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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他要硬闯,我们拉不住他……”
“总经理?”钱锦冠望着面前的两个人,“是你!”接着他转向钱金福,“哼!还真有你的,竟然能勾搭上安展的总经理……”
难怪他和安展谈企画案时,总经理总是不出现,他那时候就该觉得不对劲了。
安烆不禁苦笑,“很好,大家都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钱金福直摇头,不希望钱锦冠把钱观凄惨的下场算在她头上。
“把他拖出去,再让他闯进来,你们全都回去吃自己。”安烆大手一挥。请这些警卫不知道干嘛用的,连一个人都拦不住。
之后,大声怒吼的钱锦冠便被五名警卫连抓带扛地带走。
“我让人送你回去。”安烆拿起话筒,准备与人联络。
“不用。”钱金福知道钱观的颓势是再也无法挽回了。“从今以后,我们是陌生人,走出安展之后,我会彻底忘记你……”
她已经不想再争什么,现在,她只打算带着母亲离开钱家,平静的过日子,等哥哥回来。
“你在说什么?”安烆心底像山洪爆发一般,一肚子的苦恼无处宣泄就算了,偏偏这个女人根本不愿给他半点信任……钱金福迈开步伐离去,头也不回,神情淡然,像是绝望,也似松了口气。含在眼眶中的泪,就像积满心口的苦涩,她一直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离去后,安烆只能抚着发昏的额际哀叹。
真是够了!
第八章
“可恶、可恶、可恶!”
安烆咒骂连连,丢下烦闷的公事离开公司,开车走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
钱金福这个女人真够狠的,果然说到做到,再也不让他踏进钱家半步,这几天他回到钱家,不是大门深锁,就是汤叔挡在门外无奈的朝他摇头叹气,请他别为难他。
害得他这几天只好回安家去睡,早上还得趁老爸还没起床就出门,晚上必须混到深夜才敢回去,因为他可不想被老爸逮着,吊起来打。
不过,让他更难受的是见不到钱金福。现在夜夜独自入眠让他难受至极,没想到一向孤身游遍天下的他。竟然让一个女人喂出了胃口了,没有她,还真是孤枕难眠。
车子驶离公司一会儿后。当安烆王一条小巷子开进去时,突然被一辆箱型车拦了下来。那辆车已跟了他一段路,直到他驶进巷弄,他们才堵人。
安烆只好下车,随后对方的车里也走下一个人。
“钱亦展?”不会吧?这个人不是和他老爸钱锦冠躲债去了吗?
“安总经理还记得我?”钱亦展将神情装得很凶狠。
“根本忘不了,还记得你想把我丢到海里呢。”那天的情况他可忘不了。
“原来是这样。”钱亦展扬起难看的笑容,“说真的,我现在还是有这个打算。”
有这个打算?他安烆可不奉陪。“我劝你还是快点跑路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万一债主找来,别说是我害了你。”
“我知道我们已经逃不了了。”现在债主和警方都追着他和父亲,他们想逃离台湾,比登天还难。
“恕我也无法帮忙。”说完,安烆转身想上车。现在唯一该做的事就是离开这里,他可不敢期望钱亦展纯粹只是来和他聊聊天的。
“不过,在我们落网之前,想先解决你。”他们会落至今天的下场全是因为安烆,除了钱观的债务外,他们父子主导的谋杀案也跟着被翻出来,那些人像打落水狗一样,要他和父亲永不得翻身。
所以在他们下地狱前,绝对要先拖安烆垫底。
安烆心中一叹,他就知道钱亦展来找他绝对没好事。
“你们有那个本事吗?”以他的身手,一次对上三、五、八个人绝不是问题,不过前提是对方没有带武器。这一点很难。
“对付你,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你自然会乖乖跟我们走的。”钱亦展敲敲车门,随后,钱锦冠从车子里押下一个人。
喔!老天……安烆伸手抚额。
“你这个笨女人,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吗?”他朝钱锦冠手中的人质放声大吼。
她不让他踏进钱家半步,至少要把自己照顾好吧?
钱金福嘴上被胶带贴紧,只能摇头挣扎,发出“唔唔”的声音。
“她想趁夜搬离钱家,一位逃到你的羽翼下,我就没办法了吗?”钱锦冠紧紧地押着钱金福,愤恨的双眸染满血丝。
“什么?”安烆忍不住又想咒骂,“你竟然……”她想离开,不让她知道,难道她真的打算不再见他了吗?
危急之中,她依然能解读他的疑问,也因此别开眼眸。
“你们想怎样?”安烆知道现在不是处理两人问题的时候,而是眼前棘手的反派父子二人组。
“想要你先下地狱为我们开路。”钱锦冠咬着牙,“我们没有活路可退,也要拉你来垫背。”
钱锦善的死、钱金福被狙击的事件,随着钱观的结束,也跟着一起爆发出来,他们父子俩已经逃不了了,更不会有好下场,这一点他们知道,但在受死之前,他们要替自己出口气。
他们找不到钱灃淮,这口怨气无处可发泄,现在,他们要把这口气发在安烆身上,谁叫他招惹他们。
钱金福听了钱锦冠的话,张大双眼,眼眸里被深深的恐惧掩盖,她直摇头,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钱亦展接着说:“我们只征求一名,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离开,我们就拿钱金福……”
“放开她。”安烆打断他的话。
一堆烂帐已经没时间算了,现在唯一的重点就是确保她安全。
“嗯?”钱亦展脸上笑容一扬。
安烆叹了口气,“我跟你们走,别伤害她。”除了如此,他能怎么样呢?
“你放心,我们会留下她一条命,让她好好活着,让她在亲看见钱锦善死亡后,又看着你送命,这就是她争来的下场,哈哈哈……”钱锦冠难听的得意笑声扬起。
钱金福闻言,开始奋力得扭动,试图挣脱他们的钳制。
她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快走,你快走!她用眼神示意安烆离开,这是钱家的恩怨,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不必这么笨,为了钱家的恩怨送死。
钱亦展将一副手铐丢给安烆,“你自己动手吧。”
“如果我发现你们还是伤害她,你们的下场绝对会比死还难受万倍。”不,说错了,就算他们没有伤害钱金福,安家的人还是不会放过他们,到时候他们会知道,死,其实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没有时间了。”钱亦展出声催促。
安烆用手铐将自己的双手拷至身后,转过让钱亦展检查后,便朝他们走过去,钱亦展立即拿出枪抵在他的腰间。
“可以放人了吧?”安烆见他们依然没有放开钱金福的意思,于是出声提醒。
钱亦展用枪托往他的颈项一击,“少废话。”人都落在他们手上了,还敢这么说话?
安烆闭眼承受痛楚,“你……”
哇,好痛啊!他会讨回来的!
钱金福看在眼里,泪珠不禁沿着颊边滑落,那份痛楚像落在她心里。
间她落下眼泪,钱锦冠在她耳旁道:“怎么,心疼了吗?看清楚,这就是每个爱护你的人的下场,不讨糖的孩子总是令人嫌恶,令人更想毁了她挣来的糖。”他就要她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上车。”钱亦展将安烆推进车里。
上车前,安烆朝她望去,极为心疼。“别哭了,这些眼泪,等我回来跟你算帐时再流吧。”
“哈哈哈……”钱亦展闻言放声大笑,对钱金福道:“若是这样你可以放心,因为他回不来了!”
她摇头,不断挣扎,一切都是她的错,不该算到安烆身上,她不要他为了她受罪,她不要……安烆被押入车内后,钱锦冠才将钱金福用力一推,让她摔得远远的,跌在地上。
“去通知安家和你哥哥吧。”钱锦冠上了车,从车窗再丢下一句,“总要有人来替他收尸,是吧?”这件事闹的越大越好,他要安展后悔下了毁灭钱观的决策,也要钱灃淮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唔……唔……”钱金福已经没有心思感受伤上传来的痛楚,直望着车子驶离,看见车里的安烆依然担心的望着她。
连到了这一刻,安烆都还放心不下她吗?
她真的错了……安烆望着深不见底的大海,他此时站的位置,只稍再向前一步,便会坠入万丈惊涛的海里,汹涌的海浪在礁岸上拍打,显得更加可怕。
他被押上车没多久,便有另一辆车来接应他们。钱亦展将他押上那辆车,而钱锦冠便跟着原先的箱型车离去。
之后,他就被钱亦展带到海边的悬崖上。
想来他们只是为了拖延救援的时间,这对父子不笨嘛,但相对的,他就更危险了。
“这……”安烆吞了口口水,光往下看就觉得昏眩,于是闭上眼睛,钱亦展站在他背后五步远的地方,“怎么,会怕?”
“我很难形容此刻的感觉,你要不要站近点,自己体会?”只要是人都会惧高吧,他又不是神。
安烆再度扭转着双手,他已经一路这样试着挣开手铐,但无效,手掌仍然被紧紧拷着,而且因为用力过度,他手腕发疼,怕是已经弄出几道伤口了。
“你到现在还耍嘴皮子?”
“转移注意力嘛!”安烆轻笑一声,“不然教我怎么提起勇气往下跳呢?”
“你放心,眼一闭就过去了,不会痛苦太久的。”钱亦展看他如此“卒仔”,嘲讽的出声“安慰”。
“你跳过吗?不然怎么知道?”安烆真相骂出三字经。
白痴都知道跳下去一定粉身碎骨,而在粉身碎骨前一定先痛死他,偏偏他最怕痛了,呜……“你……”钱亦展气极了,可恶的是他竟然还吵不过安烆,“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把?”他不跳,根本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好。”安烆一口气答应,“不过你的力道得大一点,至少把我推过下头那块礁石,我光看就觉得好痛。”怕怕啊!
“现在到底是你要跳还是我要跳?跟我讨价还价?”这家伙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了吗?
“我跳,不然,你要替我跳吗?”想必这个忙他不会帮。
“别废话了,快跳啊!”钱亦展懒得继续和他东拉西扯。
“你不是要推我一把吗?”说真的,他还真的没有那种跳下去的傻勇,“还是,你不敢推?”哈哈……比他还孬。
“我……”钱亦展一时语塞。
可恶,明明该死的人是安烆,怎么他觉得自己的压力比整个要死的人还大?
“我惧高,不敢跳。”安烆索性跟他耗。
钱亦展瞄了眼一旁的小喽罗,“把他推下去。”
小喽罗吓得赶紧摇头。
杀人不眨眼,他只是在电影里看过,现实生活里,要他亲手杀人,他绝对不敢,万一被他害死的人半夜来找他索命怎么办?
背对着他们的安烆笑得很得意。
这两个没有胆量的家伙。
“不然这样好了,你们来跳,我推,保证三秒钟搞定,如何?”
钱亦展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你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让我开枪的话,你就别想活命了,还不快跳?”
安烆保证,就算跳下去也别想有“生机”。“好吧,那你开枪,在我被那些礁石折磨死之前,赏我个痛快吧。”
“别以为我不敢。”钱亦展快要被激怒了。“是你自己找死的,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父子早就得到钱观,既然你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先送你下地狱。”
安烆心里想,难道坏人就没有别套说辞了吗?很老套耶。
“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说完,钱亦展将枪举起。“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又来了,又是那套百年不变的台词,明明是他们自己做坏事,为何都要怪到受害人身上?
安烆沉重地叹了口气,望着远处那些美丽的浪花。
他真的没机会逃命了,看来真的要死在这里,算