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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疯子买疯子卖
看上去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石头大约半人高，被黝黑的风华皮包裹严严实实的，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
郝好啧啧称奇：“这块毛料倒是有些意思！”
顺着郝好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这块毛料松花莽带都是一应俱全的，旁边还擦出了个窗口透出很好的绿色。
算是半赌，怪不得价格那么高。从色泽上来看颜色很正，水头也很足几乎接近于玻璃种，只要能切出一公斤的翡翠就能保证不赔，可赌性很高！
中年人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各种角度不断的看，从兜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小电筒很亮，朝着开窗的那个位置照了过去，一片绿色惹人欣喜。
“陈老，这块毛料能不能便宜点？”姓李的这个中年人搓了搓手，有些局促。
“这可不行，你也看见了，这品相是极好的，要是放在市面上少于四百万是绝对买不下来的，我给出的价格已经是最优惠的，能进入这里的都是我信得过的老顾客，生意是要做长线的，价格上已经给出很大的让步了！”
“可我没那么多钱，一百五十万行吗？”
陈老挥了挥手“价钱你就不要再说了，一会儿还有一批顾客来看货呢，现在这个货物可是我手上最好的了。你再犹豫一会儿它可就没了。”
中年人把那个脏兮兮的小电筒揣到兜里显得很沮丧，明知道前面有一块骨头在等着自己，可是居然啃不了。
他脸微微发红，过了好久好像下定了一个决心：“郝好，你还有钱吗？”
突然被提到名字，郝好左眼一跳：“你要用多少？”
“一百万吧。”中年人咬了咬牙。
郝好汗水也顺着流了下来，这屋子确实有些闷热：“李大哥，你确定要买吗？要是赌垮了你怎么办啊？”
“我一定会还你的钱的，我就算出去当民工也会第一时间把钱还给你。”他很坚定。
“李大哥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郝好有些气闷。
“郝好老弟我必须要赢一次，我缺这么一个机会。”他眼神中露出愁苦。
“李大哥我的小店盈利都是微薄的，不过既然你开口了就算是借我也给你借来。”郝好话语说的豪气。
“行，好老弟，哥哥不会忘记你的。”中年人转身对陈老开口道：“可不可以刷卡。这块毛料我买了。”
陈老哈哈一笑：“我这卡机坏了，现在只收现金，只要出了翡翠街不远处就有一个银行你去那里取吧。”
“那好。”中年人满口答应：“这块毛料你卖给我了，可不准给别人了。”
“这个自然，我给你留一下午，只要你能把钱带来这块毛料就是你的了。”
“那好。”中年男子转身对郝好说道：“我先去取钱，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去吧。”
那个中年男子走出门去，门打开那一瞬间，阳光进入了屋子映衬着他佝偻的背影看上去让人莫名的辛酸
陈老转身对郝好开口道：“你们在这里看一看，我去前厅转转，要是有什么事儿叫我一声就成了。”
“您忙”苏颜连忙说。
陈老点了点头之后走了，他丝毫不担心这里会遭窃，都是一些笨重的石头就算是绝世的神偷也拿不走这里的东西。更何况是他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待陈老走后，苏颜看着一脸复杂的郝好：“这块毛料看起来还不错，可你为什么是很担心的样子？”
郝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陈老这个人做了十几年赌石了，早就是老油条了，虽然不知道他背后谁给他铺开的货源，但在翡翠街他的实力是最雄厚的！他的货在这一片也是最好的，能在他手上小赚一笔也许有可能，想要在他身上大赚的几率也只是十万分之一，上一次也是品相很好的毛料他开价一百五十万，结果擦垮了，里面是有一层薄薄的翡翠，做戒面都不成，只能机器压成挂件，完全赔进去了。这个看上去比上次要好的多，完全值四百万但他却开价二百八十万，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吗？毕竟在这世界上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的。”郝好虽然看上去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子，但是他却心细如丝。这点倒是叫苏颜宁轩很是佩服。
郝好又接口道：“这个李大哥说起来我俩也相识十几年了，是我高中的学长，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从小学到大学都是最好的学生，还被保送重点大学研究生，毕业直接留校任教，有这样一份铁饭碗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可是却有一个拜金的老婆，整天就知道攀比。说什么他学成书呆子，活该一辈子受穷，最后跟一个有钱的人走了，留下他和一个五岁的女儿，从那往后他就好像魔怔了一样！后来了解了赌石来钱最快的道儿，我带着他玩过几次，可都是几百几千的小打小闹，有涨有亏基本上是持平的状态！如今一下子拿出一百八十万对于别人也许不算什么，那却是他把婚房都卖了再加上全部的积蓄。为了赌石他已经被大学开除了，老婆也跟别人跑了，要是再赔了的话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听了着一席话苏颜也觉得过于疯狂了：“应该拦着一点的。“
郝好却苦笑：“你刚才也看见了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了。但愿他能切涨吧。”
“也别太悲观，应该没问题的。”宁轩插了话。
“真的吗？”郝好见宁轩开口了，担心似乎减少了很多，宁轩能在自己眼皮下那些废弃的毛料还能切涨，这份眼力绝不是一般人都具备的。再加上连南汇珠宝采购部经理方少白都推崇备至，郝好总觉得宁轩是身怀绝活的人。只有苏颜知道，宁轩这一句真的只是安慰而已。
弟弟苏浩盯着这块毛料歪着脖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姐，既然是涨赌，为什么我们不买下。”
苏颜看着几乎跟自己一般高的弟弟；无奈的说道：“姐姐没有那么多钱。”
“原来是这样。”苏浩点了点头。
到底还是女人，郝好在心里想，相比之下苏颜多了一分谨慎却少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这样的人玩赌石也许不会赔，但也绝对赚不到大钱！
第三十一章：划痕
郝好看了一眼手表，道：“我要去取钱了，一会儿要是李大哥先回来你们就等我一会儿！”
“知道了”
郝好也走出了这件小黑屋，门关上了，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四周都是阴沉沉的黑色，莫名其妙觉得有些渗人。
“姐姐，咱们出去待一会儿吧。”弟弟苏浩有些害怕。
竟然忘记了，弟弟从小最害怕就是黑暗了！苏颜连忙答应。
几个人出了这间小黑屋，走过长长的走廊，见到陈老和一个伙计在外面坐着呢，外面确实比屋子里要凉爽的多。
“苏小姐好久不见啊，刚刚光顾着忙了，没时间跟你聊天，呵呵，怎么样这次有没有你相中的毛料？”
“我今天只是来陪郝好来看看，也没什么计划，既然您都这么说，那我买两块便宜的石头玩一玩得了，不知道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那好，你随意挑，要是选中了，就叫伙计给你们称重就行了！”陈老悠然的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个蒲扇，那表情十足的惬意。
苏颜在一堆石头旁仔细的看着，一层风华皮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见莽带跟松花，苏颜相中一个正方形的看起来比篮球大了点，单纯只是喜欢他四四方方的样子。
宁轩漫不经心把手搭在石头上一个个走过去。表情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心思。
苏浩看着姐姐和宁轩哥哥都在这选着石头自己也凑个热闹，相中里面最大的一块，一人来高，苏浩东瞧瞧西看看，还伸出手拍打一下把耳朵凑过去，怎么看都像是在挑西瓜。
“姐姐，我要这个。”苏浩满意的说！
宁轩也选中一个大约半米来高的买料，上面坑坑包包的，单是样子就惹人嫌弃。被放在最里面的角落。
就属苏颜选的最小的，正方形的毛料，棱角在岁月的长河里已经磨没了，摸起来触感都变得超好。
“老板，我们就要这几块。”苏颜招呼活计来称重，这些石头竟然有两百斤，一百块钱一公斤，只是三块石头一万块就这么没了。
苏颜从包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递了过去。
陈老笑眯眯的问着：“要解石吗？”
听到这话，宁轩当仁不让的走到前面：“我来就好。”
陈老点了点头，带着十足的微笑，怎么看都好像是奸诈的老狐狸。也不理会其他在挑选原石毛料的客人直接走过来看着宁轩解石。
宁轩围着这块巨大是石头转了一圈，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毛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刀。完全就是束手无策的样子，看的苏颜忍不住发笑：“直接切开看看就行。”
宁轩回过头，挑了一下眉毛。直接从正中间切开，解石刀好像切豆腐一样，偌大一块原石在锋利的解石刀面前变得无所遁形，没费什么力气就切开了
里面只是白花花的石头，什么也没有，苏颜倒也不意外。
“没关系，赌石这东西就是有涨有亏，不是什么都能涨。”陈老安慰苏颜。
“反正就是玩玩嘛。”苏颜看的很轻。
“剩下的两块还要解吗？”
“解！”
宁轩直接提着解石刀过去，切上去，也是新坑的料子，直接从中间切的，一刀下去，一抹黄色映入眼帘，苏颜陈老连忙围了上去，这翡翠竟然被宁轩拦腰斩断。两遍轻轻的洒了点水，那黄色变得清晰起来，底子还算细腻，看上去略有颗粒感，半透明的样子倒是惹人喜爱，可是却只有薄薄一层。
全部解开只有掌心那么大，也就两张铜版纸叠起来的厚度，还算匀称。
陈老摇了摇头，真是无比的可惜，如果不切断的话也许还能做一些挂坠之类的东西，可是现在看上去又薄又小根本不知道能拿来做什么，这翡翠顿时就变得一文不值。
“这……唉……”陈老满脸都是可惜的神色。真不知道以前怎么会认为他们是高手，也许真的如同他们之前说的，只是碰巧而已吧。
苏颜却有些惊喜，她只不过是想要镶嵌一个胸针，只要一些细小的翡翠就行了，能切出翡翠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宁轩把第三块原石摆在地上，这次细致多了，反正看起来也不大，而且郝好他们还没回来有很多时间，直接靠着一遍轻轻的擦开一个窗口，一点点的磨过去。
“呀……”陈老忽然发出一个单音，旁边的伙计也忍不住凑了过来，旁边几家赌石店的老板正闲着没事也凑了过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以宁轩为中心，已经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那阳绿色很明显，还未洒上水就如此的惹人喜爱，大家忍不住啧啧称奇：“看这样子，是涨了。”
“出绿了。”
苏颜的心忍不住绷紧了！
“啊……”大家又一阵惊呼那几个赌石店的老板纷纷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可惜、有人惊奇！而陈老的脸色更是精彩，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黑，神色更是复杂，全部解出来也是一个小孩拳头大的翡翠，正经的阳绿色，冰种的。
那抹绿色却刺伤了大家的眼睛，上面的划痕之多根本无法做任何的装饰品，这块好好的翡翠竟然是残次品，若是没有这些瑕疵就好了。
三块毛料两块开出翡翠，可是陈老却不知道是该恭喜他们还是应该安慰他们。
苏颜直接把这两块石头收到包包中，也不言语。
陈老想了想说道：“翡翠都是千百年形成的，虽然这两块……每一块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