现下在哪儿?我们得赶紧找她拿回那株老参呀!」要买丫鬟,府里多得是银两,可那圣上亲赐的宝物可是只有一株呀!
「她刊?!不知道。」宣瑾不在乎地说道。
「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买下来了,难道她不在府里吗?」蕙兰福晋想不透儿子的意思,既是买回府的婢女,怎会不知她的下落?
「她不在府里,我是在两年前买下她的,现下老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