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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荼蘼-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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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会儿她说:“我有罪,我真的有罪。”

    彭世玉过来开门,“你们都到教堂去忏悔吧,请,王韵娜需要休息。”

    左淑东拉住我,“求你相信我,我才是杀人犯!”

    我怜悯她,“你不是到医生处检查去了?怎么又出来?”

    彭世玉毫不给她面子,“验过无事,医院才不收留她,像她这种懂得发泄又嫁祸于人的女人,才不愁生神经病。”

    我惊骇于彭律师的口才。

    左淑东的面色发绿,一言不发地离开。

    彭律师大力拍上门。

    “这女人在警局说的废话,足以使非法治社会中十个疑犯判极刑。”他非常恼怒。

    “她很可怜,算了吧。”我摆摆手。

    “你说她可怜?”彭律师笑道,“她可不承认,她认为你比她更可怜。”

    “也许她是对的,我们都很可怜。”

    大家都很唏嘘。

    我问彭世玉,“警方几时来锁我走?”

    “警方不是胡乱锁人的,他们也得搜集证据,做广泛调查。”他很温和。

    “还有谁呢?还不就是我。”我哭笑。

    彭世玉说:“我不相信是你。”

    姬娜在露台上说:“看,那是左文思。”

    我抬起头。

    “他又站在那盏路灯下。”姬娜一脸的诧异。

    “真是他?”我走到露台去。

    “当然,我对他的身型再熟没有,经过那次他在楼下一站两日两夜,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他又来干什么?”

    彭世玉说:“请叫他上来。”“我立刻下去。”

    我赶着下楼,看见文思站在路灯下,我过去,叫他:“文思。”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转过头来,他并不是文思。

    他长得像文思,但并不是文思。

    姬娜还是看错了。

    那男孩子并不介意,他莫名奇妙地看着我,朝我耸耸肩。

    真像,长得真像。

    “对不起。”我嗫嚅地说,转身走。

    上得楼,姬娜来开门,充满歉意,“对不起,他一转过头来与你说话,我就知道他不是文思。”

    我不出声,静静坐下。

    姬娜蹲下来,“你想见他?我去找他来。”

    “不用找,他真的来了。”

    阿张在露台上说。

    姬挪瞪他一眼,“连我都看错人,你又怎么会知道是他?”

    “因为他抬起头,正面朝上看,此刻他正在过马路,他三分钟内要按铃了。”

    我走到露台看下去,已经见不到他。

    大家都静静地等待。

    尤其是姬娜,如果时间到了门铃不响,她就要阿张好看。

    但门铃终于响起来,很短促,像一声呜咽。

    我第一个走过去开门。

    文思。

    果然是他。他终于来了。

    他恢复温文,很镇静的样子,微笑说:“每个人都在等我?”

    真的,真好像每个人都在等他。文思穿得不合情理的整齐,灯芯绒西装一向是他的爱好,配无懈可击的毛线领带与鲸皮鞋。

    “韵娜,我想与你说几句话。”他很温文。

    我回忆到第一次在“云裳服装”见到他的情形。

    我说:“我们睡房里去说。”

    他向姬娜眨眨眼。他居然还有这种心情。

    我诧异于他在一夜之间有这么大的变化,他扮演没事人的角色比我还成功。

    到了寝室,他把床上的被褥推过一旁,像是要坐下来,终于没有。他仍然站着,双手插在口袋中,我等他开口,谁知他立刻开门见山。

    “那一夜,”他说,“我的确趁小杨醉酒当儿出去见过滕海圻。”

    “你不应该的。”

    “是,心情再坏,我也应当与你出去跳舞,大错铸成,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他怎么引得你出去?”

    “他说交回那些东西给我。”

    “你相信他会无条件交回那些东西给你?”

    “人在绝望的时候,什么都愿意相信。”

    “抑或他说得声泪俱下,极之动听?”

    “你都知道,你太清楚他。”

    我不出声。

    “他在屋内等我,他带齐所有的东西等我,我开门进去时,他正在荧幕上放映那些片断。”

    我静静听着。

    “但主角可不是我。”

    我忽然明白了,滕海圻就是这样招致杀身之祸。

    文思早已把自己豁出去,但他不能看到我受侮辱。

    我静静地:“主角可是我?”我在这时候插嘴,

    “主角是我。”

    “是,是你。这是他最终武器,他要我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叫我不能再爱你。”

    现在我可明白,九年前我是怎么有勇气拿起那把刀?很容易,滕海圻可以逼得我们走投无路。

    “他完全疯了,拿凶器逼我。我也非常疯狂,决定与他同归于尽。”文思的声音很平淡。

    “但你没有杀死他。”我冲动地说,“你不是凶手。”

    “在纠缠中刀似插入牛油般插入他心脏。”

    我战栗地看着文思。

    “我看到刀插在他胸前,心中一阵快感,我并没有打算救他,也没有探他鼻息心脏,只取过所有东西,回到家中,一把火烧掉。”

    我轻轻问道:“你那么恨他?”

    “是。”文思说,“我很害怕,但我也很痛快。”

    我坐在床沿,他过来坐在我身边。

    我问:“你不后悔?”

    “没有,”他说,“我只怕会连累到你。”

    我低下头。

    他又说:“韵娜,你会觉得肉麻,我很爱你。”

    “我知道,文思,我知道。”

    我与他紧紧相拥。

    “我知道。”我说,“你不能忍受滕海圻一直折磨我。”

    他微笑:“真可惜,韵娜,真可怜我们相逢不在适合的时候。”

    我的眼泪炙热地涌出来。

    姬娜来敲门。

    “他们来带我走了。”文思放开我。

    姬娜推门进来,她一面孔忧伤,但相当沉着。她说:“警察,找左文思。”

    很久很久之后。

    姬娜问我:“你有没有答应等他?”

    “没有。”

    “为什么不?”

    “因为在戏中,女主角都对男主角说‘我等你出来’。”

    “但他的确爱你。”

    “我并不想等他,所以没有说会等他。”

    姬娜说:“但是你终于没有去北美。”

    “文思需要我,”我说,“我留在此地,可以常常去看他。”

    姬娜笑,“我真不明白你,你不承认爱他,却又对他这么好。”

    我也只好笑。

    “你昨天去见工,成绩如何?”

    “不要提了,那老板一见我,马上疑心,说我面熟,回办公室兜圈子出来。立刻说位置已经有人,叫我下次请早,谁会聘请一个背景这么复杂的职员?”

    “但你不过是案中的证人。”姬娜不忿。

    “幸亏父亲已经退休,”我苦笑说,“不用见任何人,不必尴尬。”

    “他真的没有看到任何报纸?”

    “不知道。老人家……很神秘,有时候明明知道,他们也假装不知道,糊涂点好,给人说声笨,打什么紧。”

    “健康没问题就好。”姬娜老三老四地说。

    我问:“婚姻生活好不好?”

    “很好,”她又补充一句,“非常好。”

    看样子也知道好得不得了。

    我说:“文思说,他本来想替你缝制婚纱。”

    “幸亏没有。”她拍拍胸口。

    我斜眼看她:“刚才你方说,那些不相干的人没理由歧视我。”为何她又歧视文思。

    “那怎么同?他太不一样了。”姬娜说,“你,你是无辜的。”

    但滕海圻一直控诉我害了他,也害了文思。我才是罪人。

    “你真的不去?”姬娜问我。

    “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装修都换过了,现在由小杨接手做,你怕什么?”

    “但店名还一样,我不想去。”

    “那么你在此地等我。”姬娜说:“我已叫彭世玉来陪你。”

    “姬娜,”我说,“谢谢你。”

    新店新装修新老板新作风,今日开张,大宴亲朋,无论发生了什么,太阳总是照样地升起来。

    我独自坐在咖啡室中,转动着咖啡杯。

    有人走近来,低声笑说:“仍然失意,仍然孤独?”

    你抬起眼,是彭世玉。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

    我认识他也已经很久了,到最近才看清他的尊容,他非常的英俊高大,非常的能干,非常固执,也非常穷。

    学堂刚刚出来,没有什么收入,穷到只能穿一双球鞋,衬他的黑西装,然而仍然风度翩翩。

    就是这样,也迷死好多女性。她们称这种格调为“有型”。

    此刻我在想:“我小时候亦是一个标致的女郎,为什么从来没有运气结识像他那样可爱的男孩子。”

    我取出香烟,彭为我点火。

    他边说:“政府忠告市民,吸烟危害健康。”

    我苦笑,不语。

    “你的人生观像老太太。”

    有些老太太比我积极得多,还打算穿粉红色迷你裙呢。

    “振作点。”彭说。

    我不出声,我那么同情文思,对他那么好,但不打算与他厮守一生。彭世玉这么关心我,对我没有偏见,但也不见得会得奉献一生给我。

    我开口:“凭良心说,我难道还不够振作?”

    他无语。

    隔很久很久,他问:“去看过左文思?”

    “他在里面还适应。”我点点头,“比想象中的好。”

    “你知道他那个奖已经取消?”

    我说:“协会根本否认发出过奖状给左文思。”

    “世事是这样的。”彭世玉说,“有什么意外呢。”

    我说:“文思根本不在乎这种事。”

    “你对他这么好,你会等他出来吧,才六年。”

    “我不知道。”我抬起头,看玻璃外蔚蓝的天空。

    “左淑东,她现在正式与汤圆小王在一起。”

    “她快乐吗?”我不经意。

    “至少此刻她付出酬劳,得回服务,交易是公平的。”

    “她爱文思。”我说,“为这个,一切都值得原谅。为什么不呢,前半生人出钱买她,下半生她出钱买人。”

    有人奔过来,“你们在这里!哈,可找到了。”我转头,是小杨,他一脸光彩,神色飞扬,拉住我同彭世玉。

    “今日小号开张,你们一定要来喝一杯。”

    为什么他一定要强人所难。

    我刚要拂袖而去,彭世玉轻轻碰我一下,他并没有说话,但眼光与神色都希望我不要扫兴,随一随俗。有些人就是有这种说眼力与魅力,我气馁,深深叹口气,点点头。

    彭世玉以眼神表示嘉许。

    我们跟着小杨到他店里去。

    姬娜说得对,这根本不是同一爿店。黑白大理石的地板早已换掉,改铺厚厚的地毯,一室的石膏模特儿,穿着很俗艳的衣裳。

    小杨似穿梭蝴蝶似扑来扑去招呼五百名以上的客人,室内空气混浊,彭世玉诧异地问我:“这家店叫‘云裳’。可是源自云想衣裳花想容?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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