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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将军是重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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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准备完毕,常青手里已用两根长木棍,串了许多拔好毛的麻雀。
    下意识地,我舔了舔嘴唇。
    麻雀的味道比松鼠好,大抵是我吃得比较习惯,打麻雀的乐趣也比较多。我被常青莫名勾起七分兴致,两个人一边吃一边打,在林子里耗下整整一个下午。
    眼见还有最后一支“箭”,弓正好轮到我手中,我瞄准树梢上一只停着梳理羽毛的小麻雀,心中暗暗期待它被做成烤鸟的美妙滋味,手中力道不禁加重。
    我终究是低估了常青做得弓的承受能力。
    弓弦崩断,箭也被刹那的冲力撞得不知飞到了何处,小麻雀被惊走,幸运地捡回一条小命。
    这不仅是我这三五年来头一次失手,而且还放跑了点心。百味交杂,我一屁股坐到土地上,放声大笑,边笑边哭,继而整个人躺在了地上,弄得满身灰尘。
    常青扯了他的衣衫一块给我当手帕擦,我擦得上面皆是泥泪。
    “感觉好点了吗?”待我哭得差不多了开始一下下地抽噎,常青放柔语气问。
    我用力点了点头。
    与梨花一起互相梳头发的自然是我值得珍藏的宝贵回忆,而与常青一起恣意沙场打麻雀的生活又何尝不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我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罢了。
    待我平静下来,常青问我道:“你与你妹妹,关系一直很好?”
    “嗯,从小睡一床的。爹娘劳碌,她出生没多久,便是我照顾她。而且梨花不喜争抢,个性软糯,稍不留神就会给人欺负,从小都是我替她出的头。”我回答,回想起那遥远的时光,心中酸涩与苦楚交杂,说不出的滋味,“她很听我的话,这点我娘都比不上我。”
    话匣子一开,我便再也停不下来,将梨花年纪小时的事一件件细细地同常青说了一通。
    话全讲完,我不知怎的释然了。
    梨花的人生该由她来决定,我这个姐姐,在妹妹的人生里,已涉足了太多太多,是时候离开了。
    但无论如何,总归有些挥之不去的遗憾。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梨花,她待菩萨向来恭敬,可我想破头也想不到,她会去皈依佛门。
    也不晓得我今生可还有获知理由的可能。
    常青抱了抱我,对我一字一字郑重地说:“以后的路,我陪你。”
    “嗯,”我答,“我也会陪你。”
    等我们终于回到军营,已是繁星耀空。
    将军营帐里的火烛还亮着,我和常青揭开帘子走进去。将军已经是大将军了,只是我已习惯称呼他为将军,索性仗着多年亲信的身份没管称谓的事,依旧按老样子叫。
    见我们进去,将军将头从足够埋人的案卷中抬起头,眼底下是浓重的青黑。
    将军大抵是总算能打起精神处理公文了,在这个工作多如牛毛的节骨眼上逃回家,我生出一丝愧疚来。
    “阿刃,常青。”将军冲我俩点了点头,看得出他劳累过度,动作做得勉强。
    我正要开口就回家的事跟他道歉,只听将军继续道:“你们二人迅速收拾东西,明日午时准备上路。”
    “去哪儿?”我问。
    将军捏了捏两眼之间的软肉,皱着眉,严肃道:“出征。”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查无此人030妹纸给我扔了一颗地雷!!!
    …
    好几天没更……对不起……
    累die……在寝室里不敢码字,跟室友还不熟的说_(:з」∠)_
    话说……说好的大学很空呢!!!我明明忙得都恨不得从上铺跳下去了!!!

☆、第五十九章

“出征何地?”常青上前一步;拧着眉头问道。
    将军不曾瞧我或是常青,他低着头,盯着眼前的纸卷;语气淡淡,道:“突厥人帮庞元做了这么多事,总得有人去给他们一个教训,好让他们晓得,我朝不是软弱到会任人欺凌的。”
    将军语气虽淡;话里杀意却剑锋显露;锐利已然出鞘。
    常青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回答道:“说的也是。”
    “嗯,你们去准备吧。”将军轻轻拂了拂袖子;似是要赶人。
    许久不曾被将军赶过;我微愣一瞬,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腰行礼。
    “属下遵命。”
    心里藏着事,我这一声回应并不如过去来得响亮,且待起身,才意识到,以我如今的官品,不必再向将军行如此郑重的礼节,随意道别即可。当年的李强任司马时,便从不拘泥入如此小节。
    这一次的出征于我而言,着实算来得突然,令人应接不暇。
    何况,此番还有一点与过去大为不同。常青是将军,而我是司马。常青得以拥有自己的亲信,自己统领一支军队,尽管他目前还是归作为大将军的将军来调任,只是再当将军的护卫已不像样子。
    而我作为一个司马,依旧是以辅佐将军为首要任务的。
    若是日后有需要分兵的任务,那常青势必会与我分开。
    我得知消息后,整晚便有些难眠,床板被我辗转得咯吱咯吱响个不停。次日,随意收拾了一番包裹,午时便跟着整支队伍一块儿启辰了。
    我原本的属下们大多跟着我进了一官半品,他们对此番出征皆颇为兴奋,说得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种心情不难理解,大多数士兵皆是如此,与过去很可能无法归来的战役不同,我们在皇宫里大败敌军,杀掉成千的突厥主力。这大抵给了士兵们些许士气,以为突厥人并不比想象中的可怕,还是容易打败的。
    我偶偶听见两三个士兵的闲谈,他们竟是已在谈论战胜后应当如何庆贺一番。
    我在亲卫之中瞧见了傅贤,我不清楚他是何时回到军营的,只瞧见他形容颇为憔悴,精神斗志亦不如其他人高涨。往常最好热闹的一个,现在反倒成为个闷葫芦。
    我见到他就情不自禁地记起梨花,还有那满地插不回去的青丝,心中仍然残留着几分郁郁,索性不再往那个方向看。
    将军身边围绕着一圈护卫,随着将军军衔的提升,原本的八人扩充至十人,可我已不在其中。谢誉、许文、小袁、大何还在里头,可我寻了两圈,都没找到齐寻大哥的影子。齐寻性情温良,杀敌数少,因此功勋不多,没怎么升官,应当还是留在护卫中的。我心道应当是将军替他派了别的活,也没往心里去,想着日后总有机会碰到他的。
    皇上大概是被逼供的事逼急了,下达的命令多少有点速战速决的意思,还拨下不少士兵,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且朝廷抄了庞元的家,这令空虚多年的国库重新充盈,我们的军饷也有了着落。再说,春日将至,比之当年迎着寒风上路,状况已是好了不少。
    我们头一天就赶下不少路,按这个进度,怕是一个月就能抵达边疆。
    我们筹谋着上门找突厥人的麻烦,突厥人也并不打算坐以待毙,他们试图在之前就发动敌袭,来一个先发制人。
    于是,我们上路刚不久,就遇见一支突厥队伍,迎着正面与我们硬碰硬。
    我方熟知地形,士气火爆,占尽地利人和,将其彻底挫败。
    士兵们愈发振奋非凡,再遇到几次小规模敌袭时,可谓势如破竹,让曾经无比可怕的突厥骑兵显得脆弱无比。
    只是,前几回抗击突厥时,我们差不多都是在一连串胜仗后,再遭遇巨大打击。我一直不敢放松警惕,可运势仍然不受控制得急转而下。
    之后的几次会战,哪怕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还是打了败仗。敌人仿佛洞悉我们的所有下一步动作,次次都是精准地逮住我们的漏洞穷追猛打,十分令人不快。原本的士气也如同被浇下一盆冰水的火焰,变得奄奄一息,很是低迷。
    这与当年跟突厥人打仗被扣着陷阱穷追猛打的情况太过相似,我不得不怀疑队伍里是否依然存在着奸细。
    常青此前说过,吴隐城并非真正的细作,既然另有其人,那么军营里只怕还有会威胁全队的敌军安插来的人。
    我和常青讲了自己的担忧,常青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道:“也对也不对。先前一个细作我和任枫早就晓得,是齐寻,所以庞元刚倒台,我们就将他扣起来了。不过,如今看来,确实还有人在通风报信,只是并非是原本那个。”
    我在他说前半句时,就惊得合不拢嘴,舌头可以扭成麻花。
    “齐大哥?!”
    常青平静地颔首,对我说:“嗯,我记得提醒过你,别和他走近,本不想和你详说的。齐寻对外只称父不详……事实上,他大约是知道一二的。那人来头不小,且是庞元的好友。齐寻当初给任枫当护卫,只怕也是目的不纯。”
    齐寻个性温润,我着实想不通前后关节,只能日后再追问,眼下当务之急,要将注意力放在另一个奸细。
    将军近日性情不太稳定,时而镇定,时而低落,摸不准个苗头。常青去审问了齐寻后,没得出半点消息。齐寻听说还有一个细作后,好似也很惊讶。
    一时陷入僵局。
    其实,不止我们两人,王良也认为还有在给敌军传信的人。
    王良官职已相当高,足够他受人尊敬一生了,不过王良并不满足于此,他是主动请求皇上让他随军的。其他人大多认为王良是想借此讨得圣上欢欣,再立奇功,好将官服上的图案再绣得大气些。
    王良向将军和上将军提议,要尽全力地迅速抓出奸细,所以最好将队伍分开,好将细作所在的范围缩小。
    此事的真实目的仅有我还有几位军衔在将军之上的人,最多再算一个王良。以确保消息绝不会外泄。若是依旧外泄,那么奸细的范围仍然缩到一个小得可观的范围了。
    我出征前的预感最终还是应验,队伍要被分成数支小队,我与常青不得不分开。
    此番分离不同于以往,常青或是将军皆再不知日后的事,一切从头,回到与最初一般,不晓得将来的命数,亦不晓得事情会如何进展,明日朝阳升起后我们是生是死,亦或是否完整。
    我更不会知道,这一别后,我和常青能否重逢。
    分别前夜,我跟常青坐在敞篷外吹冷风。
    天气已渐渐转暖,初春的料峭日渐消散。我撩起袖子,靠在常青手臂上,闲聊了半天,我们彼此之间好似都在回避有关分开的问题。
    我突然感觉到手臂被某个东西的尖角硌到,便将手伸进衣襟中,掏了掏,摸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不需要打开也知道,这里头是在苏州过七夕时,常青送我的牛角梳。
    我总觉得这东西放在哪儿都不是十分合适,也不想离身太久,索性随身携带,今天就塞在了衣襟之中。
    我脑海中闪过些许别样的想法,顿觉头脑一热,将盒子塞进常青手里,道:“常青,这个还你!”
    “你这是做什么?”常青脸色猛地一变,隔着夜色,我依旧能瞧清楚他的脸颊在一瞬间转为泛白。
    我说:“先放你那里,你拿着,等这一仗打完了,你再还给我,我还要的。”
    总得有件东西,好提醒他回来见我。
    我身边没别的,其实本该是我给他一件,好换作定情信物,不过事到如今,干脆将就一下了事也罢。
    我大抵不如其他女子有情调,善弄风月,分别都闹得如此潦草。这么想想,我居然有些脸红。
    常青发白的面色终于重新有了血色,他扬了扬嘴角,我便再次瞧见他那两颗洁白的虎牙。
    常青凑过来,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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